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情聲色
宋星辰身為皇子的時候就強勢,當了東宮太子更加霸道。 但他擅長偽裝,做事滴水不漏,深的帝心,那多疑的君王甚至為了敲打其他幾位皇子,更加寵愛這位還未長成的七子,放任了更多的權利,卻不知自己養(yǎng)虎為患,終被反噬。 “老七,最近可是春風得意得狠啊”排行第三的四皇子宋昱皮笑rou不笑道。 宋星辰聽了也只是勾唇一笑,“四皇兄別打趣孤了,都是陛下的兒子,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陛下分憂。” 宋昱立刻道,“說得好,都是陛下的兒子……怎么一個苦寒之地受罪,一個卻恩寵加身,是大皇兄不夠努力,還是沒有一副會討好的口舌?” “四皇兄這是在懷疑孤做了什么?難道不是大皇兄自己居心不良,結黨營私,犯了帝諱才被流放的嗎,證據(jù)確鑿,無可指摘,父皇甚至念著父子之情,沒有定他死罪,只是流放已是開恩,孤知曉時,也很驚訝,可這件事情從頭到尾,與吾何干?” “呵?!彼侮爬湫σ宦?,“事實如何,你我心知肚明,騙得了旁人,可騙不了本王?!彼锨耙徊剑拖骂^在宋星辰耳邊低聲道,“無論你現(xiàn)在爬得有多高,在本王眼里,你還是當初那個能夠隨便打罵的雜種。賤種就是賤種,永遠成不了鳳子龍孫?!?/br> 比這個更難聽的話宋星辰都聽過,他也不是當初那個什么都沒有小孩子了,只是幾句刻薄的話語,不該讓他放心里去。 可他沒有自己所想的那般坦然,他從前覺得自己地位低賤才會被人動則打罵欺辱,到了如今成了東宮太子,明面上所有人都對他恭敬起來,實則只是從明面的輕視變成了埋藏在心里的不屑。 他涼涼一笑,“大皇兄是正經(jīng)嫡出,皇后肚子里出來的,那才是真正的鳳子龍孫,四皇兄也并非嫡出,孤若是雜種,四皇兄你又算什么?莫非是質疑陛下……?”這句話的潛臺詞太驚世駭俗。 “你……你膽敢妄議宮闈!”宋昱臉色有片刻慌亂,私下看了看周圍的人,好在離得遠,都低著頭,不敢窺聽。 宋星辰微微前傾,也在宋昱耳邊低語,“縱是”鳳子龍孫“不也是手下敗將,你又算個什么東西,敢在孤面前放肆?!?/br> 他雖是笑著,眼神卻很冰冷,“跳梁小丑就安份一點,不要到孤面前找存在,你該不會以為孤忘了,你從前的所作所為?大皇兄的下場看來不夠深刻,沒讓你長記性,不對你動手是你還不夠格,少自以為是拿自己當回事?!彼笸肆诵┰S,冷冷道,“希望你以后謹言慎行,若是有心對付你,憑你剛剛那句話,捏死你再容易不過?!?/br> 宋昱臉色一變,眼神陰郁,“你果然是裝的,你這樣的性子……”分明就是心機深沉兼心狠手辣之輩,偏偏裝得溫文爾雅的假象,欺騙世人。 他裝得太像,太深入人心,讓所有兄弟都沒拿他當一回事,互相算計陷害,合力扳倒了大皇兄,還以為自己會是立為諸君的希望之一,到頭來竟是最瞧不起,最不起眼的宋星辰得利! 宋星辰越過他離開,烏衣緊跟其后。 他如今成了太子,身邊的人也多了起來,眼線也逐漸增多??烧嬲芙硭藕虻?,也只有烏衣。 