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板的身 材撩不起我的欲望,又笨得不知如何勾結(jié)我。這樣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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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不知道澧磊貝勒既是御林軍大統(tǒng)領,又身兼八旗軍都統(tǒng),大清王朝的軍權(quán) 幾乎全cao縱在他手上——這樣的大人物突然廢了雙腿,不知是他個人的不幸,抑 或是大清之害? 「天哪,不可以!這怎么行,磊兒怎么受得了?」福晉又是一陣哭天搶地。 「宛俞,你冷靜一點兒……」連王爺也抑不住悲傷,抱著愛妻淌下老淚。 「王爺,有動靜了!」老太醫(yī)驚喊,聲調(diào)中有著隱不住的興奮。 一根銀針扎進心脈下方,澧磊緊閉了七天的眼瞼終于有些微閃動;這對在場 的每個人而言,都是一大激勵。 「磊兒……」王爺立刻趨前輕喚。 「磊兒,我是額娘呀!你睜開眼看看我?!垢x坐在床畔,為愛兒擦拭著額 上沁出的汗珠。 「別緊張,我來?!灌u太醫(yī)趨前,拿出最后一根銀針在藥頭上輕沾了下,隨 即插進澧磊的頸間xue中;不一會兒工夫,澧磊便慢慢睜開了雙目。 當焦距逐漸集中,七日前的記憶緩緩侵入澧磊的腦海,他霍地瞠大眼,想坐 起卻身不由已。 「我……」他蹙緊眉宇,一臉困惑地回視鄒太醫(yī)。 「貝勒爺,您——」 「磊兒,你身子還很虛弱,別亂動??!」福晉擔心他承受不了雙腿成殘的打 擊,出言堵住了鄒太醫(yī)差點兒脫口而出的話,并對他施了個懇求的眼神。 「我最痛恨別人欺瞞我?!瑰⒗诓[緊雙眼徐徐言道。事實上,在他方才運氣 受阻止之后,已是心里有數(shù),只是他仍需要太醫(yī)的言詞來證明。 福晉悶悶地抽噎了兩聲,俯在王爺肩上泣不成聲。 「說吧!鄒太醫(yī),我這雙腿是不是廢了?」他的唇緊抿著,眼底寫滿了狂暴 的殺氣。 「這……」鄒太醫(yī)為難地看眼王爺,在王爺點頭示意下才道;「您的腿是暫 時不能——」 「說實話!」他沉冷地命令道。 鄒太醫(yī)頓了會兒,深吸口氣,「您的腿是不能再用了。」 澧磊重重地閉上眼,突地迸出一陣狂笑,「哈哈哈,這意思便是我澧磊已經(jīng) 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廢人。」 「不是的,磊兒?!垢x忍下了哭泣,出聲勸慰。 「告訴阿哥,究竟是誰下的毒手?」王爺忿忿地問道。 澧磊眼神變得濃濁,瞳底映上富云那張人面獸心的臉孔。然而他什么都沒說, 即使說了,又有誰相信外表斯文的十一阿哥會是個口蜜腹劍的衣冠禽獸? 他在心底起了毒誓——此仇必報,而且是靠他自己! 「蘭融!蘭融!天大的消息呀!」沐霞急躁地闖進了蘭融的香閨,傷勢才剛 痊愈的蘭融立即由繡帳內(nèi)起身迎向她。 「發(fā)生了什么事?」 「你的傷勢才剛好,趕緊躺著,別亂動!」沐霞又將她推回暖炕上。 蘭融淡然一笑,「我已經(jīng)完全好了,總得活動活動,否則骨頭生了銹,還真 走不動了?!?/br> 聽到蘭融這番話,沐霞先是笑了笑,隨即便是一聲嘆息。 「到底怎么了?」蘭融端坐在炕上,著上外衫。依沐霞向來直來直往的性子, 今兒個這么吞吞吐吐的,其中必然有異。 「你的腿傷好了,有個人卻一輩子都成了瘸腿的廢人?!广逑茧p手托著香腮, 語調(diào)帶著一絲憂郁。澧磊貝勒可是她仰慕的對象??!怎會遭遇這樣的倒楣事呢? 蘭融心底莫名一擰,「你指的是?」她順勢起身,為沐霞倒了杯茶。 「你一定料想不到,是澧磊貝勒。」 匡!蘭融小手一松,瓷玉杯砸了地,濺得兩人一身茶漬。 「你怎么了?」沐霞趕緊用手絹拭了拭身,「蘭融,你沒事吧?」 「抱歉,我只是太驚訝了。」慌亂中,蘭融立即蹲下身子撿拾地上的碎片, 一個不留神卻被創(chuàng)傷了手指,「啊——」 「蘭融,這事讓小香她們?nèi)プ鼍统闪?,你別動手。來,我?guī)湍憧纯础!广逑?/br> 趕緊從五斗柜中翻出傷藥替她搽上,「我能理解你的驚愕,今早我由阿瑪口中得 知這項消息時,也是嚇了一大跳。 「為什么?」蘭融將疑慮問在喉間,但沐霞還是聽出來了。 她搖了搖頭,「誰知道呢?十天前有人發(fā)現(xiàn)澧磊貝勒倒臥在風野嶺,身中數(shù) 支喂了毒的箭矢;他被帶回王府后,群醫(yī)都聲稱沒救,誰曉得三天前他突然轉(zhuǎn)醒, 但腿傷太重,已無法恢復了?!?/br> 「十天!怎么現(xiàn)在才聽說?」蘭融聞言,心口莫名焦焚,若非礙于禮教,她 真想不顧一切去探視澧磊。 她實在不敢相信,十天前他還曾救她一命,現(xiàn)在卻……是她將厄運轉(zhuǎn)移到他 身上了嗎?其實該死的人是她才對! 「還不是瞿玉碩王爺封鎖了消息,不愿讓這噩耗傳出,誰曉得今兒一早皇上 下旨傳澧磊貝勒進宮,這才紙包不住火?!广逑颊ι嗟?。 「可知他中箭的原因?」無緣無故,怎會身受這么大的傷害? 沐霞依然搖頭,「他不肯說,誰也沒法子知道;可是我現(xiàn)在煩惱的是……」 「怎么了?」她的欲言又止急壞了蘭融。 「瞿玉碩王爺向皇上稟明澧磊貝勒自傷后,性情大變,暴躁易怒,令他倍感 頭疼;豈料一向疼愛澧磊的皇太后得知后,立即下懿旨要替他作媒,說是有個少 福晉照料他,定能安撫他的情緒。