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甕中捉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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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客騙錢的方式是交各種賄賂的錢,而至于趙昌就簡單多了。 他只需要繼續(xù)順著門口瞎子的話進行忽悠,讓獵物繼續(xù)將身上剩余的財產往賭池里丟便可。 那賭客有一點說的對——進了賭池的錢,想要再拿出來,那可是比登天還難! “說了這么多,姑娘你可是想好了?” 一番長篇大論之后,趙昌終于做了最終的收尾,“你現(xiàn)在即便把那些金子拿出來,也就只有那么點錢而已。我是這里的莊家,我還能不知道賭局是什么情況?這些內幕我只跟你說過,至于你愿不愿意聽我的建議,還要看你自己。” 言罷,趙昌倏然起身,走到幾案前提筆寫下一串地址。 待到墨跡干涸,這才將宣紙卷起來遞到蘇流瑾手中,一雙眼中盡是慈愛,語重心長地說道:“老夫也有一個你這么大的女兒,拳拳之心,讓老夫為之動容。治病要緊,你先去找那藥販子拿藥,說是太守讓你去的便可?!?/br> 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身份透露出來,趙昌看著蘇流瑾那因為震驚而驀然瞪大的眼睛,微微一笑,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似乎是被趙昌的身份鎮(zhèn)住了,直到蘇流瑾的身影消失,趙昌還覺得她那副不可置信的神色猶如在自己面前。 先是在她茫然無助的時候給出活路,順便在她其他困難上施以援手,再加上一個太守的身份…… 便縱是千年狐貍,只怕是也要被玩的團團轉! “去跟上?!?/br> 趙昌早就做慣了這樣的事,暗衛(wèi)聽到他的命令,當即心神領會,飛身遠遠跟在蘇流瑾他們身后。 不過一個小小郡縣的太守自己培養(yǎng)的暗衛(wèi)罷了,較之于普通人,他們自然有普通人無法覺察的跟蹤能力,但偏生,現(xiàn)如今他們跟蹤的并不是什么普普通通之輩。 “后面有人跟著。” 暗衛(wèi)才剛剛從太守那里出來,就已然被張畔覺察了用意,立馬悄然湊到蘇流瑾面前,壓低聲音通了個氣。 聞言,蘇流瑾一點也不意外。 方才太守說的那一堆話可是很有水平,要不是她也是個千年狐貍,說不定還真往他那坑里栽進去了。 但,她今生重來,有一句話一直都是她的行事準則—— 沒有無緣無故的好處,只有在你身上索取更多利益! 倘若是上一世,對于一個湊上來對她示好的人,她或許還會感恩戴德,想要對對方涌泉相報。但經歷了這么多事情之后,抱歉,但凡對她好的,她第一反應就是在心里羅列一遍自己可以貢獻給對方的利益,以便覺察對方的真實意圖,避免處于被動位置! “我不去找那藥販子,難道要你去救治我爹爹么?” 驀的,蘇流瑾話語之中帶上不耐煩的怒意,甚至往旁邊挪了一步,避免自己跟張畔走的太近,讓張畔說的那些難聽的話影響到自己。 自從張畔遇到蘇流瑾之后,他還從未看到過蘇流瑾露出這樣的表情。 詳細說來,現(xiàn)如今的蘇流瑾,似乎多了幾分生動形象,多了幾分人性。 但,他心里清楚,這一份人性,是蘇流瑾裝出來的! 默默在心里擦了一下額角的汗水,張畔無聲往蘇流瑾身邊又湊了幾分,跟著她剛剛的話頭繼續(xù)說了下去,“你要有點戒備心,素不相識,為何無緣無故要對你施以援手?” 張畔這話語之中還帶著無奈,再加上他本身就把自己的姿態(tài)放的比較低,故而表現(xiàn)出來的狀況就如同他是在跟蘇流瑾祈求一般。 暗衛(wèi)站在他們二人身后不遠處的小攤旁,不動聲色將二人的對話都記了下來。 “就憑他是太守!” 蘇流瑾顯然有些惱羞成怒,說話的音調都跟著高了幾分。 緊跟著,她似乎注意到了周圍人那些詫異的目光,立馬快步往前走了幾步,不再與張畔言語。 即便如此,張畔顯然還是不死心。 他匆匆追上去,語氣之中帶著幾分焦急,“他位高權重,就更不會無緣無故……” “你閉嘴!” 張畔這話還沒說完,就被蘇流瑾皺眉打破。 她回頭冷冷地在張畔身上掃視一周,似乎是在掂量張畔現(xiàn)如今的行徑到底還值不值得將他留在身邊,“要不然你就找到救治我爹爹的方法,要不然,就閉嘴乖乖跟在我身后。再多說一句,你就不用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了!” 一番話下來,張畔似乎終于被震懾到了。 他臉上神色復雜,回頭又往賭場的方向咬牙切齒了一番,最終還是閉上眼睛握了握拳頭,冷哼一聲跟在蘇流瑾身后。 只不過,這一次,他是真的不再多說一句。 這樣的成果顯然讓暗衛(wèi)很是滿意。 他跟蹤過不少受騙目標,本以為這樣有兩個人的組合不太容易被騙,還打算去藥販子那里囑咐幾分,讓他再設一個局。 