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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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洵給虞瑜吃的是從京城帶過來的松子糖。 他并不喜愛這些,看到鋪?zhàn)訒r不知怎的心念一動就買了些,很快就被他拋在了腦后。方才見虞瑜難受,不知用什么能讓他好些,突然想到了這一茬。 雖然是用木盒精心裝著,可天氣實(shí)在太熱,糖有不少都化了,謝洵半天才挑出幾個還算像樣子的。 所以當(dāng)時虞瑜唇邊突然一甜,口中就多了個似是小粽子樣的塊塊,是沒有嘗過的味道,他有些新奇,鼓了鼓腮條件反射就要睜開眼,卻不料本身的疼痛還沒有好,又被陽光灼到了眼,更是淚流不止。 于是在旁人看來,便是虞瑜被謝洵喂的東西弄哭了。 真是好大一口黑鍋。 因?yàn)橛蓁?shí)在難受,謝洵便有意放慢了行進(jìn)的速度,多找平坦的大道,盡量少顛簸,多注意。 虞瑜也逐漸適應(yīng)過來,臉色不像第一天那般蒼白,眼睛也好了許多,不再一吹風(fēng)就流淚。 幾天的相處,他與謝洵漸漸的也熟悉了起來。 他有時能感覺到,謝洵確實(shí)風(fēng)光霽月,溫潤知禮,真正有君子作風(fēng)。 但是那天他回馬車,在桌上居然又看到那碟被他嫌棄的小果子的時候,他狠狠懷疑了自己先前的想法。 娘親在上,果然京城來的,都是壞人! 而另一邊的京城,皇帝于不久前突發(fā)疾病離世,雖有攝政王臨時代理朝政,使得朝堂不至于群龍無首,但如今皇位空缺,各方局勢涌動,不知多少人對這把龍椅虎視眈眈。 若不是前皇余威尚在,現(xiàn)無人敢第一個出頭,不然,這皇城早就亂了。 黑云壓城,人人自危。 一把魚食撒下,平靜的池水被激起層層漣漪,很快便有一群錦鯉飛快游來,爭相奪食。彩色的鱗片,魚尾拍打出的白色水花,看起來頗有趣味。 穿著黑色錦衣的男子靠在欄桿邊,饒有趣味的觀察著,待池子里風(fēng)平浪靜,他便又投下一把魚食。 人人都以為當(dāng)今局勢之下,攝政王身處風(fēng)口浪尖,本應(yīng)是火燒眉毛的焦灼,但其實(shí)在府中的他,無比悠閑。 一人腳步匆匆來到他面前跪下,藺云瑯將乘著魚食的碟子放在手邊,懶懶的抬起眼看著他:“怎么了?” “主子?!眮砣说椭^,聲音沉沉:“您真的不準(zhǔn)備半道阻攔那個人進(jìn)京嗎?” “阻攔?”藺云瑯托著腮突的一笑,像是聽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不說別的,謝洵親自護(hù)送的人,你以為你能攔得?。克m久不回京,卻絕不是個好相與的人。” 跪著的人沉默良久,悶聲道:“屬下慚愧?!?/br> “起來吧。不是你的問題?!碧A云瑯對他抬了抬指尖,瞇眼笑道:“我不去攔他,不代表別人沒這個想法?!?/br> “主子是想……”坐收漁翁之利?屬下起身,抬起眼看向他。 藺云瑯看出他的想法,搖了搖頭:“不,這個小東西,我不僅不會攔著他,我還要讓他,一路平安?!?/br> “這事你就不用費(fèi)心了,我已經(jīng)安排下去了。”藺云瑯轉(zhuǎn)頭繼續(xù)看向池中:“你去把將消息透露給林世德的人,他進(jìn)宮之時,一定要讓林世德帶人去門口迎接。” 