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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盜筆之劉喪懷崽日記(總受虐文)在線閱讀 - 第一百三十一章:齊羽和齊晉

第一百三十一章:齊羽和齊晉

    平霞灘涂的地宮里,吳邪決定不再繼續(xù)呆在墓室里,便過去扶起胖子。他看了看入口的深井,從這個地方下去,帶著胖子是不現(xiàn)實的,便留了三根蠟燭放在入口處,以免張起靈和劉喪回來沒有照明,然后在地上寫上:胖子中招,我走前門。

    兩人走過陪葬的石船,來到了墓門前,之前所有擠在門口的陪葬俑,現(xiàn)在全部圍著那件水靠。它們的形態(tài)詭異,長指甲全部都在水靠上,似乎在吸食上面被砸死的那些人手貝,遠遠看去,就像一群陪葬俑在用指甲吸那塊水靠的老皮。

    墓門后還靠著幾只皮俑,吳邪用胖子壓住門后的自來石,然后用力推動墓門,將無比沉重的墓門推開一條縫隙。門縫里的指甲,全部都被轉(zhuǎn)動的門軸壓的粉碎。吳邪把胖子拖出去后,小心翼翼地學(xué)著人皮俑的樣子,重新爬到它們身邊,一下?lián)屵^那塊水靠,然后拔腿跑出去。

    瞬間所有的人俑就如蜘蛛一樣,立即轉(zhuǎn)了過去,開始朝吳邪爬去,吳邪將門重新關(guān)上,無數(shù)的手從門縫中生出來抓扯,崩得無比細長。

    吳邪背起胖子,端著火盆一直走到爆破的地方,他撿起墓道磚,開始拍地面。他想劉喪如果和張起靈在一起,一定能聽見的,但是敲了半天,沒有回應(yīng)。

    吳邪把胖子靠墻扶起來,沒有其他照明可以用,就用犀角蠟燭去照胖子的耳朵。蠟燭光不是線光源,看不到耳朵的最里面,吳邪看不到東西,就上去吸了一口耳洞。

    一個東西從胖子的耳朵里被吳邪吸了出來,幾乎是瞬間吳邪就吐了,在他的嘔吐物里,還有剛才那種人手貝的斷手在里面,還活著的,會動。

    吳邪強忍著惡心,在另一只耳朵里也吸了一下,這次倒是沒吸出什么,便去看那個水靠。這是吳三省下這個墓留下的唯一東西,而且擺放的位置特殊,很難不讓他在意。

    在吳邪的認知里,把衣服放到一個地方的高處,特別像中國民間的一種邪術(shù)。在中國的南方,有傳說遷墳的時候,陪葬的衣服沒有腐爛,就需要拿出來洗干凈,放到自己家的橫梁上。這說明祖先入殮的時候,有其他東西一起埋進了墳里,這種情況一般發(fā)生在山區(qū)。老底子的風(fēng)水師傅會說這是因為很多山里生活的老人死之前,已經(jīng)不是人了,變成了山魈之類的東西,但是因為身體太老,不能作惡。老人尸體腐爛之后,山魈就走了,這時候把衣服帶回自己家放在房梁上,老人的魂才會回到衣服里,真正再被安葬。什么時候可以把衣服再次入殮,需要風(fēng)水師燒衣服的碎片看灰,有時候這樣的衣服要在家里的房梁上放上十幾年。才能再次入殮。有些灰燒出來如果是紅色的,說明這家人未來可能會有很嚴重的問題。

    因而吳邪覺得這魚皮水靠放在這座古墓里,是和風(fēng)水有那么些聯(lián)系的,其他地方應(yīng)該還有設(shè)置??瓷先侨∩洗芜M來的時候,隨行有非常厲害的風(fēng)水師在這里做了一個陣,不過水靠被吳邪破壞,陣法自然也就破了。

