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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思奶香(1)

    2020年4月3日第一章·董家溝-冬黑暗籠罩著大地,天空之中漆黑一片,四周寂靜無聲,依稀聽到遠(yuǎn)處村落傳來陣陣狗叫聲,狗叫的方向,點點星光亮起,像是黑夜中的螢火蟲,一閃一閃的。

    沿著蜿蜒崎嶇的山路向里走,便是光亮著的地方,發(fā)光的玻璃燈泡,在窯洞外面的木制紙窗上掛著,用一個破了底的搪瓷碗倒扣著,將燈光聚在一處,發(fā)出黃燦燦的光芒,光芒照在地上,映出了剛剛落在地面上的白瑩瑩的雪花,薄薄的一層。

    雪越下越大,像是撒鹽一般,紛紛揚(yáng)揚(yáng)。

    下雪天,天是陰著的,越暗,這燈光顯得越亮,雪顯得越白。這里是陜北很普通的一個村莊,住著一群群很普通的人,發(fā)生著一件件不普通的事。

    這場冬雪對莊稼人來說,有著“瑞雪兆豐年”的吉祥寓意,他們面朝黃土背朝天,吃的就是地里的飯,對這片黃土地有著很深厚的感情。董紅軍就是其中的一員,他是村里有名的莊稼漢能手,一個人能干過好幾個人。此時他哆哆嗦嗦的從窯洞里出來,上身披著一件綠色軍皮大衣,下身穿著一條紅褲衩,腳上踩著一雙北京布鞋從院子里跺積的柴堆里抽出一捆干柴,抱著跑進(jìn)窯洞里,這干柴一半是家里明早做飯用的,另一半是兒子董冬拿去學(xué)校生爐子取暖的。

    他對現(xiàn)在的生活很滿意,在村里,他們家算的上好光景的門戶,他又娶了有知識有文化,長得又漂亮又水靈的媳婦白荻秋,其實,如果不是命運造化,他趕上了一個好年代,這媳婦他是討不到的。所以他懷念那個年代,那個年代是屬于他的年代。

    白荻秋是響應(yīng)國家號召下鄉(xiāng)上山的知識青年,她們是最后一批,她是里面最小的一個。等他們到了董家溝,村里的知青窯洞早已經(jīng)住滿了人,同行的就各自散住在村里的各戶人家了,而白荻秋被分配在了董紅軍家,那會白荻秋才16歲,水靈靈的白暫暫的,梳著雙尾麻花辮,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穿著一件新潮的花色碎花長裙子,像是花林里的花蝴蝶。

    董紅軍只看了一眼,眼睛就再也挪不開了,董紅軍他mama安翠連也特喜歡這姑娘,常開玩笑說要讓白荻秋當(dāng)他們家的兒媳婦,還認(rèn)了她做干女兒。

    董紅軍一直以為當(dāng)媳婦這是句玩笑話,他自己心里很清楚,他一個粗糙漢子咋能配得上人家有文化又漂亮又水靈的姑娘呢?等下鄉(xiāng)上山一結(jié)束,白荻秋就像花蝴蝶一樣飛走了。他明明知道這樣的結(jié)果,但還是控制不住的對白荻秋好,隊里發(fā)的黃米窩窩頭,他給他mama一小半,給白荻秋留一大半,他自己一口也舍不得吃。為了就是找個理由過去看一看白荻秋,聽她用甜膩膩輕柔柔的聲音叫他一聲紅軍哥,他就知足了。后來政策突變,知青們也開始陸續(xù)返城,他的花蝴蝶也要飛走了。

    他以為和白荻秋是見的最后一面了,沒想到才過了一個月,白荻秋又回來了,這次竟然主動和他提出要結(jié)婚的事,他簡直是感覺自己是踩了狗屎運,喜得他一跳三尺高。

    其實董紅軍不知道,白荻秋申請返城回了家,卻發(fā)現(xiàn)自己家早已經(jīng)沒了,爸爸mama因為爺爺?shù)年P(guān)系被批斗游街,二人受不了侮辱,雙雙投河自盡了,家早就沒了。雖然政策變了,但政治氣氛依舊沒變,親戚們更是生怕和她們家沾到關(guān)系,一個個都對她避而遠(yuǎn)之。就在她露宿街頭,無人可依靠時,突然感覺到一陣惡心,起初以為是吃壞了肚子,越吐越感覺不對,她有些害怕,去了醫(yī)院檢查,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懷孕了!她想著那晚和那個男人發(fā)生的事,至今歷歷在目宛如昨日,她不禁露出甜蜜的微笑。