你知道嗎?才一個上午,這消息已經(jīng)傳得滿城 風雨了!」沐霞唱作俱佳的表演,加強了這樁消息的可聽性。 「喔?這應該是件好事,你何需激動呢?」聽聞他將娶妻成親,蘭融心里竟 梗塞著一絲說不出的苦澀。 「你不懂,若是以往的澧磊,不知有多少姑娘排隊搶著嫁給他;可是如今他 傷成這樣,又傳言性格大變,誰敢枉送一生幸福???」沐霞捫心自問,她是愛慕 澧磊沒錯,但若要她嫁給現(xiàn)在的他,打死她也不敢??! 欣賞歸欣賞,但女人的一生幸??神R虎不得! 「現(xiàn)在情況如何?」 「懿旨已傳至整個京畿的王公貴族府上,尋求自愿者,我阿瑪手上也有一份。 倘若無人愿意,皇太后便用抽簽決定。」沐霞說著,又是一陣苦惱。 蘭融聞言心中一揪。她為澧磊心痛啊! 曾經(jīng)名震一時,眾人景仰的男子,居然會淪落到得用逼迫手段娶妻的下場; 他若得知此事,又是何等的傷害與難堪? 「蘭融,不只是我,連你也有份?!广逑紵o奈地道,「你雖是寄住在這兒, 但不知是哪個王府報出了你的名……對不起,蘭融?!?/br> 「你快別這么說,王爺與福晉待我有如親兒,你有的我便有,無論福禍都是 一樣?!固m融腦海里無由閃過澧磊那雙如深海般黝暗的黑瞳。她失神地回憶著兩 人在山洞里獨處的情景,頰上驀地泛紅。 是他有有君子之風,未將此事渲染開來,否則她早已是大伙口中傷德敗俗的 惡女了。 若真需要一名女子來照料他,何不就由她去?怎么說她的身子都已被他撫遍, 合該是他的人了。 「不知最后會是誰被欽點上?」沐霞撇撇唇,「如今各個王府的格格莫不急 于燒香拜佛咧!」 蘭融苦笑,「何需這么現(xiàn)實?人家風光時趨之若騖,現(xiàn)在不過傷了腿,就避 如蛇蝎?!?/br> 沐霞忍不住瞪了她一眼,笑她的傻氣?!改氵€真蠢,他傷了兩腿不就等于傷 了那兒,誰要嫁過去守活寡???」 蘭融霎時紅了臉蛋,「你這是打哪兒聽來的??蓜e亂說?!?/br> 「我才不是亂說,這可是我額娘私下跟阿瑪說時,被我偷聽來的?!广逑记?/br> 皮地吐吐舌。 「你……」蘭融搖了搖頭,「沐霞,請你告訴王爺,若真無人自愿婚配于他, 我愿意?!?/br> 「什么?!蘭融你……」 蘭融坐上了十六人齊扛的大紅花轎,今兒個是她的大喜之日。 昨日她在沐霞的陪伴下至父母靈前上告,希望他們保佑她此去能得夫家喜愛, 平安幸福地過一生。 思及臨出閣前沐霞猶百般勸說:「還沒上轎,行禮惟獨后悔還來得及,快, 快跟我阿瑪說,你不嫁了!」 蘭融自問,她后悔嗎?沒有,或許還應該說有一絲喜悅。 自從狩獵場上相遇后,她不就一心牽掛著他嗎?所以即便他在山上對她百般 輕薄,她也刻意未放于心中。 嫁給他,應是她今生最大的心愿了。 但他呢?他對這樁婚事又有什么想法? 澧磊坐在竹輪椅上,等候著由遠房堂妹前往代為迎娶的新娘。他的眸光閃過 幽冷的寒芒:好個富云,好個蘭融格格,jian夫殺不了他,轉(zhuǎn)叫yin婦來羞辱他,是 嗎? 當他數(shù)日前得知蘭融格格自愿下嫁給他,心頭先是一陣刺痛,后來便猛然狂 笑。想不到他澧磊也會淪落到終身大事被人cao縱的地步! 他本欲拒絕,但隨即改變主意——他要將富云加諸在他身上的痛苦轉(zhuǎn)嫁在他 的青梅竹馬身上! 他倒要讓富云瞧瞧。最后會是誰羞辱了誰! 外頭鑼鼓聲淺揚,想必花轎將至,周遭卻人聲靜謐,全無歡欣氣氛。瞿玉碩 王府特意低調(diào)處理這樁婚事,乃是為免讓澧磊尷尬。 「額娘,怎不見觀禮者?」他閉上眼,淡淡地問著在一旁引頸而望的母親。 「呃,你阿瑪是擔心……擔心……」 「擔心我將場面搞砸?還是擔心讓別人瞧見我這逼殘缺相,會引來閑話?」 澧磊倏然轉(zhuǎn)動一邊輪軸,車身一個大回旋,人已來到福晉面前。 福晉又急又慌,連忙解釋:「不是的,磊兒,額娘怎會——」 「既然不是,那孩兒有個小小的要求。請額娘速擺百桌喜宴,邀請文武百官 與我同歡。」他突然抬起那黯如子夜,難以捉摸的深瞳,一抹邪肆笑意在唇角狂 妄展現(xiàn)。 「可是新娘就快到了,可能來不及了。:福晉首次看見兒子在她面前擺出如 此陰郁冷酷的臉色,心頭的震懾可不小。 「那好,就明兒個補上吧!對了,可別忘了將我的」摯友「十一阿哥請來??!」 澧磊放肆狂笑,劍眉邪揚,眸子黯沉如墨。 此時屋外丫環(huán)扣門叫道:「福晉,貝勒爺,花轎到了,王爺請您倆移至門庭, 好迎新娘子下轎進門?!?/br> 「知道了,你下去吧!」 遺走丫環(huán)后,福晉叫來護衛(wèi)程昊將澧磊推至前庭;一路上澧磊默不作聲,只 是漾著抹古怪笑意。 到達目的地后,他看著堂妹掀開轎簾,扶出身著華麗霞被,頭頂琉璃鳳冠的 新娘子。她雖然臉蛋被紅帕掩上,但這身行頭已顯得出奇美艷了。 至于澧磊自己,則是一身絳紅臥虎長褂,腳蹬紆紗青綢錦靴,若非那竹輪椅 壞了畫面,真可謂之卓爾出眾。 兩人各懷心事地拜了堂,新娘便被送入新房;澧磊無心于家宴,隨意飲了兩 盅也執(zhí)意進了新房。 他猛然推開房門,發(fā)出一陣強烈的撞擊聲。坐在炕上的蘭融嚇了一跳,執(zhí)絲 巾的雙手因而微顫。 「你在等我嗎?小格格?!顾睦翢o忌憚地透視著掩在紅巾下的無措姿 容。 蘭融凝噎無語。雖瞧不見他的人,但由他那森冷幽忽的語調(diào)已足以聽出他的 譏諷與暗嘲。 突地,又是一聲門扉合攏的吱呀聲,及上閂的輕扣。每個步驟他都是輕輕的, 不復方才的粗魯,然而這種奇怪的改變更是教蘭融緊張得無所適從。