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你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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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蔣鶴聲把我送進教室才走的。早課大家基本上都踩點來,教室里只有差不多一半人。我看見團支書楊竹一直注視著我,但她沒打招呼,我也就是當做沒看見。 我坐在了倒數(shù)第三排,周舟托我占兩個座位,我把書放在桌子上占座。楊竹走了過來,我告訴她這里有人了。 楊竹笑著坐在我旁邊,問我:“聽寒,送你來的是誰???” 我跟她點頭之交,不想虛與委蛇,于是直接問她有什么事情。 她難為情地說:“嘿嘿,我聽你室友說,那個是你哥哥?!?/br> 楊竹這種一個屁擠三回的說話方式真讓我厭煩,但我還得裝作若無其事地問:“是啊,怎么了?” “我聽你室友說,你搬出去跟你哥哥住了,是嗎?” 我真想問她,這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是啊,怎么了?”我問。 “嗯……我想問……”楊竹抿唇一副嬌羞樣,“你哥有女朋友嗎?” 我壓了壓怒火,把書本擺齊整。 “這是新的家庭調(diào)查嗎?我沒有看到這個通知啊,發(fā)在群里了嗎? ” 楊竹討好地拍了拍我的胳膊,干笑道:“這是我私下問的,你方便告訴我嗎?” “你看上他了?” 楊竹扭扭捏捏地點點頭,“我在學校里碰見你們好幾回了,我看你哥對你真好,我想這樣的男人肯定對女朋友也不會差的。最重要的是,他還長那么帥……” “支書,你不覺得這樣太冒昧了嗎?”我不太客氣地說,“你直接問他就好了,我也不全知道他的這些事兒?!?/br> “我問他我也得先有微信啊,”楊竹抓著我的胳膊央求,“你就把你哥哥的微信推給我吧?!?/br> 我沒見過這么油鹽不進的人,無語道:“要上課了,你先回去吧,我室友都來了?!?/br> 楊竹拉著臉走了。 我心里不爽,周舟和倪織喜坐在我旁邊時,跟我打招呼,我沒有理睬。 上課的時候,我在寢室的小群里嚴厲警告,不許她們私下亂講我的事情。 下了課,周舟不好意思地跟我解釋。 “就這學期開學的時候,要報寢室人數(shù),楊竹她不知道你搬出去了,以為我報錯了,就問了一句,我也就說了那么一嘴,真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 上次沈文清的鬧劇里,周舟還挺了我,我也知道她是個實在性子,便也沒多怪罪,反而還為自己的不善語氣說了抱歉。 “沒關(guān)系的,你別道歉。”周舟說,“我能理解,你跟你哥的關(guān)系這么好,肯定不希望別人在背后說什么。” “倒是也沒這么嚴重,我……”我頓了頓,“謝謝。” 我只是不想別人說蔣鶴聲,說什么都不行,陌生人說也不行。 中午蔣鶴聲來陪我吃飯,我特意繞開了飯點,還是在食堂碰見了楊竹。 她遠遠地看到我們,我也不能拿起飯就走,她會追過來的。我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補了口紅,朝著蔣鶴聲走過來。 “嗨,你好。” 楊竹都沒看我一眼,直接就和蔣鶴聲對話。 蔣鶴聲茫然地看著我,我假笑了下,給他介紹:“這我班支書,楊竹?!?/br> “是的是的。”楊竹不知道怎么笑好了,自來熟地坐在蔣鶴聲旁邊,“你叫什么呀?咱倆加個微信吧?!?/br> 蔣鶴聲不敢說話,看我臉色。我郁悶地搗著石鍋拌飯,不看他們一眼。 楊竹說:“就當認識一下嘛,我和蔣聽寒一樣年紀,你也把我當meimei就好了?!?