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我才不會討厭你
書迷正在閱讀:男國美人、被包養(yǎng)后艸了金主、放蕩者求饒、三句話讓猛男給我生18個孩子(總攻/末世)、人妻訪談錄(雙性合集)、豺狼飼養(yǎng)手冊、黃色廢料、血rou之花、艸了別人家系統(tǒng)、妻與父之情欲
過了沒幾天,蔣鶴聲吃飯的時候說,他正式升職了。 “真不容易啊,說了快半年了,總算是塵埃落定了?!蔽遗e起酒杯,“來,蔣總,敬你。” 蔣襄也舉起酒杯,欣慰地說:“挺好,這也算是立業(yè)了,就差成家了。” 舒安以水代酒,我們四個一起碰杯。 元旦來臨前的某一夜,蔣鶴聲說有聚會,沒有回家。 我習以為常了,他經(jīng)常有酒局。我想著等他一會兒,照顧照顧他。游戲和各種社交軟件都刷了個遍,夜色也沉了,他還沒回來。 我倒是先看到小廖的朋友圈,她喝得臉蛋紅紅,醉醺醺地貼著紅酒杯子,照片里有很多同事,定位是在某酒店。 我把照片放大仔仔細細地看,終于在模糊的角落里看見了蔣鶴聲。 祝白貼在他身上,快要坐到他懷里去了。他們對面坐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三個人離人群很遠,隱約能看到祝白很高興,張嘴大笑,就勢把手搭在蔣鶴聲大腿上。 其實照片放大到極限就看不清了,有好多細節(jié)是我聯(lián)想的。 我故作輕松地關(guān)掉朋友圈,心想,人那么多蔣鶴聲不好駁祝白的面子而已,再說他們現(xiàn)在就是同事關(guān)系而已,蔣鶴聲我可是信得過的。 我閉上眼睛準備美美地睡一覺,明天早上醒了,蔣鶴聲就出現(xiàn)在我眼前了。 躺了沒幾分鐘,我“騰”地坐起來穿衣服。 信得過蔣鶴聲,可我信不過祝白,她鐵定是要搞事的。 再說我去接我哥,誰能說什么,以前又不是沒接過。 我打車到城南的酒店,已經(jīng)將近一點了。 下了車,被裹挾著雪粒的寒風一吹,我清醒了點。 這么直接上去簡直太冒昧了,蔣鶴聲會沒面子的,他才剛上任新職。 我剁了跺腳,正不知怎么辦才好時,酒店門口涌出來一群人。 走在最前面的就是那個坐在蔣鶴聲對面的男人,看起來是領(lǐng)導的樣子,大家都跟他打招呼,把他送上了車才各自安排。 我躲在柱子后面,聽小廖給她老公打電話叫他來接,然后兩個人吵起來了。 小廖酒勁上頭,不顧形象悲痛大哭,眾人都過來安慰她,一個年長點的jiejie把她稍回家了。 每個人都有人來接,我不出去,是因為我要接的人并沒出來。 直到酒店門口再次安靜下來,蔣鶴聲和祝白遲遲沒有出現(xiàn)。 我緊了緊圍巾,站在那里不知道胡亂想些什么。我后腿了幾步,仰頭望著金碧輝煌的大酒店。 他們在哪一層呢?現(xiàn)在在說什么?蔣鶴聲會不會舍不得她,抱住她說不要走…… 我想不下去了,大步跑進酒店。 前臺聽見我的訴求,露出那種心照不宣的表情,臉上還要裝出恭敬的樣子說:“對不起,女士,您可以給您朋友打電話,叫他下來接你,我是沒權(quán)利透露客人信息的,請您理解。” “……好,謝謝?!?/br> 我轉(zhuǎn)身朝外走,趁她不注意,回身往電梯跑。 前臺小姐著急地大喊:“女士,你進去了也沒用,電梯是需要刷卡的。” 然后在電梯口,我被黑西裝的安保請了出來。 我再次回到酒店門口的柱子旁,慢慢地蹲下,從來沒這么狼狽過。 我打開地圖,那上面我和蔣鶴聲的兩個小點離得那么近,可我找不到他。 我猶豫了半天,手都凍僵了,還是沒有按下通話鍵。 算了。 我打車回去,訥訥地換鞋,爬進被子里。 這一夜沒睡著,所以也知道,蔣鶴聲沒回來。 晚上他回來時,分明看我是又些緊張的。我努力想裝出平常狀態(tài),還是失敗了,板著臉孔,一言不發(fā)。 蔣襄問他昨晚怎么又沒回來,是不是跟教育局的那個女孩兒約會去了。 蔣鶴聲看了我一眼,說沒有。 蔣襄非要用那種“我也是過來人,十分能理解你的”語氣說:“年輕人,沒結(jié)婚前還是要節(jié)制一點的哈,真要是喜歡,兩家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一走的。” “對,”我嗓子疼得要死,艱難地小口吞飯,“等結(jié)婚了再毫無節(jié)制地亂搞。” 