倒是沒想到,這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竟然在他們二人之中有著說一不二的權利! 這可真是天助我也! 確定了自己跟蹤的成效,暗衛(wèi)也不再繼續(xù)跟著他們往下走。趙昌那邊的瑣事極多,還有其他事情需要他去處理,他沒有多余的時間浪費在這兩只甕中之鱉身上。 覺察到暗衛(wèi)的離開,張畔那一副隱忍的神色立馬淡了幾許。 他快步走到蘇流瑾身邊拽了一下她的袖子,“人走了?!?/br> 聞言,蘇流瑾腳步微微一頓,微不可見地點了一下頭,便甩開張畔繼續(xù)冷臉往前走去。 暗衛(wèi)雖然離開了,但這城中街道上難免還有其他趙昌安插下來的眼線。即便專門用來盯著他們的那雙眼睛已經消失,卻依舊不可以因此懈怠。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蘇流瑾他們二人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趙昌介紹的藥鋪中。 藥販子似乎早就料到了二人前來的意圖,蘇流瑾前腳剛踏進門,他后腳便笑嘻嘻地迎了上去,一張嘴就是老藥販子了。 “不知令尊沾染的是什么疾?。坑钟惺裁磧r值連城的藥材未曾尋到?令尊先前可曾服過其他藥劑?服過多少?效果如何?” 一連串的問句在蘇流瑾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砸在她的臉上,讓她整個人都呆住了。 須臾,她這才像是剛反應過來一樣,意識到是太守派人先來打了招呼,一張小臉上掛上了幾分薄紅,目光微垂,說話也有些吞吞吐吐。 “具體的我也不知曉……是尋一味叫‘千金草’的藥材……方子我?guī)砹?,您看看可還有什么疏漏?” 說著,蘇流瑾還真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紙遞了過去。 看到藥方子的那一刻,張畔眸中的神色沒忍住動了一下。 她本以為蘇流瑾當時在賭場之中說什么家父生病只是隨口一說,畢竟別人可能不知道,但蘇流瑾的父親到身子到底如何,他可是再明確不過了! 正因如此,在蘇流瑾順手就從身上拿出一張藥方的時候,張畔著實是沒忍住心中的那份驚訝。 畢竟是精心挑選的藥材,千金草對于不得其道的人來說,或許是千金難求。但遇上了一個以此為生的藥販子,那便已經算不得什么特別稀有的東西了。 “有是有,但是……” “我們以此作為抵押?!?/br> 不必藥販子說完,張畔已經先行上前一步將早已準備好的玉佩遞了上去。 雖說藥販子并不認識這玉佩到底屬于哪個家族,但單單從這玉佩的材質來看,其細膩絲滑的手感就昭示著它的價值絕對不簡單! 有了抵押,藥材很快便被打包好送到了蘇流瑾隨口胡扯的一個地址。 而至于他們二人,則是隨便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二人前來之時還是深夜,而經過了這么一大堆事情的發(fā)酵醞釀,紅日早已在東方出現(xiàn),頂著薄薄的一層微云想要帶著自己的光亮沖破天際。 而這不夜城暗夜之中的繁華,也跟著暫時落幕。 “確定他們已經被套牢了?” 趙昌摩挲著剛剛到手的玉佩,目光落在藥販子身上,眸子深處帶著幾分貪婪。 今日誤入賭場的二人一看氣質便是大戶人家,看那小姑娘只帶了一人出來的陣勢,恐怕還是為了給家人求藥偷偷跑出來的。 這種人,最容易下手! “他們早在踏入場子的那一刻便是甕中之鱉,太守何必擔心?”說著,藥販子的嘴角還掛上了一絲微不可見的嘲諷。 白日里的河東郡與其他地方并無二異。 唯一不同的,便是日暮時分突兀而至的一只黑鷹。 黑鷹在蘇流瑾他們落腳的客棧窗前徘徊了幾圈,最終將帶在自己身上的小紙條周全送到了蘇流瑾面前。 紙條上只有一個字—— 畢。 “好了?!?/br> 將紙條在燭火中燃盡,蘇流瑾勾唇一笑,回頭招呼張畔一同往外走去,“疇昔之夜演的那一番戲,現(xiàn)如今已經到了收割成果的時候?!?/br> 與此同時,河東郡最大的賭場頂樓。 趙昌看著面前人八百里加急送來的情報,整個人氣的臉色都青了下來—— 日前派出去追殺神棍的殺手已成尸體! 也就是說,他近日開的最大的一盤賭局,全然超出了他的預料。同時伴隨著的,還有無數(shù)揮金如土的賭客的辱罵和他需要為蘇流瑾支付的巨額賞金! 就在他還想著找個理由將蘇流瑾這筆賬賴掉的時候,他最不想聽到的聲音卻如此恰當適時地出現(xiàn)了。 “太守可是已經看到了信件?” 不曾推門而入,蘇流瑾那帶著幾分戲謔的聲音就這么隔著一層薄薄的門板傳了進來,“太守讓我壓神棍我就傾盡身家壓神棍,如今到了太守兌現(xiàn)諾言的時候,太守可莫要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 如此囂張的語氣,即便趙昌反應再慢,此時也明白過來,一張扭曲的臉更黑了幾分,怒目圓瞪,咬牙切齒。 她這哪兒是被自己騙了? 她這分明是從一開始就知道了結局,從頭到尾就是在把他當猴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