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飛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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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李玉錚的身體實在是算不上“漂亮”,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常年隨同父親駐扎在邊關,況且他又是那種不注重這些的樣子,皮膚摸上去就難免有些粗糲,而且在這之外,數(shù)次與死亡擦肩而過之后留下的細小的疤痕也刻在了這具身體的幾個角落。 不過這么多年下來,這些在我眼中也不得不說蘊含了一種奇異的美感。 “對了?!?/br> 稍作休息,李玉錚突然開口了,他的聲音還有點啞,估計是剛才叫的嗓子痛。 “嗯?”我懶懶把胸前的盤扣系上兩顆,耷拉著眼睛看他。 “老七那邊……” 我真有點哭笑不得——剛跟我顛鸞倒鳳一番,轉頭歇下來,第一句話卻是關于別人的,怎么想怎么奇怪。不過我還是耐下性子問道:“怎么?” 李玉錚看起來真想說點什么,最后卻長嘆一聲,只嘟囔道:“反正……反正你又不會聽我的。” 我從剛才開始就一直伏在他的身上,繼續(xù)抓捏他敏感的乳rou,因為離得太近,他縱使小聲我也聽得分明,于是笑道:“你說嘛,你不說的話,怎么知道我會不會聽?!?/br> 李玉錚看看我,又垂下眼抿起嘴唇,好像在思量什么。 就當我以為他不會說話了的時候,他開口了:“……我想你不去赴七皇子的約?!?/br> 我一怔,真沒想到他居然要說的是這個!隨即我實在是忍不住,哈哈笑出了聲,大抵以為我這是笑他的越界,李玉錚有些羞惱地低喊:“——所以我才不想說出來……唔……” 真可愛。 我俯下身去,輕咬住了這張不太會說話的嘴。真是的,這樣的時候,如果他能想平常一樣說幾句好話討我歡心,我什么不能給他?不過也沒法,這才是李玉錚嘛。 緊接著我們交換了一個、兩個親吻。 “第一,”抽離開來,我重新松懈下來,趴在他身上,把玩著他的一縷頭發(fā),慢條斯理地說道,“雖然如果二公主要你私下見面,一定是要定個駙馬,但是七皇子要見我,絕不可能是要與我聯(lián)姻?!?/br> 李玉錚怔了一下,或許想反駁卻無從下口。 ——與我聯(lián)姻,有些人能夠得到一切,但是有些人卻只能用一些好處換來更多鐐銬,七皇子明顯是后者,順便說,李玉錚也是。 李玉錚搞懂了我在說什么,或許是有些不滿我把他和七皇子相提并論,他急促地表明心跡:“小玉,你知道,如果你愿意的話,我——” “第二,”我又親他一下,這次是在臉頰,卻恰到好處地打斷了他的話,“既然你都說出來了,那這皇子……” 我故意把聲音拖得長長的,李玉錚抬起眼睛來,好似一霎時屏住了呼吸。 “不見又如何???” 隨著我話音落下,前邊的話題一瞬間揭過,李玉錚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真像個什么家養(yǎng)的小動物,他作怪一樣舔舔我的指尖表示馴服,我作勢要拍他,就著這個姿勢難免又滾到了一起。天確是有些晚了,不過美人在懷,一時間也顧不了這么多,——反正去買麻糖的人也并不會沒眼色的回來。 …… 又來了一次,李玉錚徹底沒什么精神了,尤其因為他一直躺在木板拼釘?shù)拇?,身上又要承我的力,就算是大氅寬厚,背上也難免酸澀難忍,面上顯出些萎靡來。 我摸摸他的腦袋,想想他昨日才進城里來,明天又要奔忙去面圣,宮里的規(guī)矩條例可不比外頭閑適,今天本來應該好好休息才是,只可惜誰叫他一頭撞上來,怎么也沒有不吃的道理。 我們靠在一起休息了片刻,李玉錚說道:“我該回去了?!?/br> 剛春宵一度,我也難得對他有一丁點殷勤:“現(xiàn)在走?我叫侍衛(wèi)送你一程吧。” “不用,”李玉錚一擺手,“你那個船夫還挺會找地方,離王府倒是近?!?