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醉酒【劇情】
餐廳里,夜弦點了一桌子菜,蕭衍動也不動只是一個勁兒地喝酒。 她咽下一口牛排手里還拿著刀叉問道:“你不吃嗎?我點的都是貴的啊,我掏錢的!” 蕭衍懶得理她,自顧自喝酒,一杯接一杯,一旁幫忙倒酒的服務生都有些不敢多倒。 很快,一瓶紅酒喝完了,蕭衍覺得不過癮又叫了一瓶香檳。等到夜弦吃完,蕭衍也喝得酩酊大醉。 夜弦叫了酒店經(jīng)理把蕭衍扶回去,總統(tǒng)套房里蕭衍趴在白色干凈的大床上呼呼大睡,夜弦跟著蕭衍進來,畢竟蕭衍始終是她的護身符,她害怕自己單獨出去又會被木家或者厲家的人抓住。 反正這里是套間,還有次臥,夜弦心一橫決定今晚就住這里。蕭衍醉得跟爛泥一樣,也不用擔心他圖謀不軌,等明天他醒了,夜弦再想辦法利用他回國。 “嘔…………嘔…………” 夜弦剛坐下休息就聽到臥室里傳來的嘔吐聲,心下一驚趕忙起身跑進去,蕭衍正跪在地上抱著垃圾桶嘔吐。 “蕭衍,你沒事吧?別在這里吐,去衛(wèi)生間?!?/br> 她蹲下身子扶起蕭衍,架著他的身體連托帶拽地好不容易弄到了衛(wèi)生間,他喝得太多了,又沒吃飯,胃酸混合著各種酒水吐出來的時候燒得他喉嚨發(fā)疼,原本整潔干凈的西裝也被吐得一塌糊涂,那味道不言而喻得難聞。 夜弦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思索片刻還是決定留下來照顧他。 “你先在這里吐,我?guī)湍闩c解酒的,等會兒再讓你泡個澡蒸發(fā)一下酒精就好了?!?/br> 夜弦出了門去煮醒酒的茶,又收拾了剛剛蕭衍吐在外面的東西,天早就黑了,她收拾完才聽到客廳里敲響的鐘聲,已經(jīng)十二點了。 真是艱辛又刺激的一天,夜弦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也不知道今天過后她又要面臨什么樣的未來。 這一次她徹底得罪了木遠喬和厲至堯,夜弦憑借一整套縝密的算計將兩位高高在上的男人玩弄在股掌之中,就連蕭衍也被她算計,而現(xiàn)在失去一切保命籌碼的她又會面臨什么樣的危險,她不得而知。 如果要問她會不會后悔,夜弦只會后悔算計霍震的事情,原本這件事就是她自己鬧出來的,也該由她自己解決。 至于和厲偌清的婚姻,她在上那張賭桌之前就已經(jīng)失去了希望。 不管她今天有沒有得罪厲至堯,他們也不會同意她和厲偌清結(jié)婚。所以她才敢孤注一擲,就為了保住霍震的未來。 夜弦坐在椅子上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因為累還是因為后悔,她總在做無法挽回的事情。 夜弦的初心只是想所有人相安無事,她喜歡平靜普通的生活,想要和這些男人好好相處下去,她最不想看到這些人為了她針鋒相對。 熱水壺靜靜地放在煤氣灶上,藍色的火焰微微跳動,灼燒著水壺逐漸升溫。如果她再狠心一點就好了,對自己狠心一點,在明知道和厲偌清毫無未來的情況下和他分手,放棄這段感情,自己也不至于淪落到現(xiàn)在這樣。 她對所有對她一往情深的男人都心懷愧疚,她拒絕了很多人,拒絕了很多次,有些人已經(jīng)放棄,而有些人被偏執(zhí)遮住了雙眼。 婚姻和戀愛不同,責任也大不相同,夜弦躊躇猶豫,惶恐不安,甚至開始胡思亂想覺得自己為什么一定要結(jié)婚,她的原生家庭就已經(jīng)遭受了一個男人的壓迫,難道嫁給厲偌清再一次遭受他一家子的壓迫嗎? 水壺逐漸燒開了,發(fā)出的蒸汽長鳴刺激著夜弦的大腦,她又犯病了捂著頭自言自語。 