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瞞天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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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的官道上車來車往, 因著最近玉畔先生在京城中出沒,不少人從四方各地慕名而來,都想要一睹玉畔先生的風采。 也正因如此,進京的官道上,各色車馬絡繹不絕。 “大人,再有十里地就到京城了,咱們是直接回府上?” 嘈雜的噪音之中,趕馬車的馬夫扯著嗓子喊道。他甚至都沒空回頭看一眼自己馬車的情況,將全身上下其余的精力都放在了面前的路況上。 良久,身后之人也未見回復。 “大人?” 終歸怕走錯了被何立才訓斥,車夫終于抓到了一個空隙,匆忙回頭又問了一聲。 然而,當他注意到身后情況的那一刻,神色一頓,一雙牽著韁繩的手不由得猛地收緊了一番,連帶著馬匹發(fā)出一聲嘶鳴。 只見身后的馬車不知何時早已被血色渲染出斑斑花紋,不僅如此,還有一長串的血跡從遠處蔓延而來,溯源至馬車角落正在下滴的嫣紅中。 與此同時,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早已先一步到了京城。 聽著路人們隔三差五便會提到的名號,蘇流瑾往張畔身上掃了一眼,目光中帶上了幾分戲謔,“你說按照現(xiàn)在這種情況,你若是光明正大用玉畔先生的身份出現(xiàn),豈不是要擲果盈車?” 說著,蘇流瑾又往路上掃了一眼。 這一路上可沒少見各式各樣的崇拜者,論起來,慕名而來的女子也占了絕大多數(shù)。別說擲果盈車,就連頭上砸?guī)讉€包都不成問題! “那挺好,省了咱們一筆開銷?!?/br> 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回答,蘇流瑾先是愣了一下,想到張畔先前在青云樓彈琴賣藝的舉動,反倒是讓他這聽起來像是開玩笑的話添了幾分可信度。 不得不說,她很相信張畔真的能做出這樣的事兒! 未曾等他們二人多說什么,京城最大的錢莊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二人的視野之中——先前何立才給了他們二人一個何家的信物,趁著何立才路上遇險的事兒還沒傳到京城,他們當然要把這信物利用一下。 “取一千兩黃金,記在何大人的賬上。” 雖說何立才搞的那些小動作極為隱蔽,但是錢莊的流水卻騙不過。 只可惜錢莊上的人早已被何立才買通,自然不會將其中可疑之處捅出去。也正因如此,在象征何家的雙環(huán)玉出現(xiàn)在掌柜面前時,不必他們二人多費口舌,一千兩黃金直接被安排送到青云樓。 青云樓這種地方日進斗金,不論流水夸張到什么程度,都不會引人注意。 所謂之,陰在陽之外,不在陽之內,太陽,太陰。[1] 整個過程,順利地超乎二人想象。 但如此一番,也更驗證了蘇流瑾的推測——何家能在后期崛起,前期的蟄伏功不可沒! “先給我一百金,急用?!?/br> 說著,蘇流瑾的目光往丞相府的方向看去。 她自己是已經(jīng)從這個權利的斗爭中心暫時脫離,并且打算重整身份重新入局。但她那早已深陷其中,并且還有被皇帝斬殺的可能的父兄呢? 重活一世,早已決定要護好他們。 如今有了資金,第一時間自然要用在最重要的人身上! 順著蘇流瑾的目光看去,張畔隱隱約約覺察到了蘇流瑾的意圖,看向她的目光中更是帶上了幾分驚奇。 “你是想讓丞相也脫離京城?” 張畔的語調中三分疑惑,七分篤定。 若真說起來,這話與其說是詢問,不如說是下定論! “不錯!” 終歸已經(jīng)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蘇流瑾對于張畔也不再隱瞞,“這京城之中即將掀起一陣大風波,父親年高體邁,攪動漩渦這種事,還是由我來參與比較好?!?/br> 聞言,張畔也只是點了點頭,不再多說。 就連他在恒思的命運都能給安排的明明白白,更不用說她自己的家人了! 既然蘇流瑾都已經(jīng)這么做了,那證明她自己早已有一番打算。至于他自己,只需要在蘇流瑾需要用到他的時候,給予蘇流瑾足夠的幫助便可以。 不過一日時間,整個京城就像是變了天一樣。 前一日,眾人還在討論玉畔先生如何如何,一日之后,什么京城高官外出游玩遇刺;丞相小姐尸體找到,丞相心中悲慟病重;玉畔先生主動出山,言可以為朝廷效力…… 似乎昨日還平靜祥和,都在享受各自生活互不干擾的一群人,突然之間就劍拔弩張起來。 “皇上,那小子充其量也不過就是個鄉(xiāng)野村夫罷了,便縱是皇上想要讓他為朝堂效力,也不可一氣之下直接將其升到高位,恐失皇上的威信?。 ?/br> 這京城之中本就已經(jīng)紛亂無比,而身為權利中心的皇宮,更是難逃一劫。 原本還在想方設法去尋找玉畔先生的人,此時看著站在一旁的青年,一雙眉頭微皺,深沉的眸子中不知到底在作何判決。 須臾,只見站在幾案后的人抬手一揮,幾個上疏的大臣相互看了一眼,默契地抬步退了出去。 待到整個御書房中只剩下溫昀景與張畔二人的時候,他這才緩緩轉身,往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玉畔先生那邊看去。 “先生應知,無功不受祿?!?/br> 并未多言,溫昀景直接拋出了自己的條件。 張畔自然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這么隨隨便便就可以得到溫昀景的信任。而溫昀景現(xiàn)在提出的這個條件,他幾乎連一點討價還價的余地都沒有。 但是想到蘇流瑾的計劃,張畔眼簾微垂,上前一步?jīng)_著溫昀景行了個禮。 “皇上盡管吩咐,只要是草民力所能及的,草民自當竭盡全力為國效忠?!?/br> 便縱是現(xiàn)如今自己有求于人,張畔周身也不失那種不卑不亢的氣度,宛若這次的投誠并非張畔主動前來,而是溫昀景三顧茅廬一般。 聞言,溫昀景挑眉,目光在張畔身上環(huán)視一周。 倒是沒想到,這人答應的倒是還挺快的。 本以為像是他這種人,應該是寧折不彎的那種類型。他本來都已經(jīng)計劃好了,若是這一次他沒有把玉畔先生給逼出來的話,下一步便是派人去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給殺了,以絕后患! 倒是沒想到,此人似乎是有了預知一般,在他的耐心即將告罄的時候,主動出現(xiàn),免去了血光之災。 “很好?!?/br> 溫昀景微微抬頭,斜覷了張畔一眼,“既然愛卿如此有心,朕便將你安排去安南王身邊。想來愛卿消息靈通,應該也知道安南王在朕身邊是什么角色。但,朕最近覺得他似乎有些異動,你去給朕盯著?!?/br> 末了,見張畔依舊不為所動,溫昀景又跟著加了一句,“若是事成,安南王的位置就是你的?!?/br> 一句話,不僅僅是誘惑。 這其中,蘊含更多的,還是隱隱透露出來的威脅! 安南王的現(xiàn)在,又怎么不可能是玉畔先生的將來? 張畔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溫昀景這話語中的意思。即便淡定如他,也不由得被溫昀景的氣勢降住了幾分,抱緊在身前的雙手不由得抖了一下。 “是?!?/br> 言罷,張畔在溫昀景的示意下,緩緩退了出去。 抬眸往丞相府的方向掃了一眼,張畔的眸中不由得添上了幾分擔憂之色。 他這邊的進程還算是順利,也不知道蘇流瑾那邊怎么樣了,有沒有把丞相那邊的事情搞定,日前二人商討的計劃,可還能繼續(xù)施行? 就在他擔憂的時候,一行人匆匆忙忙從宮外跑了過來。 而那之中,正是行色匆匆的太醫(yī)和一直伺候在丞相身邊的老奴! 經(jīng)過張畔身邊的時候,那老奴匆忙間沖著張畔使了個眼色,隨后才又整頓神情,跟著太醫(yī)往御書房前去。 而那一眼,可不正是計劃通的象征么? 見狀,張畔腳下的步子更快了幾分,拔腿往宮外快速移去。 至于已經(jīng)將丞相府的一應事宜安排妥當?shù)奶K流瑾,早已在青云樓的天字房中等著,看著面前那依舊冒著白霧的茶水,指節(jié)輕輕在桌上敲動。 先前她安排張畔先去宮中向皇帝投誠,轉移皇帝的注意力,而她則是趁機渾水摸魚,讓蘇幕遮有告病還鄉(xiāng)的機會。 按照溫昀景的性格,只怕張畔那邊并非輕易便可以過關。 雖說她相信張畔的能力,但心中終歸還是留了幾分擔憂。 就在她依舊在思索接下來的行動的時候,驀的,房門被敲響了。 這天字房是青云樓用來接待上賓的,非無一定的身份,是連三樓都上不來的。此時此刻,真正的玉畔先生不再樓內,而她也已經(jīng)吩咐了今日不接待貴客。 想必,是伙計上來送今日收集上來的情報了。 “進?!?/br> 蘇流瑾的注意力還放在腦中那些令人頭大的事兒上,對于青云樓安保的信任讓她根本沒有抬頭,“東西放在幾案上就行了?!?/br> 旋即,蘇流瑾垂眸起身往幾案前移去,準備閱覽一下今日情報,看看能否找到一些靈感。 卻不料,倏地一個黑影閃過,蘇流瑾只覺得脖頸后傳來一陣疼痛,便再無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