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兔03(劇情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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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了嘛?那個‘小花’又來蹭我哥哥熱度了!真討厭?!?/br> “是嘛!遛個狗也要跑去我‘老公’家樓底下,什么呀,私生飯嗎?惡心死了!” “長那么sao,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貨!好好的公主,跑去演戲,明星都很臟的,天天亂搞、濫交,她那幾個獎肯定也是睡來的!” “對啊對啊,你沒聽過她和那個導演晚上一個房間看劇本的事兒嗎?被逮住了還...” 還怎樣?! 車廂瞬間安靜,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聚焦到門口位置憤怒的年輕人身上。 青年跺著地板走過去,緊緊盯著議論紛紛的幾位女生,雙眼噴火:“你們有證據(jù)嗎?!” 女生們年紀不大,一副學生打扮,但青年頂著一張娃娃臉,框架眼鏡使他看起來比真實年齡更小,故而他的質(zhì)問沒什么壓迫感,也毫無威懾力。他瘦瘦高高,相貌清秀,在地鐵惡劣的空氣狀況下面色慘白,沒人能將方才的怒吼同他聯(lián)系到一起。但此刻青年秀眉緊蹙,老土古板的眼鏡后面,漂亮眼睛里火花四濺,似乎為了證明反駁者是自己,他重申:“我問你有證據(jù)嗎?!” 女生們面色古怪,可惜被他堵在角落,他一個人單槍匹馬地,如果貿(mào)然擠出去,反倒有點兒欺負他的意味。青年看著挺單薄,縱然發(fā)著火,也顯得弱勢,女生們的抱怨因而籠上些同情色彩。 “這人誰啊?” “腦子有問題吧?關(guān)他什么事啊?” “哎哎,你們說他是不是長得有點像.....”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人群中鉆來位高大男人,笑容爽朗,俊臉上棱角分明,隔斷了青年憤怒的視線,小身板一下被他肩膀擋在身后,“這是我愛人,對不住對不住,”他雙手合十,放在夾克開襟前輕輕搖晃:“他看不慣有人嚼舌根、無端污蔑、造謠生事,性格耿直了點,打擾到你們真的抱歉哈.....” 【各位乘客——首都大學站——到了,準備下車的乘客請從左門下車,注意車廂與臺階的間隙.......】 李修齊急忙拉著媳婦下車,周末的地鐵站人山人海,鋼筋鐵骨的磁懸浮列車停下來傾吐了一兩分鐘,然后呼啦呼啦鉆進隧道,窗戶中的人影像是猛地被抹花的油畫。 青年被男人緊握著手指,兩人身影倒映在玻璃隔板上,艱難前行,從蜂擁上車的人潮里擠出來已經(jīng)很難了,他們還要跨雪山似的跳上扶梯,青年沒踩穩(wěn),李修齊摟住他,才恢復身體平衡。 “有司機接送,你還來擠什么地鐵?”愛人不放手,扶著自己腰側(cè),青年轉(zhuǎn)移重心,姿勢不太明顯地倚靠著他。 “家里的車太高調(diào)了,同事會說閑話的.....” “你頂這身份蹲實驗室里天天吃泡面,洗頭的時間都沒有,誰能不說閑話???” 