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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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是個和宋敏年紀(jì)相仿的男孩兒。 宋敏抬頭看到他時,也自然地抬起了手臂,開口招呼了一聲:“方子!” 方子人穿著醫(yī)生黑衣服,戴著黑色的鴨舌帽,皮膚也黝黑黝黑的,只有笑起來的時候會露出一排大白牙。他是宋敏初中就認(rèn)識的同學(xué),兩人交情不深,還是宋敏在無意中通過同樣認(rèn)識方子的同學(xué)提起過方子在做一些“小本生意”,才互相熟絡(luò)起來的。 方子一來到就開門見山地提了個價格,等宋敏低頭劃拉了幾下手機(jī),給他轉(zhuǎn)了賬后他才從書包里掏出了個精致的包裝盒,不到巴掌大,只有知道內(nèi)情的人才知道里面藏了什么。 宋敏接過盒子后就抱怨了一聲:“怎么又漲價了?” 方子賤兮兮地笑道:“這玩意兒起效快藥勁兒大,還沒副作用,可多人喜歡了?!?/br> 宋敏淡然地掃了他一眼,沒吭聲。 方子這才支著手臂,一臉八卦地沖宋敏挑挑眉說:“說說唄,用過后什么感覺?”他的聲音很稚嫩,但是特意壓著嗓,說出來的話還不怎么好聽,難免顯得有絲猥瑣。 宋敏沒打算給他講故事聽,他避開對方的視線,聲音有點(diǎn)冷淡:“又不是用在我身上,有什么感覺?!?/br> 方子癟癟嘴,一聽宋敏這語氣就知道他沒心情回答自己的問題,于是也不自討無趣,他又說了兩句什么,隨后從書包里掏出了張單子擺到了宋敏面前。 那是張收據(jù),寫明了宋敏什么時候從他這里入過什么藥,一清二楚。宋敏疑惑地抬頭看向他,以前他從方子這里入藥,對方一般都不給他單據(jù)的,這是鬧哪出? 方子無奈一聳肩:“做完這個月的最后一筆交易我就要出國了,下個月。我也不知道以后什么時候回來,反正零花錢也賺夠了,以后就不打算給人弄藥了。今天就是來跟你說一聲,以后有事找我可難了。” 宋敏也沒在意,反正他預(yù)估過了今晚,以后是沒什么機(jī)會再用到這種藥了,大概這是最后一次碰吧。他意思意思地收下了單據(jù),和方子握了握手,兩人也沒啥好說的,便打算各回各家。 就在這時,咖啡館門口一陣喧鬧,持續(xù)了大概十幾分鐘,隨后很快又恢復(fù)了平靜。方子掃了一眼窗外,他這人好八卦,一聞到有熱鬧就跟狗遇到熱乎的屎一樣興奮,他趕忙沖出去了解了一下情況,很快又折回來告訴宋敏是便衣警察在蹲點(diǎn)抓人,還抓著了! 宋敏對這種事情沒興趣,拍了拍方子的肩膀就要離開。 而與此同時,剛結(jié)束了任務(wù)的趙吉雅忐忑不安地拿著手機(jī),就在剛才,她因?yàn)閷?shí)在過于在意宋敏,一心二用地進(jìn)行著指揮工作,同時“一不小心”,拍到了宋敏和另一個男孩兒……仿佛是在做什么交易的場景。 如果她沒聽錯,剛才那個男孩兒說的是“起效快藥勁兒大”之類的話,他們在買賣藥品嗎? 什么藥品? 用在誰的身上? 她心里一邊感到不安,一邊又唾棄自己過剩的嫉妒心,整個人都沉浸在又震驚又愧疚的狀態(tài)里,焦躁不安。 宋敏還沒回到家就被顧方喆一個電話叫走了,他連校服都沒來得及換就被顧方喆帶去了李立原家。 李立原夫婦一見宋敏就樂得見牙不見眼,忙把小孩迎進(jìn)了家里坐下吃飯,愣是把一頓普通的聚餐吃出了團(tuán)圓飯的火熱。飯桌上李立原夫婦問了很多宋敏近期的狀況,問顧方喆有沒有不靠譜,別委屈了小孩。 顧方喆不樂意地一擰眉,打著岔說自己可靠譜了。宋敏和李立原夫婦一同笑了起來 李師娘忽地就想起了上次讓顧方喆相親的事情,便熱心地打聽起來。跟顧方喆相親的對象是她一個一起跳廣場舞的姐妹的侄子的兒子,她姐妹說,對方的父母見那小孩兒已經(jīng)到年齡了,免不了有點(diǎn)憂愁,就想給他介紹個對象。一打聽,發(fā)現(xiàn)顧方喆也是喜歡男孩的,便攛掇著兩人見一面,看合不合眼緣,不談戀愛也可以多認(rèn)識個靠譜的朋友啊。 宋敏一聽這話就不樂意,天下喜歡男人的男人多了去了,難道每個單身的都得給顧方喆介紹嗎?那把顧方喆當(dāng)什么了? 可偏生他不能反駁,他和顧方喆在瞞著兩位老人的想法上出奇的一致。 李立原夫婦從他小時候開始就一直都對他很好,在他心里,他一直把二老當(dāng)作自己的親生爺爺奶奶。他清楚萬一自己和顧方喆的事情知道了,二老會有多生氣。更多的是……他不希望二老會生顧方喆的氣。 怎么說呢,這事兒的源頭畢竟是他。 是他先利用了顧方喆的善良,只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 他是一點(diǎn)都不后悔,但只有他一人心臟就好了。 