山陰的濃霧1四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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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馳盯著懷里摟著他腰、睡得沉靜的人,勾起了嘴角。 許久過后,睡著的人眉頭微微皺了皺,然后慢慢睜開了眼睛。 高馳低頭吻了下去。 昨晚沒洗漱直接就睡著了,陸離微微側(cè)了側(cè)頭,“我沒……” 高馳舌頭鉆了進去。 在陸離情不自禁勾著他脖子的時候,高馳突然放開了她。 陸離定定地盯著他,她冷淡的眉眼,通紅的臉頰,還有急促的呼吸,都在質(zhì)問著。 高馳自是收到了這些訊息,拿鼻尖蹭了蹭她鼻子,笑著說:“以后接吻的時候,記得閉上眼睛?!?/br> 陸離閉上眼,臉埋回他胸口,輕輕嗯了聲。 高馳盯著她的臉。 從沉睡中醒來的模樣才是真實的“她”,和平日里的“冰冷”不同,她有了溫度,有了七情六欲,有了生氣。 一如便利店那夜。 高馳理了理她散亂的黑發(fā),吻了吻她臉頰,在她耳邊低聲說:“再不放開我的話,上班可要遲到了?!?/br> 陸離懶洋洋地嗯了一聲,松開了勾著他脖子的手。 …… 高馳和江超、方一鍵匯合,立刻開始著手調(diào)查匿名信舉報蔣健華殺害岳父的事情。 這件事可大可小,本可以完全置之不理,但匿名信寄了一封又一封。迫于壓力,劉天只得將三人派到山陰縣協(xié)助調(diào)查。 匿名信上說,蔣健華對臥床不起的岳父懷恨在心,于是和他的情人,山陰第一人民醫(yī)院的護士長許夢,一起合謀將人害死。匿名信后還加了幾張照片,照片上都是蔣健華摟著個卷發(fā)女人,兩人像熱戀中的年輕人一樣,姿態(tài)親昵。 一縣之長,情感生活復雜。 這是高馳對蔣健華的初始印象。 三人首先找到了照片上的卷發(fā)女人。 許夢已經(jīng)不年輕了,看得出來有精心保養(yǎng)。 可是,也許是因為她的狀態(tài)太差,和照片相比,她本人看起來老一點,也比實際年紀蒼老一點。 三人見到的許夢面色死灰,心思散亂,眼神空洞,面對問話半點反應也無,低頭沉思著什么。 三人見狀,對視一眼,高馳咳嗽一聲,直接切入正題,問:“您和蔣健華什么關系?” 許夢恍若大夢方醒,嘴里支支吾吾:“普通……朋友?!?/br> 高馳問:“蔣健華的岳父死亡的那段時間你在干什么?” 許夢依舊支支吾吾說:“家里…出了點事情,請…請假了?!?/br> 高馳問:“出了什么事情?” 三人沒想到的是,許夢突然埋頭哭了起來。 她哭得壓抑,卻情難自已。 許久也沒見她平復下來,三人面面相覷,然后方一鍵留下,江超和高馳起身離開,去找蔣健華。 辦公室很大,唯一的一張辦公桌上左右各堆著三摞文件,蔣健華埋頭在高高的文件后面,正低著頭寫著什么,連兩人走進來,也只是抬了一下頭,然后繼續(xù)寫著。 他身材清瘦,右側(cè)額頭一顆黑痣,戴著副銀邊眼鏡,衣著簡約樸素,低頭寫字的模樣像是批改作業(yè)。 不像是身居高位的官員,更像是老師。 這是高馳見到他本人后,對他的第一印象。 得知二人的身份,蔣健華沉默了會兒,然后,放下了手里的筆。 農(nóng)民家庭出生,名校畢業(yè),謙遜有禮,談吐不俗。 這是高馳和他交談過后,對他的第二印象。 蔣健華對他和許夢的關系坦蕩:“我和許夢是真心相愛?!?/br> 一縣之長,妻子早逝,這其實沒什么,并且醫(yī)院開出的死亡通知書上寫明了其岳父死于突發(fā)心肌梗塞。但是,舉報的人將其岳父之死歸咎到兩人謀殺上,這無疑讓兩人的關系抹上了一絲jian情的味道。 而且,蔣健華對某些問題回避,再三詢問之后,直接閉口不談,這讓高馳和江超不禁對這件事的背后真相產(chǎn)生了一絲疑惑。 …… 張先勤對昨天的沖突只字不提,陸離也不說,兩人話都不多,各自忙活。 午飯過后,和高馳通了會兒電話,陸離抽了根煙,才回到工作間。 沒過多久,張先勤推著一具女孩遺體走進了進來,陸離帶上口罩,洗了洗手。 張先勤聞了聞味道,說:“你抽煙?” 陸離點了點頭。 張先勤看了她一眼,將推床放在屋子中央。 陸離走到床邊,掀開白布。 