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怕不是個假的退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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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阮沁伊的那些動作,祝笙并沒有說什么,她只是往旁邊挪了一下,確定自己周邊過于濃郁的壓迫力不會驚擾了這只送信的鴿子,依舊一手環(huán)住阮沁伊一手cao持韁繩往城外趕去。 阮浛慕提前在城門口等著的計劃并沒有錯。 確定阮浛慕的馬匹經(jīng)得起這樣的長途跋涉,祝笙只是給他丟了句“跟上”便繼續(xù)沖著赤縣的方向而去。 日前她到的時候還算得上像一個繁榮縣城樣子的赤縣,再次出現(xiàn)在祝笙眼前的時候卻如同一片殘破的廢墟一般。倘若不是堆在旁邊的牌匾上依舊依稀顯示著她曾經(jīng)熟悉的字符,她都要以為自己來錯地方了! “確定真是這里?” 阮浛慕顯然不相信這么個地方是那個情報中不少達(dá)官顯貴們的金銀庫。 不過事實容不得他去質(zhì)疑。 還是阮沁伊最先從現(xiàn)場這一片狼藉之中反應(yīng)過來,下馬往廢墟深處走了幾步。只不過,他的視線很快就被落在旁邊的牌匾吸引了。 “皇兄快來看看,這是不是你派來的人?” 他認(rèn)識這具被壓在牌匾下的尸體身上的圖騰,但他不能就這么當(dāng)著阮浛慕的面將這其中的秘密說出來。 畢竟一些暗中的事情就應(yīng)該放在暗處,將其牽扯到明面上那就太不夠意思了。 阮浛慕甚至不用湊近去看,只是遠(yuǎn)遠(yuǎn)瞥了一眼對方的衣物,便已經(jīng)確認(rèn)了那個被壓在牌匾下慘死的人的身份。 “看來,這里發(fā)生的事情真的不小?!?/br> “祝將軍?” 阮浛慕的話才剛剛說完,一個帶著些許驚喜的話音從旁邊傳來,吸引了三人的注意。 是當(dāng)日跑到京城中告狀的鞏心。 她一改日前精神磊落堅貞不屈的樣子,整個人失魂落魄,灰頭土臉。若不是因為看到了祝笙而在眼中帶上了幾分光亮,祝笙都要以為對方是不是已經(jīng)變成了一具行尸走rou。 不等祝笙開口,鞏心就已經(jīng)將這里發(fā)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祝符確實是前來處理這件事了。 只不過,她因為看不慣那些人對于百姓的壓榨,故而決定先將百姓救出來之后再去處理赤縣縣令那邊的問題。 卻不料,就在祝符救人的時候,女皇派來的殺手也緊跟而至。 打草驚蛇之后,便是對祝符和那些百姓們的絞殺。 祝符為了保護(hù)百姓們逃到安全的地方,自己也受了很嚴(yán)重的傷,后來又只身將那些殺手引開,隨即便失去了蹤跡。 鞏心她們出去找過,但根本走不遠(yuǎn)。 畢竟她們可不是那些殺手的對手,萬一被殺手發(fā)現(xiàn)了,只怕藏匿起來的百姓都會沒命。 她這次從藏匿地點出來,本就是抱著必死的心態(tài)出來碰運氣的。 倘若遇到了那些殺手,便是命中注定有此劫。 倘若僥幸逃脫,她不論歷盡多少艱辛也要再度潛到京城中去,將這里發(fā)生的荒唐事告知于祝笙,不能讓她的副將枉死在這種破敗的地方! 誰曾想,老天爺真的就眷顧了她,讓她一出來就遇到了祝笙本人! 得知祝符受了重傷的時候,阮浛慕一張小臉都白了下去,他甚至連下馬的動作都要忘了,口中喃喃道:“我才剛碰到你,你怎么能就這么走了呢?” “你可快別說這種喪氣話了!” 阮沁伊眼疾手快將差點從馬上摔下來的某人接住,皺眉不耐道,“你這要是讓祝副將聽到只怕要追著你繞著這片廢墟打!這種情景連你都能處理的過來,難道祝副將會處理不了嗎?” 被阮沁伊呵斥一頓的阮浛慕腦子稍有遲鈍。 但,很快便捕捉到了阮沁伊話語中的損人之點。 “你的意思是我腦子變笨了?” 這么簡單的問題都想不明白,可不就是變笨了嗎? 為了避免他們兩個在這種不合適的時候產(chǎn)生紛爭,阮沁伊還是將自己心中這句吐槽給按捺下去。見阮浛慕的情緒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便邁步往祝笙身邊走去出 。 祝笙看著殘破的牌匾上那個不太明顯的痕跡,嘴角緊跟著浮出一絲笑意。 終歸是自己身邊的人。 即便在這樣的情況下,也不忘留下軍營中所用的暗號來給她們自己人指引方向。 那暗號本來就是她們軍中獨有的暗號,其他人即便看到了也不知其中內(nèi)容為何。最值得注意的是,在祝符留下的暗號旁邊,還有另一道痕跡。 那道痕跡的意思是同樣知道暗號意思的人的回應(yīng)。 也就是說,祝符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人沒事?!?/br> 知道身邊不少人都在擔(dān)心祝符的狀況,祝笙不方便將軍中的暗號解釋給他們聽,但卻可以直接帶著他們?nèi)フ胰恕?/br> 畢竟,任何話語都抵不過眼見為實。 