正當她極力 不讓自己昏倒時,一支銀秤突然閃過眼前,掀開了她的紅帕。 她愣在當下,已不知如何應對,只能緊擰著手絹,不讓心底的驚駭表現(xiàn)出來。 「把頭抬起來?!顾Z調(diào)淡然得讓人猜不出心思。 蘭融徐徐抬頭,望進他深沉若海的眼瞳,及眼尾那抹似笑非笑的痕跡。 「聽說你是自愿嫁給我這個殘廢的,是不?」澧磊冷冷一笑,詭魅的星芒掠 過那令人深陷的黑瞳。 「我……我是自愿的?!顾暼缥脜?,但足以讓他聽清晰。 「為什么?」他半瞇起眼,陰郁地看著她那雙柔眸。 「我……」她搖搖頭,抖著聲說:「不知道?!?/br> 她怎能說是因為喜歡他? 「不知道!你何不坦白說是富云的指使?」他語氣滿是深沉難解的情緒,冷 酷的臉部線條將蘭融逼進了死角。 「你為何又要提及他?我……我不懂你的意思?」她臉上有說不出的苦痛, 難道他意會不出她心甘情愿的原因嗎? 但她又怎能啟齒自動告訴他呢?他倆雖已是夫妻,但終究還算陌生人哪! 「不懂?那好,既然你不承認,我也不逼你。」突地,他轉(zhuǎn)動輪軸來到她面 前,龐大的身軀罩住她整個視線,與她四目相對。 澧磊眸光轉(zhuǎn)熾,伸手輕撫她顫動的絳唇。他低嘎徐言:「你可知閨房中事?」 「???」蘭融沒料到他有此一問,紅云立即霸住了整張臉,就連耳根子也不 放過。 「說,我想知道?!顾曇舫寥幔谘圩谱频劓i住她。 蘭融垂首,不敢直視他曖昧的雙眼。「出閣前晚,儀祿福晉曾教說過?!蛊?/br> 實她仍是似懂非懂,僅知將有肌膚之親。 他揚唇邪笑,眼神詭肆,「那你應該知道已廢了下半身的我,是沒辦法給你 那方面的滿足羅?」 蘭融的小臉漲得更紅。她別過頭躲開他灼熱的注視,并輕嚙著下唇,不讓自 己牙齒打顫的聲音逸出口。 她不回答,他似乎就不放過她,雙眼如炬地緊盯著她飄忽的眼光。 蘭融沒轍,只好點點螓首。雖然這種事福晉不曾說過,但她的確聽沐霞提過。 「那你還愿意嫁給我?你以為我進犯不了你,你達到目的后便可一走了之, 重新投進富云的懷抱?」 他炯利的黑眸點亮了火種,肆諒她的眼,她的心,絲毫不讓她有反駁辯解的 機會。他一手猛地攫住她的下巴,瞳底瀲出詭火,唇畔噙著冷笑,「告訴你,小 格格,你們的計劃不會成功的。」 「為……為什么?你們不是相交甚篤嗎?」 蘭融不明白為何澧磊的話語中全是對富云的不滿。她曾聽沐霞說,他倆的感 情一直深濃如手足?。?/br> 而更令她一頭霧水的是,為何他直要誤解她和富云之間有曖昧之情存在呢? 天,這一堆的謎團,教她從何理起? 澧磊凝了神,眼底劃過一道嗜血光芒。他壞壞的抵著她的額頭,彎起冰冷的 唇線,「沒錯,我們的」交情「足以讓我好幾輩子都忘不了?!?/br> 蘭融被他大膽的肢體碰觸定住了身,怯怯地不敢動作。 「哈……你還真會裝??!演技還不錯,這青澀的模樣當真可以?;H?,嗯?」 毫無預警地,他用力覆上她的菱唇,粗暴地吻住她,并撬開她緊閉的牙關(guān),狠狠 吸吮著她口中的蜜津。 蘭融身上有如撞進了一股電流,撼住她的四肢百骸。她試著用力抗拒,卻無 法移動澧磊強健碩壯的體格分毫;他的陽剛之軀充滿熱力,熨燙了她的身子,螫 痛了她的肌膚,也融化了她反抗的意識。 她的鳳冠何時掉落地面,她全然不知;她的發(fā)何時松散垂下,她也不曉;她 只明白自己已完全臣服在這股陌生的情潮中。 他突然抽離,以一抹冷酷的表情看著她,慵懶地拉長語調(diào),「感覺如何?富 云會這么吻你嗎?」 蘭融頓時愣住,兩行淚悄悄沾滿了雙頰。 「別哭嘛!你這樣好像不滿意我的表現(xiàn)似的,很傷我的心哪!」他語帶揶揄, 但表情卻全然不是這回事——那是種充滿譏誚的訕笑之色。 蘭融直往床里挪移,雖然他身在輪椅上,但仍然給她一股莫大的壓力。 「怎么,后悔了?那可不行,你可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br> 澧磊邪邪地揚起唇角,突然往上提氣,整個人離座回身一旋,降落在她身畔, 順勢將她扣進懷里,灼灼逼視。 他雙唇緊貼著她細膩白皙的頸子啃噬咬嚙,粗重的氣息吹拂著她耳后的敏感 地帶,一只大掌則是輕觸她纖細的柳腰,柔柔撫弄…… 「別……」她的身子鎖在他懷中,抖如秋葉。 「你放心,我雖然下半身廢了,但還有雙手能動作,虧待不了你的。」他嗤 笑一聲,隨即斂下笑容,換上一臉精悍,「你該服侍我了,既然你已被調(diào)教過了, 應該知道如何替我寬衣吧?」 蘭融已被他嚇得只知搖頭。 「不會?好吧,那我只好自己來了?!顾泊降托?,隨即動手扯去自己身上 的紅袍,但緊扣她纖腰的手絲毫沒有放松。 「脫你自己的衣服總會了吧?脫!」他語意強硬,不容她置喙。 蘭融顫著柔荑,指尖按在頸間盤扣上,久久解不下它。 「唉,我的融兒,你何必矯情呢?待會兒我們還有更親熱的事得做呢!」他 語氣轉(zhuǎn)柔,讓蘭融迷亂其中,辨不清真?zhèn)?/br> 這就是她的初夜嗎?是儀祿福晉說的,一個女人將自己完全交給夫君的親密 行為?也是一種互屬,相愛的表現(xiàn)? 有了這個想法,蘭融逐漸軟化,不再排拒他的擁抱。她是喜歡他愛他的,不 是嗎?但他對她有一絲絲喜愛的感受嗎?要不,怎會對她做出如此親昵的行為? 可為何他說的每字每句又是如此的傷人?她真的糊涂了! 「你該不是又要我親自動手了?如果你想借此增加浪漫情調(diào),我當然會盡力 配合。」澧磊將她整個人抱起面對自己,邪惡的手指一顆顆地扯開她的襟扣,褪 下那身累贅的霞帔。 