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暴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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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軍的鎮(zhèn)壓行動如期而至。一周后,州境內(nèi)的所有黑人以及參與過自由黨活動的其他人種都迎來了不容分辯的殘忍屠殺。 高官老爺們坐在富麗堂皇的議事廳里笑容滿面地品嘗著下午茶,以為勝券在握。他們怎么也想不到,僅僅只過了三天,州內(nèi)的局勢就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從北方趕來的自由黨的志愿軍們以強大的實力差距擊潰了政府軍的那群酒囊飯袋,并與當(dāng)?shù)氐淖杂山M織結(jié)為同盟,解救了屠刀下的無辜百姓。 鎮(zhèn)壓的策劃者們被梟首示眾,議事廳的白色大理石門柱上沾染了數(shù)道殷紅的血跡,昭示著屬于奴隸主們的舊時代已成過去,自由平等的新時代即將到來。 然而革命的過程永遠(yuǎn)伴隨著不理智的聲音,被解放的奴隸們心中仍積存著無數(shù)怒火,他們需要來一場痛快淋漓的發(fā)泄。于是,曾經(jīng)那些賤視他們、侮辱虐待他們的農(nóng)場主無疑成為了最好的報復(fù)對象。 如今的情形與以前大不相同了,在自由黨接管了政府部門的此刻,那些曾高高在上的主子們一個個都變成了膽小的兔子,縮在自己的莊園里大氣都不敢出。他們都知道一旦失去政府的保護,自己將要面對的會是什么。 但形勢對他們來說實在太過不利,即使莊園外的鐵門上栓了七八道鐵鏈,最終卻仍是被群情激奮的人們以武力突破。紅了眼的奴隸們占據(jù)了豪華的別墅,瓜分錢財,用馬鞭抽打他們曾經(jīng)的主人,逼著他們跪地求饒,用嘴巴親吻鞋面——就像從前主人對奴隸所做過的那樣。 許多農(nóng)場主不堪羞辱選擇了自殺,對于他們這群從出生起就踩在云端上的人來說,跌落泥潭并不會比死亡來得更輕松。 盡管從北邊來的自由黨領(lǐng)導(dǎo)者有做過阻攔,但報復(fù)行動依然沒有停歇。 艾利申克農(nóng)場與普利廷農(nóng)場自然也不會被排除在范圍外。送走了希普,溫克萊像是一只撒了氣的皮球,全身的氣力都隨著希普的離開而原地消散,提不起精神去好好思考接下來的對策。 正當(dāng)他坐在客廳里與莊園內(nèi)僅剩的仆從們面面相覷之時,厚重的實木大門忽然傳來一陣猛烈的拍擊聲。 屋內(nèi)的人統(tǒng)統(tǒng)被這聲音嚇了一跳,碧吉嬸嬸尖叫一聲,如同一只被掐住脖子的母雞一般顫顫巍巍的問:“是……是他們來了?!” 溫克萊咬住嘴唇,不敢做出回答。 大門再度被拍響,格里夫狠狠啐了一口,罵罵咧咧地拎著斧頭走了過去,須發(fā)濃密的臉上表情異常兇惡。 “他媽的這幫賤奴!有種就來啊!來一個老子殺一個!” 實木大門被從內(nèi)側(cè)猛然打開,格里夫舉著斧頭正要迎面劈下,外頭的人卻咣當(dāng)一聲撲倒在地,腳邊留下一灘鮮紅的血色。 “溫……溫琪,是我。你聽我說……”地上的男子艱難地?fù)纹鹕碜?,凌亂的長發(fā)下一雙綠色的眼睛卻分外清明。 “表哥?!”溫克萊大叫一聲,從椅子上跳起來,把人扶入懷中,不可置信地瞪著他。 迪曼此時的模樣狼狽極了,皺巴巴的襯衣外面套著一件不倫不類的牛皮外套,臉頰臟兮兮的,小腿處正不斷滲出血跡,染濕了整條褲管。 “迪米……你這是怎么了?這個傷口……不行,必須要趕快止血!” “不用了!”迪曼一把拽住溫克萊的手,緩了一口氣,低聲道:“我沒事。被子彈蹭了一下而已,我已經(jīng)自己包扎了,很快就會好。先別管這個,你趕快收拾東西,帶上值錢的好拿的物件,我們要立刻離開城里!” “可、可是……”溫克萊猶豫著,他想,希普那邊還沒有傳來消息,一旦離開了莊園,他們要怎樣再取得聯(lián)絡(luò)呢? 迪曼看出他的顧慮,扶著他的肩膀勉強站起身來,低下頭認(rèn)真地說:“我們只是暫時離開避難,總會有回來的時候。