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白文博第二天中午沒吃午飯就跟助理說了聲往醫(yī)院去了。 今天于厲琛出院檢查之后他可以送他一起回家,就省得他助理跑一趟了——當然這不是白文博的真正目的,他還是為了和于厲琛加深感情。 昨天的于厲琛看起來很猛,白文博承認他有點被嚇到了。要知道董晟從來不會強按著他的頭來給他koujiao的,他一般都是有點撒著嬌讓他舔舔這塊親親那塊的,雖然cao起他來一點也不手軟,但這也是在確認他爽到的基礎(chǔ)上。 不過白文博昨天晚上想了很多:不管怎樣這都是他的愛人,是他來這里的目的,要是連他這種程度的多樣性都接受不了,還怎么談有毅力把他帶回去。 他頓了兩秒將半敞開的門拉開。 于厲琛已經(jīng)在保鏢的幫助下坐上了輪椅,現(xiàn)在正準備往出走。 白文博走了過去推著他離開了醫(yī)院,保鏢給他弄上了車,把一包行李放到后備箱就離開了。 他邊開車邊打量著于厲琛的神情,他好像有點心事的樣子一直瞅著外面。 白文博停車下車要去抱他到輪椅上,于厲琛愣了一下,調(diào)侃的表情看著他的胳膊,說:“你躲開?!毕袷亲约阂氯サ臉幼印?/br> 這是赤裸裸的歧視! 怒從心頭起的白文博沒有理他,走近彎腰收力,將雙臂分別插到于厲琛的背后和腿彎,憋著氣想給他攔腰抱起。 足足一百七十斤,在白文博的幾次努力下終于挪動了半個屁股出來。 再次施力的時候抱是抱起來了,白文博腳下重力點沒找好,向后傾倒,連著被抱著的于厲琛重重的跌到了地上!輪椅咕嚕咕嚕往后退去。于厲琛上半身的重量都壓了下來,手肘部在落下的時候壓到了白文博的腹部,疼的要命,感覺像被人狠狠的揍了一大拳。 上面的于厲琛比下面的白rou墊子摔要輕,馬上反應過來胳膊用力將身體翻轉(zhuǎn)到白文博旁邊的地面上,看著由于疼痛咬著嘴唇的白文博,問他:“能起來嗎?” “能,我馬上。。。嘶。。?!卑孜牟┯旨庇中叩膯问治孀∽鴤?cè)小腹,另外一只手撐地緩緩站了起來。他彎腰走到輪椅那邊,把輪椅拉了回來。 他沒再好意思去要抱于厲琛。他看著不沉實際上很沉,尤其是方才他在車里坐著是有些高度的,坐在地上的話自己根本不可能抱的起來。 于厲琛也知道這點,沒說話,趴在地上單腿和雙臂發(fā)力,扶著輪椅就坐了上去??傆嬘脮r不到三秒。 白文澤感覺自己丟人丟的簡直羞暈了頭。 而于厲琛知道自己單腿康復的情況根本無需輪椅,只是手下那些人認為總裁使用雙拐有失風度而已才給他配備的輪椅。 適才路上的時候,白文澤跟他已經(jīng)商量過,于厲琛復健期間住在白文澤家。除了為便于照料以外還是因為于厲琛家沒有配備第二間臥室,除了二樓的那件:一樓的臥室已經(jīng)被他改成茶室了。白文澤在安裝機器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當時還是很詫異的,因為該戶型是有四間臥室的,其他的臥室分別被改成了臺球室和兩間臥室打通的展覽室。 這個人真的拒絕受人打擾呢。 白文博推著于厲琛從比較平坦的車庫進了自己家。他已經(jīng)提前將一樓的臥室收拾好了,于厲琛一進屋就看到正午的陽光幾乎充滿了屋子,家具跟自己家的一樣,在光下透著暖洋洋的愜意,唯一不同的是在屋中有各種各樣的綠植。白文博推著他進了一樓的客臥,也是干干凈凈的房間,床單明顯是新?lián)Q的,有種熨斗熨平新洗衣物后熱乎乎的香味,屋內(nèi)的設(shè)備齊全,甚至被人特意插了一束紫郁金香插到了窗邊的透明長形花瓶里。 看著那一星紫色,于厲琛感覺自己的心被人輕輕的撓了一小下。 他看著白文博給他介紹屋內(nèi)設(shè)備的側(cè)臉。他很年輕,也很英俊,側(cè)著看他的睫毛濃密挺翹,在陽光下眨眼的時候就像是風拂過上下顫抖的花瓣。搖搖欲墜的頑強生長與盛開后凋零的脆弱,這聽起來很沖突,但是糅合到一起的時候并不矛盾。于厲琛沒人的時候經(jīng)??疵献有浪鸭年P(guān)于白文博的資料,想一個帶給他如此特別印象的男人會是怎樣度過人生中的各種時刻,他想了解他的全部,但可惜這種欲望是無法占有的。而現(xiàn)在這個男人就站在自己身邊,深情的對待他,哪怕他們沒有認識多久。 于厲琛一直以為自己不會被這種所謂的深情打動,它背后可能涵蓋著太多的目的,自己從來沒有被人打動過,無論他們做什么自己都會從他們的眼神、動作里看出破綻。而白文博打破了他,以強勢的姿態(tài)挺入到他的生活中,卻讓自己看不出他除了愛意以外任何的用意。 如果他能沒有其他目的會有多好。