蘭融因他柔情如斯的動作,雙頰染上紅彩,她軟軟地靠在他身上,羞怯的眸 中閃著不解人事的迷惘。 當她只剩下褻衣與底褲時,整個人已燒得火燙,她想找個東西蔽體,他卻不 依她懇求的眼神。 「我……我……」她水一般的雙瞳閃呀閃地,幾乎語無倫次了。 「你什么?」 「啊——」蘭融突然全身一緊,逸出一聲低吟。他……他怎能…… 澧磊嘴角揚邪笑,眸光由黯轉(zhuǎn)濃,一只手掌不知何時已揉進她的底褲,一寸 寸欺近她處女的柔軟禁地。 「不要……」她不知道他意欲為何,只知全身被他撩撥得火熱,就快葬身在 這yuhuo中。 「不要什么?這樣嗎」澧磊眼眸微瞇,瞳心轉(zhuǎn)熾,指尖倏地壓在她那蕊隱于 密林內(nèi)的花苞上,搓揉捻弄地令她初嘗情欲的快感。 他被她青澀的失魂模樣給弄擰了心思。她不該還是處子才對!富云怎會放棄 一朵嫩花轉(zhuǎn)讓給他? 但她迷蒙的眸彩,顫動不休的身子,輕啞的低喚,全是未經(jīng)人事的少女姿態(tài), 如果真是如此……該死的!他該再繼續(xù)嗎? 不,這是她應該為富云承受的,他何需憐惜她?心意既決,澧磊不再打算撤 手。 「爺……」她一雙藕臂緊攀住他的肩,身心已全癱軟在他的挑勾下。 她已有全然交付出自己的打算,只想向他索求一點點受疼惜的感覺,雖知他 對自己尚存在一些莫名其妙的誤會,但此刻那些已不再重要。 澧磊重鎖眉頭,因下腹賁張的疼痛而感到難受。他雖傷了雙腿,但屬于男人 自傲的地方并未受損,之所以不解釋是因為沒那個必要。 就讓她去誤會吧!因為這也是他報復的手段之一。只是他沒想到自己會因而 嘗到欲求不滿的狼狽。 他深沉似海的眼定定駐在她羞窘紅透的俏臉上,嘴角微噙著笑。「別急,這 只不過是剛開始,重頭戲還在后面?!?/br> 他挪出一只手,褪下她的褻衣,拉開她抹胸的絲繩子,兩只渾圓玉乳立即彈 跳入他眼簾。 他兩眼著火似地欣賞著它們,一手輕輕撥弄那輕綻初放的蓓蕾,另只手加強 在她兩股間的摩挲。 蘭融繃緊了身子,微顫的眼簾泄漏了她的情緒激昂的反應。她紅唇微啟,嚶 嚀嬌吟幾乎讓澧磊把持不住。 澧磊欺近她,熱力溫柔的唇輕觸她紅艷的玫瑰,而后瞬間蠻橫地攫住她囈吟 的小嘴。他溫柔多情的眸光不再,伸出中指倏然往那溫暖緊密的巢xue攻進,邪惡 地掠奪她柔嫩的處子之地。 「疼……」蘭融弓起身體,兩股夾緊他的手指,雙手抓住他的肩,埋首在他 的頸窩處低低飲泣。 她不懂澧磊為何要傷她,讓她在情狂邊緣驀然跌進痛苦深淵。 難道這就是福晉告訴她的恩愛之情,魚水交歡? 「放輕松,喊我的名字。」他額上也因壓抑欲望而沁出了汗水,熱欲交融下, 他眼底出現(xiàn)氤氳的火霧。 「澧……」蘭融逐步適應了他的侵犯,疼澀漸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法言 喻的渴望。 「融兒,喊我磊——」他忘情地俯身再次噙住那躍顫的紅嫩乳尖,狂肆吮吸, 借此發(fā)泄下腹灼熱的緊繃。 「磊……」蘭融已失去自我,任他為所欲為。那激烈情狂的撫愛有停挑動她 小腹間狂熾的火焰,令她茫然有知所以地在他的帶領下沉浮在欲海浪潮中。 澧磊突然撤手,讓她頓失依附,他烏瞳轉(zhuǎn)熾地邪笑,將中指往她唇際一點。 「都濕成這般,舒服嗎?」 她別過臉,想隱藏自己那抹如潮的紅嫣。 「說,舒服嗎?否則我可要離開了?!顾彩且卮?,且自信滿滿地cao縱 她的身心,即使自己也已全身燥熱,即將淪落地獄。 蘭融緊抓住他身,不讓他走,而后羞怯地點點頭。 「好個蕩娃兒?!顾忠淮蔚靥竭M那燠熱的緊窒。額際的汗水也淌在她頂峰 綻放的瑰心上,順著坡滑向乳溝。 澧磊俯身吮干那水珠,溫柔的眸光倏地掩斂。他在自己即將崩潰的前一刻加 快了動作,殘酷地撤送深深,讓那陌生的狂潮一步步逼向蘭融,引導她性感地蠕 動,直至她嬌吟聲被他吞入口中,滿足地沖至她所陌生的璀璨世界,灑落滿天星 彩。 他口干舌燥地重重喘氣,看著她癱軟如綿的身子,雖然強忍的欲望讓他的灼 熱疼痛不已,但他還是笑了。 見她沉溺在這歡愛中的嬌柔妖媚,不就表示他的第一步策略已奏效了? 雖然他們并非真正的交歡,但他已讓她嘗過情欲的美麗果實,她會上癮的。 當她沉溺其中時,他再將她這殘花敗柳的身子還給富云,看他做何感想? 「怎么,還滿意吧?我不是說過,我雖廢了,但一樣可以滿足你。不過…… 我也同樣可以告訴你,現(xiàn)在的你已非完璧,別想重返富云的懷抱,他不會再要你 的!」他噙著笑,殘忍地將尚沉醉在歡愛中的她打入萬丈深淵。 蘭融全身一僵,滿眼無依的茫然?!肝也恍枰獎e人,我……我只要你?!?/br> 「哈……你要我?你可問過我,我要你嗎?你何不去照照鏡子,看清楚自己 那張乏味的臉孔,我殘了并不代表就得配個丑八怪!」他殘忍至極地批評,酷冷 的唇角凝起一道冰冷的弧度。 她全身的血液瞬時凝結(jié)成冰,同時心傷地覺悟——他始終對她懷著莫名的仇 恨,除了厭惡,嫌棄之外,還想重重傷害她。 「那……那你為何答應娶我?」她只想知道,自己是否有一絲讓他喜歡的地 方? 「為了讓你生不如死!」他擰著眉,狠心地漠視她眼中凄楚的淚影;他要讓 她和富云了解,想整垮他澧磊,門兒都沒有! 蘭融只覺得自己的心一寸寸地斑駁,剝落,成灰。 她只想問,如何才能擺脫緊緊枷在心頭的那道縛情咒,多情禪,癡情鎖? 以及……無限傷痛。 第四章 風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誰教桂葉香?直道相思了無意,未妨惆悵是清狂。 