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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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處不知名的深山里,常年云霧繚繞,若是哪方修士路過此處,必然是會夸上一句靈氣充裕的。 在這片山里,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土里種的各式各樣,盡享這片天地的福澤,長此以往,總會有那么些個得了機緣通了靈識的,有的甚至還能成了精怪,脫胎換骨。 這里通了靈的的飛禽走獸們大都十分和善,食物鏈頂端的它們很佛系,和那些沒有什么攻擊力的植物所化的小精怪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它們最是清楚大自然里和諧共處的利處了。 當(dāng)然,還未開智的兇獸們便無法控制自己獵食的本能了,它們遵循著物競天擇的法則一代一代繁衍著,可不管你是否成了精怪。 在一處山谷中,一處蜿蜒的小河邊,不知何時堆積起了一座簡易石山,藤蔓叢從各處縫隙中蔓延出來,將這處石堆裝飾出野生的美來。 小河清澈見底,河底的鵝卵石被打磨的很是光滑,此處有水源,深受各種小動物的喜愛。 它們經(jīng)常在日出日落之時前來飲水,順帶會聊上一下它們的家長里短,什么喜鵲家剛生了一窩小的可累死喜鵲夫婦了、小灰兔爺爺昨天去世了要重新選族長、還有哪個剛成精的千年人參被山外來的藥童給采走了…… 在石堆下很不起眼的地方,不知何時長出了一株野黃瓜。說來也奇,這株黃瓜蔓生的挺多,花也不少,最后竟只生出一根黃瓜出來,長得那是一個粗壯硬挺,下端黃花開得可是非常鮮艷。 按說這根獨苗苗黃瓜留不了多久,最多一年功夫就該謝了,可它就是走了狗屎運,第一年沒謝,第二年也沒謝,第……五十年,它還沒謝,黃花都沒掉,還是鮮鮮嫩嫩的。 這黃瓜看起來,甚至比起之前還大了些,上面的白刺看著都扎手。 一些壽命較長的小精怪們慢慢注意到了這根黃瓜,它們紛紛開盤打賭小黃瓜什么時候能夠成精。每天無所事事的它們每隔二三十天就會派個代表過來這邊看一下,可獨苗苗黃瓜硬是沒有半點要成精的跡象,無視小動物們的期望,非常淡定。 有一天晚上下了大暴雨,狂風(fēng)亂作,一群活物都迅速找到了自己避雨的地方,膽小的都擠成了一團瑟瑟發(fā)抖。它們圍著火堆竊竊私語,有的甚至還在為小黃瓜惋惜,外面這么惡劣的天氣,狂風(fēng)暴雨的,小黃瓜肯定是活不成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只小麻雀作為代表蹦蹦跳跳去了石堆旁,睜著一雙豆豆眼查看情況。沒想到小黃瓜還安安穩(wěn)穩(wěn)的掛在枝條上,只是下面的黃花被風(fēng)打掉了。 小麻雀興奮地回去報信,轉(zhuǎn)眼間,浩浩蕩蕩一大群吃瓜群眾都趕了過來,單是為了欣賞黃瓜兄的頑強。 沒想到就這么一來回的功夫,黃瓜兄下端又長出了一朵黃花,顏色更為鮮艷更為靈動。 小麻雀用羽毛揩了揩自己的眼睛,它剛才沒看錯啊,這怎么又長出來了,竟然這么快? 不對呀,地上還有個蔫兒了吧唧的殘花呢,還真是這么快又長了一朵,佩服佩服,瓜兄厲害。 自此小麻雀惦記上這株大黃瓜了,每天早晚來河邊喝水的時候它總是會來到石堆前看上一眼,有時候還要為黃瓜兄捉捉蟲。 它好奇黃瓜兄成精了會是什么樣子的,還沒成精就頂住了大風(fēng)暴,這要是成了精,不得上天? 期間也會有其他動物過來觀光看熱鬧,但它們都興致不高的樣子,來了也總會留下一句“該是成不了精了,要成早成了”這類的風(fēng)涼話。 小麻雀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堅持下去,它小小的腦袋里好像思考不了這種問題。 小河的水越來越少了,聽它們說,好像是上游被亂石堵住了大半,水質(zhì)也變差了好多,河水都變混濁了許多,它們都去另一邊好遠處的小溪那里喝水了。 來這邊的小動物越來越少,小麻雀被小伙伴們勸著換窩住,不要再來這邊了,可是小麻雀犟著不聽。 小朋友們勸多了都嫌沒意思,覺著它是怪胎,慢慢地都不再和小麻雀交往了,每天守著個破黃瓜有什么意思,無聊透了。 小麻雀不信邪,它總覺得黃瓜兄不會讓它失望的。它給自己定下目標(biāo),再等兩年吧,兩年后黃瓜兄如果還不成精,它就,它就飛到另一邊喝水了。 山中無歲月,小麻雀也不知道又等了多久,兩年的目標(biāo)早就被忘到了腦后。 它的日常就是在石堆旁邊曬太陽叼草籽做運動,渴了喝點河水,無聊了就嘰嘰喳喳唱會兒歌。它唱歌很難聽,之前一直被小朋友們笑話,但它又很想唱歌,還好這邊沒有其他小伙伴。 小麻雀選擇性遺忘了自己立下的fg,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河里的水徹底干了,它不得不每天跑到隔了好遠的小溪邊喝水。在那里,它又遇到了之前的伙伴,少了很多熟悉的伙伴,同樣的多了一些新面孔,原來變化都這么大了啊。 有時候天氣不好,這邊黃瓜兄的土干了,小麻雀還要觍著臉去麻煩猴子大哥接一樹葉的水運過去,為此它可說盡了好話呢,磨得嘴皮子都要干了,為了這么個破黃瓜,它可真是cao碎了心。 小麻雀覺得自己最近運動過度,消耗過多,羽毛都沒有以前蓬松了,身體也不如以前了。有多年前的玩伴勸它別再來回跑了,一把年紀(jì)身體吃不消的,可它還是沒聽。 它也不知道為什么一定要再來石堆這里看黃瓜兄了,起初是好奇,現(xiàn)如今呢?早說不清了,大概是真的老了吧。 今天天氣挺好,小麻雀抖擻抖擻翅膀唱著歌,它好累啊,昨天偷了懶沒去喝水,現(xiàn)在好渴啊。 小麻雀唱罷一曲,轉(zhuǎn)身蹦蹦跳跳地挪到黃瓜兄身邊,它仰起小小的腦袋看著黃瓜兄,豆豆眼越來越渙散…… 小麻雀醒來時已經(jīng)是晚上了,它強撐著自己飛到了小溪邊喝了點水。歇腳的功夫,它想起來黃瓜兄好像又有點干了,這時候又找不到猴子哥…… 可能真的是腦子不太靈光了,它竟然自力更生含了一口水飛向了石堆,在路上有好幾次它差點咽了下去,好在最后都忍住了。 好累啊。它從不知這么一段距離怎么會這么遠,它快堅持不住了,要不停下來歇一歇吧,就歇一會兒? 不行,一停下就再也不想走了,小麻雀有一種直覺,它快要魂歸于天地了,這次絕對不能犯懶停下,會飛不起來的。 小麻雀拖著沉重的步子挪到了黃瓜兄旁邊,把嘴里的水吐了出來,好少啊,地皮都沒濕。算了,沒有下次了…… 它最后一次看向了那根維持原樣不知道多少年了的黃瓜兄,討厭,下輩子再也不做鳥了,不想動彈了,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