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小姨（2）作者：a5473822020年4月11日翌日醒來宿醉像顆500磅的炸彈轟炸著整個腦門，醉眼惺松的我發(fā)現(xiàn)原本滿桌滿地的空酒罐早已收拾乾淨(jìng)，滿腹狐疑的我，突然聽到廚房裡傳來烹調(diào)的聲音。

    勉強(qiáng)支起身體，狼嗆的走到廚房門口，竟然看到母親的身影…“媽……”我激動的大叫。

    眼前的“母親”徐徐轉(zhuǎn)過身來，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小姨不是母親。和姨四眼對望，姨的神情已不再似先前般的冰冷，轉(zhuǎn)換地是滿滿地不捨，就像小時候調(diào)皮惹禍被父親狠打一頓后，姨心疼地抱著我輕聲安慰時的那種眼神。

    小姨未嫁時，因為學(xué)區(qū)關(guān)係，有段時間寄住在我家，那時我才剛上小一，和姨恰好在同一所國小，所以，就常常跟著小姨上下課。

    記憶中的小姨，溫柔而恬靜，從來就不曾大聲說話過，就算生氣也只會蹙起眉頭望著你，卻從不出口責(zé)備，有時還會像小女生一樣調(diào)皮作弄我，所以，在我的心裡，小姨除了是我的小阿姨之外，也像我的jiejie一樣。

    “桌上保溫杯裡有泡好的茶，你先喝一下，粥快好了，你再等一下…”小姨轉(zhuǎn)回頭望著鍋裡的粥，邊攪拌邊說著。

    “哦！好…”此時的我，就像小時候犯了錯一樣，囁囁嚅嚅的應(yīng)著。

    坐在客廳裡，有點不知所措，等下小姨會不會跟我說話？會不會追根究底問我和母親之間的事？

    該來的，總是要來，小姨端著一鍋煮好的粥放在客廳桌上，為我添上一碗后，逕自在一旁的沙發(fā)坐下，是我一向愛吃的皮蛋瘦rou粥。

    “姨，你不吃嗎？”我囁囁地問著。

    “你吃吧，我沒胃口”姨無力地回答。

    其實仍在宿醉中的我，也是完全沒有食慾，但卻又不知該怎麼面對姨可能出口的問題，我也只有一勺一勺舀著碗裡的粥，往自己的嘴裡塞。

    姨和我兩人一直沉默著，兩人一直處在欲言又止的尷玠氣氛之中。

    “你吃完之后，好好休息一下，你媽的一些遺物整理時，需要幫忙的話跟我說，我再過來幫忙”姨首先打破沉默的說著。

    “好，我知道，謝謝姨”

    “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保重，不是小孩子了，你還有兩個孩子，凡事多想想，別做出什麼傻事，知道嗎？”

    “嗯！”抬頭望著姨，我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但從姨望著我的表情，我知道雖然不能說姨能了解我和母親之間的事，甚至是諒解，但至少，姨似乎也不想再這個時候多加過問，只希望把所有的事都先做一個段落。

    姨說完，便轉(zhuǎn)身出門離開，我也放下手裡的湯匙，繼續(xù)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了好一會兒。

    最新找回4F4F4F,C〇M鼓起勇氣，回到和母親的房間，床上的被縟還是一個多星期前的半夜，母親因zigong外孕出血，我急忙抱著她送醫(yī)時，掉落在地上的樣子。

    心！絞痛著，淚再度無法抑制地留下。

    “媽，為什麼這次懷孕你不跟我說，為什麼不跟之前一樣，拿掉就好，雖然我也想有和你的骨rou，但，那也得是要你健健康康啊，沒了你，我要孩子有什麼用…”

    躺在床上，抱著母親的頭枕，我大口大口的吸著，想抓住母親所遺留下最后的味道，不知不覺中，我竟沉沉睡去…“明…”

    “媽？”

    “嗯！是我，你這孩子怎麼變成這樣，你這樣子叫我怎麼放得下心呢！”

    “媽！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是我害了你”迷迷煳煳中我不知道是在作夢，還是媽真的回來看我，但不管那些，我緊緊地抱著了母親完全不想放開。

    “你這傻孩子，人都會有這麼一天，我是你媽，早先一步走本來就很正常，雖然離開的情況不是我所想的那樣，但，不管怎麼說，這輩子和你，媽不后悔，不管是當(dāng)你媽，還是當(dāng)你的老婆…”

    我緊緊地?fù)е赣H，將頭埋在母親胸前，左右搖晃著頭，感受著母親一如往常的豐滿柔嫩“媽，我不要，我不要你走…真的不要…”

    “明…我的孩子，我的老公，好好為mama活下去，我知道你有心，但千萬不要做傻事，別讓我們之間的罪孽更重，懂嗎……”

    懷裡的母親，形體慢慢變透明、消失，我失心瘋般的狂叫“媽，不要，你不要走…”就像小時候，母親第一天送我到幼稚園離開時那般，我哭著想追出去要母親不要走一樣…從夢中醒來，懷裡依舊抱著母親的頭枕，但卻已被我的淚水沾濕一片。只覺得，我已生無可戀。

    兩個孩子跟著前妻，加上之前經(jīng)營房仲所賺的錢也在離婚時幾乎全給了她，生活可說無慮。

    第二天，勉強(qiáng)地把房子稍微整理了一下，我刪光了電腦裡和母親所有的親蜜照片，拿起對講機(jī)跟管理員交待我會出門幾天，房子我已交待同事處理，后面房子買賣的事，會交由我小阿姨處理。（其實，除了房子確實是交給我房仲的同事處理外，小阿姨的部份，我并未知會她，但我知道，終究她還是會出面）管理員職業(yè)性的表達(dá)婉惜之外，其實也沒什麼好再多說。

    就這樣，我開著車，逛了在我人生之中幾個有特別回憶的地方之后，我來到了母親人生最后落腳的寶塔山下。

    坐在駕駛座上，我拿起了紙和筆，只簡單的寫下“對不起，讓你們失望了！”

    拿起母親之前所服用的藥，一口吞下，在開始昏睡中，從胸口的口袋中，拿出白長壽，我點燃了人生中最后的一枝煙，也順便點燃了放在副駕座下面，去年和母親烤rou時剩下的煤炭…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