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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盜筆之劉喪懷崽日記(總受虐文)在線閱讀 - 第二十一章:工具人

第二十一章:工具人

    五點的風(fēng)還是有些冷,劉喪哆哆嗦嗦地跟在貳京身后,貳京生得高挑,劉喪跟在他后頭倒是能躲不少風(fēng)。貳京發(fā)現(xiàn)劉喪把他當(dāng)作擋風(fēng)板的時候,只是笑了一聲,道:“看來你的身體素質(zhì)還是不行啊?!?/br>
    劉喪這時候沒嘴硬,他看著貳京風(fēng)衣里的羊絨襯衣覺得十分暖和,他忍不住把手伸進(jìn)他的口袋里,小聲地道:“貳京叔,讓我放一放吧,我好冷。”

    貳京愣了一下,他能感覺到劉喪走出房間后明顯下降的體溫,他本以為劉喪會死鴨子嘴硬,就是那種以為自己很厲害實際除了作妖屁本事沒有的少年郎,劉喪乍然軟乎乎的態(tài)度和之前完全不同。貳京一時之間竟沒想把他推開的想法。

    只是劉喪這般依偎著他走了幾步,貳京就覺得極為不妥,劉喪這樣的性格會引起吳二白興趣的。他拍了一下劉喪的手,劉喪見他目光不善,這才把手縮了回去,哈著氣,問道:“貳京叔,你是不是不太喜歡我?”

    貳京看了劉喪一眼,道:“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出工的時候不要太依賴別人,這樣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我這次若護(hù)著你,讓你認(rèn)為下墓很容易,以后你不和我們行動的時候,你依賴誰呢?”

    “好、好吧?!眲蚀曛约旱氖?,頂著寒風(fēng)并肩跟在貳京旁邊。

    街口處挺著一輛越野車,貳京打開門就坐了上去,車上已經(jīng)有了五個人,但黑瞎子并沒有在其中。這些人里有幾個劉喪還挺眼熟,是吳二白手下的伙計,但坐在最后邊座位上的一個癩頭老道姑很有些醒目,劉喪忍不住看了她好幾眼。

    “人到齊了,走吧?!辟E京在劉喪上來后,就讓司機(jī)開了車。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劉喪問貳京,貳京道:“去云南,一個蠱師的墓里。”

    劉喪愣了一下,他道:“蠱師?像這種人的墓,不是一般危險性和墓里的價值不成正比么?”

    “是啊,那個蠱師墓里值錢的東西不多,可是他給當(dāng)時云南的不少貴族土司當(dāng)過幕僚,沐王府最后一位國公的墓據(jù)考還是他親點的。”貳京解釋道:“而他死后,他曾經(jīng)收集的許多宗卷典籍也一并消失。很大可能是作為了陪葬,像這種人的墓價值在于信息的收集。當(dāng)然,我們下去也可能什么都搜不到,反而損耗很大?!?/br>
    劉喪懂了,吳二白讓貳京帶他去這個墓,多半就是考驗他的。不是油斗,反而有一定危險性,他去過一次后,很可能就不愿意在下斗了。

    劉喪皺起了眉,貳京見他如此,便笑道:“你也不用太擔(dān)心,到時候你跟著后面那位阿姨,墓里便是有蠱蟲也傷不得你?!?/br>
    劉喪聞言看向了那癩頭道姑,她的容貌因為癩頭的影響看著有幾分丑陋,只輕輕地對劉喪點頭,道:“我略懂御蠱之術(shù),那個蠱師的一些事跡我也聽師父說過。你不必太擔(dān)憂?!?/br>
    “這樣啊……我本來說,看能不能幫你做點什么,我能聽見一些不尋常的東西。”劉喪捋了捋自己的頭發(fā),其他人聽了這話還沒什么,那癩頭道姑的眼神就有些變化了,不過她也沒多問。

    車子開了兩天,駛進(jìn)了云南深處的一座高山上。幾個伙計下車,打羅盤的打羅盤,挖土的挖土,似乎都只知道大概的位置,但不能確定。

    貳京和劉喪也下了車,那癩頭姑子走到劉喪身邊,問道:“你說能聽見一些不尋常的東西,是指什么?”