張先勤說:“這個女孩無父無母,公安局安排的?!?/br> 陸離盯著女孩的遺體,她全身遍布淤紫,腿根尤甚,和昨天那具一樣。 張先勤看一眼陸離,盯著床上女孩,說:“十六歲,高一?!?/br> 又是十六歲。 陸離放下白布,將女孩遮住,問:“尸檢了嗎?” 張先勤說:“檢過了?!?/br> 陸離說:“張主任,如果我說先暫時放著不管,您覺得怎么樣?” 張先勤盯著陸離看。 還有不到五年,她就退休了,在這里她已經(jīng)工作了接近三十年,見過無數(shù)面孔、各色各樣的人,對陸離,她摸不清也看不透,但有一點,她能感覺得到,也非常確定。 昨天的沖突讓她更加確定了這一點。 冰冷的外表之下,藏著一顆guntang的心。她無畏,即使撞到南墻,也不會回頭。 張先勤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幫我一把?!?/br> 不待她吭聲,張先勤從口袋掏出鑰匙,走到屋內(nèi)拐角。 陸離目光跟著她,那里有一扇門,門上別著把掌心大小的鐵鎖,在這間屋內(nèi)待了幾天了,她壓根沒注意到那里居然“別有洞天”。 張先勤將鑰匙插進孔內(nèi),噠的一聲,鎖開,她取下鐵鎖,拉開門。 轉(zhuǎn)身見人愣著,張先勤說:“愣著干什么?!” 陸離看一眼那門后的黑漆漆空間,抬手握住欄桿,將人推過去。 里面很小,推床一進去,空間立刻擠滿了,陸離停在門口。 這是一間雜物間模樣的房間,四平米左右,沒有燈,溫度冰得刺骨,除了門口的推床,里面并排緊挨放著三張推床,床上微微隆起著,上面均罩著白布。 陸離肯定這不是停尸間,而是屬于張先勤她自己的“房間”。 張先勤掃了她一眼,狀似無意地說:“都還沒成年。” 陸離問:“都是一樣的遭遇嗎?” 張先勤點頭。 陸離問:“為什么一直不報警?” 張先勤有些無奈,又有些挫?。骸坝H屬都不報警,我們作為外人有什么好說的?” 陸離問:“那您留著他們干什么?” 張先勤看著她,反問:“昨天…你為什么一口咬定女孩父母干的?” 為什么? 陸離冷笑一聲,說:“只有咬死他們,他們才會報警,才會極力撇清自己,催警察找出真兇。” 這點張先勤沒想到,愣了片刻,她皺眉長嘆了口氣,看向黑壓壓的屋內(nèi)。 “她們都是一樣的遭遇,最早的一個始于一年前?!?/br> “一年前?”陸離擰緊眉頭。 張先勤說:“對,第一個姑娘是去年十月份送過來的。” 陸離問:“您為什么不把這些情況告訴何局長?” 張先勤說:“第一具送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說過了?!?/br> 陸離疑惑,問:“那為什么直到現(xiàn)在還沒抓到兇手?” 張先勤冷笑了一聲,說:“有誰愿意自己管理的轄區(qū)出現(xiàn)這種命案?這不是明晃晃往自己臉上抹黑嗎?只要親屬不報案,一切就可以當作正常死亡來處理。” 陸離皺眉,“可案子破了,不也是政績嗎?” 張先勤瞇著眼,低聲說:“不是所有人都憋著一股沖勁兒的。在官場,更多人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br> 陸離沉默,張先勤說的沒錯,和警察的歷次打交道過程中,她明白,有些人兢兢業(yè)業(yè),而有些人更愿意和稀泥。要想盡快找到兇手,就得要么有背景,要么有錢,缺了這兩樣,只能撕下臉皮死纏爛打。 她問:“您想讓我說?” 張先勤搖頭,“我不是勉強你?!?/br> 陸離說:“所以…昨天您是在試探我?” 張先勤不想否認,也不想承認,只是說:“這已經(jīng)是第四個了,再這樣下去,這小房間就裝不下,只能火化了。” 陸離靜靜想了會兒,立刻明白了張先勤的用意,問:“您想讓我怎么做?” 張先勤抬起頭看過去。 兩人對視片刻,陸離說:“好,我明白了。” …… 高馳和江超、方一鍵回到公安局的時候,一樓大廳吵吵嚷嚷,擠滿了人。 這次,不光是整棟大樓的人圍觀,連附近的百姓也走進來圍觀了。 高馳有種不好的預感,很快,他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聲音依舊冰涼平和,卻帶著壓抑的憤怒:“何局長,陳隊,從去年開始就有女學生死亡,難道你們一起報警都沒接到嗎?” 