屬下領(lǐng)命離去,如同來時那般腳步匆匆。 藺云瑯看著魚群翻涌,狹長的眸黑的令人心悸:不知他撒下的那把魚食,又能引出哪些個魚來。 _ 當(dāng)木盒中的松子糖只剩下最后一個時,謝洵等人已經(jīng)臨近京城了。 謝洵收了手中的馬鞭,拉住韁繩回首,看了看身后的馬車。 先皇特下暗旨讓他帶兵去接虞瑜,為的就是防止有人半路對這突然冒出的皇子下手,讓他能夠平安回到京城。 但是這一路,順暢的有些怪異了。 謝洵抬頭看了看天,今天日頭不勝,遠(yuǎn)處一片烏云正翻涌而來。 眾人在京城門口被攔下,屬下在謝洵的示意下將將軍令牌遞給了門口的侍衛(wèi)查看。 侍衛(wèi)忙放下手中武器向謝洵行禮,還不等他放眾人進(jìn)去,不遠(yuǎn)處便傳來略顯尖細(xì)的聲音,抬眼便看到一個白面無須的已經(jīng)不太年輕的太監(jiān)領(lǐng)著一群侍女太監(jiān)和宮中的侍衛(wèi),抬著一頂轎子匆匆趕來。 侍衛(wèi)有些傻眼,忙又轉(zhuǎn)身向這看起來品階頗高的太監(jiān)行禮,心下惶惶然,不知今天怎么的見到了這些人物。 太監(jiān)揮揮手并分不出心去理他,抬首對著還在馬上沒動的謝將軍道:“謝將軍一路辛苦,咱家是奉了皇上的旨意,特地來此接貴人進(jìn)宮的?!?/br> 此時在外人多耳雜,林世德有意避開了身份,只稱呼虞瑜為“貴人”。 謝洵背著光,眾人看不出他臉上的神色,只見他略略停了一會兒,便下馬走向后面的馬車,輕輕掀開簾子似是對內(nèi)說了什么,然后半個身子探進(jìn)車內(nèi),將一個身形略顯纖瘦的小公子牽了下來。 等兩人走近,林世德看清虞瑜那雙琥珀色的眼眸時,簡直激動的涕淚縱橫,連忙走上前就要跪下磕頭。 虞瑜被謝洵帶出來后就看到了一個穿著宮服的人帶著一群人看到他就要跪,不禁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就攥住了身邊謝洵的袖子,眼中有些無措。 在莫府他見的人本就不多,也沒這動不動就跪的規(guī)律,現(xiàn)在這么一大片人跪在他面前,虞瑜整個人都僵住了,不知該怎么辦。 謝洵感覺到了他的緊張,安撫的拍了拍他還攥著他袖子的手,皺眉看向林世德:“林公公還是快起來吧,別聲勢太大驚擾了貴人?!?/br> 不止是“貴人”,若是有心之人聞訊而來更不是好事。 林世德服侍皇帝多年,也不是簡單的人,不必多說也明白了謝洵的意思。 他忙抹抹眼淚站了起來,拍拍袖子上的浮塵,請虞瑜上轎:“是奴思慮不周,還請貴人隨奴進(jìn)宮?!?/br> 他只請了虞瑜一人,謝洵并沒有和他一起的意向。他不禁轉(zhuǎn)頭看向謝洵,眼中有著些茫然和自看到林公公后一直逐漸增加的無措。 謝洵頓了頓,想抬手摸摸他的頭,但是還是控制住了,轉(zhuǎn)而在他背上輕輕拍了拍,沖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虞瑜垂了垂眸,還是在林公公殷切的攙扶下上了軟轎。 他很明白,進(jìn)了京城以后,他便為浮萍一朵,只能隨波四處飄動。 轎外很是安靜,只有細(xì)細(xì)碎碎的腳步聲。 過了一會兒,他抬手掀開了布簾,只看到了一片朱紅的宮墻。 回頭看去,宮門近在眼前,卻又越來越遠(yuǎn)。 這時,只聽天邊轟的一聲悶雷。 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