月方隱落,東邊出現(xiàn)晨曦;蘭融幽幽醒轉(zhuǎn),卻已不見身畔郎君。 昨夜她在低低哀泣中睡去,亦不知他是否在她身邊陪伴著;此刻雖已天明, 但她的哀愁卻沒隨著夜晚離去。 成灰的心為何依舊會傷痛?不是說心死無感嗎?怎么她還是覺得如此沉重? 扣門聲突然響起,門扉繼而輕啟,一名年約四十開外的嬤嬤躡手躡腳地走入。 她手中端了盆熱水,輕笑著說:「少福晉,您醒啦,我沒吵您吧?」 蘭融搖搖頭,溫柔回應:「我已醒了,你是?」 「我是于嬤嬤,是福晉派我來伺候您的?!褂趮邒哂袕埡吞@的臉,她笑瞇瞇 的模樣化解了蘭融的疏離感。 「我是該更衣了。待會兒還得向阿瑪,額娘奉茶?!?/br> 她起身,于嬤嬤殷切地扶著她,伺候她更衣梳洗。 接著,于嬤嬤又喚來一個名叫喜鵲的丫環(huán)替蘭融梳頭,她自己則走至暖炕邊, 換上新的墊褥。她的眼神在床單上閃了幾眼,卻不見落紅的痕跡,心頭不禁為新 娘抱屈。 想不到貝勒爺真的無法人道?。?/br> 這樣子的活寡,年紀輕輕的少福晉又能忍耐幾時?看她毫無架勢,應是不錯 的女孩……唉,還真是苦了她! 收拾好之后,她滿懷感慨地退了出去。 「少福晉,您的一頭烏絲又滑又軟,真美!」喜鵲心無城府地贊嘆道。 蘭融抬睫,看著銅鏡中映照出的平凡面孔,突然想起澧磊昨晚的譏諷,心口 猛然一陣愴痛。 空有一頭烏發(fā)又有何用,她只是個平凡的女子??! 「喜鵲,你可知貝勒爺上哪兒去了?」她輕聲探問。鏡中人的云鬢已綰成髻, 上頭的飾物將那平凡的容貌添上了些許顏色。 原來,美也是要經(jīng)過妝點的。 「不知道,爺向來獨來獨往,自從他……他受傷后,更沒個準了。但今天是 他的大喜的第一天,應該是在府里吧!」喜鵲坦言道。 「那……貝勒爺在婚前可有意中人?」她不得不這么猜測。昨晚他目光充滿 仇視,對她又狠絕無情,好似她壞了他的大事,得將罪過一肩承擔。 是她太過一相情愿嗎?以為自己能拯救他的心。 「少福晉,您……您既已嫁進府里,就別再計較貝勒爺以往的事了,男人婚 前哪有不風流的呢?」喜鵲言下之意,仿佛真有其人。 蘭融心傷的低垂容顏。她不懂,他既已有心上人,何不干脆拒絕這門婚事? 又何苦要她生不如死,賠償他的損失? 見她一臉憂色,喜鵲緊張的開口:「少福晉,這些只是喜鵲隨口說說的,你 可別當真??!你那么溫柔善良,爺一定會疼你的?!?/br> 她幽幽一笑,「謝謝你,喜鵲,你的善意我了解。咱們該去前廳奉茶了?!?/br> 愛恨嗔癡化似風,前塵往事皆傷懷…… *?。。?/br> 幸而王爺與福晉都是慈眉善目的好人,令蘭融覺得無比親切,讓她心中大石 安然落定。 或許這是兩老對新媳的愧疚吧! 見過王爺福晉后,蘭融在喜鵲的陪同下前往后苑的「香榭齋」。那兒有人造 瀑布,假山造景,黃花滿地堆積,似幻如夢。 身入其境,蘭融心底的痛楚漸漸淡化。她被美景吸去了大部分注意力,眸中 盡是對眼前景物的感嘆。 「您不能再往前了走了?!瓜铲o的叫喚聲拉回她游走的思緒,她定住步伐, 回眸看著小丫環(huán)。 「為何?我只想再過去瞧瞧,那兒好像有流水聲!」她臉上浮起笑云,眼神 始終凝注在整排梧桐樹的盡頭。 「稟少福晉,再過去便是貝勒爺?shù)木毠Ψ浚乙硎菚?,左翼則是……是未 經(jīng)貝勒爺允許不可擅自闖入的禁地。」喜鵲唯唯諾諾地,似乎有所隱瞞。 「禁地?」她顰著蛾眉輕問。 喜鵲只好傻笑以對,「對,反正就是不能亂闖的?!?/br> 每回貝勒爺召來艷妓,都是帶到濼閣,雖然那兒已許久沒別的女人進入了, 但喜鵲總覺不宜主新主子知道此事。 蘭融眼神鎖住那兒,總覺得澧磊就在那個「禁地」里。雖然他曾那樣的貶損 她,但她還是想見他??!即使是偷偷一瞥也成。 「少福晉,起風了,咱們進屋去吧!」喜鵲這欲蓋彌彰的表現(xiàn),更是令蘭融 滿腹疑竇,直想進去瞧瞧。 「沒關(guān)系,我想再看看這兒的景致?!拐f著,她突然想起了沐霞。之前在儀 祿王府時,每天此刻沐霞必會拉著她出外閑逛,如今嫁為人婦,想出府邸已不再 如往日方便了。 其實她也不是個愛熱鬧的人,只是她不喜歡目前身處的這座牢籠。 她一心以為自己可以照顧澧磊,然而他卻一點兒也不需要好。 蘭融不由得想起了李清照的「聲聲慢」—— 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那么喜鵲去為您拿件大氅吧!」喜鵲跟在她身旁寸步不離,就擔心這纖弱 的少福晉承受不住犀利的寒風。 「不用,你下去忙吧!我看看就回房。」遠方的流水聲涓涓不息,她當真想 去看看,但不支開喜鵲必定無法如愿。 「可是……」 「方才遇見于嬤嬤,你不是已答應要幫她磨糯嗎?她還在等你?!固m融輕聲 提醒,讓喜鵲不便再執(zhí)意留下。 「那好吧!不過少福晉也得趕緊回房,若著了涼,受了風寒,貝勒爺定饒不 了喜鵲?!顾褪菗奶m融一逕耽弱在這片美景中,忘了回屋這檔子事。 雖然主仆倆不過才相處了個把時辰,但她已發(fā)現(xiàn)這位新主子似乎極愛發(fā)呆沉 思,看來她這個做丫環(huán)的得多留神了。 「我一會兒就回去,你放心?!固m融面帶笑意,心里卻是迷惘。他會為她著 涼受寒而憂心? 若可以的話,她想向他尋求答案。 待喜鵲走遠后,她的目光又飄向那吸引著她的角落。她緩緩走去,小小的身 影投入金粉光影中。 當題著「濼閣」二字的檜木匾落進眼中時,她駐足凝神細看,只見上頭有澧 磊的落款。 他的字跡道勁瀟灑,揮灑自若,自成一格。 