顧方喆還應(yīng)該是那個顧方喆,那個從來都正直善良的顧方喆。 顧方喆瞥了他一眼,多少看出了他的壞情緒,心想別給李立原夫婦看出不妥了,便趁老兩口不注意的時候在飯桌底下踢了他一腳,讓他注意表情。 宋敏下意識就是回踢一腳,他抬眸看向顧方喆,兩人正坐對面,在他旁邊的李師娘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現(xiàn)在年輕一代的婚姻狀況。他余光一掃,注意到旁邊兩人聊得火熱沒注意他,邊心生一計,翹起二郎腿,用右腿的腳腕悄悄貼上顧方喆的小腿磨蹭。 顧方喆被他蹭得渾身一抖,瞪圓了眼睛看他。 宋敏垂著腦袋吃飯,半晌懶懶地撩起眼皮含笑地瞥了他一眼。他光著腳夾著顧方喆的褲管往上撩,幾根圓潤的腳趾貼著對方溫?zé)岬男⊥绕つw往上走,癢癢的。 顧方喆耳根都紅了,惱羞成怒地踢了他一腳,結(jié)果因?yàn)橛昧^猛,把飯桌踢得一抖。李立原立馬轉(zhuǎn)頭訓(xùn)斥了他一聲。 顧方喆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晚飯后,宋敏在客廳陪著李老頭下棋。顧方喆在廚房幫著師娘收拾東西。兩人晚上又坐了一會兒才告辭,宋敏一出樓道就趕忙上前牽住顧方喆的手,和他十指緊扣。 李立原家在一棟老式民居里,最高七八層樓,連個電梯都沒有。民居樓下的路燈年久失修,一閃一閃的,大晚上看著怪詭異的。 宋敏就借著這樣的黑暗,和顧方喆十指緊扣著手牽手走出了居民區(qū)。顧方喆的車停在不遠(yuǎn)處的公共地下停車場,離居民樓有一段距離。兩人散著步走到路邊,宋敏就說想吃雪糕,要到馬路對面的便利店買。 顧方喆也沒多想,就讓他去了。 結(jié)果不出兩分鐘,馬路對面就是一陣sao動。 顧方喆想也沒想就跑了過去,打眼一看,就見宋敏書包都甩在了地上,他人站在人群里,和他距離最近的是個用刀架在懷里孩子脖子上的男人。 男人的精神狀態(tài)不對勁,時不時用刀在孩子脖子上比劃,時不時又舉起來對著宋敏和周圍的圍觀群眾。顧方喆聽到后排有位婦女報了警,他連忙走到距離宋敏不到兩米的距離低聲問他怎么回事。 宋敏回頭瞧見他,忙舉起一手示意男人冷靜,一邊慢慢地挪著腳步往后退,到顧方喆身邊時耳語般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邊。 原來是個被逼急了的劫匪,狗急跳墻下挾持了便利店里的小孩。 顧方喆是位經(jīng)驗(yàn)豐富的優(yōu)秀民警,平常出勤見多了這樣的突發(fā)狀況,他第一個想法就是得先安撫劫匪,保證人質(zhì)的安全。宋敏低聲告訴他,已經(jīng)有人報警了。顧方喆迅速盤算了一下,從警局出警到案發(fā)現(xiàn)場需要多長時間,男人現(xiàn)如今的狀態(tài)還能保持多長時間的理智。男人懷里的小孩已經(jīng)嚇得哇哇大哭,踢蹬著腳反抗,男人的耐心看著也即將告罄,為了小孩的安全,顧方喆在兩廂權(quán)衡下還是決定自己先采取措施。 宋敏好像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狀態(tài)下的顧方喆。 往日里的顧方喆,在他眼里只有三種狀態(tài),不是剛處理完案子一回到家就累得趴下像條死狗一樣,就是穿著圍裙守在電飯煲前就為了給他煮一鍋胡蘿卜玉米燉排骨湯,又或者是在床上明明動情得要命卻隱忍著不發(fā)的憋屈樣…… 現(xiàn)如今的顧方喆,一瞬間又變成了那個可靠的警察叔叔,就像他小時候初次見到對方時,對方埋在夕陽下英氣的側(cè)臉和頎長的身影,打一眼就給他滿心滿意的安全感。 這樣認(rèn)真又可靠的顧方喆,很難不讓人花癡啊。 附近的民警到達(dá)得很快,在顧方喆的協(xié)助下迅速壓制住了劫匪。宋敏迅速把小孩帶到了一邊,低頭問他有沒有事情,傷到了那里。 小孩鼻子里還吸溜著一泡鼻涕,他抽了抽鼻子,搖頭說沒有。 宋敏拍了拍他的頭,放下心沖他笑了笑,小孩轉(zhuǎn)身就撲進(jìn)了自家爸爸的懷里。正當(dāng)眾人都以為事情已經(jīng)平定下來的時候,這時候旁邊不知哪條犄角旮旯里突然沖出來一人,他手里持著刀,就要往側(cè)身對著他的宋敏撲過去。 彼時顧方喆正和別的民警交代著什么,他余光掃到宋敏的方向,瞬間嚇得臉都白了,轉(zhuǎn)頭就沖宋敏吼道:“小敏!”然后他的腿不受控制地往對方的方向奔去。 宋敏還一臉茫然地轉(zhuǎn)頭看向他,然后聽到了周圍的驚呼聲,他再把視線投向另一側(cè)時,持刀的男人已經(jīng)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