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巋然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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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流瑾本就已經(jīng)做好了打算拿著自己三腳貓功夫拼死一搏的打算,卻不料直接栽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我見你久久不歸,還以為被皇帝給困住了,特來接應(yīng)。如今看來,我來的還算是及時?” 將蘇流瑾的身體扶正,張畔微微笑著說道。 站在一邊的楓葉早已被面前這幅場景給嚇到了,整個人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一雙眸子在兩人身上飄來飄去,不知應(yīng)該落在哪里為好。 直到蘇流瑾喚她,這才將人從這種神志中拉了回來。 “淮河灣那邊出了問題,咱們現(xiàn)在就要過去,正好還可以避一避京城中的風頭?!?/br> 不等楓葉梳理完這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蘇流瑾這一番話更是讓她有些摸不著腦袋。 淮河灣距此千里之遙,去哪里做什么? 只是,旁邊侍衛(wèi)們匆匆忙忙的腳步聲已經(jīng)愈發(fā)接近,根本沒有留給楓葉任何可以詳細詢問的機會,便直接被塞進馬車里往出京的方向而去。 待到身后皇家侍衛(wèi)的聲音消失不見,張畔這才將事情的詳細情況說了出來。 原來,先前蘇流瑾提議頂替自己的寡婦出了問題。 倒不是人沒找到,而是…… 人死必然不會無緣無故,而這寡婦投河的緣由,背后卻又讓青云樓給查出了一件大事! “那寡婦的丈夫乃是附近一個采礦場的黑工,因著進去之時簽的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賣身契,前一段時間死在礦上也沒有補償。這寡婦自己還帶這個半大孩子,深覺自己活不下去,這才親手把孩子殺了埋了,之后自己也投河自盡?!?/br> 沒想到背后還有這么一遭,蘇流瑾眉頭緊皺,整個人周身都帶上了幾分陰郁之氣。 “早知如此,我應(yīng)當將她救下才是。” 她只是前生去茶館之時,不經(jīng)意間聽到旁邊有人討論這么一遭事情。當時她只是聽到有人跳河,隨后便因為其他事情匆匆離開,沒想到竟是這般緣由! 如此活生生的兩條生命就這么消逝,實在令人扼腕嘆息。 覺察到蘇流瑾低落的情緒,張畔沖著想要上前安撫的楓葉使了個眼色,讓她先行去外面等候,自己則是上前同蘇流瑾說透了其中的深層問題。 “斯人已去,自責也無益?!?/br> 張畔抬起桌上的茶水遞給蘇流瑾,“罪魁禍首還是采礦場的黑工合同,倘若我們將黑工合同銷毀,豈不是也可以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況且——這采礦場背后,是何家在撐腰。” 何立才,何家現(xiàn)任家主,工部侍郎。 舉國上下的工程建設(shè)幾乎都在他手上掌管,想要在工程建設(shè)上動些手腳簡直是易如反掌。 只是…… “何家……” 蘇流瑾雙眸微瞇,伸手接過茶水抿了一口。 京城中的勢力錯綜復雜,何家只是眾多實力之中不起眼的一個。 至少前生,她也是被打入冷宮的時候,才聽說何家有了幾分起色,算得上是可以拿在臺面上與其他家族相提并論的了。 其他時候,不過小卒而已! “何家的勢力根深蒂固,皇帝早就想對他下手,奈何他做的那些事向來滴水不漏,就連這一次寡婦投河之事,還是我動用了青云樓下甲級人手才查出來的?!?/br> 說到這里,就連張畔的表情也嚴肅了不少。 “宮里也在派人追查何家。” 張畔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方才的嚴肅驀的打破,卻是輕輕嗤笑一聲,“只不過,宮里人手不夠。何家手下那么多工程,他們怎么知道哪個有漏洞?萬一查了幾年,這工程什么事都沒有,辦事兒的人可沒法跟皇帝交代。故而,一個個的只能從何立才身上查。下面都已經(jīng)做到這般地步,上面會讓他們揪住小辮子么?” 話說一半,張畔卻停了下來。 他抬頭在蘇流瑾臉上掃視一圈,確定對方將他的話全然收入耳中,這才悠悠然晃了晃自己杯中剩下的些許茶水,神秘兮兮問道:“若是讓蘇小姐查,該從何處下手?” 蘇流瑾原本正在專注分析何家上升的可能原因,誰料想張畔突然發(fā)難,一時竟沒反應(yīng)過來。 張畔說的不錯,人手不夠,若是要查,就只能從必然有問題的地方查起。 