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名刀
書迷正在閱讀:【188男團(tuán)】妹叔合集、一丘之貉、這也太放肆了吧!、【總攻】豬八戒是總攻、蘆溪秋過(真母子禁忌)、世間風(fēng)物、學(xué)生會長的性愛游戲、禮物、紅玫瑰與血新郎、蟲族之逼迫
三 此世天下,正逢亂世,大大小小、分分合合的世俗國家,最多時有幾十,最少卻也有七八。一個新建的王朝達(dá)到鼎盛,又在混戰(zhàn)征伐中快速地衰亡覆滅,前后存國不過幾十載,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周而復(fù)始,已近千年。 千年之中,因諸國紛爭,社會動蕩不安,階層尚未固化,就被打亂重來。古文明重見光彩,生產(chǎn)力突飛猛進(jìn),處處都充滿機(jī)遇。此大背景下,各國都在比拼發(fā)展、招賢納士,欲爭霸主之位。 而武宗,便是這天下間一股超脫于諸國,為其侍奉拉攏、各自依仗的重要勢力。 嚴(yán)格來說,武宗不是一個正式稱呼。它是世俗王朝對我們的統(tǒng)稱。此世曾有過非常繁榮的上古文明,一些世家和組織因緣際會掌控了這些上古遺產(chǎn),并在幾個世紀(jì)中不斷地分裂聯(lián)合、吞并分化,逐漸衍化形成了現(xiàn)今的武宗五脈。 武宗五脈,分別是: 縱橫堡,居于西方秘谷,以鑄造各種兵器利刃為長,這些兵器利刃,既包括死物,也代指活人; 長醉閣,盤踞東方平原,醫(yī)天下百病,擅詭譎毒術(shù),更有傾國傾城的絕色美人; 星河宮,位于極寒北地,觀天上星宿,窺一絲天機(jī),行占卜預(yù)言之能; 無羈樓,立于百國之央,樓眾遍布三教九流,販天下情報信息; 九星城,隱于南海之島,研排兵布陣之法,掌玄妙機(jī)關(guān)之術(shù)。 不論世俗王權(quán)如何變遷,近千年來,武宗一直屹立不倒,且逐步壯大。因力量相差過大,諸國王君紛紛奉上土地金錢,求其庇護(hù)和支持。尋常百姓向往武宗中人的百年之壽和不老容顏,帝王諸侯求取屠龍術(shù)、帝王道和神兵利器,用以逐鹿中原。對世俗社會來說,武宗高高在上、神秘窺測,是不可企及的仙境之所。 他們錯了。 這里更骯臟。普通家國尚有律法規(guī)章,但在武宗之中,唯有力量二字。枉我身為一堡之主,曾經(jīng)竟天真的以為這里還有點(diǎn)正義公理,所以才輸?shù)媚前銖氐?。那句“可笑”,名至?shí)歸。 當(dāng)初說那句話的人,此刻正立于我身側(cè),笑吟吟地觀我反應(yīng)。 我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座三層小樓的二樓。腳下的一樓我已參觀完畢,那里有男有女,皆不著寸縷,于眾目睽睽之下行男女之事。 他們互相撫慰、舔舐、插入、抽出,姿勢各種、道具繁多,個個皆神情坦然,愉悅享受。 玉寒生說,他們之中,有的是姐弟,有的是兄妹,還有母子及父女,一小半是長醉閣出生的仆從,一小半是諸國進(jìn)獻(xiàn)的名門子弟,還有一些是附近城鎮(zhèn)以身換藥的普通人。在幾月之前,他們都遵人倫守綱常,而此刻,他們拋去禮義廉恥,化身原始野獸,淪落為欲望的奴隸。 yin聲浪語不絕入耳,我只掃了幾眼,便步上二樓。 不同于一樓敞開的門窗,二樓光線昏暗、門扉緊閉,內(nèi)里布置得宛如牢房,角落燃著火盆,四處可見尖銳冰冷的刑具。