我給蔣鶴聲夾了塊花椒,“這一點你跟爸學學,他經(jīng)驗多?!?/br> 蔣襄臉色鐵青,生氣卻不敢發(fā)作。 舒安把燉雞推到我面前,像是根本不知道我們在說什么,笑呵呵地沉浸在飯香里:“meimei,你嘗嘗這個,我燉的,有沒有姥姥燉的好吃?” 她這一刀補得好,我瞬間沒食欲了,也喪失了和任何人拌嘴的欲望,喝了口水就回房了。 我坐在床上想了想,把門反鎖,給蔣鶴聲發(fā)消息:“沒生氣,感冒不舒服,先睡了,不用來。” 然后設置了消息免打擾,我不想聽他解釋。 我根本睡不好,半夜昏昏沉沉地起來,上了個衛(wèi)生間,忍不住拿起手機看。 他說了一大串,對不起再也不會了、不舒服要注意休息別熬夜、把門打開讓他看看之類的,就是沒說昨晚在哪里睡的。 避重就輕,挺有一套。 我把手機扔到一邊,又吞了片感冒藥,就當安眠藥吃,很快有了睡意。 估計他升職了之后,工作比以前更忙了。這個禮拜他都八九點鐘才回來,我聽見門的動靜,就回了房間,不理他。 這天半夜,我正在打游戲,和隊友交流,沒注意他拿了鑰匙開門進來。 他站在床邊看我,我嚇了一跳,罵了句臟話。 他一副做錯了事的表情,就筆直地站在那里,也不說話,像是不知道怎么開口。 我也不是不想理他,只是不知道說什么。我背對著他,繼續(xù)打完這局。只是他在,我和隊友交流時總是不自然。 身后一直有一道不知所措的視線,盯得我手心直冒冷汗。我在被子上搓了搓手,強撐著打完這局。 他出聲:“寒寒……” “你跟祝白上床了?” 蔣鶴聲沒想到我問得這么直接,一時語塞,嘴唇動了動,想說什么又說不出口似的。 “有嗎?”我平靜地問,“有就說有,沒有就沒有,別騙我?!?/br> “……沒有?!?/br> 他抬眸望著我,看不出什么情緒。我們對望著,我先敗下陣來,機械地點點頭:“哦,知道了?!?/br> “寒寒……” “我相信你,真的?!?/br> 我越說我相信他,他越是怕我不信,還在慌亂地解釋:“小廖,還有其他同事都去了,我們一整晚都呆在一起,你可以問她?!?/br> 我腦袋“轟”地一下,無比震驚地看著他,被驚訝到說不出話。 蔣鶴聲居然對我撒謊! 我從發(fā)頂打量他到腳趾:他還是蔣鶴聲嗎? 我全身發(fā)麻,半晌冷笑了一聲:“就真上了也沒什么,你們也不是第一次上床了?!?/br> 他就差跪下來了:“寒寒,真的沒有……” 我又氣又恨,淡淡地說:“我去了,就在樓下,看著那些人都想走光了,你說你跟他們整晚在一起?真沒意思,蔣鶴聲,你真沒意思。上了就上了,沒必要撒謊,真的。” 他被我戳破了,流露出一瞬間的茫然,然后是詫異:“你去了,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 “打電話說什么呢?像個潑婦一樣大吼大叫,叫你滾下來和我回家嗎?”我搖搖頭,“想想就丟臉,我做不出來。” 蔣鶴聲驚呆了,可能覺得我在說天方夜譚,他極力壓制,但仍然聲音顫抖:“你、你不在乎嗎?” “我在乎嗎?”我反問他,“我怎么在乎?” 他像是看不懂我的表情,也聽不懂我說的話,用力地攥著拳頭,定定地望著我。良久,他輕聲說:“對不起,不會再有下次了,我真的沒有……” “那為什么要撒謊呢?” 他不說話,呆呆地看著我。 “撒謊是因為你自己也不知道有沒有,你也不確定,對嗎?” 蔣鶴聲低著頭:“我實在是……不省人事了?!?/br> 我輕輕“嗯”了聲,牽住他的手:“沒事的,下次別讓我知道就行?!?/br> 他瞠目結(jié)舌,又覺得太好笑:“寒寒,你是認真的嗎?” “是啊?!蔽揖谷贿€笑得出來,“蔣襄說的那個教育局的jiejie,你也應該去見見?!?/br> 我看見他咬牙切齒,腮幫子都在抖,半天在牙縫里擠出一個字:“好?!?/br> 蔣鶴聲凄凄然地看著我笑,笑得絕望而又悲憤,他重重地點了兩下頭,大步走出了我的房間。 這些話都是我?guī)讉€失眠的夜里反復勸說自己的,但我勸不了蔣鶴聲。我得表現(xiàn)得大度一些,不然他會更加自責的。而且我還在想,就算我真的上了電梯,站在了門外,我會敲門嗎? 我不會的。