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上古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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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國的路上花了幾天時間,劉喪一直綿綿的沒什么力氣,到了北京一起出動圍剿汪家本部的伙計也要分別了。貳京和坎肩兒等人要回杭州,吳邪則打算在北京和胖子住一段時間,貳京走的時候曾經(jīng)問過劉喪要不要和他回去,不少人能看出劉喪對貳京的不舍,但最終他卻是搖了搖頭,道:“我要去長白山,確認(rèn)一件事?!?/br> “不管怎么樣,吳家永遠(yuǎn)是你的家,累了就回來,我和二爺會等著你。”貳京沖他淡淡一笑,一行人的身影在兩旁樹木已經(jīng)變得灰黃的林蔭小道中漸行漸遠(yuǎn)。 北京的氣候已經(jīng)入冬了,天空也是灰蒙蒙的,還很冷。吳邪說今天要和胖子做正宗的老北京涮羊rou火鍋,讓他去吃了暖暖身。 去胖子住的那條胡同里吃飯的時候,劉喪沒有看見黎簇,屋里就只坐著解雨臣和黑瞎子兩個人。鍋爐已經(jīng)上桌了,乳白的湯汁沸滾著,紅棗、蔥段漂浮在湯底中,切的薄薄的羊rou一層層地鋪疊在盤子里,旁邊還有幾份青綠色的蔬菜。 “這新歡見過了,要打算去見舊愛了,是嗎?”解雨臣看見劉喪進(jìn)來神色還算平和,但嘴里說出的話卻帶著刺。 劉喪沉默了幾秒,還是“嗯”了一聲,對兩個人道:“你不是希望早點(diǎn)讓我給你解除情蠱嗎?我會給你個交代?!?/br> 解雨臣捏緊了桌上的筷子,院子的過道里傳來了胖子和吳邪的嬉笑聲,道:“人都齊啦?來來來,快試試胖爺我的手藝,咱們一邊吃一邊聊?!?/br> 吳邪和胖子手上各端著盛著羊rou和腐竹、菌菇的盤子,進(jìn)來后胖子就把菜丟進(jìn)了鍋里,然后夾著羊rou去燙,道:“都吃啊?!?/br> 黑瞎子笑了一聲,這才和解雨臣動了筷子,吳邪將燙好的羊rou卷放進(jìn)劉喪碗里,道:“怎么不吃,不合胃口嗎?” “沒,我只是在想以后……”劉喪蘸了點(diǎn)醬,將羊rou放進(jìn)嘴里,吳邪道:“我聽瞎子說你這幾年都有去長白山偷偷見小哥是嗎?這次,我們一起去吧,我也好想他?!?/br> “嘿,帶上我唄?!蓖跖肿右恍?,兩只小眼睛都彎成了縫。 劉喪看了眼冷漠吃rou的解雨臣,道:“你的近況還好嗎?……古潼京里的財寶,有沒有幫到你?!?/br> 解雨臣慢悠悠地放下了筷子,道:“你想說什么?讓我感謝你?” 劉喪微微皺了下眉,解雨臣的脾氣是越來越難捉摸了,可是想到這從前的天之驕子因己之故,被逐出家族,背負(fù)債務(wù),還淪為道上人的笑柄,劉喪也沒法像從前懟吳邪那樣懟他。 “小花最近還算可以?!眳切把氏伦炖锩罪?,道:“他出來后,有不少伙計也跟著從解家出來了,這次去俄羅斯的新老面孔都有很多?!?/br> “那就好?!眲室娕肿邮诌呥€放著一瓶白酒,就給解雨臣倒了一杯,道:“我是只是想關(guān)心你嘛,再過幾個月,我就來找你賠罪。跑不了的?!?/br> 解雨臣舉起酒杯,眉宇間似乎平和了些,但看劉喪的目光仍舊銳利,道:“你對我敬酒,這酒就該你喝?!?/br> “小花,他……”吳邪想說劉喪是孕夫,就算要教訓(xùn)也不是現(xiàn)在,但劉喪卻拿過了酒杯一飲而盡。酒水辛辣,燒得劉喪的喉嚨有些發(fā)痛,但入胃后肚子卻是暖洋洋的。 “沒什么,適量的飲酒有助于孕夫身心健康?!焙谙棺诱f孕夫兩個字的時候勾了下唇角,道:“其實(shí)今天我想說說蟲族的事情,不過我怕……花會掀桌子?!?/br> 解雨臣的動作微微一滯,道:“我至于么?” “嘿,大家都是兄弟有什么話不能說。不過……”王胖子看了眼解雨臣,道:“真要火氣上頭了,可不準(zhǔn)掀桌,我和天真忙活一上午才做這么一鍋出來。” 解雨臣目光移向別處,半闔著眼睛,不予置喙。 黑瞎子一笑,也夾了塊羊rou給劉喪,道:“是這樣的,我和啞巴,大徒弟,我們身上都有蟲族的血脈覺醒,而且我們屬于五蟲里的毛蟲,啞巴是麒麟,我是豹子,徒弟是狗子?!?/br> “什么鬼?你們都是妖精變得嘛?”王胖子不由自主地道:“那胖爺我是什么?熊?豬?” “不是的,胖子……這件事,其實(shí)要從張大佛爺當(dāng)年的計劃說起……”吳邪正想向胖子解釋,黑瞎子卻搖頭道:“不,這得從遠(yuǎn)古已經(jīng)消失的,比現(xiàn)存文明要高等的文明說起?!?/br> “喲,這么玄乎?!蓖跖肿映粤藘煽陲垼o黑瞎子倒了杯酒,“那您說道說道?!?/br> “我也是根據(jù)現(xiàn)存的文獻(xiàn)和蟲族后裔現(xiàn)象結(jié)合起來推測的?!焙谙棺雍认卤永锏木?,道:“蟲族一開始應(yīng)該不是這個星球的原住民,但最后出于某種原因他們遷移過來了,并且在這片土地上建立了自己的政權(quán)。其實(shí)你們翻看史書,會發(fā)現(xiàn)夏商乃至更早的時期,我們的歷史記載幾乎是空白的。當(dāng)然,這可以解釋為那時候結(jié)繩記事可以傳遞的信息不多,但那時候卻有很多連現(xiàn)代科技都無法匹敵的技術(shù)。比如……當(dāng)年大徒弟在秦嶺見到的神樹?!焙谙棺涌戳搜蹍切?,道:“ 我們熟知的三皇五帝,其實(shí)當(dāng)時都有蟲族血統(tǒng),但因為他們擁有的力量為普通人不能及,所以人們把他們當(dāng)作了神明,那青銅神樹也就被當(dāng)作了神器?!?/br> “那照你這么說,女媧和伏羲是屬于鱗蟲類的蛇蛟一族咯?”劉喪見黑瞎子點(diǎn)頭,又問道:“女媧被稱為大地之母,那為什么她是造人,而不是像我這樣……” “因為她是雄蟲。”黑瞎子笑了一下,劉喪露出愕然之色,黑瞎子道:“張日山應(yīng)該給你說過吧,蟲族里的雌蟲都是由雄蟲轉(zhuǎn)化。之前梁灣不愿做雌蟲,女媧也不愿意啊,只不過她擁有轉(zhuǎn)化其他人類為蟲族的力量,當(dāng)然了這樣轉(zhuǎn)化出來的蟲族從各方面來說都比孕育出來的蟲族要弱很多,但自然萬物都不是一成不變的。在那些被轉(zhuǎn)化的蟲族里,總有雌蟲形成,雌蟲再誕育后代,漸漸就會出現(xiàn)可以匹敵始祖蟲的力量。而那些人,難免就會被人稱之為神?!?/br> “這……那他們最后是怎么,怎么衰敗的?”劉喪本來是想問他們是怎么消失的,但看了看吳邪和黑瞎子還是換了個詞語。 “蟲族里雌蟲稀少,甚至于絕跡,導(dǎo)致雄蟲無法得到安撫,也可以說是群龍無首吧。誰都不服誰,內(nèi)斗得厲害。”黑瞎子似乎想起了什么,玩味地笑道:“女媧和伏羲在傳說中是兄妹,但也有一種說法是死敵。伏羲……斗死了女媧,并將女媧掌握的技術(shù)和自己的融合,直接讓母系氏族轉(zhuǎn)變?yōu)榱烁赶凳献?。說起來,這父系,伏羲還是同音呢?!?/br> “靠,你們這故事也太……細(xì)思極恐了吧?!迸肿邮稚系目曜硬铧c(diǎn)落地上,黑瞎子道:“至于伏羲為什么沒用女媧當(dāng)時轉(zhuǎn)化普通人為蟲族的手段來讓蟲族延續(xù),找不到確切的證據(jù)。