一些武者光裸著身子正在受刑。 他們一溜排開,身體力行地展示著那些性刑具的使用方法。從鞭笞背臀的長鞭,到撕扯rutou和下體的勾鉗,從撐開嘴巴和后xue的苦刑梨,到布滿粗大陽具和尖刺的木驢椅。這些本應(yīng)殘酷難忍、使人哀嚎嘶鳴的刑罰,落在那些男性武者身上,他們居然都發(fā)出和一樓同樣的舒爽呻吟。 空氣的不流通讓這里充滿鮮血的腥味、燒焦的糊味和發(fā)霉的臭味。那些白花花的rou體剝除了遮蔽,袒露直白得讓人惡心。我忍不住皺眉,完全無法理解玉寒生為什么會認(rèn)為這些東西是我“無法錯過”的? “顧堡主稍安勿躁,一二樓都只是些開胃小菜?!?/br> 玉寒生看出我的不耐,將我引上了三樓,一向疏離冷淡的聲音竟有些壓抑不住的興奮:“這里的東西,想必會對你的胃口?!?/br> 我都不知道我的胃口是什么,他卻說得這般篤定,我倒真有點(diǎn)好奇了。 許是我眼里流露出的疑惑愉悅了他,玉寒生微微一笑,竟開始長篇大論起來: “縱橫堡所鑄兵器,諸國千金難求。玉某不才,統(tǒng)領(lǐng)長醉閣多年,也曾嘗試過這鍛刀之術(shù)。當(dāng)然,品質(zhì)自不能和縱橫堡的相比。但幾經(jīng)積累,也有一二得意之作?!?/br> 他長身玉立,含笑而談,衣袂翻飛,仿若天人。有些美麗的光華源于內(nèi)里的腐爛,正如盛開于腐尸上的花,遠(yuǎn)觀美艷,近聞腐臭,讓人作嘔。 “十年前,長醉閣鑄出過一把刀。這把刀的選材、鍛造、出爐,恕玉某直言,當(dāng)時天下無刀可爭其鋒。” “諸國王侯聽聞風(fēng)聲,奔襲千里入閣求刀。有人允我十座富庶城池,有人以奇珍異寶換取,有人拿出上古醫(yī)藥典籍……” “‘嘯影’?!?/br> 不待他說完,我說出了這把刀的名字。 玉寒生停住了,定定地看著我:“顧堡主那會還是舞勺之年吧,這種舊事居然還能記得?” “縱橫堡不會錯過任何一把好刀。” 這個理由似乎說服了玉寒生,他朝我微微頷首,一展長臂,指向門內(nèi):“顧堡主,這把刀,請你品鑒。” 我邁步而入。 這是間密不透風(fēng)的密室,無一絲光亮。也非常安靜,幾乎沒有任何聲響。 除了前方傳來的細(xì)微呼吸聲。 我順著依稀可見的物體輪廓,朝房內(nèi)的那把刀走去。 上一世,我見過這把由長醉閣所出的名刀。 和這世的名噪一時、爾后銷聲匿跡不同,兩世對比,上一世的嘯影,才是真正的冠絕天下、刀中之王。 鍛刀一術(shù),在武宗之中,實(shí)則是將人鍛造成物。既然是人,則無論愿意與否,總會有七情六欲。這是無論何種鍛造之術(shù),都無法根除的本質(zhì)缺陷。哪怕他再少言寡欲,從出爐那日起,接觸到人世百情的每一天,都是對過去成果的損耗。 好的刀,堅(jiān)持個三年五年,就算時間久的;差點(diǎn)的,一年兩年就會報廢,無法再用。 但嘯影不是。他是把真真正正、絕情絕欲、無情無心的絕世名刀。 這種刀百年難遇,有緣才得一見,是渴慕鮮血、為殺而生的人間殺器。他沒有心,自不會有道德廉恥之縛,是非對錯之惑,世間萬物,對他而言,皆無價值。主人之意愿,即是他刀鋒所向之處,不會有絲毫遲緩,更不會有反叛之險。 然而就是這樣一把傳言中殺虐成性、冷酷無心的刀,在他入魔碎刀之前,救了我一命,讓我最終得以站在玉寒生面前,與其一戰(zhàn)。 我欠他一條性命。 現(xiàn)在,是償還之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