在經(jīng)歷了一系列的精神高壓下,她越來越容易崩潰。 藥物,有時候也不起作用了,再這么下去夜弦會變成她那個瘋狂的父親。 這種精神病是遺傳的,所以夜弦更不想懷孕生孩子,她害怕會把這個病遺傳給下一代,重復她曾經(jīng)的悲劇。 “別想了!別想了!別想了!” 她知道自己犯病,只能拼命打自己的頭維持理智,在水壺里的水濺滿灶臺澆滅火焰之前,夜弦關掉了開關,她大口大口地喘息著企圖用自己的理智去控制。 夜雪教過她如何控制理智,她是個天才,而這個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知識都是天才發(fā)現(xiàn)并總結(jié)出來的,所以一直到現(xiàn)在夜弦都能表現(xiàn)出絕對的理智和冷靜,在每一次的高壓環(huán)境下實現(xiàn)脫身。 醒酒茶泡好了,夜弦端著茶杯進了浴室,蕭衍整個人躺在淋浴間里,衣服也沒脫,只有頭頂?shù)臒崴恢睗蚕聛?,而他靠著墻壁爛醉如泥。 夜弦深吸一口氣將茶杯放到了洗手臺上,她甩了棉拖鞋赤腳走進去關上了淋浴頭。 “喂,別睡了,洗澡回床上睡?!?/br> “別管我………別碰我………” 蕭衍醉得迷迷糊糊,言語里還在抵觸夜弦,她多可恨啊,利用他欺騙他,讓他原本就不多的真心碎了個干凈。 “蕭衍,你這樣會感冒的?!?/br> 夜弦想把他拉回來,但醉酒的男人還有點力氣,而且下手也不知道輕重,揮舞著手臂掙脫她,“別碰我………水性楊花的騙子!我死了都不要你管…………” 夜弦有些生氣了,對這個賴在冰冷潮濕的地磚上撒潑的男人很是無語。他可不能死,蕭衍在這里死了,夜弦的命就真的沒了,她還得靠著這個保命符回國呢。 “起來!” “滾開!” “蕭衍!別在這里撒酒瘋!” “說了別管我!” 兩只互相拉扯的手臂糾纏著,夜弦想把他拉出去,蕭衍奮力掙扎抬起的手臂用力一揮。 啪! 少女側(cè)過頭,側(cè)臉的掌印清晰可見,她停下了動作只有喘息,蕭衍醉得迷迷糊糊但自己也感覺到了好像打了她一巴掌,分離睜開的眼睛模糊不清。 夜弦的精神狀態(tài)原本就不好,被蕭衍這么一巴掌徹底激怒。她直起腰摸了摸自己被打疼的臉,咬緊了牙關雙眼通紅,憤怒在此刻即將變成暴力。 “你沒吐醒是嗎?我?guī)湍闳纪鲁鰜砗貌缓???/br> 蕭衍只聽清了幾個字,突然感覺身體一輕被一股強大的力氣拉起了身體,緊接著就是撞到冰冷墻壁上的劇痛。 夜弦抬起一條腿死死壓著蕭衍的后背抵在大理石的墻壁上,她又抬手拿到了淋浴花灑,開了熱水沖刷蕭衍的臉。 等到他被沖得清醒幾分之后又扔了淋浴花灑,張開雙臂從他的身后抱緊他的腰腹,夜弦吃得多力氣也夠大,能將這個接近一米八幾的高大男人騰空抱起,在做了幾個海姆立克急救法的動作之后,蕭衍胃里最后殘留的酒水全部吐了出來。 白色的襯衫被染得粉紅,淋浴間里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臭味,胃酸伴隨著酒水在封閉的淋浴間繼續(xù)發(fā)酵。 夜弦猛地打開玻璃門,在呼吸了幾大口新鮮空氣后她又繼續(xù)鉆進去開始脫蕭衍的衣服。 雖然把酒吐出來了,但酒精早就進入血液,他的酒瘋并沒有得到緩解。夜弦也不啰嗦,也不在乎弄疼她,扯住他的衣服直接扒,三分鐘將原本衣冠楚楚的男人扒得只剩下一條內(nèi)褲。 熱水澆濕了兩個人的身體,蕭衍扶著墻面墻站著,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站在這里,但后面好像多了一個人在幫他洗澡,她正揉搓著沐浴露擠出大量的泡泡擦在他的身體上。 背好疼,蕭衍雙臂勉強撐著墻壁咬著薄唇忍不住哼唧起來。 “疼…………” 夜弦聽都沒聽到,只顧著自己那沐浴球挫他的后背,他剛剛吐了自己一身都快臭死了,不多用點香噴噴的沐浴露很難去除味道。但她似乎并沒有意識到手上的力氣有多大,將男人原本小麥色的皮膚挫成了嫣紅色。 “好疼…………” 蕭衍忍不住了,回頭的時候又被夜弦扯住了手臂拿著粗糙的泡泡球繼續(xù)挫。 “啊?” 挫完了后背手臂,還得挫胸口,夜弦扯著他的肩膀把蕭衍換了個面。蕭衍終于看清了眼前的人,她脫掉了上衣只剩下一件貼身的白色吊帶背心,被熱水淋濕變成了半透明,蕭衍低下頭甚至能看到幽深的乳溝。 “你…………在做什么?” 喝醉了的蕭衍沒了往常的正經(jīng)和斯文,又是撒酒瘋又是失憶,夜弦不悅得長舒一口氣,“幫你洗澡!” 蕭衍抬起腦袋,只覺得昏昏沉沉腦袋空蕩,“洗澡…………你要跟我一起洗嗎…………” 夜弦看著他竟然醉得又傻笑起來,蕭衍張開雙臂想抱住夜弦,嘴里又呢喃著一起洗澡趕忙閃開,讓他自己撞到了玻璃門上疼得捂起了鼻子。 她照顧過厲偌清這個醉鬼,但那個時候有姜堰幫忙,扛著他幫助他很方便,哪里像現(xiàn)在蕭衍醉了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要么打人要么傻笑。 “我的天吶,別再來折磨我了,我要瘋了!” 夜弦仰頭祈禱,在深呼吸了好幾口平復心情之后才繼續(xù)照顧這個醉鬼。 蕭衍還在捂鼻子,他真撞疼了眼睛紅紅的滿臉委屈,夜弦想速戰(zhàn)速決哪里管他哭,拿著浴球擠了沐浴露繼續(xù)給他挫身體。 雖說這男人腹黑心機,但這身材顏值還真是夠可以,這精壯的窄腰人魚線格外明顯,他的腰圍似乎比厲偌清的要窄一些,所以會顯得他屁股很翹,夜弦趁他爛醉不經(jīng)意間還摸了兩把,這男人的屁股摸起來去手感確實不錯,結(jié)實又不失彈性,不錯不錯。 沒想到她這個平常一本正經(jīng)的大老板還有如此美色,這身材下海做男公關那不得賺得盆滿缽滿? 夜弦這個人,喜歡帥哥,還喜歡男色。這還是遺傳夜雪的,要不然一個智商160的天才女人能栽在莫洛斯的手上? 蕭衍整個上半身都被泡沫覆蓋,夜弦拿著浴球跟刷地磚一樣在男人的皮膚上瘋狂輸出,蕭衍喊了半天疼也沒得到一點溫柔,她還生氣呢,被他打了一巴掌氣得火冒三丈。 浴室里,少女忙活了一個小時,用一個小小的浴球把男人從頭到腳刷了個干干凈凈,澡堂子里的搓澡大爺都沒她敬業(yè),蕭衍出來的時候跟一只火烈鳥一樣全身通紅。 浴缸里熱水蒸騰,蕭衍剛洗完就被夜弦扔進了浴缸泡著,水蒸氣可以幫助酒精揮發(fā),而夜弦現(xiàn)在也需要把自己清洗干凈。 男人躺坐在溫熱的大浴缸里仰頭發(fā)呆,他平常不會喝這么多酒的,因為醉得厲害就會不受控制地發(fā)酒瘋,但今天他實在是太傷心了,忍不住把自己灌醉企圖麻痹被傷到的真心。 “弦兒………為什么要那樣對我啊…………為什么要糟蹋我的心…………弦兒………弦兒………” 蕭衍低聲訴說著苦悶,說著說著鼻子一酸又濕了眼眶,一想到她今天這么欺騙他,蕭衍就痛苦難過。 夜弦洗干凈了身體裹著一條白色的浴巾就走了出來,醒酒茶也涼了她往浴缸那邊瞄了兩眼確認蕭衍老老實實泡澡才出了門重新倒茶。 水蒸氣熏了她的臉,夜弦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右臉上的指痕消散了許多,蕭衍是不小心打到她的,不是蓄意也不算太疼,在調(diào)整好心情之后她還是得進去管一下那個醉鬼。 “為什么………為什么………” 蕭衍仰著頭還在控訴,頭頂?shù)臒裘髁链萄郏挠兴男谋淮痰锰邸?/br> “干嘛呢?念咒?” 黑影擋住了男人全部的光,蕭衍睜著一雙黑色的大眼睛,停下了所有的念叨,他望著她,已經(jīng)無法運轉(zhuǎn)的大腦還是認出了她。 “夜弦。” “對,是我,看來你酒醒了啊,來,把茶喝了。” 一杯熱茶端到蕭衍的面前,可他卻遲遲不肯動,只是呆呆得望著頭頂?shù)呐?,煙紫色的長發(fā)順著耳廓滑落在蕭衍的額頭,夜弦有些發(fā)愣一直在等他拿走那杯茶。 “怎么了?要我喂你嗎?” 夜弦打趣得問,蕭衍看著那雙碧藍色的美目不知不覺心底的愛恨再一次糾纏起來。就是這個女人欺騙了他,在得到他的真心后用力得踐踏,絲毫不在乎他的痛苦。 “哼………哼哼………哈哈哈………” 不知為何蕭衍突然嗤笑起來,夜弦直起腰只覺得這個男人還沒有完全醒酒還在撒酒瘋呢。 “你不喝那我就用自己的方式讓你喝了啊?!?/br> 說著夜弦半跪到浴缸旁,一只手拿著茶杯伸出另一條手臂從蕭衍的后頸環(huán)過一把掐住他的臉頰手指壓著他的下顎稍稍用力他就得張開嘴。 醒酒茶被強迫著灌進了蕭衍的嘴里,他還反抗不了,夜弦這一身力氣哪里像個女人,比男人還男人! 喂完了茶蕭衍剛想說話就被一條毛巾蓋住了臉,夜弦兩只手按著他的頭瘋狂揉搓給他擦頭,男人嗚咽著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還得緊緊抓著浴缸的扶手防止自己被她過大的力氣弄倒。 夜弦這伺候人的本事當真全面,不僅幫他搓澡還幫他擦頭,順便還把他的臉也挫得都快掉層皮。 等全部弄完,蕭衍原本白皙細膩的臉頰也被挫得出現(xiàn)了兩坨嫣紅。 “唉,終于弄完了,累死我了,你比我家狗還要難洗?!?/br> 狗………… 蕭衍仰躺在浴缸里雖說大腦不怎么能運轉(zhuǎn)但話還是聽得清的,夜弦竟然把他當狗洗? “我不是………狗…………” 蕭衍反駁,夜弦將毛巾扔到一邊又扯來了吹風機,“你當然不是狗,你比大福乖一點,我家大福洗澡的時候會甩水,濺我一身很煩的?!?/br> 溫熱的暖風吹散男人黑色的濕發(fā),蕭衍被夜弦按著腦袋一會兒轉(zhuǎn)到這邊一會兒轉(zhuǎn)到那邊,他原本有多狼狽都被這個女人收拾得一干二凈。 他不知道為什么夜弦要對他這么好,他更不知道為什么夜弦要欺騙他算計他,就像是一個巴掌一顆糖,吃得蕭衍死死的。 如果夜弦一直對自己無感從不在乎他,或許蕭衍就放棄了。 “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嗯?” “為什么要管我,就讓我一個人醉死在這里不好嗎?” 吹風機還開著,夜弦沒聽清關了又問,“你剛剛說什么?” 蕭衍不想重復了,他很痛苦很難受,抬起頭對上夜弦的雙眼,眼中的紅血絲越發(fā)多了。 “我說我恨你。” 夜弦愣了一下,靜靜地看著這個男人突然間笑了起來,“哦,你討厭我呀?” “對,我討厭你,我恨你!” 蕭衍不想愛她,他堅持這么久被厲偌清,被木卿歌,甚至被風爵欺負,這些人聯(lián)合起來捉弄他嘲諷他,現(xiàn)在就連夜弦也這樣對他。 外人也就算了,為什么他深愛的女人也要這樣欺辱他,他活該嗎? 少女臉上的笑容很不自在,她知道今天自己很過分,但她也不想白白給他五年合約,蕭衍是個多有心機的男人,她不能讓他這么暢快地如愿便想辦法小小地報復了他一下。 但現(xiàn)在夜弦也后悔了,她犯下的錯太多,每一次還是得讓她自己去償還,包括眼前這個被她傷透心的男人。 “我知道啦,我本來就不招人喜歡嘛,不是那種性格。你再泡一會兒,等感覺水溫低于體溫了就直接出來,很晚了要睡覺了,早點休息?!?/br> 夜弦起身離開,可就在轉(zhuǎn)身那一刻,蕭衍抓住了她的手指,她沒有回頭只聽到一聲低沉沙啞的聲音。 “別走………陪陪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