我只是推測,當(dāng)時伏羲女媧大戰(zhàn),導(dǎo)致了很嚴(yán)重的混亂,甚至可能類似于原子彈爆炸那樣,對我們的生存環(huán)境都造成了毀滅性的影響,在沒有雌蟲的情況下,伏羲寧愿毀去這個轉(zhuǎn)化普通人為蟲族的手段,也就是傳說中的伏羲一百二十八卦,被抹去一半?!?/br> “……那,我是怎么被轉(zhuǎn)化的?”劉喪貼近了黑瞎子,緊緊地看著他,黑瞎子搖頭道:“伏羲和女媧隸屬鱗蟲,但五蟲里可不是只有他們鱗蟲啊。不過當(dāng)時其他四蟲的領(lǐng)袖,許是出于某種顧忌,并沒有像女媧那樣大肆轉(zhuǎn)化普通人類為蟲族,在伏羲和女媧的大戰(zhàn)后,他們應(yīng)該更加謹(jǐn)慎小心,所以這種技術(shù)雖然有流傳,但必定下了某種禁制。比如張家這一脈,很多秘密只有族長可以知道,我推測應(yīng)該就是這樣?!?/br> “喂,別說了。”吳邪用胳膊頂了頂黑瞎子,劉喪已經(jīng)很久沒動筷子了,他碗里的飯都已經(jīng)涼了,聽了黑瞎子的話只怔怔地看著湯鍋里翻滾的湯水,道:“那他為什么要選我?因為我傻,好控制……是嗎?” “其實(shí)……”黑瞎子想要說什么,吳邪拍了他一下,道:“我們?nèi)齻€雖然都是毛蟲一類,但這一類也有種族高低啊。小哥是麒麟的后裔,是毛蟲類的領(lǐng)袖,知道的比我們更多。你別聽瞎子說啊,你應(yīng)該聽聽小哥怎么說。我雖然和小哥認(rèn)識的時間不長,但他絕對不是那種看誰好控制,就會去剝削誰的人?!?/br> “你當(dāng)然……不會知道,他又怎么舍得讓你知道這些事情。”劉喪的笑容很慘淡,眼睛干干的,卻連哭都哭不出來了。他看著吳邪,想起當(dāng)年用那顆血珠采集其他人陽氣時,他還得意過自己能為張起靈做的遠(yuǎn)比吳邪多,但現(xiàn)在看來只不過是張起靈選擇了犧牲他。 “劉喪小朋友,不對,現(xiàn)在該叫大朋友了?!蓖跖肿涌粗鴦室荒樈^望的樣子,忍不住道:“你別只聽這死瞎子說啊,你沒聽他說那些都是他推測的啊。當(dāng)年潘子死的時候,你覺得天真害死了潘子,在吳山居外面又哭又鬧了好久,但現(xiàn)在呢?你還覺得事情是你當(dāng)時想的那樣嗎?” “這不一樣……他對我而言不一樣……”劉喪似乎要哭了,解雨臣將筷子“啪”地一聲放在了桌子上,怒道:“你想知道的事情自己去長白山問個清楚,你之前不是一直很堅定要去么?現(xiàn)在做出這副哭兮兮的模樣給誰看?你要是不想活了,我倒是可以成全你!” “對不起,對不起……”劉喪揉著自己的眼睛,這下眼淚真的止不住了,他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貳京,他想要那個人安慰他,告訴他不是這樣的。 解雨臣看見劉喪落淚,心里亦是一痛,就好像那處柔軟的地方被什么東西狠狠咬了一口,心里既罵那該死的情蠱作祟,又不免有些后悔他說出那樣的話去苛責(zé)他。 “不許哭了,吃飯?!苯庥瓿家а狼旋X地抓起劉喪的手,cao控他捏起筷子,劉喪卻是只想松開手捂住自己的臉。 “吃、飯!”解雨臣的聲音放大了,眉宇間的怒火似乎壓抑不住,吳邪本來想勸幾句,但見劉喪的眼淚生生被解雨臣給嚇回去了,也就不說話了。 胖子拍了下自己的臉,道:“怪我,怪我,食不言寢不語,都好好吃飯?!?/br> “不,怪我。”黑瞎子揚(yáng)了下眉,直接抓起酒瓶灌了半瓶下肚,胖子見狀忙去搶,道:“黑爺,你給我留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