我會灰溜溜地回來,像現(xiàn)在這樣,蔣鶴聲不來找我,我就一直裝傻。反正我們分不開了,過兩天我還會對他有笑臉,我們還會高高興興地zuoai。 就當一切從沒有發(fā)生過,到了某個時刻,也許我也會夜不歸宿,留在別人的床上。 我的平靜不全是裝出來的,我的確沒有太多情緒,甚至都沒有掉眼淚。沒有歇斯底里,沒有胡攪蠻纏,我居然還在想:這一天終于來了。 他想要的我給不了,不能讓他因為和我在一起而變得不完整。 我們倆冷戰(zhàn)了多日,把對方當空氣,一句話不講,吃飯時也不坐到一起了。那二位察覺到了,蔣襄不敢問我,叫舒安來打聽怎么回事。 “沒事啊,就拌了幾句嘴?!蔽覠o所謂地說,“親兄妹能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沒兩天就過去了,還是會好的?!?/br> 舒安還是不放心:“meimei,哥哥可能工作上比較忙,說什么做什么不對了,你多包容他?!?/br> “憑什么我包容他?”我不悅道,“舒姐,你這偏心偏到外婆家了,明明我才是小的那個,你怎么不去跟他說這話?” “我會跟他講的呀。”舒安順順我的背,“好了,是我說得不對了,別生氣,要不要喝燕窩,我給你弄一個?” “不喝,難聞死了。” “好吧,那晚上想吃什么?” 我想了想:“清湯面吧,好久沒吃那個了?!?/br> “行。” 晚上吃飯時,我坐得離蔣鶴聲很遠。他早早吃完了,也不下桌,看著我吃面。 我被盯得渾身難受,筷子都不會使了,端起碗回房間,嘀咕道:“看個屁,有病?!?/br> 舒安喊道:“meimei,再夾兩塊rou吧。” “不要。” 我踢上門,坐在妝臺邊吃得很香,鏡子里看見蔣鶴聲打開門,走了進來。 說實話,我有點煩,他總擺個臭臉給我看,雖然那樣也挺帥的,但我還是喜歡他沖我笑。 我面無表情地說:“出去?!?/br> 他雙手插兜,站在我身后,“好吃嗎?” “叫舒安給你做一碗不就知道了?!?/br> 他從后面扳住我的下巴,急切地俯身便吻。 我拼命掙扎,氣惱地錘他胸口,慌亂間面碗被打翻在地,熱湯淋在我小腿上。 他把我嘴巴堵住,我的哀嚎只能從喉嚨里擠出來。他還不肯放手,我已經(jīng)聽到門外舒安的聲音。 門開的一剎那,他松了手,我眼眶紅了,甩了他一耳光。 我太狼狽了,淚水不管不顧地往下落。蔣鶴聲失魂落魄地垂手站著,額發(fā)凌亂不堪。 舒安和蔣襄都愣住了,蔣襄先開口指責我:“蔣聽寒,你這是、這是干什么!” 舒安蹲在我身前查看燙傷,關(guān)心地問道:“疼不疼?我去拿燙傷膏?!?/br> 蔣鶴聲眼睛濕潤,呆怔地問:“寒寒,燙到你了?!?/br> 我低頭抹了把眼淚,小聲地說:“出去好嗎?” 他不動:“寒寒……” “出去吧。”舒安拉了蔣鶴聲一把,又給憤怒的蔣襄使眼色,“都出去吧,我給meimei上藥。” 蔣襄背著手,厲聲道:“鶴聲,你出來!” 蔣鶴聲一步三回頭,被舒安推出去了。 我不想說話,蒙在被子里哭。舒安跟我說什么我都聽不見,耳鳴。她給我處理好了傷口,又做了一碗面放在床頭。 沒人打擾我,我就專心地哭,發(fā)泄完了又起來吃,吃了一碗涼掉的面還覺得沒飽,一瘸一拐地去找舒安。 蔣鶴聲正坐在沙發(fā)上抽煙,我停了一秒,忽視他直接往舒安的臥房去。 我聲音悶悶的,變了調(diào):“媽,媽,我還要吃?!?/br> “吃什么?還吃面嗎?”蔣鶴聲暗啞地問。 我不理他,大力拍打房門,“媽,媽……” “他們都出去了?!笔Y鶴聲說,“只和我呆著,好嗎?” 我僵硬地杵在那里,蔣鶴聲走過來抱住我,委屈地說:“只是想親你一下,怎么那么討厭我?” 我心臟被攥緊了那樣疼,眼睛又酸了:“沒有討厭你,我很喜歡你,真的?!?/br> 我窩在他肩膀上,失控地掉眼淚。 他抱我起來,邊吻邊走向床。 “他們不回來了嗎?” “不回來了,我不許他們回來?!?/br> 蔣鶴聲從上到下溫柔地吻我,溫柔地為我koujiao。我不知道那里流下來的水里面有沒有蔣鶴聲的淚,但他哭了,射在我身體里的時候。 “別討厭我,寒寒,別不理我。” 我才不會討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