/br> 蔣鶴聲禮貌地撥開她的手,淡笑道:“我就這一個meimei,也并不想多一個?!?/br> 楊竹矯情地噘嘴,“萬一有什么事情我能幫得上忙的,你找我也方便點啊?!?/br> 我用最后的教養(yǎng)忍著沒摔筷子。 楊竹伏低上身,眨著大眼睛勾搭蔣鶴聲,“哥哥——” 我頭皮發(fā)麻,在桌子底下狠狠踹了蔣鶴聲一腳。 “呃……”蔣鶴聲吃痛地扶著膝蓋,“還是不了,我手機沒電了?!?/br> “那沒關(guān)系呀,晚點叫蔣聽寒推給你?!睏钪裾酒鹕?,愉快地揮揮手,“那我先走啦,晚點聊哦?!?/br> 楊竹那邊一堆女同學,哪個系的都有,嘰嘰喳喳地夸楊竹真行。 蔣鶴聲小心翼翼地捏我手指,輕聲喚我:“乖寶。” 我氣呼呼地瞪他,沒好氣地說:“不怕被拍??!” “應(yīng)該不會再有人拍了,我也看了,沒人跟著我們?!笔Y鶴聲的手爬上來,被我躲開,我咬牙說:“他們還看著呢?!?/br> “那咱們換個地方吃吧?!笔Y鶴聲拎著我的包,我們在眾目睽睽之下牽著手走了。 蔣鶴聲晃晃我的手,唇瓣蹭過我的頭發(fā),他哄我:“別生氣,乖寶寶?!?/br> “才不生氣呢。她們都只能看到你光鮮英俊的外面,只有我……”我踮腳在他耳邊小聲說,“只有我知道你在床上瘋得像狗一樣。” 他笑著把我摟進懷里,“乖寶,我現(xiàn)在就想瘋?!?/br> 我推開他:“你不餓嗎?” 蔣鶴聲靈光一閃,“去奶茶店吧,不是有隔間嗎?” 我們隨便點了口吃的喝的,壓著聲音鬧了一會兒,我躺在他腿上睡了十分鐘。 “好煩啊,周三課最滿?!蔽覑瀽灥卣f,“我討厭周三?!?/br> 下午的課上到一半,我被莫名其妙拉到一個群里,群名叫“大學生創(chuàng)業(yè)計劃大賽”,群主是輔導員李策。 李策說:“大家看一下我發(fā)的文件,晚上七點半,在一教309,我們開個小會。” 我一頭霧水,上午班群里楊竹確實發(fā)了條相關(guān)的消息,但我并沒有報名啊。 我問楊竹怎么回事,她還理直氣壯,說這種活動就是白送的學分,所以她自作主張給我報上去了,還問我要蔣鶴聲的微信。 話里話外,我還得感激她似的。 我直接和李策說有誤會,我沒報名,現(xiàn)在能不能退了。 李策說不行,名單報上去了。他勸我說,這個比賽很簡單,隨便搞搞就行。 我也不好說什么了,只想狠狠給楊竹踹個大屁墩兒! 蔣鶴聲也說,他正好加會班,就加一小會兒,很快就來接我。 晚上我沒胃口,想著等蔣鶴聲一起吃。李策老師還遲到了,小會快八點才開始,他又不講重點,絮絮叨叨到了八點半才結(jié)束。 一教又是老樓,晚上學生都在圖書館和新教自習,這邊黑漆漆的,沒什么人。 我看著地圖上,蔣鶴聲離我還有段距離,一時站在樓門口不知何處去。 正這時,有個陌生電話打來,我接起,是個外賣小哥。 他說有個外賣在東門,叫我去取。 “東門?”我疑惑道,“我沒有定外賣,再說定外賣也不會定位到東門的,你應(yīng)該是打錯了?!?/br> 我掛斷了電話。 他又給我打,我沒有接。他給我發(fā)短信說,又核對了一遍,號碼就是這個號碼,收餐人寫的是季女士,問我是不是別人給我定的。 我給季瀅打電話,她沒有接。那邊外賣又來催,說他要超時了,叫我快點。 我猶豫不定,在那人的連環(huán)催促下,只好應(yīng)著:“好吧,那你能送到南門來嗎?” 他不耐煩道:“我來不及了,扣錢你賠給我嗎?” “那好吧,你在那里等我吧,我很快過來?!?/br> 一教離東門很近,東門是個側(cè)門,后面是居民樓,晚上會有點偏,路燈還少。 我滿心疑惑,深一腳淺一腳地往那邊走,尋思著季瀅又搞什么鬼,大晚上的定什么外賣。 “不對?!蔽液鋈煌W∧_步,“她怎么知道我這么晚了還在學校呢,我沒和她說啊?!?/br> 一股涼意竄上頭頂,我腳底冰涼,定了幾秒,轉(zhuǎn)身往光亮的地方跑。 