潺潺流水聲便是由濼閣后方傳來,蘭融正打算繞過一瞧,卻聽見一聲聲嬌嗔 自屋內(nèi)吟出,掠進她耳中,那如火燎似的嚶嚀與她昨晚陷入愛欲中的低吶聲十分 相似。 思及此,一絲紅嫣又抹上她雙腮。 忽地,她凝了神。這濼閣是澧磊的地方,她耳中所聞的聲聲嬌吟不就是…… 她不敢再往下想,無法承受成灰的心旋將再受這潰擊的慘痛。 蘭融倉皇地回身想走,澧磊無情的聲音卻已狠狠地敲進她耳膜。「既已來了, 何不進來?」 她定住了身子,惶恐的眼假裝看著滿地黃花,以掩飾自己無措與戰(zhàn)怵的模樣。 「我叫你進來!」澧磊不耐的嗓音又重重地飄了出來。 蘭融輕嚙著下唇,膽怯地轉(zhuǎn)身慢慢走向濼閣。她才剛至門際,門扉便陡地被 一道掌風推開,她盯著地面,不敢再有動作。 「進來,順便把門帶上?!顾蛐Φ卣f。 她搖頭,抗拒的意味不言自明。 一道嚴酷的視線隨著冰冷的聲音一塊兒射向她,「你是打算要我拿你的抗拒 當迎合看嗎?我可先提醒你,別在我面前耍這種欲迎還拒的把戲!」 蘭融深吸口氣,只覺苦澀的滋味彌漫胸臆。她蓮步往前移了數(shù)寸,又聽見他 霸氣的命令?!赴杨^抬起來!」 她徐抬螓首,映入眼簾的是一幕旖旎惹火的畫面。一名妖嬈艷麗的女子不著 片縷地側(cè)倚在毛毯上,而澧磊僅著內(nèi)衫躺在她身畔,一手握著一只凝乳,恣意淺 嘗。 蘭融心窩猛然揪疼,她別開臉,任淚水如雨紛落。 「儂儂,告訴我,你快樂嗎?」澧磊煽情地問著懷中美人。 「討厭,爺怎能問我這問題嘛!」那女子整個人趴上他身,甜膩地在他耳畔 輕喃,雙乳特意摩挲著他的胸膛。 「不許抗令,我要你說。」他銜住懷中美女的鼻尖,悠意狎笑。 她將藕臂纏住他的頸子,「儂儂當然得到滿足了,爺?shù)拇缴嗫蓞柡α耍屛?/br> 欲死欲仙。」 聞言,他邪魅的眼光往蘭融慘白的臉上輕拋了下,以示勝利的光彩。 既已達到目的,澧磊霍然推開儂儂,優(yōu)雅地躺回毯上。他聲硬如鐵的下令: 「你可以下去了!」 儂儂杏眼一瞠,「爺……」 「我說下去!」他合上眼,濃眉不悅地擰起。 儂儂沒轍,只她拾起地上的衣衫,在澧磊面前以撩人的姿態(tài)穿上。她充滿惡 意的眼神掃了蘭融一眼后,便由后門出去。 蘭融僵在原地,直到她走后才找回動作的能源。她反身欲逃出濼閣,急切地 想?yún)群俺鲂刂械某翜?,誰知才奔至門際,門扉又被一道不留情的勁風掩上—— 他是故意不讓她走! 「別以為我雙腿廢了,你便可在我面前為所欲為?!顾豢梢姷匚⒐创浇?, 愉悅地瞅著她楚楚可憐的容顏。 「我想……你需要休息了?!顾忝季揪o,千萬種滋味熨滑過胸口。 想哭,卻欲哭無淚。她只想逃離這里! 「喔,那倒不必?;蛟S你不懂,我可以讓女人滿足,卻完全不耗損自己的精 力?!顾穹挪涣b的笑容溢滿了邪謔情挑。 蘭融啞口無言,恨不得身隨心死。想不到新婚第二天就讓她看見這樣的畫面, 他這么恨她介入了他的生活嗎? 「轉(zhuǎn)過身來?!顾吐暶?。聲音雖輕,卻深深擊入蘭融心房,教她想忽視 都難。 她徐轉(zhuǎn)過身,抬起斑駁的淚容?!赣小惺聠??」 他的眸光忽而鋒冷,「你問我有事嗎?難道沒人告訴你,這地方是不能隨便 進來的?還是你故意將我的命令當耳邊風?如果真沒人事先提醒你,我是不是該 教訓教訓你身邊的丫環(huán),沒盡到轉(zhuǎn)令之責?!」 蘭融一愣。他的話語句句犀冷,陰沉的臉更不像是說笑,他真的會找喜鵲麻 煩嗎? 「不,不是的,喜鵲曾提醒我,是我……是我自認為是人……妻子,應該沒 關(guān)系。你千萬別遷怒別人!」她心急如焚地辯解著,將罪過全往自己身上攬。 他嘴角勾起冷冷的笑紋,「妻子?」 蘭融心冷了。他那嘲謔的臉像是譏諷她的一廂情愿,但無論他承認與否,他 們成了親是事實??! 「你過來?!顾莩鲆坏揽v容的笑意,但笑不及眼底。 「答應我,不怪喜鵲?!辜词棺约赫咴谌f丈深淵邊緣,她也不希望因自己 的執(zhí)拗害了別人。 他深深凝視著她臉上那抹固執(zhí),難得不帶嘲弄地笑問:「你都自顧不暇了, 還有閑情管別人的死活?」 「你答應我?!顾詧?zhí)意要求。 「你過來?!瑰⒗谀樕C,眸光瞬黯,不耐地又重復了一次。他可不是隨 便讓人cao縱的,何況是眼前這個讓他憎恨的女子。 蘭融愁眉深鎖,無奈地輕移向前,在他眼前停下腳步?!肝乙院蟛粫偕米?/br> 進來,求求你——」 「過來躺下。」他眼神瞟了下方才儂儂裸身躺著的地方。 蘭融頓覺惡心地撇過臉。 「如果你不想讓喜鵲明兒個沒地方可去,就給我聽話點!」他撂下話,眼底 盡是挑釁之色。 她猛抬首,敢情他是拿喜鵲威脅她? 非自愿地,她坐上毛毯,但仍刻意與他保持距離,防止他溫熱的氣息撩撥她 已成灰的心湖。她只怕心被攪成一攤泥,泥干成涸,就再也難以回復了。 「你剛才說什么來著?你是我的誰?」澧磊嘴角凝笑,雙手攏上她的頸項, 恣意輕拂呵氣。 蘭融的身子一陣顫抖。他灼熱的手心熨燙了她的肌膚,引得她心跳急促,沉 迷在他的撫弄中。 她的心與意念早已不屬于自己了! 「說。」他低嘎笑問,在她雪白的后頸又啃又咬,烙下他的齒痕。長指一扯, 銀扣瞬時迸落數(shù)顆,敞開的縫隙正好夠他的大手伸入,隔著褻衣找尋她挺立的蓓 蕾,以食指輕輕彈逗。 「妻……妻子……」她抽了口氣,扭身閃過他折磨人的指尖。 「那你可知妻子的義務為何?」他另一只手摩挲著她大腿間的柔軟地帶,蓄 意不良地看著她已呈氤氳的水靈雙瞳。 「相夫……教子,伺候公波……」 「我府中人手眾多,阿瑪額娘用不著你伺候,既然你我尚無子息,今兒個你 就學學如何相夫吧!」澧磊說著,已撩起她的外衫,伸手探進她的褻褲,撫觸那 已然濕潤的孔xue。 