其他人落了幾步之遠,烏衣之隔了一步之遙。 “殿下就這么打算放過他了嗎?!睘跻碌恼Z氣有些冷漠。 宋星辰;“別做多余的事,留著他還有用 ?!?/br> 烏衣不甘心的想要再說什么,想到現(xiàn)在不合時宜,只好閉上嘴不再言語。 回到東宮,他緊繃的神經(jīng)有片刻松懈,展開雙臂任由烏衣從前面環(huán)住他的腰肢,解下身上繁瑣的腰飾,寬衣解帶,換上輕便的私服。 繁瑣的衣服讓宋星辰十分不方便,雖然那身衣服象征著身份權利,可他還死喜歡輕便一點的衣服。 宋星辰文武兼修,無論學識還是武功都是同輩中人,被譽為京都神才并非虛名,但他極少動武,再加上他總喜歡把自己偽裝成君子,文人玩的,他都能手到擒來,久而久之,大家以為他重文,實際上宋星辰私下更偏武。 “阿堯何時來?” “世子今日有邀約,要卯時才來?!睘跻聻樗帐爸鴵Q下來的太子服飾。 宋星辰有些惋惜,”那便不能與他一同用膳了?!?/br> 到書房批了一會公文,吃過晚膳,宋星辰一心等著顧懷堯到來。 他今日忙得餓過頭,故而晚膳吃得有些多,他對外禮儀教養(yǎng)頗富贊譽,實則私底下不太講究,不像那些人晚膳只講究吃個幾分飽。 等的途中有些無聊,他擦拭著自己費盡心思得來的寶劍,心思一動,去了庭院。 晚風余來,驚起滿池的清香,偶有幾聲呱叫傳來,蓮花隨風舞動,涼亭的垂幔輕紗被吹起, 宋星辰站在庭院里,逐漸拋棄心中雜念。 一開始舞劍的動作是緩慢的,姿勢軟而有力,再后來頃刻之間就變換了風格,變得凌厲起來,一招一式,充滿了隱秘的銳氣和殺機,就如他本性,鋒芒畢露。 烏衣站在廊下看他一招一式,心中暗嘆,自己如今已不是他的對手了。 他用了內(nèi)力,卷起落地的枯葉殘花,劍招一掃,盡數(shù)散開來。 顧懷堯剛一走進就迎面而來一堆花葉,伴隨著強悍的內(nèi)力再脆弱的東西都能傷人。 “危險!”宋星辰驚出一身冷汗,但他已經(jīng)來不及。 顧懷堯腳下步伐回旋錯落,衣決翻飛,驚險躲過。 宋星辰松了一口氣,上前抓住他看了看,確認他無事后又驚喜的看他,“我們打一場?”他還從來沒有跟顧懷堯切磋過。 顧懷堯不同意也沒拒絕。 宋星辰率先出招,顧懷堯抬手格擋。 要說顧懷堯從小習武,自然不弱,可宋星辰是個骨骼新奇的習武材料,雖然才練了沒幾年,不知道是學了什么功法,內(nèi)力不比常人,不,甚至是過于常人。 他才多大?十六七歲的年紀,練武不過幾年,為何卻有不合時宜的內(nèi)力功法? 越對招,顧懷堯就心驚宋星辰的武功之高。 這已經(jīng)不是一個少年人能擁有的所謂“天賦”能解釋的,與其說是天賦,不如是拔苗助長,更貼切一點是透支身體的代價換來的。 他一時大意讓宋星辰抓住破綻,勝負已分。 “看來是孤比你厲害一些?!彼涡浅矫獠涣说靡?。 “是堯技不如人,殿下天賦極高,短短幾年就有如此成就,不知師出何人?” 宋星辰自從當了太子將越來越霸道,幾次三番的過份要求和強迫逼得顧懷堯步步艱難,好在他后退一步,順應了宋星辰,也與他約法三章,兩人再沒有鬧過什么矛盾,說話還能聊幾句,不再一見面就劍拔弩張,彼此不容,除了強迫就是冷嘲熱諷。 “不告訴你?!