    吳邪仔細去看,能看到除了魚鱗的細微紋路之外,寫著一個名字:齊羽。

    齊羽這個名字對吳邪來說并不陌生,吳邪自幼用來練瘦金體的字帖,就是齊羽寫的原貼,從小很多的習(xí)慣,很多的聯(lián)系,都和這個齊羽有關(guān)。老九門的子弟中,齊羽毫無疑問是齊八爺?shù)暮笕耍R家人丁贏弱,通奇門八算,風(fēng)水問卦,善于避禍,這副水靠屬于齊羽,倒也和之前的推理對上了。這南海王墓中有高人布了局,很可能是齊羽所為。

    而且說到齊羽,吳邪就不得不聯(lián)想到齊家另外一個女人齊晉。齊晉是齊羽的jiejie,也是他二叔唯一喜歡過的女人,劉喪的生母。吳三省喜歡陳文錦,吳邪是知道的,齊晉和陳文錦當時都是西沙考古隊的一員。吳邪曾經(jīng)想過一段吳三省他們那輩狗血的愛情故事,大概就是吳三省是文錦的忠實舔狗,齊晉舔吳三省,吳二白舔齊晉。所以,哪怕齊晉明知吳三省喜歡陳文錦,也和自己三叔發(fā)生了關(guān)系,甚至在懷上孩子后認為可以搶走吳三省,但吳三省愛文錦堅定不移,所以傷心的齊晉獨自離開,找了一個姓劉的老實人接盤,生下孩子不久后就離世了。

    但以上這段腦補在這個水靠出現(xiàn)的情況下有了個明顯的問題,吳三省要真的渣了齊晉,齊羽為什么還肯和他三叔來這兒布風(fēng)水局?而且他們來這里到底是想招誰的魂魄?

    ……是齊晉么?

    吳邪被這個想法打了個冷顫,他其實也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就是齊羽跟著吳三省來這里,是在齊晉懷孕之前,這個地方和齊晉并沒有關(guān)系。但這種可能讓他無法再有任何順延推理,如果齊羽來這里是為了齊晉,那么劉喪這一路的異樣,還有跟來的原因就可以解釋了。

    吳邪有那么瞬間,覺得那龜殼上留的不要管他們死活的字就是齊晉留的,而讓劉喪跟著下墓也是吳二白默許的。默許他下來找mama,就像當年齊羽來找jiejie一樣……

    吳邪推了一把胖子,想和他說自己的猜想,但是胖子還是沒醒過來。吳邪掰開胖子的鼻孔,心說難道我要做到這種程度?

    吳邪拿起蠟燭準備照照胖子的鼻孔,一拿起來,蠟燭的光照出的范圍一下變大。一個人影瞬間就出現(xiàn)在了視野里,站在大概四米外的墓道中間。吳邪定睛一看,冷汗流了下來,這皮俑正是之前在下水道里跟著他們的女皮俑,手里似乎還捧著什么東西。

    吳邪慢慢的放下火盆,因為青銅盆實在太重,光線下移,女人皮俑的臉沒入了黑暗中。蠟燭燃燒的蠟味充斥著四周,一片寂靜之中,只有胖子的呼吸聲。吳邪一直都沒聽見任何聲音,不知道這皮俑怎么出現(xiàn)的,四周的空氣也變得冰冷起來,吳邪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真的這玩意帶著陰間的氣息。

    四周的路,往下是車馬坑,往前是主墓室,往上是一個奇怪的小洞xue通道,吳邪覺得他無路可逃了,反倒坦然走向了那具人俑。人俑手上捧著一古舊的黃紙祭文,但是上面的字跡卻讓吳邪瞳孔大張,那是他寫的字,或者說是齊羽寫的祭文。

    祭文的內(nèi)容半白話半駢文,翻譯過來的大概意思就是,齊晉當年最后出現(xiàn)的地方就是這個南海墓附近,不同于去西王母宮尋找隕玉阻止身體異化的陳文錦,齊晉用算卦的方式,被無形的力量指引到這里。然后徹底消失,甚至沒有給齊羽留下只言片語。后來,是吳三省找到了齊羽,讓他來這兒看能不能找到她的jiejie,至少把侄兒的下落給找出來云云。最后,齊羽確定了齊晉已經(jīng)死亡,就想用風(fēng)水陣帶出齊晉的亡魂。

    祭文到這里就沒了,吳邪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那侄兒兩個字,按語法來看確實指的吳三省的侄兒,不是齊羽的侄兒,而且嚴格來說劉喪是齊羽的外甥。那么,那個侄兒也不會是指自己……那就意味著吳三省并不認為劉喪是他的兒子,而是他的侄兒,也就是吳二白的兒子!

