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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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one ?? 放學(xué)后,我和隔壁班的幾個體育生去了離校很遠的酒吧,點了杯有點苦澀的酒,叫什么“深藍未泯”,真不好喝,我也沒醉。 ? 舞池里人潮擁擠,各色各樣的rou體搖曳生姿,貝斯電音沖擊著欲望的耳膜,鎂光燈下女人們的舞姿奪人眼球…… ? 我坐在吧臺百無聊賴地觀看穿著熱褲的舞女跳鋼管舞,目光中白皙的皮膚印著黑絲內(nèi)衣,明明是讓人荷爾蒙高漲的情/色畫面,可我全然沒看出美感,我搞不懂這有什么好看的,但那幾個體育生看得眼珠都要掉出來了…… ? 大概半夜兩點多,我回了我哥的家,翻出他放在門外地毯下的鑰匙,剛準備開門,門卻自己開了。 ? 我看到穿著白色吊帶裙的嫂子倚著門框,對著我勾了勾嘴唇。 這么媚,怪不得我哥喜歡…… ? 我回了她一個虛假的微笑,“怎么沒睡?” ? “等你啊?!彼袅颂裘?。 ? 她伸手把我拉到沙發(fā)上,膝蓋抵著我的小腹,嘴唇在我脖頸間游離。 ? 呵,還真敢啊,我哥沒滿足她嗎? ? 我笑了笑,推開她,“我哥呢?” ??。⒃诠荆裉觳粫亓恕⑺挚拷?,在我的鼻尖上輕輕吻了吻。 ? 我不喜歡女人,但這秘密沒人知道。 ? 我早就知道她對我的感情不正常,但我由著她,因為她是我嫂子。 ? 我哥在乎的人,我一個都不想放過,我要他們痛苦,尤其是我哥。 ? 她錯了,我哥今晚回來,而且是馬上,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就在樓下停車,兩分鐘后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女人跟自己的弟弟親熱。一想到他等會兒的表情,我就無比興奮。 ? 我將這女人反壓在身下,刻意用手指摩挲她的唇,下一秒門就被打開了。 ? 我哥先是怔了怔,我看了他一眼,繼續(xù)我的動作。 ? 身下的女人連忙推開我,胡亂地抓來沙發(fā)上毯子,裹在身上,做出一副可憐的樣子。 ? 真是可笑,但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 ? 我粗暴地扯開毯子,她哭了起來。 ? 呵,我想起了個詞,梨花帶雨。真可憐啊,真想讓她這雙眼睛永遠哭泣。 ? 我哥跑上前將我一腳踹到墻上,我捂著小腹吃疼,他將昂貴干凈的西服褪下,裹在女人身上,輕輕揉了揉她的眼睛。 ? 真溫柔啊。 我隨著重力下墜,癱坐在地,等待我哥的反應(yīng)??伤麤]再看我,只是抱著這個女人回了他的房間。 ? 沒意思。 ? 我揉了把肚子,理了理昨天剛買的限量款球衣,花我哥的錢,我從不手軟。小腹的地方是他留下的腳印,我沒管它,任它在布料上蔓延生長。 ? 我站起來,徑直走進我哥的書房,坐到了窗沿上。 ? 書房里的裝潢風格與這房子的其他地方截然不同,這里靜謐得讓人心安,沒有多余的擺設(shè)。書柜鑲在墻里,三面墻里都是書,正對房門的那面墻上開著窗,窗前是我哥的辦公桌。 月光撒在透著氤氳的魚缸上,微風吹起漣漪微漾。 ? 我曾有過一個念頭,一把火燒了我哥的房子,但終究沒行動,倒不是怕我哥把我怎么樣,就算他在我腦袋上開個瓢,我要做的事照樣會做。 ? 我沒燒,其實是因為這個書房。 ? 那天我正糾結(jié)著從哪里點火時,我推開了這扇門,這里是我和我哥記憶的起點,但我想毀了它。 ? 我錯了,我下不了手,當冷灰的色調(diào)撞進我的視野時,怒火就熄滅了,心中的火熱念頭隨即降溫,忘卻了我來這的目的。 ? 我八歲前的童年有數(shù)不清的悲痛和孤獨,但在這里我漸漸淡忘讓我難過的一切,我曾從這扇窗里,看到了世界,看到了太陽。當我難過、絕望時,是這間書房給了我站起來的勇氣。 ? 我看到窗外的人各色各樣,我看到樓底的咖啡店里有人正高雅地品一杯意大利咖啡,我看到人行道上的大人因小孩的搗亂尬尷地賠笑道歉,我看到路邊的流浪貓和狗依偎在流浪的人身旁一起認真地乞討生活……人生沒什么挺不過去的。 ? 我八歲后得到的一絲絲快樂也在這兒,和我封存的記憶一起。 ? 記憶里有個常常對我笑的人,他像朝陽曉露,驅(qū)散了長在我身上的霉斑。 ? 不過,那人死了,再也回不來了。他是我曾經(jīng)的哥哥。 ? 我的視線落在了正對面的建筑物上,那是我哥的以前的盤下的寫字樓,鈷藍的單面玻璃讓我看不到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事,里面有什么人,我只知道我哥現(xiàn)在不在那。我想我以前的哥哥了,同時我恨我現(xiàn)在的哥。 ? 海子說:“你來到這個世界,你要看看太陽。”是的,我是應(yīng)該看看太陽了,但我卻不能停止怨恨。 ? 我出神,放空思緒,這一刻,我正孤獨地泛著小舟,感受野渡無人。 ? 眼神飄忽不定,思緒也轉(zhuǎn)移到了這面開著窗的墻上,墻上點綴著斑白,那是丹麥畫家的抽象派畫作,畫的是中國的金銀花。 ? 我曾笑話我哥,說那是霉斑,嘲笑他的審美,惡趣,居然把毛霉孢子印在墻上。 ? 他不說話,我知道他也覺得像了。 ? 那時的我們可以肆無忌憚地開玩笑,兩人之間沒有任何隔閡,我們想要表達的意思常常不用開口,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對方就可以心領(lǐng)神會……但現(xiàn)在不一樣,都變了。 ? 人是善變的,就像小時候的我們喜歡吃水果糖,現(xiàn)在卻會覺得膩得發(fā)齁。 ? 誰先變的?是他,在他高三我初一的時候,一切毫無征兆地變了。 ? 我懷疑現(xiàn)在有一個新生的可恨人格霸占了我哥的身體,我哥的精神,我哥的一切。他在我哥的軀體里控制我哥的行為,明明是一模一樣的人,可對我的態(tài)度天差地別。 ? 他不再和我說話、談心,不再說他在學(xué)校里的趣事,不再教我打球、做數(shù)學(xué)題,他有意無意地避開我、忽略我,我當時真的不知道他怎么了,就算到了現(xiàn)在,我還是不知道。不過我已經(jīng)不想知道了,習(xí)慣了他討厭我,習(xí)慣了我厭惡他。 ? 但我堅信我沒有過錯,我沒做讓他煩心的事。剛開始的時候,我察覺他有點不一樣,于是我努力聽話,很努力的不去煩他,但他更加過分了,找他的同學(xué)到我學(xué)校堵我,打我。 我滿臉鼻血的跑去質(zhì)問他,他只是鎖上門,對我說“滾”。 ?? 那么,就算了吧,我沒必要因為別人改變自己,我沒必要討好他,是哥哥又怎樣,哥哥就可以高人一等? ? 我要他痛苦。 ? 我現(xiàn)在這樣子,只能怪他。他活該,他得受著,明明是家人,卻要像仇人一樣對我……我漸沉的怨恨又一次漲了起來,捏著拳頭發(fā)誓我和他沒完。 ? 我從“他為什么討厭我”的反思模式過渡到了“隨他便”的怨恨模式,我已不想知道他為什么要這么對我了,他沒理由,那我就給他個理由。 畢竟這個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討厭,就讓我折磨他,成為他討厭我的理由。 ?? “簡邇,開門。不要讓我說第二遍?!蔽腋缭陂T外狠惡著語氣。 ? 我舒展眉頭,慵懶地從窗沿上下來,慢步去開門,隨后轉(zhuǎn)身坐在了我哥的辦公桌前,手里把玩著桌上的煙盒,用余光去瞥他。 ? 他沒看我,只是從我身后繞過,背對著我站到窗前。 ? 我哥把雙手支在窗沿上,抬頭,眼里是萬家燈火。 ? 他不沒說話,我也不想打破沉默。我調(diào)整坐姿,靠在椅背上,打量我哥。 ? 白襯衫上沒有絲毫壓褶的印記,西褲裹著他勁瘦修長的雙腿,站得筆直……全身上下黑白灰三色,規(guī)矩到了極點。 ? 這人活得太無趣了。我哥儼然長成了我最討厭的那種人,過于成熟,過于練達。 ? 霓虹燈的藍色光線鑲嵌在他的發(fā)梢、肩頭,玻璃窗上映著的他,眼神中透著深流泉涌,像是位惆悵的英倫王子。 ? 果然,冷色調(diào)和他分外的搭。 ? 他先開口了,“你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她是你嫂子,你不該這樣?!?/br> ? “哦?哪樣?”,我故意氣他。 ? “有些事別太過了?!彼叩溃终f“你高二了,自己心里有點數(shù)兒,我不想管你,但媽讓我管,沒辦法。你最好收斂點,下次不要讓我在酒吧看到你?!?/br> ? “簡遠,憑什么就允許你去,我一個星期前就成年了,她管不了我就要你管,有用嗎?你覺得我會聽你的?”我語氣中滿是不屑,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不叫他哥了,而是叫名字。 簡遠,喊這個名字的時候是種若即若離,漸行漸遠的感覺。 不對,我想起來了,是從他不再對我笑的時候開始,哥這個字我就沒對他說過一聲。 ? “我管不著,也不想管,不過是在媽面前做做樣子罷了,別觸碰我的底線就行?!彼D(zhuǎn)過身,居高臨下地看我。 ? 我避開他的眼神,從煙盒里抽出一支煙,點上,故作嫻熟地吸吐著煙氣。 ? 他眉頭微蹙,奪過我手里的煙,不避嫌地自己吸上了。 我哥的指節(jié)修長、分明,拿捏煙的樣子極為好看。 ? 即使我討厭他,但我不得不承認,他很帥,冷俊凜然的那種帥,高貴卻不陰柔,我想不出別的形容詞了,總之,我沒見過比他帥的人。 當然,除了我。我不管別人怎么看,反正我在眼里,我比他帥,我不可能差他一等。 ? 此時此刻,昏暗光線穿過白煙掩在他漠然冷俊的臉上,儼然一方冰冷高傲的石膏像。 ? “你有底線,我可沒有。隨心做事,怎么做爽,就怎么做。我不是你,不懂什么人情世故,別把你在法庭上的那套說教用我身上,真沒用?!蔽依^續(xù)頂嘴道。 ? 我哥是律師,我見過他在法庭上的做派,理性同時狼性。我深知我哥沒那樣狠地對我,盡管他有無數(shù)條理由讓我滾出他家,但他沒說過,或許是因為我媽,也或許是在等待我觸碰他的底線……今天看來,我嫂子不是我哥的底線,呵,怪了。 ? “沒事就多學(xué)習(xí),別對不起你媽養(yǎng)你的這些年,我沒義務(wù)教育你,可我媽有。想超過我?得首先在學(xué)業(yè)上把我比下去,懂嗎?”煙盡了,他把煙頭按進煙灰缸,出了書房。 ? 什么“你媽”“我媽”的,搞得像我們的媽不是同一個人,神經(jīng)病。我自動忽略了他后面的話,關(guān)注點全落在了“媽”上。 ? 看來我/他/媽也病了…… 其實我媽并沒在我身上耗費多少心力,我和她也談不來。 ? 拋開我的倔強和臉面,其實我累了,我真的想問問簡遠,為什么他變了,變得怎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