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九路的悲慘過去
當年她和昭昭的父親是違背父母之命私奔的。 她承諾了那個溫柔的男子,會給他一個家,給他一個名分,到頭來終究是沒能實現(xiàn)諾言。 年輕時經(jīng)商,被人擺了一道,夫侍和男侍慘死在山賊刀下,疼愛的女兒也失去了性命,最終只救下昭昭一個人。 她把昭昭當成了寶貝,當成了生命中的全部,又怎么忍心自己的寶貝兒子被女人踐踏。 第二天一早,商隊早早出發(fā)。 這一次趕路行駛了五天,茂密的森林變成了戈壁灘,聽馮姐說,這是必經(jīng)之路,常年干旱。 但只要穿過了這片地區(qū),就可以以最短的時間回到京城。 為了避免碰到山賊,馮姐分析了好幾條路,但不知道是她的判斷錯了,還是經(jīng)驗出現(xiàn)了分歧,快要走出沙漠的最后一天,他們碰到了山賊。 浩浩蕩蕩有一百多人的山賊,不少人都騎著馬,被圍堵的時候,王君愣是被嚇到了。 她總覺得那些人不像山賊,山賊哪有這么有規(guī)律,身強體壯,個子也差不多,還有那么多馬。 沒人給她時間猜疑,馮姐拿起大刀,叫上護衛(wèi),把兒子塞給了領隊的男子,讓他們護著兒子和王君幾人騎著馬往反方向跑。 王君被人帶上馬,驚恐的回頭望去,只看到烏泱泱一片人群將貨物圍堵,鮮血飛濺之間,瞳孔微微睜大,看到了驚恐的一幕。 馮姐的頭顱,在地上滾了一圈,一路鮮血飛濺。 商隊的護衛(wèi)幾下就被人殺了,剩下的士兵追趕著逃走的王君幾人。 幸好帶著他們逃走的這幾個護衛(wèi)動作很敏捷,一刻也不敢停,直到天黑躲到黑黝黝的樹林里,筋疲力盡時才停下,累得躺在地上起不來。 唯有哭的稀里嘩啦的馮昭昭,被身邊的男子捂住嘴巴,掙扎著要去找母親。 成功逃出來的護衛(wèi)有三個,一個帶著王君騎馬,一個帶著念坤,還有一個帶著馮昭昭。 他們六人,此刻面面相視,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個男子站了起來,說:“對不起隊長,馮姐已經(jīng)死了,我們走吧?!?/br> 另一個男子也疲憊的爬了起來,“是啊,九路。別管他了,帶著他,我們還怎么回去,貨物丟了,人也沒了,我們還是想想自己怎么活吧?!?/br> 被稱之為九路的男子,正抱著拼命掙扎的馮昭昭。 他目光陰惻惻的看著兩人,咬牙切齒的說:“馮姐以前是怎么對你們的,現(xiàn)在她落難了,你們就打算對她的兒子不管不問嗎!” 兩個男子被說的面紅耳赤,立刻反駁。 “馮姐那是對你好,對我們可不怎么樣?!?/br> “你不走就算了,我走?!?/br> 兩人拿著刀,轉(zhuǎn)頭走下了山。 王君目睹著他們的叛變,心中五味雜陳。 她的腦海中還是馮姐頭顱掉落地的那一刻,一個活生生的人就沒了,前一刻她們還有說有笑。 “為什么會有山賊……為什么……”馮昭昭歇斯底里的哭喊著,“九路大哥,我們回去救救我娘好不好?求求你了,我娘一定還活著,她一定還活著…………” 九路目光復雜的看著馮昭昭,很殘忍的告訴他,“馮姐已經(jīng)死了…………” 這一刻,馮昭昭再也堅持不下去,暈倒在了九路懷里。 他一把將人抱起,看了一眼王君幾人。 “你們愿意一起走就跟上吧,我不保證會保護你們的安全?!?/br> “沒關系。”