如果在這里把命丟掉了,那才是真的永遠(yuǎn)不能再見了,不是嗎?” 他說的沒錯。溫克萊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愛妮、碧吉、格里夫……屋子里所有的人都一臉憂慮地看著他,等待他替大家做出決定。 “好,我知道了!聽你的?!?/br> 迪曼舒了一口氣,攬住溫克萊的肩膀,輕輕拍了拍這位年輕家主的單薄的背。 在他的不斷催促下,十分鐘后眾人便收拾好行李,背著大包小卷向門庭跑去。 不幸的是,剛剛跑到大門,手持武器的奴隸們便從不遠(yuǎn)處趕到,沖在最前面的幾名雜役被當(dāng)場射殺。 “糟了!他們已經(jīng)到了!”迪曼皺緊眉頭,握住溫克萊的手臂,“走!我們穿過棉花園,從后門離開!” 為了加快速度,沉重的礙事行李被通通丟棄在了原地,然而金貴的富家子弟又怎么跑得過經(jīng)年勞作的強壯奴隸呢?很快,一隊高大的深膚男人便從后面追了上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卡、卡爾?”溫克萊扶住喘息不止的愛妮,看到為首的男人后驚訝地輕聲叫出了他的名字。 一旁的格里夫顯然也認(rèn)出了卡爾,他的臉上立刻浮起不屑而又惱怒的神色,一邊高聲謾罵,一邊揮著斧頭沖了過去?!百v東西!就憑你也敢跟爺爺吆五喝六?看老子不打死你!” 溫克萊沒能及時制止住他不自量力的挑釁,于是下一刻,飛濺的鮮血映進眾人的眼里,格里夫的脖子被鋒利的鐮刀活生生砍斷,腦袋“咚”地一聲滾落在地——他甚至都還沒有感到疼痛,便大睜著雙眼停止了呼吸。 “嗚……”靜過一秒,愛妮捂住嘴巴干嘔起來,溫克萊緊緊摟住她的肩膀,臉色蒼白,不敢再去看那具斷了頭的尸體。 連日來的恐慌終于使得碧吉嬸嬸的精神全線崩潰,她瞪著面前格里夫那張死不瞑目的臉,發(fā)出一連串無意義的尖叫,最后像斷了發(fā)條的人偶一樣嘭地一聲栽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卡爾嫌惡地看了她一眼,一腳將她踢開,隨后大步走到迪曼面前,毫不留情地?fù)]起巴掌。 幾聲脆響過后,曾經(jīng)的風(fēng)流少爺?shù)陌尊橆a被扇得迅速腫起,一道紅線順著破裂的嘴角緩緩淌下。l 迪曼緊緊攥住拳頭,壓抑著怒火瞪向?qū)γ嫒?。他的反抗神情讓卡爾非常不爽,于是高大的黑皮男人收起巴掌,轉(zhuǎn)而一腳狠狠踹在他受傷的小腿上,把迪曼直接踹倒在地,并在其傷處不斷施力碾壓,引得他發(fā)出痛苦的呻吟。 迪曼的狼狽引來眾人的一通嘲笑,他們一邊大聲羞辱,一邊圍上來,開始肆意地進行攻擊。幾只大手襲上愛妮,將她的衣服扯破,露出底下白嫩的肌膚,溫克萊拼了命地想保護她,但細(xì)瘦的手臂根本攔不住大漢們的拉扯,甚至連自己的衣服都被撕成了破裂的布條。 “求求你!求求你放過他們好不好?”溫克萊大叫著,用力掙脫禁錮,撲倒在卡爾腳邊,緊緊抱住了他的小腿?!拔沂瞧绽⒓业募抑鳎銈儦⒘宋野?!放過其他人!求求你!” 飛揚的泥土染臟了他干凈的臉龐,不知是誰侮辱性地吐了一口唾沫過來,他閉上眼睛,默默地忍受著,瘦削的身體發(fā)出一陣陣止不住的顫抖。 小腿的主人輕而易舉地擺脫了他的束縛,一腳踢在他的下巴上,瞬間帶起一串血沫。 他大概馬上就要死了吧。溫克萊想,心里既有恐懼,又隱隱地感到了一絲解脫。只可惜,等不到希普回來了,不過也好,希望希普的心里能永遠(yuǎn)記得他最好的模樣。 一枚小小的沙鷗木雕從溫克萊的懷里掉落出來,啪嗒一聲跌落在塵土里。 卡爾眼尖的看到那枚木雕,眉頭立刻揪起來,低聲問對面人:“這是瑞亞給你的?” 溫克萊茫然的抬起臉,愣了足足三秒才反應(yīng)過來,撿起那枚掉落的木雕,輕輕點了點頭。 瑞亞很喜歡聽他唱沙鷗之歌,她說她總是能從他的歌聲里獲得愛與希望,她相信只要有更多的人愿意去體會沙鷗精神,那么平等自由的未來便一定不會遠(yuǎn)。 說實話,那個時候,溫克萊對此似懂非懂。他的前半生過得實在太過富足順?biāo)?,即使能夠理解并貼近瑞亞及希普他們,但說到底總歸是無法感同身受。