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心的瞬間
轉眼間,就到了寒假。白許本打算在寒假的時候找個兼職,但謝易將他看的很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白許以前到還沒什么感覺,最近這段時間謝易格外的關注他。 所以找工作的事被謝易發(fā)現(xiàn)了,說了不許,白許也就放棄了。 快過年的前幾天,他們一起去到了謝易爺爺家過年。謝爺爺住在鄉(xiāng)里面,白許跟著他們到謝爺爺家時,白許莫名的有熟悉感。 這里的一切他都是非常熟悉的,燒火的灶臺、田野里的菜地、到處亂跑的雞鴨,甚至是臭烘烘的豬圈,白許覺得很親切。 見謝爺爺時,白許有些靦腆和緊張,他怕謝爺爺不喜歡他,好在一切都是他多想,謝爺爺見到他之后,溫和的握住他的手,慈祥無比。對他的態(tài)度跟對待謝易是一個樣。 晚上睡覺時沒有多余的房間,謝叔叔讓他和謝易一起睡,白許聽了趕忙搖頭,他平時就不太敢和謝易相處,更不要說是和謝易睡一起了。 何況,謝易也根本不會愿意有人和他睡一起。 這時謝易開口了:“晚上,我和白許一起睡?!?/br> 白許驚地下巴都要掉了,沒想到謝易會是這個回答,但謝易都同意了,并且其他人都還望著他,因此他忍著心里的忐忑答應了。 白許晚上是在謝易之后上床的,他原本就有些緊張,看著躺在床上的謝易,能磨蹭一會兒就多磨蹭一會,外面?zhèn)鱽碇x爺爺?shù)穆曇簦?/br> “小易啊,這燈還亮著啊,怎么還沒睡啊?是被子不夠暖和嗎?” 白許被這聲音嚇了一跳,謝易躺在床上,懶洋洋道:“馬上就睡了?!?/br> 外面謝爺爺又道:“那你和小許早點睡啊。” “知道了,爺爺?!敝x易說完看向站在床邊磨蹭的人,挑眉問道:“還不上來?” 白許內心掙扎一番,最后還是慢悠悠上了床。 索性床還挺大,他上床之后就離謝易遠遠的,要不是旁邊有個隆起的小包,謝易還以為這床上就他一個人。 臥室陷入一片漆黑中,白許緊張的都不跟大聲出氣。他和其他人一起睡過,感覺挺正常,可就不知道為什么,對象變成了謝易感覺就不太對。 謝易想著白許現(xiàn)在可能出現(xiàn)在臉上的表情,情不自禁地勾唇笑了起來。他覺得白許很可愛,有時候像一個柔柔順順的小兔子,有時候又像一驚一乍的小松鼠,但不管是小兔子還是小松鼠,都很可愛。 臥室里半天沒有動靜,白許以為謝易睡著了,就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最后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聽到旁邊均勻的呼吸聲,謝易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白許已經(jīng)陷入睡眠,對外界情況一無所知。 所以他不知道,此刻熟睡的他正一點一點地向那個熱源靠近,直到挨著那個熱源,他才停止動作,安心又舒服的睡著了。 謝易動作自然地伸出手攬住白許的肩膀,調整了一下他的姿勢,將他輕輕地摟在懷里,最后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閉眼睡去。 白許第二天睜眼的時候,床上只有他一個人,冬天特別是鄉(xiāng)下的冬日清晨,特別的冷。白許有些像賴床,外面是在太冷了,他不想起床。 這個想法剛在腦中形成,門就被人打開了。謝易裹著一身寒氣進來,見他醒了,便道:“快起床吃飯?!币婚_口嘴里還冒著白氣。 白許見有人來叫,也不再賴床,飛快地起床洗漱。 過年沒什么可忙活的,就是一家人坐在一起聊聊天,嗑嗑瓜子。 白許自父母出事以后,性格就變得寡言少語,不愛說話,因此他就沒參與聊天的行列,并且......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他一個人也閑的清凈,東走走西瞧瞧。路過一個房間時,聽到里面有人在聊天。他本無意多聽,但僅僅停留幾秒的時間,那些話就不小心傳入他的耳里。 “他爸他媽都死了,沒人要,謝國鋒才把他接回家里的?!?/br> “這么小一個孩子,爸媽說沒了就沒了,也是可憐?!?/br> “那不是,不過也算幸運,還有人愿意接他回去,養(yǎng)著他?!?/br> “那還不是謝國鋒他有錢,如果沒錢,你試試,保不齊這孩子在路邊撿垃圾呢!” “哎,你說的也對,誰家愿意養(yǎng)一個不沾親不帶故的孩子啊?!?/br> “就怕是個白眼狼,養(yǎng)了他以后跑了?!?/br> “你別說,還真有可能?!?/br> “這孩子瞧著還挺聽話?!?/br> “現(xiàn)在沒能力,當然得聽話,不聽話沒錢拿,你看看他身上穿的衣服,要是擱以前,他能穿的這么好嗎?” “就是就是,還有他那個手機,白色的那個,好像是什么蘋果最新款,我家孩子吵著想要,八千多呢!