青年害羞地抿抿嘴,摘下眼鏡擦拭——拿外套底下的襯衫——剛要放回臉上,愛人突然湊過來給他臉頰一個小吻。 “干嘛呀!這么多人看著呢!”青年飛快捂臉。 “說閑話我也喜歡你,寶寶?!?/br> “哎呀,快別叫我寶寶了,羞死了.....”許心木別開頭,耳朵尖兒紅紅,如枝椏上冒的一粒熟花苞。 出了地鐵站,冬天的冷風就再也沒什么遮攔了,李修齊解開圍巾,嚴嚴實實裹住愛人腦袋,許心木像個小木乃伊,兩層裹布里眨眨眼,瞳孔屬于春天的顏色使他像個精靈:“阿齊,你不冷呀?” “剛才親過你,我現(xiàn)在渾身都——熱乎乎,要噴火了!” “神奇寶貝呀你?還噴火呢,”他視線在愛人夾克內(nèi)的西裝上停留了幾秒,強迫自己移開目光,心想等這個月的經(jīng)費下來了,就能給李修齊買那件大衣了吧?“今天伯母來照顧盈盈?” “嗯哼,”李修齊掏出手帕,仔細擦著他的玳瑁眼鏡,確認鏡片和鏡架都一塵不染,才小心卡上愛人挺麗的鼻梁。戴好后他端詳了一會兒,喜嘆被老氣鏡框修飾的許心木真是溫順又可愛,情不自禁拉下他圍巾,沖殷紅小嘴啄上一啄,“別擔心,盈盈現(xiàn)在用不著你喂奶了,難得休息,你今天就好好放松放松,晚上我來接你?!?/br> “你來找我呀?卯卯會送我的,咱一起坐她的車.....阿齊,卯卯就是那性格,她不是有心的,你別生她的氣?!?/br> 他愛人表情有些僵,悶了一兩秒,才回話:“沒有,我沒有生氣,只是你別再急著到處幫你meimei澄清八卦了,那些謠言她本人都不管的,你得保護好自己,知不知道?” 青年被他捧著臉,在丈夫警告意味頗濃的注視下,小雞啄米似地點著頭。 許心木懷孕時摔了一跤,本是很意外的事,也沒多嚴重,但許心卯一望見哥哥腿上的石膏,立刻懷疑到他家請的廉價月嫂身頭上,跑去中介所大罵一通,介于她是公眾人物,非常有影響力的那種,因此事情鬧得沒法收拾,中介老板迫于輿論壓力出面道歉,不但退了費,還賠付了李家的全部醫(yī)療費,可小店名聲還是敗得一塌糊涂,馬上就關(guān)門了。 但該件事的尷尬點在于,這不負責任的月嫂,卻是李家人精挑細選安排的。照顧產(chǎn)婦的事宜本是柳昭打點,許心木打小養(yǎng)得金貴,他母親沒理由不從最好的批次里挑保姆,可到了李修齊的母親這兒,卻直言浪費。她說請了也生,不請也得生,那何必不把錢花在建設(shè)國家上呢?親家母,這事兒你甭cao心,你家孩子不就是我家孩子嗎?我還能虧待了他? 李家公婆總覺得,雖討來皇子作兒媳,可李修齊頂著李家唯一的alpha光環(huán)出生,怎么也不能真的淪為贅婿,便事事要插手,回回要指點,柳昭倒不是被戳得煩了,而是參透了兒子深愛女婿,不想他夾在其中左右為難,便爽快放手,暗中接濟,好讓兒子備產(chǎn)期沒那么艱辛。 許心卯卻很不服,百般刁難,千方百計地挑刺兒,才導致那月嫂心生芥蒂,故意針對許心木。這是李家母親的說法。她還說過兒媳婦天天坐那豪車來她家吃飯,他們住這小高層簡直蓬蓽生輝??!許心木聽后便不太去了,天天窩在食堂,常常他一抬頭天色已晚,食堂早下班了,還能和同事一起下面,也沒別的菜,煮好了撈進各自碗里,將就豆瓣醬拌著吃。人人苦不堪言,看唯獨他吃得有滋有味,都說殿下小時候好菜好rou吃慣了,“下鄉(xiāng)”嘗嘗咱老百姓的粗茶淡飯,還挺新鮮的。 許心木苦笑,心想這下連煮面也沒法吃了。