于厲琛感覺自己不止看不透他,甚至有些害怕他露出馬腳來讓自己厭惡。 比如說僅僅由于意外拍下產(chǎn)品、公司總裁親自上門處理,甚至住所位置的巧合;比如說死去的于頡與他的關(guān)系;比如說他白文博表面上潔身自好形象暗地購買店內(nèi)特殊情趣商品的做法,都讓他感覺有種撲朔迷離卻又互相沒有關(guān)聯(lián)的無力感。 白文博溫柔看著他的深情目光,要是真的該有多好。 于厲琛眼睛深沉下去,就算有暴露真相的那天,他也要將這個人拿最殘忍最安全的手段牢牢的鎖在自己身邊,不管他掙扎反抗,做什么說什么罵什么都無所謂,只要留在他身邊就好。 感到空氣中有些冰涼的精神力,白文博縮了縮脖子,回頭去看于厲琛。這個現(xiàn)代位面的人是沒有發(fā)現(xiàn)精神力存在的,不發(fā)現(xiàn)也就代表著沒有訓練方法,而白文博和董晟的精神力都很高,在該位面如果除了自己有這種具備穿透力的精神力出現(xiàn),只能是于厲琛所發(fā)出的。 他散發(fā)出這種精神力,卻不會使用,只能代表他現(xiàn)在一些不好的情緒。 他蹲在于厲琛的輪椅前,仰起頭看著于厲琛狹長上挑的單眼皮內(nèi)的瞳仁,它里面好像很冰涼,很孤獨,有些混亂的情緒。白文博緩緩放出他的精神力,去包裹它去安撫它。 白文博伸手拂過他的臉,于厲琛早上沒有刮胡子,現(xiàn)在有一些短粗偏硬的胡茬,刺得他的手癢癢的。 對方的眼神愈加平衡,舒適。 他起身親吻他的嘴唇,他的嘴稍微閉合著,只要自己將舌頭頂出來輕輕一撬就打開了。 被溫暖精神力圍繞的于厲琛覺得自己恐怕永遠無法拒絕他的親吻,他忘我的吸允他伸出來的小舌,像只野獸一樣啃咬他的唇瓣,仿佛要斷絕他退卻的道路。 一吻結(jié)束,白文博感受到了他的不安,抱著他的頸后,貼著他的耳朵小聲呼著氣說:“我沒騙你,我真的喜歡你。” 他知道反向思考,也理解愛人在該位面的生活與現(xiàn)實位面的不同。他比董晟更多疑、深沉、成熟,這在他看來不是缺點,只是董晟擁有完全不同人生的可能性,他什么都愿意與他共同承受。 白文博沒等他回答就直起身子來。 畢竟他的靈魂永遠愿意與自己親近,自己也將永遠的等待他靠近,不是嘛? 他將于厲琛的輪椅推進臥室靠近窗戶的地方,放下他出了屋,不大一會兒就回來了。 還給他拿了一副拐。 于厲琛瞇著眼睛看著放在自己輪椅前側(cè)靠在窗臺邊上被人纏上防滑布條的雙拐,嘴角壓著藏不住溢出的一絲笑。 不大一會白文博在餐廳做好了飯,來敲喊于厲琛出來吃飯。 他做的菜沒有于厲琛的功底深,平時自己在家只照著食譜做一些簡單的西餐。 在他還在研究所工作的時候,經(jīng)常忘記了吃飯,但他平時的確是一個很嘴饞的人。董晟在追他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經(jīng)常拿吃的去誘惑俘虜他,到后來除了每次工作的那幾天以外,都會按時給他做飯送到研究所去。 而現(xiàn)如今的于厲琛竟然比董晟做的飯更可口,白文博在上次去于厲琛家吃飯差點吞了舌頭的驚艷后沒敢掉以輕心,在這三個月做了足夠豐富的準備:找大廚來家上了三個月的家教補習班。就在每天從醫(yī)院回來后。 當然這導致董晟每次上班都會比晚到兩個小時。 不過當白文博把菜端上桌,于厲琛意外看著他那盤賣相極佳的三色銀鉤的時候,他感覺多熬的夜和多挨助理挑剔的眼神都是值得的。 于厲琛就正式在這里住下了。 隔天白文博晚上上完班提前了點回家,去給于厲琛的小海豹安排一些由于更換季節(jié)后變化的工作內(nèi)容。結(jié)果回來后發(fā)現(xiàn)于厲琛正在屋里打電話。 男人平靜的聲音傳出:“沒,絕對沒有。” “賀明哲也在?在哪天?”白文博猛地聽見自己的原主名字,沒有反應過來,少許才意識到于厲琛可能在調(diào)查自己相關(guān)的事情。于厲琛的房間是朝西北角的客房,可能并沒有看見白文博回來了。 男人過了半分鐘左右才掛掉了電話,顯然剛剛是在聽對方說話。 白文博琢磨了一下,的確得跟于厲琛當面理清一些可能導致他多疑的事情緣由。他悄悄的走到廚房去,在廚房開始備起菜來。 關(guān)鍵是怎么說才能讓他信服。 還有自己該說些什么? 這個位面的位面之子死亡,但是原先作為工作人員角色的于厲琛肯定會在未來和位面之子對抗,最可能的就是:于厲琛可能認識于頡。 白文博沉思。 如果兩者目前還沒有反目成仇呢?那豈不是在于厲琛心里留下一道痕?極可能對以后的靈魂收集起到一部分的反作用,他還不敢冒這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