我可舍不得?!?/br> ...... 還說了什么,白許已經(jīng)不想知道了,他一個人沿著一條結了薄冰的河慢慢走著。 那兩人的話將他一下子從天堂打入地獄,那些原本試圖想要遺忘的東西此刻全都冒出了尖,戳著他的心。 美好的幻境被一下子打碎,白許擦了擦臉頰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流下的眼淚,默默地一步又一步的往前走著。; 白許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 他看著周圍陌生的景色,心里開始害怕,冬天的夜晚更是冷的徹骨,白許緊緊裹著自己身上的衣服,轉身往回走。 現(xiàn)在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他一直都是走得直線,所以現(xiàn)在他只需要一直沿著這條路往回走即可。 白許走的有些急,身上也沒有帶手機,只能憑著月光依稀看清面前的路。 腳下不知道踩到什么東西,白許腳上一痛,整個人都跌坐在雪地里。白許輕輕地吸了一口氣,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下一秒又跌回了地上,他握著自己受傷的腳,輕輕碰了碰,疼的他眼淚都差點從眼眶溢了出來。 他彷徨的看了看四周,沒有一點亮光,周圍全是黑漆漆的一片,地上的雪已經(jīng)融化,打濕了他的衣服。 白許現(xiàn)在極度后悔,為什么他就不能回屋子里面,而是要在外面亂走,叔叔阿姨現(xiàn)在指不定多擔心。 他盡量避開受傷的腳,掙扎著站起來,摸索著一瘸一拐的向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突然出現(xiàn)一點小小的亮光,白許一開始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他擦了擦自己的眼睛,重新看去,他沒看錯,前面真的有光,并且離他越來越近。 白許心里頓時激動起來,朝著前面揮手喊道:“有人嗎?有人嗎?” 他怕那人聽不到,忍著腳上的疼痛,努力邊走便喊:“有人嗎?能不能幫幫我?” 好在前面的人聽到了他的叫聲,一直朝著他這個方向走著,只是一直很沉默,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過了一會兒,那人終于走進,白許避開照過來的燈光,看向那人的臉。 是謝易。 雖然他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但白許還是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冒到頭頂,不敢說話。 謝易停在他的面前,不發(fā)一言。只是在他面前蹲下,輕輕地抬起他的腳,然后背過身,在他面前蹲下,道:“上來?!?/br> 白許不敢說話,默默地爬上他的背,摟緊他的脖子。 在寒冷安靜的漫天白雪里,只有謝易和白許兩人默默向前走著。 或許是謝易的背太寬闊溫暖,白許趴在他的背上,呼吸變得平穩(wěn)綿長。 謝易將白許背回家時,眾人都想圍上來,但被謝易用眼神制止了。他背著白許回到屋里,輕輕地將人放在床上,整個過程都小心翼翼。 白許睡得很熟,沒有被他弄醒。謝易幫他把外面的衣服脫下之后,發(fā)現(xiàn)里面的衣服也被浸濕了,他拿上干凈的衣服,動作輕柔的給他換上,將被子給他裹好,這才蹲下身抬起他的腳腳仔細查看。 腳腕處已經(jīng)青紅一片,看著有些觸目驚心。謝易握上那處,輕輕按了按,沒發(fā)現(xiàn)什么大問題,只是扭到了。 他起身拿了藥酒,倒在手心里,捉住白許的腳腕慢慢地揉了起來。許是力度有些重,白許不舒服的哼了幾聲,隨后又陷入了沉睡。 白許早晨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謝易的懷里,雙手還緊緊的摟住了謝易的腰。更重要的是,他還發(fā)現(xiàn)了自己身下的變化,白許窘迫的紅了臉,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他看了一眼還在睡覺的謝易,想要悄悄地從他懷里滾出去,但剛準備動作,腳腕處巨大的疼痛便蔓延開來,白許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 謝易被這動靜給吵醒,一睜開眼就看見白許臉上痛苦的表情。他輕聲問:“腳還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