「首先,吻我?!顾氖种笓嶙∧亲茻崽幖毤毚耆嘀?,臉龐則俯在她唇前數(shù) 厘停滯不動,等著她主動。 蘭融低低吟哦,卻羞于動作。 「還要我教你嗎?」他霍地撤回手,停止對她的施予。 蘭融拱起身需索著他。澧磊突然的抽離,讓她頓覺失去了什么。 她羞窘于自己的yin肆,但轉(zhuǎn)念一想,她是他的妻呀!愛他本是應該的。說服 了自己,她仰頭吻上他逸著笑的唇角。 澧磊滿意地輕笑,不費心掩飾自己心底的得意。他突以中指戳進核心,猛地 含住她逸出的驚吟。 他細吻著她的唇瓣,在她口中低喃:「你學得還真快。剛剛那欲求不滿的滋 味是不是不好受?」 她怯怯地點頭。 「為了滿足你,我可也是承受著這種苦不堪言的折磨?!顾咧柏目裥Α?/br> 驟然急促地挪動著手指,刻意漠視自己下腹的漲痛。 怎奈她癡狂的表情,如煙似霧的眼神,在在加劇他那灼熱的疼痛。他何苦為 她承受這種痛楚? 「滾!」澧磊霍地推開她。 再一次,蘭融瞬間自喜樂交纏的云端跌落到谷底。她緊緊抓著殘裂的衣衫, 全身抽搐著,凝視他陰晴不定的眼光?!肝摇?/br> 「你臉皮還真厚啊,還不快滾!」他故作冷冽道。 可惡!他明明是要戲耍她的身子,怎么反倒被她青澀多情的姿態(tài)撩撥提身心 俱焚?該死! 「為什么?」她抖顫著聲音問道。 「為什么?」他獰笑著,以陰沉的語調(diào)打擊她:「因為你臉蛋差,平板的身 材撩不起我的欲望,又笨得不知如何勾結(jié)我。這樣的回答,你滿意了吧?」 蘭融緊緊縮成一團,心里揉進了萬般苦澀。他為何去何一再以如此不堪的話 語傷她? 「若和剛剛……剛剛那個女子比呢?」她想知道。 「你?省省吧!」他陰沉的眸突然精炯了起來,不懷好意地鎖住她的臉, 「我正考慮該不該立她為側(cè)福晉呢,我想你應該沒意見吧?」 澧磊無情的笑聲如箭矢般刺進她心底最脆弱的角落。 男人三妻四妾不足為奇,但今天是他們新婚的第二天??!他居然就向她提起 這種傷人的話題。 他真要她生不如死嗎? 「我哪時里做錯了,你為何要這般無情的傷害我?」她心痛的呢喃,梗在喉 間的問話雖模糊,卻已傳入他耳中。 「你錯就錯在不該認識富云,不該為他做事?!顾溆驳谋砬榍渡弦荒ê抟?/br> 深濃的戾色,狠狠凍傷了蘭融的心。 她心頭一緊,拽緊自己的衣衫,看向他那一臉陰鷙?!肝液退麤]有關(guān)系,我 真的不懂你的話,不懂你的想法……」 「我不需要你懂,你也可以繼續(xù)裝傻,反正你對我而言不過是個復仇的棋子, 是個可有可無的女人!」澧磊依舊句句鋒利不鐃人。 她的心一下子被挖空,然后又被羞辱與傷害一點一滴的填滿。 「可有……可無?」她喃喃覆誦。 「沒錯,這樣的回答你滿意了吧?」他臉上噙著一絲充滿惡意的笑容,一手 倏然抓住她的胸脯,狠狠揉著,極盡摧殘。 「不要……」蘭融欽泣著。 「是嗎?剛剛是誰在我手下欲死欲仙,這會兒又要假裝貞節(jié)女子?」他低柔 的笑聲帶著狎褻之意,冷峻的容顏盡是無情。 「我不會再讓你碰我了!」她寧可成為他的下堂妻,也不愿淪為他口中可有 可無的女人。 「小格格,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以為可以自我身下逃開嗎?告訴你, 除非我不要,否則休想!」他惡意地放松手勁,轉(zhuǎn)以折磨人的輕撩調(diào)戲。 蘭融告訴自己,不能再沉迷了!然而她的身體卻不受指揮地繃漲難耐,細細 的呻吟隨著淚水逸出了口。 「別哭啊!你應該愉悅才是?!?/br> 他俯身吻去她的淚,雙眼掩斂狹光,閃爍著繾綣柔情。 蘭融怔忡了。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是剛才那個無情殘酷的澧磊,抑或是 現(xiàn)在多情纏綿的澧磊?她唯一明白的是,無論是哪個澧磊,都不會屬于她。 她閉上眼,放縱了自己的欲望,原本的堅持已然消退,在他唇舌與雙手的魔 力下再度失了心。 不知何時,她已全然依附著他,嬌弱的身子蜷曲在他懷里,在他的擁吻下回 以熾烈的熱情。 「你現(xiàn)在明白了吧?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還不快滾出我的視線!」他不 得不再次口出惡言,只因她柔弱的模樣讓他欲望勃發(fā),報復之念猛地打了個結(jié), 不知如何接續(xù)。 蘭融揪緊心窩,被他再一次的奚落傷得體無完膚。 她匆匆掩好衣襟,倉皇地逃離。才至門際,澧磊無情冰冷的嗓音又揚起: 「你別以為可以松了口氣,現(xiàn)在我只是不需要你,哪天我閑來無事,還是會去找 你解解悶,你等著吧!」 她咬著唇瓣,直到出現(xiàn)了血痕猶不自知。她只曉得自己受了重創(chuàng)的心再也無 法平靜如昔。 「等等!」他冷冷地喊住她,「今晚將會補辦酒席招待貴客,你別給我哭喪 著一張臉,尤其是在……十一阿哥面前?!?/br> 又是富云?她再也無法忍受他毫無道理又字字犀利的言詞,帶著一顆被傷透 的心,奔出這個她再也不想踏進的地方。 恨!悔!沒聽喜鵲的忠告,該怪誰? 第五章 粉啼痕間舊啼痕,斷腸人憶斷腸人。今春,香肌瘦幾分,摟帶寬三寸。 今夜,瞿玉碩王府賓客云集,道賀聲此起彼落;其中多數(shù)人是帶著好奇與看 熱鬧的心情前來赴宴。 他們想親眼瞧瞧以往不可一世的澧磊貝勒如今變得何等狼狽。 除了文武百官之外,王孫貴胄也全到齊了,獨缺十一阿哥。 富云的缺席讓眾人議論紛紛。