好在李修齊會給他送便當,剛送滿一個多星期,到中秋節(jié),許致招呼親家聚餐,李mama一在餐廳入座,就砸砸嘴,感慨道,原來兒媳婦天天在這么高檔的餐廳用餐,難怪看不上她炒的菜,都不來吃了! 李修齊苦笑,許心木也苦笑,言,伯母真會開玩笑呀。 許心卯當場把筷子摔了。她心想要不是長姐陪嫂嫂回老家過節(jié),缺了席,能讓這長舌婦好皮好臉地回去? 許致也收斂了和氣,握著酒杯不怒而威,柳昭急忙按住他手臂,不準他表態(tài)。他是國王,可他兒子不是??!當媽的對著一桌子僵局,言笑晏晏,緩聲解圍:最近我挺想他,都叫他回來吃飯的,要不干脆住幾天吧?他朝李母莞爾,輕言細語地問她愿不愿意放人? 李母再次感慨:這沒人要的omega和咱皇后的修養(yǎng)就是沒法比啊! 許心卯憤然離席。 晚上入睡前,柳昭勸許致碰見親家別太霸道,許致委委屈屈地說自己不霸道呀,老婆,你看木木多可憐,我得給他出出氣呀。 “你出氣,受氣的是那婆婆嗎?是木木啊?!绷呀陶d。大小孩兒,他評價道。 誰大小孩兒?許致明知故問。 “這屋里有別人嗎?”柳昭冷哼。 “有人,也有妖精。” “什么妖精?” “你??!”許致像年輕時那樣摟著他,“老婆,你要是真像個妖精不老不死,那可怎么辦?” 柳昭指指眼角,“這兒不是老了嗎?” 許致視線追過去,綠眸迷醉,“這兒不老,這兒美極了。”他贊嘆,輕吻,歲月雕琢凡人,可怎么那些印痕落在柳昭眼睛邊上,便十分動人了?他有天早上憂心忡忡的醒來,凝視妻子依然白皙透亮的臉龐,竟發(fā)現(xiàn)壓著自己手臂的小臉上出現(xiàn)了極其淡、極其輕微的細紋,比發(fā)現(xiàn)了宇宙存在的意義還興奮幾百倍。 ....你怪叫什么呢?柳昭睡眼惺忪。 老婆,你變老了,你終于變老了??!許致那時半只腳跨進半百年歲,身材健碩,眼睛明亮,依舊興高采烈地放聲大叫,一如少年人。 柳昭則截然相反,他遭受許致突如其來地提醒,不得不承認自己開始變老的事實,是悲哀了幾天的。而等到看見許致躺在沙發(fā)上打游戲時,注意到盡管大狼盡力保持著腹肌的形狀,但那部位確實已漸漸被一小圈怎么也消不下去的肥rou,柔柔軟軟地包圍住了,柳昭才意識到他們正同時老去,誰都沒有逃過時光制裁,一齊攜手走上生命的下坡路。 他枕在丈夫有些可愛的肚臍上,許致丟掉手柄,理著他偶爾暴露一根銀絲的黑發(fā),問他餓不餓?柳昭搖搖頭,許致又問他是不是困了?他說是有點,于是男人就張開手,他雪兔一樣白的妻子麻溜鉆進懷中。 “許致,你胸是不是變小了?” “不可能!我天天都....”他退休后天天都懶得鍛煉,窩在書房打游戲倒是真的,整個人先是瘦了許多,仍不醒悟,于是慢慢地體重又上去了,“.....老婆,你是不是嫌棄我?“ “沒有,沒有....”許致又高又壯,就算肌rou線條不再那么確鑿,也是從大狼變成大熊,翻身便能把自己的觸角全都覆蓋。柳昭手腳并用地抱著他,暖和極了,安逸極了。 我明天一定起來跑步!大熊發(fā)誓。 別,明天降溫,可冷了,你就留在床上。柳昭打消他的念頭。 老婆你好關(guān)心我..... 給我暖床?。∠胧裁茨?? 兩人擁抱著,彼此依偎,貼著耳朵細細碎語,覺得此刻無比浪漫,故而連衰老也很吸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