/br> 我打眼一看,果然是。剛才沒仔細看,現(xiàn)在抬起頭來一打量,這里離王府簡直稱得上是近在咫尺,一上岸用不著走幾步,就是王府的大門。 怪不得附近人少,停泊的船更是只有我們這一只——誰會特意在王府前的河道泊船啊,又不是活的不耐煩。 “好啦,我走了。”李玉錚想站起來,大概卻因為腿上發(fā)麻一下子沒使上力氣,一屁股又坐了下來,不知碰到了哪里,臉龐有一瞬間的扭曲。 “你小心點!”我扶他一下,“好久不做了,別這樣動作快?!?/br> “不妨事?!崩钣皴P再次站了起來,在船上打了個趔趄,一半因為自己發(fā)軟的腳。他拍拍衣服下擺,站定了后抬腳上了岸。 離了有些晃蕩的船面,踩在了堅實的陸地上,李玉錚一步三晃著走了,不知為何我感覺他的背影有些微妙的得意,又觀察了他片刻之后,我敢肯定他這個姿態(tài)是裝出來不知給誰看的。 ——果不其然,雪張在他走出好幾步后出現(xiàn)在了一邊橋柱之后,緊接著就來到了小船上。 空氣中還彌漫著一點風沒來得及帶走的腥氣,我招招手,于是雪張走上前來,身后幾步遠跟著剛才扮成船夫的侍衛(wèi)。 “我的麻糖呢?”我先問他。 “回小姐,在這兒?!笔绦l(wèi)遞上一包,是成片的黑芝麻麻糖,里邊帶著打碎的花生酥,我最愛這種,當即拿出一片來放進嘴里,冰涼可口,讓我舒坦地打了個激靈。 我一邊吃東西,雪張一邊面不改色地為我解開略有些染臟的大氅疊放在一邊,又把她掛在臂彎里的新的大氅為我披上。 系衣帶時,雪張開口道:“小姐,您最好不要再這么胡鬧了?!?/br> “不打緊,不打緊。”我早知她要有這么一句,于是趕緊咽下嘴里的東西,回答的也快,“我們沒弄多長時間?!?/br> 雪張忍不住說道:“……您知道我說的并不是時間長短的問題,船里這樣重的濕氣……!” 我聽出來她有些貨真價實的不滿——針對她自身,覺得沒照顧好我的不滿。 我能怎么樣呢?只好伸出一只手摸摸雪張的臉頰,試圖挽回。我把聲音放輕,道:“就饒了我這一回,嗯?這次氣氛也的確到那兒了,李玉錚明后天回來,我肯定不會再跟他出來瞎跑,我們倆窩在房間里,你親自盯著,讓下人給我燒上十二只炭盆。” “您每次都這樣說?!?/br> 雪張嘆了口氣,有些依戀地蹭蹭我的手掌,低聲道:“您的手這樣涼?!?/br> 剛才還熱的要命呢!只是我體溫降得快啊。這樣的話在這種情況下當然說不出口。 我見不得雪張這樣。我猜我娘絕對知道得一清二楚,我對這種在身邊從小養(yǎng)大的溫順的孩子最是沒轍,她派雪張來看管我的身體,多少肯定有這層意思在。 我塞給雪張一片麻糖,同時再次保證:“等回去你拿地理志和游記來給我看,明天后天李玉錚回來,估計他也累了,就讓他過來陪我看書怎么樣,我們誰也不出門,在房里做一對越冬的松鼠。” 雪張終于輕輕笑出聲,我松了口氣,盤算著明天李玉錚多半回不來,皇帝跟他爹關系好,跟他倒是不好不壞,不過不看僧面看佛面,多少留他用一頓晚膳表表慈愛。后天……差不多,怎么也該回來了,再多休息兩天總沒問題。 解決了第一個問題,雪張欲言又止了半晌,最終在隨我回到府中進院后才問出了第二個問題:“小姐,為了世子……就要放棄七皇子那邊嗎?” 我伸個懶腰,有些憊懶地說道:“這種事無所謂,不是為了誰。七皇子本就非帝王材,稍微接觸接觸倒也不是不行,但是不見面也損失不了什么。替我備兩根年份足夠的……就老山參好了,到時候送上,就說我‘身體不適,恐怕沖撞殿下’,這不就結了么。” “當然了,”我話鋒一轉,“李玉錚的確更特別一點,或許這也是原因之一吧。等他回來,我得讓他好好補償我。雪張你把最偏狹的文志拿出來,我要他細細讀給我聽?!?/br> 雪張輕笑一聲,福了福身,說道:“是。” ——這里就應了一句老話,天不遂人愿。 我打算的很好,雪張也很快給我找來了一沓厚厚的游記,其中頗有幾冊我很感興趣的,足夠打發(fā)漫長的時間。 可是后天李玉錚沒回來,大后天他也沒有回來。 宮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