沒跑幾步,草叢里陡然跳出來一個瘦高的人影,我連“救命”都沒喊出來,就被他捂住嘴巴拖進陰暗處。 恐懼如同冰冷的夜把我包裹,我全身發(fā)麻,拼死掙扎,指甲夠到哪里就拼盡全力抓撓。那人始終一聲不吭,先塞住我的嘴巴,叫我無法出聲,又照著我的小腹惡狠狠地揍了兩拳。我正在姨媽期前的幾天,沉悶的疼痛讓我下意識地蜷起腿,失去反抗的氣力。 他顯然是有備而來,趁機掏出繩子把我的雙手捆起來。那個人影戴著衛(wèi)衣的帽子,瘦得只剩皮包骨,他的眼睛在黑夜里射出濃重的恨意,一只手殘暴地掐著我的脖子,另一只手兇狠地扯我內(nèi)褲。 我腦袋充血,恐懼和疼痛讓我控制不住淚水,我雙腳亂蹬反抗,被那人撿起石塊狠砸腳背,我的腳一陣難忍的痛楚后失去了知覺。 我哭著用膝蓋頂那人的身體,阻止他靠近我,他給了我一耳光,手高高舉起剛才的石塊—— “寒寒,寒寒?” 是蔣鶴聲的聲音。 “嗚嗚……嗚嗚救我啊……”我重新燃起希望,舌頭頂嘴里的布卻不能吐出去,我盡力發(fā)出聲音,盼望蔣鶴聲能聽見一絲半毫,或者憑借我們之間的心有靈犀,趕快解救我。 那人反應(yīng)極快,伏低身體,骨瘦如柴的手死死捂著我的嘴,可我還要再喉嚨里發(fā)出斷續(xù)的嘶吼。他發(fā)指眥裂,作勢又要打我—— 急促的腳步聲臨近,還有楊竹的聲音。 “哥哥,你沒看錯嗎?這個地方晚上都沒人來的,要不咱們?nèi)e的地方找找?!?/br> “不會,就在這里?!笔Y鶴聲高聲喊我名字,忽然緘默。 戴著衛(wèi)衣帽的男人沒有掌摑我,而是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脖子。陰暗偏僻的角落里,安靜如死,他們似乎走了,絕望重蹈覆轍。 猛地,我在爭斗中掉落的手機亮了起來,一瞬間照在男人的臉上,我看清了他是誰。 沈文清。 “在那里!”楊竹大喊道。 鼓點的鈴聲陰森地回蕩在空曠的樹叢間,蔣鶴聲的腳步聲再次響起。沈文清瞪著跑來的蔣鶴聲,約莫不能在幾秒里掐死我,只好忍痛放棄,反身往東門出口跑。 “寒寒!” 蔣鶴聲看到我的那一刻,眼里翻涌起淚水。他扯掉我嘴里的破布,我嚎啕大哭:“你怎么才來啊……” “乖寶,乖寶,哥來晚了?!笔Y鶴聲幫我解開繩子,我看見他的指尖在發(fā)抖,“你哪里受傷了,告訴我,快告訴我……” 我只顧痛哭流涕,委屈和后怕讓我緊緊抱住蔣鶴聲不撒手。他眉頭緊蹙,唇線繃緊,把我的裙子拉下去,又看見我紫青腫脹的腳,瞠目欲裂道:“我去殺了他!” “啊,我的媽呀。”楊竹震驚地捂住嘴巴,怔了兩秒后把外套脫給我披上,“沒事吧,我的媽呀?!?/br> 蔣鶴聲把我推到楊竹懷里,說道:“照顧好寒寒。”然后他拔腿便追。 “不要,哥……”我雙眼模糊,根本抓不住他。我從楊竹的懷里滑落到草地上,就看見蔣鶴聲攥緊的雙拳和飛快遠去的皮鞋。 從蔣鶴聲沖過來到他追出去一共只有不到半分鐘,沈文清還沒有跑遠,我隱約看到他們扭打在一起。 楊竹把我扶起來,拿出手機,“我給你叫救護車吧,要報警嗎?” 我沒有回答楊竹,因為我看見蔣鶴聲后退了兩步,倒在了地上。 “哥!哥……” 我淚如泉涌,拖起慘痛的身軀,一瘸一拐地朝蔣鶴聲奔去。 “誒,你別亂動,我給你叫救護車呢?!?/br> 我只恨這沒用的身體,幾百米的路,我跑了那么久。 蔣鶴聲躺在地上,半張眼睛看著我,我看見他嘴唇在動,仿佛是說“別過來”。 我連滾帶爬地撲到他身邊,他右腹部中了一刀,鮮血染紅了他的白襯衫。 “哥……哥不要……” 我?guī)捉дZ,驚惶地捂住他的傷口,血液汩汩地從我的指縫流出來,我害怕極了,身體抖如糠篩。 蔣鶴聲虛弱地抬起手,染血的手指在我臉頰抹了抹淚水。 他的聲音幾不可聞。 “寒寒,別怕……哥在,你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