原本焦不離孟的好友,自澧磊離奇受傷后居然 變得形同陌路,怎不令人覺得匪夷所思? 「貝總管,你再去宮里一趟,無論如何都得將十一阿哥請來,否則說太掃興 了?!瑰⒗谛σ獍蝗唬匀艘稽c兒也看不出他的神色有何詭異。 唯有坐在他身旁的蘭融知道他的心思。 她默默不語地坐著,臉上除了僵硬的笑容之外,不見任何表情,對于任何人 的招呼,她都一概以點頭回禮。 「是,貝勒爺,我這就去。」貝總管領命而去。 「貝勒爺,好久不見了!」 未隨父離京的敏敏公主也參加了這場盛宴,她打扮得艷冠群芳,贏得不少王 孫公子愛慕的眼光。 相形之下,裝扮樸雅大方的蘭融就顯得遜色多了。 「多謝公主撥冗赴宴,澧磊感到無比榮幸?!瑰⒗诋斨m融的面,毫無顧忌 地伸手搭上敏敏的肩。 敏敏巧笑倩兮地倚進他懷里,雙眼熠熠生逃,流轉(zhuǎn)星光。 她一向心儀澧磊,倘若不是他因為那次意外傷了雙腿,她早就要求父王請皇 上賜婚。然而今日一見,他不僅沒有像外界傳言那般消極頹廢,反而比以往多了 一股內(nèi)斂神秘的氣質(zhì)和令人不敢逼視的冷峻光芒,讓她更加癡迷。 再看看他的新婚妻子,那副貌不驚人的模樣,配澧磊還真是委屈了他。 敏敏愈想愈不甘心。難怪她會自愿嫁給澧磊,原來是癩蛤蟆想吃鵝rou! 「貝勒爺,這位就是小福晉??!怎么像只悶葫蘆,都不說話呢?她該不會是 個啞巴吧?」她極盡諷刺的大聲嘲笑著。 「你別理她,她本就是這副要死的樣子,哪里比得上你的善解人意?」他親 昵地在敏敏耳畔低笑狎語,一點兒不將蘭融受傷泛白的表情放在眼中。 「你就是這張嘴厲害?!姑裘粢埠敛获娉郑恢焕w指輕輕點在澧磊的唇上, 巧笑著回道。 「它不也常逗你得你心癢難搔嗎?」澧磊仰頭大笑,寒星般的雙眸卻緊瞅著 蘭融早已失去笑意的臉孔。 就在此時,她原本黯然的雙瞳忽地一亮,接著便起身朝前方走去。循著她的 方向看去,澧磊看見了沐霞和……富云! 「沐霞——」兩人雖才一日未見,但蘭融卻覺得似乎已分別許久般,迫不及 待地奔向沐霞。 「蘭融,你好嗎?」沐霞見了她也是興奮不已,兩人緊握著手,怎么也分不 開。 「恭喜你了,蘭融格格?!挂恢彪S行于沐霞身邊的富云朝蘭融頷首致喜。 蘭融見了他,不由得微微感到害怕。是他讓澧磊始終誤會著她! 她心存戒備,所以當富云向她靠近時,便想也不想地往后退,她一個不留神, 翹頭履勾到了裙角,腳下一個踉蹌,就往地面撲了下去。 「蘭融!」 沐霞伸出的援手晚了半拍,富云卻眼明手快的扶住了她?!父窀?,小心?!?/br> 「請你放開她。」澧磊醇厚的嗓音夾帶著氣憤,自富云身后揚起。 蘭融心中一緊,急急掙脫富云的手,她急促下未及站穩(wěn),又往地面倒下,身 坐輪椅上的澧磊連人帶椅一陣急速回旋,瞬間將她納進懷中。 他超凡的身手讓在場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富云臉上一陣青白,似駭似懼。 敏敏以崇拜的眼神緊盯著他,后悔自己當初將他給舍棄掉,便宜了蘭融。 澧磊低冷一笑,附在蘭融耳畔故作親昵地說道:「會舊情人也毋需那么急吧?」 蘭融血液霎時凝結(jié),在他臂彎中僵直了身子,就連富云與沐霞也聽出了他話 中的譏諷意味。 「十一阿哥,你終于來了,我可是等了好久?。 ?/br> 見蘭融無反應,澧磊將矛頭轉(zhuǎn)向富云。 富云一陣心驚,隨即笑里藏刀地表示:「不好意思,因為臨時有急事,不能 立即前來,讓你久等了?!顾哪抗饪桃忾W躲,不敢面對澧磊犀利冷冽的注視。 那天,他以為身中數(shù)箭的澧磊必死無疑,哪知隔天就聽說他已獲救,只不過 一直無法脫離險境;這消息不啻是給他吃下了定心丸。 然而前陣子竟又傳言澧磊已然清醒,令他震驚不已。 原以為自己的計策會被揭穿,偏偏澧磊對受傷的原因絕口不提,擾得他數(shù)夜 無眠,不安地揣測他的意圖。 今日迫于無奈前來參加婚宴,澧磊滿是怨懟與殺意的眼神,與尖酸挑釁的冷 言冷語,在在都令他如坐針氈。 「你是我的至交好友,能來就行了。至少你見到了我意氣風發(fā)的模樣,知道 我沒變成流落荒野的一具死尸。」澧磊半瞇著眼,黑瞳凝上冷冽的寒氣,毫不留 情地罩在富云倉皇無措的臉上。 「你……你別開玩笑??!」富云面色一整,俊美的臉上露出艱澀的笑容,眼 里閃過一絲狠戾的光芒。 澧磊別想用這種故弄玄虛的方法整他!他不會讓自己分分秒秒活在驚悚中, 澧磊的命絕對留不得! 「咦,我們本就常嬉鬧談笑,這算什么?不說這些了,你既已來了,一定要 陪愚弟多喝幾杯,今天我可是準備了上等佳釀等著你,錯過今日,以后就喝不到 了。融兒,你說是嗎?」他輕啄了下蘭融的紅唇,徐揚的聲調(diào)比咆哮更令人心驚。 敏敏看不順眼他對蘭融的親密舉止,連忙說道:「貝勒爺,我餓了,可以開 宴了吧?」 「當然,咱們回座吧!否則大伙要說我這新郎官待客不周了?!顾畔绿m融, 踅轉(zhuǎn)輪椅時目光仍舊懷善意地瞧了富云一眼,讓他打了個寒顫。 主桌之上,除了澧磊,蘭融,瞿玉碩王爺與福晉外,尚有儀祿王爺,福晉, 偏偏敏敏不知禮儀的硬是擠在澧磊身旁大放厥詞。 「你們這里的婚禮可沒咱們北方熱鬧,我們那兒得殺豬宰牛的,徹夜大跳狂 歡舞,好玩得很吶!」她唱作俱佳的夸張表情令在場者面面相覷,不知如何回應。 畢竟她是皇上的貴賓,任誰也得罪不起?。?/br> 「聽公主這么說,我沒娶北方佳麗還真是失策了?!瑰⒗诓槐苤M地與她打情 罵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