她指了指暗號所示意的方向,扶著阮沁伊踩著那些崎嶇不平的廢墟往縣城深處走去產(chǎn),“祝符在旁邊留下了暗號,我?guī)銈內(nèi)フ宜??!?/br> 暗號旁邊有回應(yīng),她甚至連那些隱匿在暗中的殺手都不用擔(dān)心。 從她祝家軍的軍營中走出去的人,倘若跟祝符在一起還解決不了那些蝦兵蟹將的話,只怕早在沒有踏入她的軍營之時就已經(jīng)被拒之門外了。 殘破的痕跡幾乎將整個縣城變成了一座空城。 祝符留下的暗號所指的方向并不是縣城內(nèi)部,而是一個穿過郡縣之后還有一些距離的小山坡。 畢竟小山坡上人煙稀少,對付起來那些殺手也不必?fù)?dān)心會一不小心傷到了平民百姓,著實是一個更為合適動手的地點。 不出祝笙所料,這小山坡上幾乎每隔幾步就要看到一具尸體。 好在在場幾個人的心理素質(zhì)都還算是可以。 要不然,光是這些鋪滿了一路的尸體就不知道要耽誤多少事。 “這些應(yīng)該都是母皇派來的人。” 阮浛慕日常在宮中走動,對于宮里那些事情知道的也更多一些。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不論隱瞞的有多好,只要這個東西存在,就必然有被別人知道的風(fēng)險。 而阮浛慕就是那個在宮中遍撒網(wǎng)的人。 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不把自己牽扯到那些令人心煩的爾虞我詐之中,阮浛慕可是沒少在各種秘事上下功夫。 即便不在迫不得已的時候拿出來威脅別人,多知道些東西也沒有壞處。 盡管早就知道女皇想必會派出更多的人手去對付已經(jīng)到達(dá)赤縣處理這件事的祝符,祝笙在看到這一路上的尸體的時候還是有些心驚。 怪不得能把祝符弄傷了。 這么多的人數(shù),即便對方只是一些蝦兵蟹將,用車輪戰(zhàn)的戰(zhàn)術(shù)也足以讓祝符喝一壺。 更何況,能被女皇特意派來做這種殺人滅口的事情,這些人必然都是有一些能力的。 “到了,就是前面那里?!?/br> 一個小木屋逐漸在眾人的視線中閃現(xiàn),在這么一個看起來荒無人煙的小山坡上,想來這個小木屋就祝符能找到的唯一一個隱蔽之處了。 旁邊樹干上的暗號也在顯示著這個小木屋就是他們行進(jìn)的終點。 這對于祝笙來說無疑也是算得上是一個安慰。 她已經(jīng)觀察過了,到了這個小木屋附近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那么多的尸體,就算是那刺鼻的血腥味都跟著少了不少。 “將軍?” 身后咔擦的樹枝被踩斷的聲音傳來,讓眾人的目光也都跟著轉(zhuǎn)了回去。 來者顯然并沒有打算隱瞞自己的身份,就這么大大方方走到眾人面前,恭恭敬敬沖著祝笙行了一禮,“草民早就想聯(lián)系將軍讓將軍前來了,只是副將她一直不讓,沒想到將軍今日突然出現(xiàn),正好可以跟祝副將商議一下接下來的事情?!?/br> 來著行禮的動作標(biāo)準(zhǔn),一看就是自己家軍營的作風(fēng)。 想來是日前退伍歸家的人其中之一。 “辛苦你了?!?/br> 祝笙先是跟這個退伍老兵客套了一番,這才隨著她的指引往小木屋走去。這小木屋本是她出征前給她的郎君搭建好的,誰想到回來的時候自己的郎君被旁邊縣里的惡霸欺負(fù),羞憤自盡,只給她留下一座空曠的房屋。 隨著眾人的唏噓,身上纏著不少花花綠綠的布條的祝符也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老兵這里的條件顯然不好,盡管已經(jīng)盡量給祝符用上一些好東西了,到頭來卻依舊只是一些破布條而已。 幾人溝通了赤縣現(xiàn)在的狀況,確定他們幾個先呆在這里休養(yǎng),而至于祝笙則是去將那些隱匿在暗中的漏網(wǎng)之魚消滅,順便把藏在暗處的老百姓也給接出來。 只是,計劃是好的,但總有人在暗中搞事。 祝笙不過才離去不到一個時辰,小木屋中便變故突生。 原本跟他們在同一陣營的老兵不知是被什么人迷惑,竟然在余下三人晚上吃的飯里下了藥,這藥效起的緩慢,再加上他們幾個并我沒有對老兵有太大的戒備,故而根本不曾覺察。 再睜眼,三人已經(jīng)成了被綁架的姿態(tài)。 而與他們面面相覷的,是刺眼的陽光和站在不遠(yuǎn)處投鼠忌器的祝笙。 “你若是想要讓他們安然無恙地回去,就把你的虎符交出來!” 見三人已經(jīng)醒了,老兵索性再次將自己的要求提了出來,好讓這三個被自己五花大綁的人質(zhì)知道他們的分量,即便因為祝笙不愿意交涉而被撕票,至少也落得個為國捐軀的名頭。 “你有病吧?” 孰料,一直跟她面對面對峙的祝笙還沒開口,醒了的祝符就一臉無語地看著老兵一副無力吐槽的樣子,“你才退伍多長時間,難道就忘了咱們軍中根本不看虎符那種徒有虛名的東西?只要將軍人出現(xiàn),一句話比那虎符有用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