    她趕忙坐火車去了那個男人給她留的地址,想要將這個消息告訴他的家人,和她共享這個激動人心的消息。等她去了之后才知道,那個男人早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看著他新婚不久的妻子,她竟然忘記了自己是來做什么來著。

    男人的父母根本不認(rèn)識她,更沒聽過她的名字,而男人新婚妻子的父親和男人的父親是多年的世交,二人早已經(jīng)定了娃娃親。因為男人要從軍打仗的緣故,雙方父母提前讓二人完婚了。白荻秋看著男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迎娶的正門妻子,心想自己算什么呢?她臉皮薄,心想總不能當(dāng)著人家新婚妻子的面說自己懷孕,還懷的是那個男人的孩子吧?這真的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自己還沒結(jié)婚,就要生孩子,在那個年代,是絕對不允許的。打胎也是不可能的,畢竟一個未婚女人去打胎,能被人罵死。再說她也舍不得打掉這個孩子,畢竟在這個舉目無親的世界,這個孩子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她想到了離這兒不遠(yuǎn)的董家溝,想起了一直對她照顧有加的干娘安翠連,她想把這些委屈向安大娘傾訴。

    安大娘陪她罵了那個負(fù)心的男人,但事到如今,別無他法,只能趕緊找個人嫁了,掩蓋這事,可是誰又會立馬娶她呢?

    當(dāng)然有人會立馬娶她,這個人就是安大娘一直暗戀白荻秋的兒子董紅軍。

    白荻秋知道董紅軍喜歡她,對她也好,尤其是安大娘,更是把她當(dāng)親生女兒看待。在當(dāng)知青那會,這個院子,是她的快樂小天地,這兒讓她感覺到自己被愛著,這也是她現(xiàn)在最渴望的,也就含糊的答應(yīng)了這門婚事。

    其實,安大娘也是有自己的私心,一來她挺喜歡白荻秋這個女娃娃,二來白荻秋現(xiàn)在無依無靠,只能依附著她們家,三來,就是省下了一大筆彩禮錢,四來呢,這個白荻秋可以懷上別人的孩子,說明土地肥沃,不怕懷不上他們董家的種。

    可天意就是偏偏愛捉弄人,二人婚后愣是再也懷不上孩子了。安大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畢竟在兒子懷疑白荻秋生孩子月份不對的時候,她幫白荻秋圓了慌,說生孩子不一定是整十月,差個十幾二十天是正常的。導(dǎo)致董紅軍非??隙ǖ恼J(rèn)為那個孩子是自己的。只有安大娘和白荻秋知道孩子不是董紅軍的,可又沒法把這件事說出來,也不能讓他們?nèi)メt(yī)院看看是不是董紅軍身體出了問題。再加上計劃生育政策的施行,對于董紅軍這個忠誠的黨員來說,更是要響應(yīng)國家號召,只生一個孩子。

    前幾年安大娘還是不甘心,偷偷的找老中醫(yī)配了藥,讓白荻秋哄騙董紅軍吃藥,但幾年過去了,還是石沉大海,不見效果。后來她也慢慢放下了。因為在他們臨縣有個棒槌山,山上的懸崖頂上有塊巨石,狀似男人陽具,一柱擎天。山上有個寺廟,叫棒槌寺,寺里供奉著送子娘娘,有求必應(yīng)。每年的農(nóng)歷六月初三到初五舉行棒槌廟會,會的時間不在白天而在晚上,半夜時分達(dá)到盛期。近處的人一般在家喝過湯去趕會,遠(yuǎn)處的人早早動身趕天黑進(jìn)入山中。一般都是由婆婆引著不孕不育的媳婦裝作走親戚出門,竹條籠兒里裝著供品和自食的干糧,上面用一條布巾嚴(yán)嚴(yán)地遮蓋起來。由婆婆把供品敬奉上去,然后婆媳二人跪在神像面前點香叩拜,再擠出廟門時,婆婆會在媳婦從頭頂罩下一幅蓋臉的紗布,把她引在廟后等待,然后婆婆匆匆走開,由藏在樹干和石頭后面的男人把蓋臉的女人拉過去,找一個僻靜的地方,誰也不許多問誰一句話,就開始挑逗交媾,這些男人多是臨近村莊愛占便宜的年輕人,完事以后,媳婦找到婆婆立即回家,有些婆婆還不放心,引著媳婦再燒一次香,再磕一回頭,再把媳婦帶到廟后,而且還說:“咱們遠(yuǎn)遠(yuǎn)的跑來不容易,再去一回更把穩(wěn)些?!边@第二回又是另外一個男人。