    “我的耳朵不錯,能聽見大部分人聽不見的東西。甚至,是亡靈的私語。”劉喪看著白霧彌漫的山間,道:“如果現(xiàn)在有打雷,或者哨子,我想可以試試幫大家找到墓道。”

    “哦?”那癩頭姑子雙眸一亮,她在身上摸了摸,還真摸出一個哨子,她道:“我吹一聲,你伏在地面,看能不能聽見什么?!闭f罷,一聲清亮的哨聲響徹了山谷,劉喪俯身在地上,似聽見了朦朧的回聲,他能聽出幾個區(qū)域聲響不同,但無法準(zhǔn)確判斷是什么情況,只得說出來。

    “原來如此,那我往你聽見地下有回聲的地方再吹,你看看還能聽出什么?!卑]頭姑子說著就帶著劉喪往山中更深處走去,貳京看了看一眼他們離去的方向,便叫其他人一同跟上去。

    劉喪這次有癩頭姑子在旁指點,花了十來分鐘,倒真是確定出了一處極有可能是那蠱師墓的位置。

    “妙??!”有個伙計忍不住拍手大贊,道:“京哥,要這下頭真有墓,這小哥可成人形聲吶了?!?/br>
    “我不是小哥?!眲士戳四莻€伙計一眼,道:“你們先挖吧,挖出來了我繼續(xù)聽。”

    “一起挖。”貳京掃了劉喪一眼,從伙計手上拿過一把洛陽鏟扔給了劉喪,道:“金蟾,你們教他怎么打洞?!?/br>
    “哦,好的。”那幾個伙計撓了撓頭,反正這次既不是油斗也不趕時間,要教劉喪定位和打洞幾個伙計也沒什么意見。

    劉喪無意識地按了一下自己的腰,過了兩天,那個部位倒是沒之前疼了,但他還是有點抗拒。尤其是挖了幾鏟子土后,他感覺自己的傷口又裂開了。

    “哎,你這是怎么打的啊,越打越歪啊?!苯痼缚粗鴦拭黠@消極怠工的動作,有些不滿,推了他一把,道:“算了算了,你邊上待著?!?/br>
    劉喪現(xiàn)在身體的反應(yīng)比之前要慢了很多,一推一個踉蹌坐在地上,就看見貳京走了過來,道:“我是說讓你們一起挖,鏟子拿給他,繼續(xù)!”

    劉喪咬了咬牙,看著臉色不善的貳京,抓著洛陽鏟又起來,這一次挖土他使的力氣要大些了,強(qiáng)忍著身后的疼痛,漸漸挖出了個小坑,而劉喪的褲子上也出現(xiàn)了一圈暗紅的顏色。

    貳京看著他褲子上的血跡,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但他并沒讓劉喪停下。那癩頭姑子也發(fā)現(xiàn)了劉喪褲子上的血跡,她似乎是想說什么,但看著貳京的表情只是搖了搖頭。

    劉喪實在感覺疼得不行,忍不住要放下鏟子的時候,貳京就道:“劉喪,二爺說了,如果你受不了下墓的苦,可以立刻回去,但以后也不要提再去長白山的事了?!?/br>
    “我還行?!眲誓讼骂~頭的汗,繼續(xù)躬身挖著土,只是他每使一次力,尾椎就傳來一陣被大力拉扯的痛,傷口肯定也是裂開了。

    貳京就站他們挖出的洞邊看著,他的手機(jī)在此時響起,他拿出來見是吳邪打來的,心中有些好奇,接通后,道:“怎么想起我了,小三爺,你不是在長白山嗎?”

    “京叔,我早下山了。現(xiàn)在在回來的路上,我給王盟打電話他說你們把劉喪帶去云南下斗了?!?/br>
    “是啊?!辟E京道:“二爺想磨礪下他,免得他一天鬧著想去長白山找張起靈,就讓他先感受下?!?/br>
    “呃,可是他還小,你多照顧他下吧。差不多就可以了?!?/br>
    聽見吳邪特意打電話來囑托,貳京忍不住笑了笑,心底又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按理說他本不該和劉喪一個小輩計較這些,可是看著在洞里挖土的劉喪,貳京恍惚有種看見齊晉在指揮隊員的感覺。

    “當(dāng)然,我肯定會照顧他的?!辟E京和吳邪說了幾句,吳邪那邊道:“要不然我過來吧?”

    “不用,我們明天就能回去了?!辟E京掛了和吳邪的電話,然后向劉喪招了招手,道:“劉喪,你先上來?!?/br>
    “哦?!眲首匀磺笾坏茫畔侣尻栫P的時候,已經(jīng)感覺到褲子濕了,臉色不由大囧。跑上去的時候也顧不得拉扯到傷口沒有,只想趕緊躲進(jìn)車?yán)铩?/br>
    “喏,換上。”貳京從背包里竟然拿出了一包護(hù)舒寶,劉喪瞪大了眼睛,道:“你怎么會帶這種東西?我,你……”

    我該叫你京嬸么?劉喪十分想說這句話,貳京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道:“這東西是用來吸汗的,吸水效果也好,所以我們一般會備上些。沒想到這次你就用上了,還吧。”

    劉喪拿著被貳京扔來的護(hù)舒寶,忍不住暗罵濕都濕了,還用什么?