同樣都是理想主義,瑞亞是站在泥潭里擁抱太陽,而溫克萊則像是一朵浮云,離太陽很近,所以純潔無暇。 后來,他終于也不幸跌落泥潭。不過相比墜落的疼痛,他首先注意到的卻是另一件事——原來這才是瑞亞他們一直以來所看到的景色。他們離太陽那么遠(yuǎn)……卻還是充滿勇氣和希望。 愛妮的尖叫聲打斷了溫克萊的回想,一名大漢抓住她不斷踢蹬的腿,眼看就要長驅(qū)直入。溫克萊的心臟立刻抽緊了,他不知從哪里爆發(fā)出一股力量,瞬間沖過去推開了那名大漢,將愛妮牢牢護在身下。 “他媽的……” 被推開的大漢踉蹌兩步穩(wěn)住身形,氣急敗壞的舉起了鐮刀。 陽光在刀刃上折射出一抹刺眼的光芒,溫克萊閉上眼睛,默默等待終期的到來。 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夠被一刀砍中要害,盡量沒有痛苦的死去。 “先別殺他們?!?/br> 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如期到來,卡爾適時的制止了那名大漢的動作,提高音量向眾人說:“他們還有用,暫且先關(guān)起來吧,我們辦正事要緊。聽說本州的首領(lǐng)要來了。” 卡爾的領(lǐng)導(dǎo)力看起來相當(dāng)不錯,周遭的奴隸們盡管群情激奮,但聽見他這樣說,還是紛紛停了手,單是用一雙雙黑眼睛怒氣沖沖的盯著這群俘虜。 于是,溫克萊等人被帶到棉花園旁的瓦房里關(guān)了起來,之后整整一天都沒有人再來管他們——當(dāng)然,也沒有任何人給他們送水送飯。 夜里不知幾點鐘,溫克萊饑腸轆轆的餓醒,默默地嘆了一口氣,抬頭看向窗外。 今晚的月色是近日來少見的優(yōu)美,夜空中沒有一絲陰云,皎潔的明月與閃爍的星辰交相輝映,看起來是那樣美好靜謐,不似人間光景。 希普是否也曾像他此刻一樣,坐在狹窄逼仄的屋內(nèi)向外眺望月亮呢?他那時的心情,一定也充滿了無法言說的復(fù)雜吧。 就在此時,屋門外忽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而后木門吱呀一聲打開,門外一名高大的男人背對月光站立著,與溫克萊靜靜地對視。 “怎么了……?”愛妮和迪曼也從淺眠中醒來,看到站在門口的男人后不自覺地做出了防御姿態(tài)。 卡爾轉(zhuǎn)開眼睛,向旁邊踏出一步,讓出門口的通道,低聲說:“走吧?!?/br> 溫克萊驚訝的眨眨眼睛,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卡爾皺起眉毛,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快走!別磨蹭?!?/br> 雖然不知這是為什么,但卡爾既然愿意放他們走,那溫克萊自然是求之不得。于是他立刻攙起虛弱的愛妮,匆匆忙忙的迅速向外走去。 “等等?!蓖ㄟ^門口時,卡爾忽然一把抓住迪曼的胳膊,冷硬的說:“他不能走。這個人不配得到寬容。” 迪曼僵了一下,暗暗咬住下唇,隨后很自覺的停下了腳步。論武力,他們?nèi)齻€殘弱人士合起來也打不過卡爾,又何必浪費體力掙扎呢?反正他也早就做好了死的覺悟了。 “可是……” 溫克萊當(dāng)然也很清楚這個事實,可是要讓他眼睜睜的放棄迪曼,他實在是做不到,于是只好像小狗一樣可憐巴巴的望著卡爾,期望他能夠網(wǎng)開一面。 “……別那么看我?!?/br> “卡爾……” “……別叫我的名字!” 僵持了足有半分鐘,卡爾咬了咬牙,懊惱的放開迪曼的胳膊,揮手說:“趕緊走吧,別再讓我看見你們?!?/br> 溫克萊驚喜地露出笑容,立刻連聲向他道謝??杽t是轉(zhuǎn)過腦袋,沉聲說:“不必感謝我,我只是遵從自己的理念而已。希望你能永遠(yuǎn)記得她?!?/br> “我會的!”溫克萊點點頭,他知道卡爾指的是誰。事實上,即使沒有卡爾的提醒,他也永遠(yuǎn)不會忘記那個如陽光一樣燦爛熱烈的女孩。 銀白色的月光依舊柔和的普照著這片土地,溫克萊三人互相攙扶著順利離開莊園,踏上了新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