    第二年得了孩子的媳婦仍由婆婆帶著,來廟里還愿。

    安大娘心想和棒槌求子相比,這個更能讓她接受些,也就釋懷了。

    最新找回4F4F4F,C〇M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十一年過去了,那個叫董冬孩子也長大,在村里的小學(xué)上學(xué)。往年一進(jìn)了臘月,董冬的奶奶安大嬸就早早的做好了酥雞丸子,存放在冷窯的黒甕里,夠一個臘月吃。又把大白菜腌制成酸菜,在陜北農(nóng)村,只有夏季才可以吃到自己種植的蔬菜,其余一年四季飯里都是沒有菜的,頓頓以洋芋為主食,所以這腌制酸菜是冬天最重要的。有些勤快的人家,還會將蔬菜園子里的西紅柿快要枯死的時候,把剩余熟透一時間又吃不了的西紅柿熬出來,裝在瓶子里用皮塞密封,做飯的時候就倒一些。自從安大娘前年過世,這些都成了白荻秋要干的活,平時里董紅軍舍不得讓她上山,安大嬸舍不得讓她做飯,把她寵的都不會做這些了,再加上她是南方人,一直吃不慣北方的這些飲食,也就很好置辦這些了。

    以前她沒來北方以前,總是幻想著雪景有多美,心里想的念的也是詩句中“皚如山上雪,皎若云間月”的浪漫,真到了北方下雪時,才發(fā)現(xiàn)下雪后北方的室外是刺骨的寒冷,偶爾伴有凌厲的冬風(fēng),這讓自幼待在南方的白荻秋一天只能待在家里的熱炕頭上取暖。

    就像此時,窯洞外面下著雪,她睡在炕頭暖暖的被窩里,當(dāng)丈夫董紅軍從外面拾柴回來,帶回了一股寒氣鉆進(jìn)了她的被窩,讓她猛地打了個哆嗦。接著董紅軍又用冰冷布滿老繭的手抓捏她的rufang時,捏的她生疼。她有些厭煩,但又不能表露出來。尤其是董紅軍用充滿旱煙味道的嘴巴親她的時候,她嗆得再也受不了,扭頭避開。但這并不影響董紅軍像往常一樣粗魯?shù)姆珠_白荻秋的雙腿,然后壓在白荻秋的身上開始他的獸性。

    白荻秋毫無快感可言,下體干澀,像是一根木棍再捅一樣,沒有溫度更沒有感情,她忍著不哭出來,生怕驚醒睡在炕梢的兒子董冬。

    她不知道的是,兒子董冬早已經(jīng)被驚醒了。雖然董冬才十一歲,但身高卻竄到一米六了,遠(yuǎn)比同齡的孩子高出半個頭,身子更是壯的像頭小牛犢。就連褲襠里的小雞雞,都長出稀疏微黃的rou毛了。

    遺精早就來了,還和最好的小伙伴二蛋在村里廢舊沒人住的窯洞里偷偷打過飛機(jī),早已射出了人生第一股蛋黃的jingye了。

    董冬能和二蛋能成為最好的伙伴,是因為二蛋是他在村里同齡里唯一打得過卻打不贏的人,他的勁比二蛋大的多,但心不如二蛋狠辣,二蛋是手上有什么,就敢和你掄什么的主,用土話來說,就這這貨“灰求”著了。

