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好友
機場。 許山柏坐在黑色的商務車里,張助理在前面的后視鏡里看著自己依舊不緊不慢,拿著平板處理事務的自家總裁,無奈道:“曾黎少爺不是要回來了嗎,總裁您確定不需要進去接他嗎?” “沒關(guān)系,在出口等著他就行,”許山柏看文件的動作絲毫未停,“這么大的人了,讓他自己出來。” 張助理:“…………” 果然除了那位,自家總裁對誰都是一視同仁的冷淡。 十分鐘后,后座的車窗突然被人敲了幾下。 張助理下了車,給那人往后備箱放行李去了。 許山柏板著一張正經(jīng)的臉放下車窗玻璃,“還不趕快滾進來,還要我下去請你嗎?” 只見外邊的人身形高挑頎長,半長的頭發(fā)染成栗色垂在耳后,長度幾乎到肩。那人一副金絲鏈條眼鏡將他那雙多情的桃花眼藏在后面,襯得他氣質(zhì)頗為潤雅,身上沒有任何侵略性強的alpha信息素味道,反而散發(fā)著隱隱的薄荷香氣,清清涼涼的,莫名給他添了幾分拒人千里之外的氣息。 但是他微勾的唇角又頗具親和力,也不顯得矛盾,一點看不出來是個天性侵略強大的alpha,反而像是個氣質(zhì)溫潤的富家omega。 那身休閑西裝將那人的完美身材展露無遺,寬肩窄腰長腿,要不是明顯是alpha才有的高挑身高,怕是有不少風流的alpha已經(jīng)過來搭訕了。 對方像是完全明白自己對他人的吸引力,還頗為sao包地笑得更歡,聽了許山柏的話也不著急,反而沖給他安置行李的張助理拋了個媚眼,聲音磁性:“謝謝寶貝兒。”說完才打開車門上了車。 張助理:………… 許山柏在他上車的一瞬間就掏出一方手帕捂住口鼻,邊打噴嚏邊道:“把你那sao包的信息素收收,嗆!阿嚏——” 曾黎收了信息素,長臂一展將許山柏抱在懷里,作勢要親他:“寶貝兒,可想死我了?!?/br> 許山柏一把把好友推開,笑罵:“滾蛋,rou麻死了?!?/br> 沒想到曾黎風流的動作一頓,含笑的挑花眼危險瞇起,扯過許山柏一條胳膊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又湊近許山柏聞了聞,聲音都嚴肅了起來:“alpha的味道?要死了許山柏!哪頭豬把你拱了?” 季松寒和曾黎在某些方面的默契還真是驚人的一致。 曾黎出國的時候,季松寒還沒有成年分化,所以自然也就不知道這是季松寒信息素的味道。 許山柏臉一紅,沒想到alpha都是屬狗的,鼻子一個賽一個的靈。還沒等他回答,曾黎那邊就開口了。 “那個啥我不是說你啊,那年你還不是哭哭啼啼跟我說你喜歡季松寒嗎,怎么這才幾年,就和別的alpha牽扯上了?不過這樣也好,我早看季松寒那小子不順眼了……” 許山柏:…… 曾黎一個人還在那喋喋不休,話癆的屬性與他本身那優(yōu)雅藝術(shù)家的氣質(zhì)嚴重違和,許山柏無比后悔有這樣一個發(fā)小,放下平板無奈打斷他:“你怎么知道我身上alpha的味道不是季松寒的?還有……誰當年哭哭啼啼了?” 曾黎整個人都僵在了那里,被這個炸彈一樣的消息震得好長一段時間才反應過來:“你說什么?!!你倆真在一起了?” 許山柏想到季松寒,內(nèi)心柔軟了幾分,嘴角彎起的弧度更加明顯,干脆利落地承認:“嗯?!?/br> 那邊曾黎頓了幾秒,一張英俊的臉垮了下來,裝得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捶胸頓足道:“哎呀,上天不公,我小媳婦兒被人搶走了,嗚嗚嗚……” 許山柏笑了,“得了吧你,你喜歡什么型的我還不知道嗎?找你的甜美柔弱omega去吧,話說你也不小了,該找個人安定下來了。叔叔阿姨也經(jīng)常聯(lián)系我,讓我給你介紹對象?!?/br> 曾黎也笑,渾不在意道:“我才多大,還沒玩夠呢,等到想找自然就安定下來了。況且爸媽他們還年輕,我還想多浪蕩幾年呢?!?/br> 許山柏對這個發(fā)小的脾性一清二楚,知道勸他收斂那副花花心腸也如同對牛彈琴,便也決定隨他去。 曾黎笑了一會,又開始不正經(jīng)起來,把頭靠在許山柏肩上,閉眼,“要不接我去你家吧,我的公寓這么多年都沒收拾過,肯定全都是灰。” 許山柏僵了,“去你父母家不好嗎?” “他們最近去歐洲旅游了,都不在家?!痹柩蹨I汪汪,“老宅也沒人。” “那……”許山柏咬唇,“要不……去酒店?” “讓我去住酒店,許山柏!你忍心嗎?”曾黎一頓,收起那副小媳婦模樣,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側(cè)身,俊臉湊近許山柏,勾唇笑得頗為yin蕩,瞇眼道:“還是……不方便?” 許山柏最受不了激將這一套,臉一紅,一咬牙,“有什么不方便的!” 這一段時間,許山柏和季松寒一直都是住在許山柏那里,時不時去季松寒那里住幾天,但大部分時間還是在許山柏家的。 這個時間,季松寒肯定早早回了家在家乖乖等著,把曾黎帶回去,兩人勢必是要見面。 想到兩個alpha很早就互相看不順眼,許山柏有些擔憂,于是在車上偷偷給季松寒發(fā)了信息,提前打了預防針。 季松寒的回復倒是很乖,許山柏也稍微放了放心。 他放下手機,看著身旁的人有些遲疑地開口:“那個,我先提醒你啊,他在我家。” “誰?”曾黎一瞬間有些迷茫,但立馬反映了過來,驚訝道:“你說季松寒?你倆同居了?” “嗯……”許山柏難得在好友面前有些不好意思。 曾黎微笑的表情突然沉了下來,劍眉微蹙,張了張口,幾次欲開口,但是什么都沒說。 發(fā)小這個表情明顯告訴許山柏他有心事,許山柏忍不住開口:“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嗎?” 曾黎眼神躲閃了幾次,最終還是下定決心般,難得正經(jīng)開口道:“山柏,你現(xiàn)在找到喜歡的人,我也為你高興,但是,你真的覺得,季松寒是那個對的人嗎?” 許山柏唇角的笑凝住,他知道發(fā)小不會輕易說這樣的話,“什么意思?” 曾黎眼神漸漸放空,像是看向了遠方,又像是在回憶什么,“你還記得,咱倆第一次見到季松寒的時候嗎?” 第一次見到季松寒的時候? 好像很久了。 許山柏思緒萬千,從形形色色的記憶里,翻到他們初遇的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