Ⅲ原來他也無家可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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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之后,謝惟清又動手打了她幾次,都是摁在腿上打屁股,大概原因是習題錯得多,或者琴練得不好。他甚至買了幾柄戒尺放在書房里,何郁覺得他就像個活爹。 這年的冬天沒有往年那么冷,何郁覺得可能是因為她終于有了家的緣故,雖然家里的人并不是真正的家人。 楊嬸在臘月二十九這天包了很多餃子凍在冰箱里,冷藏的地方也堆滿了加熱一會兒就可以吃的菜。 謝惟清早早的就離開了H省回北京過年,所以何郁大年三十這天把電視開的聲音特別大,空蕩的屋子里回蕩著春晚嘻嘻哈哈的聲音。 小小的孩子根本撐不到零點,所以九點剛過,她就搬了個小凳子去廚房,麻利的踩在上面去夠灶臺,她熟練的打開天然氣,又坐了一鍋水在上面。裝滿餃子的袋子挺大,沒能全都扔進水里,有幾個噼里啪啦的掉在了臺面和地上,她爬上爬下的把那幾個餃子拾起來,又裝回袋子里把袋子系好。有模有樣的用木勺攪了攪水后,她跳下凳子把剩余的餃子放回冰箱。 門就在這時候突然被打開,謝惟清哈著冷氣出現(xiàn)在門口。 “你怎么來了?”何郁推了推冰箱門,確認已經(jīng)關(guān)好了。 “什么叫來了?應(yīng)該問你怎么回來了?!敝x惟清解開圍巾道。 何郁不搭理他,又上了凳子去看鍋里的餃子。 “怎么自己煮餃子,多不安全?!敝x惟清脫了外套和鞋,走過去把何郁抱了下來。他的手很涼,何郁被激的抖了一下。 “我樂意。”何郁捶他一拳。 小拳頭打在身上一點也不疼,謝惟清揉了揉何郁的頭頂,她沒有躲。 “謝惟清。”何郁叫他。 “叫哥哥?!敝x惟清一邊攪餃子,一邊指示道。 何郁別扭著看向別處,耳尖通紅了半天才開口道:“哥哥?!?/br> “嗯,”謝惟清尾音里是明顯的上揚,“什么事?” “你怎么回來了?”何郁回到一開始的問題。 等了好久都沒聽到回復(fù),何郁忍不住抬頭去看謝惟清。謝惟清看鍋的臉上依舊帶著笑意,可何郁覺得他的笑意里沒有溫度。 可能是出什么不開心的事了吧,何郁想著。 她沒有再說話,就這樣看著鍋里的水燒開,餃子浮起來,謝惟清細長的手指夾著瓷碗轉(zhuǎn)圈把涼水潑進鍋里。 一遍,兩遍,三遍。 謝惟清關(guān)掉火,把鍋里的餃子撈出來。 “可以在茶幾上吃嗎?”何郁扯他的衣角,想了想又說道,“哥哥……” “好?!敝x惟清端著盤子往茶幾旁走。 何郁從洗碗機里拿出兩個碗,緊緊的跟在他身后。謝惟清又返回廚房去取醬油醋和辣椒油,等他返回茶幾前的時候,看見何郁坐在地上。 “怎么不坐沙發(fā)?”謝惟清問。 “你也坐下來啊,這樣窩著有家的感覺?!焙斡魮P起笑臉。 謝惟清站在原地好像在思考,片刻后他盤腿坐在了地上。何郁順勢爬進他懷里,柔軟的小女孩抱在懷里,溫熱纖細。謝惟清想環(huán)住她,卻終于沒有動手。 屋子里又靜了下來,謝惟清沒有吃餃子,何郁腮幫鼓鼓的吃了兩個,捧著自己的碗夾起一個餃子遞到謝惟清嘴邊。 “吃啊,哥哥?!彪m然表面上他一直在笑,但謝惟清肯定在不高興,何郁下了決心哄他。 謝惟清看著近在眼前的餃子,輕輕咬了一口。 是牛rou餡兒的。 何郁見他吃了,用筷子蘸了蘸碗里的小料,又一次遞到謝惟清嘴邊。她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全是期待,謝惟清笑著吃掉了剩下的半個餃子。就這樣半個半個的喂,謝惟清就著她的手吃了七八個餃子。