何局長臉色很難看,沒說話,陳隊說:“家長不報警,我們也沒……” 江超說:“怎么又吵起來了?” 高馳走到人堆后。昨天沒問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既然何局長在大庭廣眾之下已經(jīng)親口答應,他也就沒再問,畢竟這里不是瀛洲。 陸離說:“家長不報警,那么人民警察就可以不管不問了嗎?” 這話將矛頭直接指向失職,何局長臉色越發(fā)難看,陳隊被懟得啞口無言。 張先勤說:“小陸,怎么說話呢?” 陸離說:“從去年開始就陸續(xù)有學生不明不白死亡,這不是玩忽職守是什么?” 張先勤斥責道:“小陸,說話注意分寸!” 陸離冷笑了一聲,說:“什么分寸?要什么分寸?!只要兇手一刻沒抓到,那四個姑娘就不會安排火化,天王老子來了都不成?!?/br> 江超小聲嘀咕:“這樣說話,要得罪人的?!?/br> 方一鍵碰了碰高馳:“看不出來,你家陸離嘴巴還挺厲害的啊?!?/br> 高馳沒吭聲,他覺得陸離沒錯,很多時候,斯文講理沒用,撒潑才有用。當然,她那也不叫撒潑,她只是態(tài)度……蠻橫了些。 她這副蠻橫無理的模樣還是頭一次見,高馳盯著她微紅的臉頰,輕輕笑了聲。 還好……不是沖著我。 何局長臉如死灰。 張先勤狠狠瞪了一眼陸離,在何局長身旁陪著笑:“何局長,小陸是市里安排過來學習的,年紀輕不懂事,您多包涵?!?/br> 何局長一聽,上下打量了一番陸離,本極為難看的臉上硬生生擠出一抹笑,說:“陸小姐放心,兇手一定盡快抓到?!?/br> 張先勤說:“小陸,何局長都給你打保票了,你就別在這嚷嚷,讓人看笑話了?!?/br> 陸離說:“張主任,空口白牙有用嗎?那兩個姑娘可都死了一年了。” 何局長從沒見過這般死纏爛打的女人,可她偏偏是市里安排下來的人,他只能壓著火氣,依舊笑著說:“陸小姐,別擔心,市里已經(jīng)專門派了人來查了?!?/br> 陸離冷笑,“哦,那人到了嗎?” 何局長剛要發(fā)火,突然看到人群后張望的三人,忙向高馳招了招手,說:“小高,小江,小方,來來來。” 被叫到的三人對視一眼,擠進人堆,走到何局長身邊。 何局長說:“陸小姐,人手不夠,我們就向上級打了報告求助,這三位就是市里派下來的,昨天就到了,你放心?!?/br> 三人眼神又對視一眼,皆沉默。 陸離微微皺了皺眉,看了三人一眼,目光緊逼何局長,“何局長,那給個時間吧?!?/br> 何局長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火氣,先看了一眼張先勤,再繼續(xù)笑著說:“您隨時監(jiān)督。小高,把你手機號給一下陸小姐,有什么進展第一時間告知?!?/br> “……”高馳咳嗽了一聲,說:“好的,何局?!?/br> 張先勤自然收到了何局長剛剛那一眼,她看了一眼陸離,陸離不說話了。 人都散開之后,陳隊將三人叫進了辦公室,張先勤先回了殯儀館,陸離在門口排椅上坐下。 她壓根就不信高馳來這里是為了女學生的案子。 三人出來,一眼就看到了排椅上坐著的人。江超拍了拍高馳肩膀,低聲說:“就按照陳隊的安排,分開行動。你動作麻利點,爭取早日回去?!?/br> 陸離聽到聲音,朝他們看過去。 高馳挑了挑眉,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說:“陸小姐,請多多指教?!?/br> 陸離頓了頓,看了眼他身旁憋笑的兩人,站起身來,然后,伸手回握。 江超和方一鍵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高馳拉長著臉。眼下身份一換,他就得裝作互不相識,更別提親熱以及其他的了。 他黑著臉,說:“陸小姐,不如找個地方先聊聊吧?!?/br> 江超和方一鍵對視一眼,正色說:“陸小姐,陳隊讓高馳專門負責這個案子,有什么事情您直接問他,不用再專門來這里找何局。” 這是陳隊的意思,剛剛那一通讓何局很難堪,何局很不高興。 陸離知道這話后面的意思,沒吭聲,盯著高馳看。 高馳目不斜視,大步走出了一樓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