    “難道你真想血流不止,穿著血庫子下墓?”貳京見劉喪沒動,催促道:“換條褲子,把東西墊上,和道姑一起聽墓?!闭f罷,就下車關(guān)上了車門。

    劉喪忍不住張嘴對著車門沒聲音的罵了幾句,等換上褲子和護(hù)舒寶后,劉喪在車上又磨蹭了一會兒,才去匯合。

    盜洞已經(jīng)挖得差不多了,劉喪跟著貳京等人下了盜洞行了十幾米,就看見了墓磚??梢钥匆姳娙四樕隙悸冻隽诵牢恐?,劉喪聽出來的東西是對的,接下來要么是爆破墓磚直接進(jìn)去,要么再往下挖道進(jìn)入墓室。

    癩頭姑子又吹了口哨,讓劉喪判斷墓前后的情況,來判斷他們接下來該怎么做。劉喪聽了哨聲后,便道:“后面是空的,不過這個墻有些厚?!?/br>
    其他幾個伙計上來敲打了一會兒,看向了貳京,貳京道:“那就爆破吧?!?/br>
    炸藥的多少是有講究的,如果炸藥過多會讓整個墓道坍塌,但如果過少根本炸不開墓墻,所以炸藥該放多少,眾人又看向了劉喪。

    “嗯……大概……”劉喪比著自己的手,他也不知道那種聲音遇到的阻礙到底有多厚,只能向癩頭姑子描述。

    因為劉喪的描述不準(zhǔn)確,負(fù)責(zé)爆破的伙計只能按少的量逐次遞增,炸了有四次,才把墻給炸開。因為興奮,用打火機(jī)檢測了墓道空氣質(zhì)量沒問題后,那個伙計第一個就沖進(jìn)去了,其他人跟在后面,結(jié)果沒走幾步就聽見“轟?。 鄙砗蟮谋I洞轟然坍塌,而那個最先沖進(jìn)去的爆破手,當(dāng)場就被壓死了。

    “……”劇烈的搖晃中,其他人也東倒西歪地摔在地上,各有損傷,很快墓道里就傳來了“嗡嗡”地振翅之聲,貳京的臉都綠了,他立刻看向了那個癩頭姑子。

    癩頭姑子吹了聲口哨,然后立刻從身上背的包里拿出一個香爐點燃,放在眾人身前,那嗡嗡之聲這才遠(yuǎn)去。

    “小喪,你剛才聽出了這墓下的路線了么?”那癩頭姑子問劉喪,金蟾忍不住斥責(zé)道:“還問他?之前要不是他讓響炮兒爆那么多次,這盜洞至于坍塌么?!”

    貳京揮了揮手,道:“兩回事,你繼續(xù)聽,讓道姑教你畫圖。”

    劉喪臉色有些發(fā)白,響炮兒身體被壓斷濺出的血漿有飛在他臉上,他的身體此時有些不聽使喚,他很想吐,而且人的臉色也很難看。

    “你倒是說聽出什么沒???!”金蟾急了,盜洞被炸塌后相當(dāng)于是斷了他們的退路,接下來要怎么走,劉喪聽出的東西會起很關(guān)鍵的作用,他看劉喪一直不言語,忍不住一把揪起他的領(lǐng)子,正想呵斥,劉喪“哇”地一聲,就吐了出來。

    “臥槽!”金蟾一把推開劉喪,劉喪撞進(jìn)了貳京懷里,他現(xiàn)在真的覺得難受得厲害,他又害死了一個人,放火燒死小媽一家的畫面也從腦海出現(xiàn),而這一次沒有張起靈會來幫他了。

    “不好,那些東西要回來了!”癩頭姑子點燃的香爐忽然熄滅,她的臉色大變,立刻看向了劉喪,其他人也急了,抓起劉喪的胳膊,就喝問道:“你快說!到底哪條路沒有蟲子!”

    “我……”劉喪迷惘地望著前方墓道分出的岔開,似乎哪個方向都不安全,不是嗡嗡地蟲鳴就是亡靈的慘叫,他捂住自己的耳朵,猛地推開拉扯他的人,大叫著想蹲下身,結(jié)果感覺頭發(fā)被人狠狠一扯,重重地一拳落在他的臉上,鼻子在極度的酸痛之下,鼻血瞬間四溢。

    貳京收回拳,看著地下血流的方向,抓起劉喪就往一條墓道跑去,道:“都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