王君牽起念坤的手,跟著九路在森林中穿梭。 她也很奇怪,馮姐明明告訴他,他們和當?shù)乩习傩贞P系很好,有沒有山賊他們第一時間都知道,可是為什么還是會在戈壁那里碰到山賊,就像提前埋伏好的。 那些人真的是山賊嗎? 她始終不相信山賊會有那么好的體魄和素質(zhì)。 他們在森林中穿梭了三天,靠吃著野果和山中的野兔為食。 期間,馮昭昭醒來,不是哭就是鬧,脾氣一向很好的九路一直容忍著,沒有爆發(fā)出來。 通過和九路的相處王君明白,原來這些男子都是馮姐買過來的奴隸。 他們本來就是犯過錯的罪人,只因為他們可以拼命,馮姐看中了他們這份狠意,才愿意雇傭他們護送商隊。 又過了幾天,一直勤勤懇懇照顧馮昭昭的九路終于爆發(fā)了。 “啪!”的一巴掌在夜晚極其響亮,熟睡中的王君被這動靜吵醒。 一睜開眼就目睹了全過程,九路生氣地打了馮昭昭一巴掌。 男孩不可置信的捂著臉,一雙眼睛含著淚,可憐又害怕的看著九路。 “你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你已經(jīng)不是當初那個有母親護著的人了,如果你還是這樣鬧脾氣,我也不會再顧及馮姐的情分,將你丟在這深山老林里,自生自滅?!?/br> 絕情的話語嚇到了馮昭昭,眼淚一個勁的往下掉。 他孤零零的蹲在樹下,可憐的像一只被雨水淋濕的小鳥,沒有地方可以棲息。 九路趁著夜色出去找東西吃,走之前撂下狠話,“別覺得我對你過分,我是個罪奴,別人對我好我記得,但這份情誼總有到頭的時候。” 之后馮昭昭就安靜的坐在火旁,孤零零的很可憐。 念坤心思軟,同是男子,他能夠體會馮昭昭這種感受,在爭奪妻主的同意后,拿了一塊餅干,悄悄走過去,在馮昭昭身邊坐下,把餅干遞給了他。 “別哭了,你娘親知道,一定會很傷心的?!?/br> 說到他的娘親,馮昭昭紅著眼眶接過了烙餅,大口大口的啃著,仿佛這餅就是那些殺母仇人。 念坤也不好說什么,見他吃了東西,也就放心地回到妻主身邊。 沒過多久,九路拎著兩只野兔回來,扒皮烤rou。 “我?guī)Я他}巴?!蓖蹙龔陌心贸鳆}巴給九路。 她習慣帶點鹽在身上,就是為了方便風餐露宿之時,烤rou用上。 九路驚訝的看了她一眼,撒了一些鹽吧,烤rou的香味變得更加好聞了。 “你想的挺周到的。” “好吃就行?!蓖蹙t腆的笑了笑。 可能是因為大家都面臨過一場浩劫,此刻也不再陌生。 “去京城之后打算做什么?”九路問她。 “尋個謀生的法子吧?!蓖蹙卮?,眼神干巴巴的盯著烤rou,都快流口水了。 她的樣子有些可愛,九路盯著火光下年輕的稚嫩臉龐,心口一陣酥麻。 很快他便將這種感覺壓制下去,都三十一歲的老男人,竟然還會對一個小姑娘產(chǎn)生這種憧憬,真是可笑呀。 可是他還是心中羨慕念坤,真好命,碰到這樣一個好妻主。 九路年輕的時候家境貧寒,父親地位低下,沒辦法保護他,母親偏心自私,好吃的好喝的都給了家中長女。 后來為了給長女娶夫,把他賣給了年邁的女子做侍,噩夢就此開始了。 可能因為他性子頑固,無法調(diào)教,之后被大女人拋棄,又輾轉(zhuǎn)各個妻主,年紀越來越大。 為了將他拋棄,最后一任妻主污蔑他偷竊,把他送進了牢房里。 他的一生沒有什么快樂可言,跟著商隊跑了幾年,也沒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