    二蛋他爸是村里的村長,年輕的時候是村里有名的黑皮流氓,但因為仗義疏財,結(jié)交了不少的哥們兄弟,再加上做事公道,能正得住村里其他的黑皮流氓,因此在村里頗有些威望。那會他們家是村里少數(shù)家里有黑白電視的,這對董冬來說是非常又誘惑的,和二蛋經(jīng)常偷偷看二蛋他爸收藏的碟片,里面都是男女交媾的畫面,自然對這種事有所了解。

    窯洞里雖然漆黑一片,但十一歲的董冬也能從炕頭發(fā)出的聲音判斷出爸爸mama在做什么,他聽到衣服索索,又聽到“啪啪啪”的拍打聲,最后聽到爸爸粗厚的喘息聲。但是在整個過程中,他沒有聽到mama發(fā)出一絲響聲。

    第二天清晨,他依稀聽到mama蹲在尿盆上撒尿的聲音,那尿盆就在他睡覺的腳底下放著了,他偷偷咪開一點眼縫,看到mama正好站起來往上提內(nèi)褲,露出了雪白的雙腿間毛茸茸烏黑的陰毛,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那里卻給董冬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董冬背起書包去二蛋家找二蛋一起去學(xué)校,還沒到二蛋家,就遠(yuǎn)遠(yuǎn)的聽到二蛋他爸又在打他。常言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二蛋毫無保留的遺傳了他爸的那份痞氣。不是今天砸東家的玻璃,就是明天打西家的狗,反正不是在惹禍的路上就是在惹禍。而二蛋他爸的教育方式也是非常的簡單干脆:綁樹上用皮帶抽。

    也許二蛋是用橡皮捏的吧!反正是越打越皮。

    董冬算是成功的解救了二蛋。

    二蛋他爸雖然經(jīng)常暴揍兒子,但也知道給兒子留面子。尤其是在兒子哥們面前。

    而二蛋被解救下來,顯然是習(xí)以為常,絲毫不覺得有什么可羞愧不好意思的。

    二人背著書包勾肩搭背的來到學(xué)校,迎面看到董校長家的幺女董楠楠,嚇得倆個人拔腿就跑,生怕那女子追上來。

    陜北冬季的小學(xué)學(xué)校,孩子們課間十分鐘是很少出來玩耍的,最多就是一排排男生靠在墻角上,你擠我我擠你,靠著互相擠取暖。

    上課后第一節(jié)課是語文課,因為老師講了古詩,延伸到自古紅顏禍水誤國的話題,被董楠楠站起來一陣怒懟。語文老師已經(jīng)被董楠楠懟的已經(jīng)不是一次倆次了,也不和她計較,繼續(xù)講課。

    董冬一直覺得,能收服二蛋的絕對不是他爸,而是董楠楠。

    董楠楠的爸爸是村里唯一一個大學(xué)生,現(xiàn)在在縣里的高中部當(dāng)校長。

    最新找回4F4F4F,C〇M董楠楠有三個jiejie,大姐叫董招娣,二姐叫董改娣,三姐叫董弟弟,到了楠楠這兒,干脆也就放棄了,直接叫楠楠。

    董楠楠的舅舅是縣里武術(shù)隊的隊長,董楠楠從小就開始和舅舅學(xué)武。

    董楠楠是一個女孩,一個非常不好惹的女孩。

    二蛋一直覺得自己就是村里的混世魔王,典型的天王老子他不怕,敢把天捅個窟窿的性格,直到他遇到董楠楠。

    那是一次二蛋一如既往的耍流氓,以為董楠楠像其他被嚇跑的女孩子一樣。

    二蛋沒有想到,當(dāng)他掏出雞雞對著董楠楠尿尿時,董楠楠說時遲那時快,捏住二蛋的小雞雞不放手,拽著二蛋的雞雞滿村跑,引得一大群人圍觀。

    從那以后,二蛋見了董楠楠,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

    也不知道是不是董楠楠武俠電視劇看的太過走火入魔,亦或者他舅教她練武導(dǎo)致她精力旺盛無處發(fā)泄,反正董楠楠在村里,就是:“路見不平一聲吼,哪怕路平也要吼”的主。