若是撲空,便沒有下一次。 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自然是要從何立才這里開始順藤摸瓜…… 可,這寡婦…… 還有何家突然崛起于京城勢力的原因…… 驀的,蘇流瑾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一雙眸子中帶著轉(zhuǎn)瞬即逝的震驚,話語間卻又已經(jīng)歸于平靜,“隨便一個都可以,有饕餮之需,他經(jīng)手的工程想必每個都有問題?!?/br> 馬車輪子咕嚕嚕的聲音回響在兩人耳邊,愈發(fā)顯得馬車里寂靜萬分。 也難怪…… 蘇流瑾眸子微垂,青蔥玉指在杯盞邊緣緩緩摩挲。 上一世,何家的勢力在京城各大勢力之中一直處于不上不下的位置。直到她被打入冷宮,還只是稍微有些嶄露頭角。 只是,不過期年,便如日中天。 京中勢力最是現(xiàn)實,若沒有那個實力,斷然不會被推到那個位置之上! “這么說,皇帝那邊不動手,反倒是便宜了我們?!?/br> 沒想到這一世竟還知道了這般內(nèi)情,蘇流瑾眸子深處的神色有些復雜。心緒紛亂,不由得掀開簾子想要看看周圍的景色。 他們此去不好驚動京城中的人,故而并沒有走官道,而是選的鄉(xiāng)間僻靜小路,剛好還可以一路上聽取一些當?shù)厝说恼f辭,也給他們?nèi)蘸蟮男袆佑幸粋€指示。 路邊的野菊花已經(jīng)被村民們摘完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桿子,并沒有什么好看的。 此間景色還不如車里的人有吸引力,蘇流瑾索性將簾子放下,重新把注意力挪回車里。 只是…… 她這掀開簾子的動作也不過就是盞茶時間,卻不知觸發(fā)了什么開關(guān),原本平穩(wěn)行駛的馬車突然顛簸起來,幾乎有側(cè)翻的趨勢,硬是攪碎了車子里的閑淡氛圍。 蘇流瑾想要掀開簾子看看情況,卻不料被張畔一把按下。 他伸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后抬手指了指馬車的門簾。 有了支撐,馬車晃動對于車子里兩人的影響也小了。 須臾,晃動的馬車突然猛地咯噔一下停了下來,繼而傳來的,是坐在外面趕馬車的小童的聲音:“先生,有人攔路?!?/br> 馬車晃蕩了這么長時間,來者顯然不善。 但小童的聲音并沒有因為對方的態(tài)度而有任何驚恐,反而還是張畔一貫以來的悠然淡定。 這不像是有人攔路劫車,反而更像是有客來訪。 “奉何大人之命,請玉畔先生回程?!?/br> 不等張畔開口,對面的人已經(jīng)先一步報出了家門。 沒想到何立才的眼線竟然這么廣! 聽到來者的話,蘇流瑾整個人周圍立馬涌上一層敵意。她伸手從小腿間將匕首抽出拿在手上,一副隨時都打算上前跟對方斗上一番的架勢。 然而,當她的目光轉(zhuǎn)到張畔身上之時,卻被對方的動作唬的挑了挑眉,索性收刀坐回原位看戲。 只見張畔緩緩將桌上方才被顛簸弄倒的茶盞一一扶起,這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哪里有如臨大敵的感覺? 不僅如此,對于這些人的到來,張畔似乎早有準備。 “何大人如此興師動眾,小生實在是盛情難卻?!?/br> 不等蘇流瑾開口,張畔自己便跟他們對峙起來,“只是小生在京中之時,已經(jīng)明確給過何大人回復了。何大人誠心相邀,只是小生不才,著實擔不了何大人期待的重任,還請何大人另請高明。” 一番話,便將來人的目的解釋的一清二楚。 馬車外的人并沒有理會張畔的話,只是將他們帶來的指令又重復了一遍。 “奉何大人之命,請玉畔先生回程。” 頻頻學舌鸚鵡著實沒什么新鮮。 聽不懂人話,也不必多言。 “罷了……” 張畔微微嘆了口氣,笑著給自己倒了杯茶,“既如此,那就只好請諸位先回去了?!?/br> 話音剛落,原本還在僵持著的人突然動了起來。 打斗聲隔著馬車的門簾傳來,卻是讓蘇流瑾暗自提了一口氣。 聽聲音,是趕馬車的小童先出手。 她不知小童的深淺,難免有幾分不信任。 兵器相撞的聲音在外面叮叮當當,蘇流瑾按捺不住,想要掀開簾子,卻又恐暴露了目標,不覺間焦躁地四下查看,卻一頭跌進了張畔那微微帶著笑意的眸中。 “嘗嘗,這可是宮里的東西?!?/br> 不知何時,張畔已然又為蘇流瑾的茶盞滿上,在短兵相接的聲音中,云淡風輕地遞到蘇流瑾面前。 任外面天翻地覆,我自巋然不動。 如此情景讓蘇流瑾的心境也跟著平靜下來。 外面的打斗聲依舊在,卻是讓她想到了一些其他事情。蘇流瑾微微抬頭,傾身低聲道:“讓你家小童留個活口如何?另有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