然后他的手機響起來。 “喂?!彼悠饋?。 何郁乖巧的轉(zhuǎn)過身,安靜的吃自己的。 “惟清,大過年的你怎么還和爸吵架?給你發(fā)消息也不回,你去哪了?”那邊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年齡也不大。 “哥,這事你別管,不回家我也沒流浪街頭?!敝x惟清和那人說話的語氣很溫柔,“我回哈爾濱了?!?/br> “你就和那個半大孩子一起過年?那怎么能成,明天你就回北京來,實在不想回家,你就來哥這?!蹦沁叺娜颂岢鼋ㄗh,卻又低落了語氣繼續(xù)說道,“算了,哥這也不適合過年,那你……你自己好好的。” “嗯,哥你也照顧好自己?!敝x惟清低聲叮囑。 那邊又絮絮的說了好多話,何郁一字一句的聽下去只覺得想不通。 原來有錢人也會有煩惱,有錢人。啊,何郁突然想起魏老師,她從謝惟清懷里鉆出去,噔噔噔的跑進自己房間打開床頭的小盒子,那里面有一個皺巴巴的小紙條,上面小女孩稚嫩的筆跡用鉛筆寫著一串數(shù)字。 她跑回客廳,謝惟清的電話已經(jīng)打完了。 “我也想打個電話?!焙斡舫斐鍪?。 “打給誰?”謝惟清拄著沙發(fā)問她。 “之前和你說過的魏老師。”何郁從他手里抽走手機,摁下號碼。 謝惟清把她拽回自己懷里坐下,打開了擴音器。 電話響了四五聲,那邊就接起來了。 “喂?”是魏老師。 何郁有點局促,不知道該說什么。 “喂?”那邊又問了一遍。 謝惟清捏了捏她握緊的拳頭,何郁終于放松下來,說道:“魏老師,我是何郁。” “何郁?。俊蹦沁吢犉饋砗軣狒[,“我之前再去孤兒院,他們告訴我你被收養(yǎng)了,怎么樣?過得好不好?。俊?/br> “好。”何郁的聲音突然有點哽咽,她用力喘了幾口氣,“魏老師新年快樂?!?/br> “嗯,你也快樂?!蔽豪蠋熜呛堑幕卮?。 “mamamama!我也要和jiejie說話!”那邊是一個小女孩稍微有點遙遠的聲音。 “jiejie!”小女孩的聲音近了,是顧廿。 “jiejie在和誰一起過年呀?”顧廿問著。 “和我,”謝惟清突然開口回答,“我是謝惟清,何郁的監(jiān)護人?!?/br> 顧廿重復(fù)著「監(jiān)護人」三個字,好像在琢磨是什么意思。 “就是何郁什么事都得聽我的?!敝x惟清解釋。 “你別聽他瞎說!”何郁表示反對。 “那你是jiejie的新爸爸!”顧廿恍然大悟,“謝叔叔好!” 謝惟清哈哈的笑出聲來,這次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他開懷的樣子真的很吸引人,何郁一時沒有反駁。 “是哥哥。”謝惟清笑了好一會兒才開口糾正道。 顧廿嗯嗯了幾聲問道:“你們住在哪???一會兒要不要一起去放鞭炮???我家里買了好多鞭炮!” 何郁眼巴巴去請示謝惟清。 謝惟清答應(yīng)下來。 兩家住的并不遠,謝惟清開了不到十分鐘的車就到了顧廿家樓下,何郁遠遠的就看到了顧廿,車一停穩(wěn)她就沖了出去。 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很快響起來,靠在車邊的謝惟清看著雪地里何郁因為興奮而漲得通紅的臉,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他后知后覺的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臉,覺得養(yǎng)這么個帶刺的小玫瑰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