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最惡心的話受害者有罪論
“說來也好笑,我喜歡的東西,現(xiàn)在并不能讓我吃飽飯!我最近就在想,如果當初的我能預料到現(xiàn)在的結局,還會不會一意孤行的選擇新聞!” 有時候生活就是這樣殘酷,就有一句老話說得一點錯都沒有——喜歡不能當飯吃。 要問她現(xiàn)在是不是還喜歡新聞,她想,她是喜歡的,但要是讓她再選擇一次,她的答案卻有些動搖。 “其實我從公司辭職并不是因為被排擠,換句話說,并不只是被排擠!”她說話的時候是笑著的。 如果不能直面那些慘淡的人生,她就要笑著被摧殘! “書尋有沒有跟你講過我去上海出過一次差。” 書瑾曄努力回想,似乎是有一次,書尋那幾天沒出去吃過晚飯。 他點頭,示意她繼續(xù)說下去! “從那次他們灌我酒的時候,我就清楚的明白了,這個世界上除了加害者,還有一個比他們更讓人害怕的東西,叫旁觀者。” 比起上司一次次的sao擾,那些人一次次的冷眼旁觀才是最致命的傷害。 “他們沒動手,他們只是置身事外高高掛起。” 你說他們有罪嗎?他們沒有罪!他們不是加害者,沒有對被害者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所有人都知道那天晚上她可能會遭受到什么,但所有人都選擇了默不作聲。 說著說著,宋芷妤就開始發(fā)笑了,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在可笑還是可悲。 “那個人出現(xiàn)在我房間的時候,我連跳窗都想好了??赡苁俏疫\氣好,虛驚一場!”笑著笑著,宋芷妤就感覺到眼睛一陣發(fā)酸。 “我現(xiàn)在最惡心的一句話就是——受害者有罪論!” 她其實最看不慣的是那群旁觀者的嘴臉,明明她才是被害者,為什么所有人的矛頭都要指向她? 他有些震驚,他以為只是簡單的辦公室霸凌和潛規(guī)則而已,而且宋芷妤那次回來之后并沒有跟書尋提起過,所以他也不知道! 站在她旁邊,書瑾曄第一次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他沒有安慰過人,不知道宋芷妤哭了他該怎么辦,是該遞紙巾還是什么?但他沒有紙巾! 不過好在宋芷妤只哭了一小段兒時間,就快速的擦了滴落到臉頰的眼淚,擠出一抹笑臉。 但書瑾曄覺得,宋芷妤梨花帶雨笑著的時候,比她任何時候都好看,因為她堅強! “書瑾曄,我是不是很懦弱呀?”她要是強硬一點報警,或者把事情捅到上面去,被譴責的或許就不是她。 但那時候必定會有更多的閑言碎語傳來,所以,為了自己的面子,她還是選擇了緘口不言,因為她本來就沒有勇氣對抗那些人! 書瑾曄:“不是!” 雖然他被宋芷妤說的話動容了,但是他還是努力保持著他一貫的人設! 書尋快步走了過來,原本臉上興沖沖的笑容,在看清兩人之間氣氛有些不對之后,立刻就變了。 “怎么了?”宋芷妤睫毛處有些晶瑩。 書瑾曄:“沒事兒!干嘛?” 宋芷妤看書尋沒有理書瑾曄,反而看著自己,生怕自己受了書瑾曄的委屈,也付之一笑:“真沒事兒!” 書瑾曄:“你干嘛?” 書尋立刻想到自己的正事兒,攤著手手在書瑾曄面前! “嗯?” 書尋:“渴了,買瓶水喝!” 書瑾曄又乖乖的去掏錢包了。 “你們喝什么?我給你們帶?” 兩個人都不算太渴,異口同聲來了一句:“不用!” 這種心照不宣的默契讓兩人又對視了一下。 書尋沒發(fā)覺什么,抽了五塊錢就又走了。 宋芷妤盯著他快步的背影發(fā)了笑,好像那些小孩子也是這樣走路的,只不過他們還要蹦一蹦,相比之下,書尋的背影既滑稽又心酸。 其實書尋身體不算太好,這么些年奔波下來身體到現(xiàn)在只是空有其表,最近書瑾曄能感覺得到,書尋的身體機能下降得很快。 —— 睡夢中一直有一種撞擊聲在她耳邊響起,而她的生物鐘告訴她現(xiàn)在還很早。腦子里有一個混沌的答案,就是有人在敲門! 宋芷妤睜開那有些艱難的眼睛,強撐著困意從床上立起來,眼皮還處于發(fā)酸的狀態(tài)。 理了理亂糟糟的頭發(fā),宋芷妤立刻下床,因為門口的敲門聲還在繼續(xù),而且很急切。 透過貓眼看到是房東太太,宋芷妤才開了門,立刻趕走自己的疲倦。 “姐,你怎么來了?” 門口是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在看到宋芷妤的時候有些窘迫,但還是熱情。 “小宋啊……” “姐,有什么事兒嗎?是房租嗎?” 算算日子,她是該交房租了,不過以往都是直接微信轉賬的,宋芷妤跟她一共也沒見過幾次面。 只見房東太太攥著手,有些難開口。 “我們先進去說吧!” 宋芷妤給她倒了一杯水,透過窗戶外面灰蒙蒙的情況,她覺得時間應該很早。 不過,她的直覺告訴她,或許等一下會有一個壞消息。 宋芷妤:“是有什么事兒嗎?” 房東心里一直有些難開口,猶猶豫豫的:“小宋啊,你在這兒住了幾年了?” 宋芷妤:她是不是馬上就要無家可歸了。說實話,她的表情一下就不受控制了。 房東太太:“是這樣的!我家兒子在外省畢業(yè)了,準備回來發(fā)展?!?/br> 宋芷妤知道她該換地方了。 “正好他在那邊談了個女朋友,女生跟他一起過來,女方那邊讓我們準備婚房,所以我們家商量,把這套舊的賣了買一套更大的!” 房東說話的時候眼神一直在看宋芷妤的反應,其實宋芷妤也沒什么反應。 人家要用房子,她也不能鳩占鵲巢:“好的!我盡快去找房子搬走!” 房東太太并沒有松口氣,繼續(xù)試探:“就最近這兩天……可以嗎?” 宋芷妤有些發(fā)難:“時間太緊了點,我怕我來不及!” “我兒子他們三天后就回來了,他們也不太想跟我們這些長輩住,所以……” 宋芷妤也不想別人太為難,但自己也…… “我盡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