    吳邪身上的白毛汗起了三層,這個認知比他看見女皮俑突然出現(xiàn)時還讓他驚悚,雖然當時有種可能是吳三省那個混蛋不想認自己親兒子,為了騙齊羽來這兒強行甩鍋給吳二白,這種事他相信吳三省是做得出來的,但是吳邪并不覺得齊羽會是一個好騙的人。

    當年,一定發(fā)生了很重要的事情,以至于……劉喪的血脈出現(xiàn)了混淆。

    “你聽得懂我說的話么?你是齊晉嗎?”吳邪對女皮俑說道,但是女皮俑沒有任何反應(yīng),手中的文稿無風(fēng)飄落在地上,露出了一把丁蘭尺。丁蘭尺和魯班尺統(tǒng)稱陰陽尺,魯班尺是陽宅尺,丁蘭尺是陰宅尺,所有的墓葬神龕都要用這種尺量,其中的尺寸和魯班尺差別很大。尺是黃銅的,丁蘭尺最早出現(xiàn)在宋元時期,所以不是古墓中的陪葬品,很可能是吳三省他們帶進來的,這更讓吳邪感到窒息。

    這篇文稿,是吳三省留給他的嗎?吳三省……吳三省是不是一直知道吳家發(fā)生的事情?劉喪真的不是三叔的兒子,是二叔的?!

    “姐們,什么意思?”吳邪小心翼翼的問道,“之前那龜殼是你給劉喪的么?”

    女人皮俑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怎么看,這東西都不可能動。吳邪往人皮俑后面看了看,后面一片漆黑??床磺逵袥]有人躲在墓道深處看著。

    “劉喪?你在么?”吳邪喊了一句,沒有任何的回音,他索性拿起那把丁蘭尺開始敲擊地面。而這一次,吳邪聽到了回音,正在向他靠近。

    隨著敲擊聲,吳邪看見張起靈背著劉喪從墓道的黑暗中走了出來,只是劉喪和胖子一樣都陷入了昏迷。

    “小哥,他怎么了?”吳邪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劉喪果然出事了,張起靈抬起頭看著吳邪,似乎張嘴說了一句話,但吳邪完全沒有聽見任何聲音。吳邪拍了拍自己的臉,道:“什么?你說了什么?”

    張起靈放下劉喪,走到胖子身邊,伸手出奇長的手指按在胖子的耳朵后面,瞬間一股綠水就從胖子耳朵里飆了出來。張起靈抓過吳邪的手,在他手上寫道:我無法再開口說話。

    此時,數(shù)百公里外的緬甸,一座高高的吊腳樓上,穿著一襲白色西裝,帶著禮帽的焦先生左手拄著精美的手杖,右手握著一杯當?shù)夭枞~泡的香茗,似笑非笑地看著黑瞎子和楚楚用手勢交流。只是天空,在此時打雷了,原本悠然從容的男人忽然渾身僵直,整個人好像被定身了一樣,一動不動。

    過了許久,雷聲停下,烏云消散,他才重新動彈了起來,他打了個呵欠,禮帽下露出了一雙慵懶而銳利的眼睛。禮帽下的面容已經(jīng)不再年輕了,但卻有一種接近吳二白的優(yōu)雅從容,之所以說是接近,是因為他的眼神里有一種跳脫和瘋狂。

    “嘻?!苯瓜壬α耍溃骸拔铱蓱z的夫人啊,媽她這次做出了不一樣的選擇,你還會像從前那樣,和我并肩而行么?”焦老板的眼神在此時變得陰戾起來,之前的玩味跳脫消失不見,他看著吊腳樓下的黑瞎子,道:“不行也沒關(guān)系,我一樣能把他們都一個個殺光。這次,我們一定能在一起,相守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