彼涡浅焦室赓u關子。 顧懷堯不說話了。 沒想到他突然冷場,宋星辰有些小尷尬,悄悄道,“是烏衣?!?/br> 顧懷堯的視線落在在不遠處的烏衣身上。 發(fā)現(xiàn)顧懷堯的視線后,烏衣向他行禮。 一個內(nèi)侍官,會有這樣的本事?他不免又看了一眼宋星辰,到底是什么都沒說。 他既然肯練這霸道的功法,是自己知道缺陷,還是不知情?回過神來,皺了下眉頭。 這與他何干?就是這個人最后因為練武而夭亡,怨得了誰,都是他自己選擇的。 宋星辰出了一身汗,沐浴時纏著顧懷堯,把人衣服打濕,顧懷堯不得不一起洗了個澡。 他還自告奮勇要給顧懷堯洗,結果把人傷著了。 宋星辰震驚,怎么會有人那么脆弱……胡懷堯要是知道他的想法,大概會冷笑一下。 那個血rou之軀經(jīng)得起搓衣服那般粗魯?shù)南捶?,不脫一層皮都是輕的。 給顧懷堯上完藥,宋星辰對著他血紅的后肩吹了吹,“還疼嘛,阿堯。” 上過藥的部位被吹得絲絲涼意,顧懷堯淡淡道,“無礙?!痹捯魟偮?,顧懷堯肩上一陣溫熱。 宋星辰吻在他的肩頭,避開了傷處,宋星辰有些愧疚,“抱歉,我不知道自己下手那么重?!?/br> 他又來了。 明明只是一場逼迫和交易,卻溫情脈脈得像……有情人一般,未免可笑。 他只是漠然的坐在床沿,沒有看他。 宋星辰意外的不想再做什么,他很不甘心,但那種不甘心到底是什么,他不敢深究,只能熄燈后,將人抱在懷里。 真是奇怪,這個人大他幾歲,話說不到一處,性子又沉悶,并不討喜,他怎么就偏偏對這個人……那么在意。 成了太子之后,討好的人越來越多,面對的誘惑也越來越多,無數(shù)美人被源源不斷的送上來,他看了一眼,心猿意馬。 他是太子,想要誰就要誰,烏衣說她若試過別人,或許就不會對顧懷堯再念念不忘。 他同那些皮相絕佳的美人,男人女人,你情我愿,共赴云雨。 他放縱自己縱情聲色,卻空虛得仿佛什么都沒得到,短暫的發(fā)泄之后,是空洞的冰冷,仿佛懷里抱著的不是溫香艷玉的美人,而是一堆冷冰冰的骸骨。 他心里沒來由的慌亂,不想繼續(xù)沉迷聲色,烏衣總是勸他再多試幾個,總有合適的替代品,宋星辰不是沒有想過,比起顧懷堯這樣身份復雜的,找一個身份簡單的,他就不會那么累。 但他一聽到顧懷堯與妾侍同房就嫉妒得要殺人。 顧懷堯冷冷反問他,他們之間并沒有什么關系,只是因為他想要,而顧懷堯不能不給,宋星辰能縱情聲色,又憑什么要求顧懷堯守身如玉?以什么身份要求呢?況且他比宋星辰大幾歲,經(jīng)歷的也比他多,他在情欲中的沉迷和淪陷,顧懷堯早就嘗試過。 正因為嘗試過,才不會輕易沉迷情色,變得克制,理智,像宋星辰那樣一發(fā)情就沒完沒了,簡直就是笑話。 宋星辰被嘲笑了一番,惱羞成怒的斷了那些往來,也霸道的不允許顧懷堯再發(fā)生關系。 雖然情欲對顧懷堯來說可有可無,但他是個正常男人,總有要發(fā)泄的時候,被宋星辰干擾了私事,十分惱怒。 宋星辰不管他的惱怒,只一味的我行我素,他的所作所為在顧懷堯眼里十分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