    二蛋沒辦法,他打不過董楠楠。更不敢和董楠楠比狠,記得那次二蛋被惹急了,和董楠楠動手,被董楠楠一個漂亮的后空翻摔倒在地,隨后又被董楠楠騎在身上用拳頭狂揍。

    董冬站在旁邊,一直沒有搞清楚董楠楠到底打了二蛋多少拳。反正二蛋被打成了熊貓眼,雖然到最后都沒求饒,但董冬知道,那一次,二蛋是徹底被董楠楠打慫了。

    村子里和他們同齡或者比他們小的,都不愿意和他們玩,導(dǎo)致他們?nèi)齻€被迫組成了“董家溝三賤客”。

    到了冬天學(xué)校放了寒假,董冬他們?nèi)齻€就一天待在結(jié)冰的河里滑冰車,冰車由二蛋在前面拉,董冬和董楠楠坐在后面吼。冰車是用幾塊寸掌寬一尺長木板用釘子釘成的,底下倆側(cè)木板橫立,觸冰的一面鋪好鐵絲潤滑,滑的時候就用倆把改錐撐在冰面上。有時候他們也會在冰面上打牛,那是隨便撿一塊木頭,削成圓錐型,有時候在圓錐尖的頂端安上一顆廢舊自行車軸的鋼珠,便于起滑。

    一放寒假就意味著快要過年了,村子里開始排秧歌。陜北的秧歌是正月里最隆重的節(jié)目,秧歌隊穿的花紅柳綠扭起十字步,男的腰間綁有彩帶,一邊扭一邊揮舞,女的手中拿著傘,一邊扭一邊擺傘,起頭的是撐花傘的,一邊扭一邊唱:正月里來鬧新春,家家戶戶走一走……咚咚咚鏘咚鏘咚鏘,咚鏘咚鏘咚;鏘鏘乙鏘乙咚鏘,乙鏘乙咚鏘。(旁邊打鼓聲)走在中間的有騎紙驢的,劃紙船的,扮老太太的,好不熱鬧。

    冬天是農(nóng)村最閑的時候,董冬爸爸董紅軍一早就出去和村里的男人們喝酒賭博,董冬mama白荻秋在家里用錄音機(jī)聽著鄧麗君的,在墻上貼的是四大天王,留的是中分小背頭。

    錄音機(jī)幾乎是農(nóng)村家家戶戶都有的,在她們的那個年代,結(jié)婚要三大件,分別是:錄音機(jī)、自行車、縫紉機(jī)。董冬家稍微差點,只有錄音機(jī)和縫紉機(jī)。

    董冬mama白荻秋在這個村沒什么朋友,或許是她自視清高不愿意和農(nóng)村婦女圪蹴在村口拉話,以至于安大嬸走后,她幾乎都是一個人呆在家不出門,唯一有些交情的,應(yīng)該算是村尾的董二寡婦吧。

    董二寡婦的丈夫在婚后第三年就害病走了,身下留了一個女兒,今年才三歲多,和董二寡婦相依為命的生活著。這自古寡婦門前是非多,沒事也給你說成有事的。村子里那些婆姨不知道給董二寡婦造了多少謠,傳的最真的就是她和村口的二鬼子,二鬼子之所以叫二鬼子,就是因為他鬼迷溜眼的一幅猥瑣長相,看著四五十歲左右,至今沒有結(jié)婚,整天游蕩在他大嬸他二嫂之間,開著一些葷段子過過嘴癮。有事沒事就往董二寡婦家鉆,被董二寡婦攆了幾次,還不知趣的往里湊,最后還是村長二蛋他爸出面,罵了一頓這才消停。

    但這二鬼子也不是個消停的主,又開始造謠村長和董二寡婦有一腿,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還說董二寡婦有幾根屄毛,他都數(shù)的清清楚楚。眾人以為他因村長攆過他,懷恨在心,都不把他的話當(dāng)真。

    要說著董二寡婦,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長得一副風(fēng)sao臉,扭得一身水蛇腰,你要和她開葷段子,她是來者不拒,總要把你說的酸的牙疼才罷休。就連她平時愛聽的,也是那:大紅果子剝皮皮,人家都說我和你,本來咱兩個沒關(guān)系,干妹子,好人擔(dān)了些賴名譽(yù)。

    一朵鮮花生的巧,過路的君子瞧一瞧,有心回頭和你交,又怕傷了鮮花的苗。

    高高山上一棵桃,青枝綠葉長的好,有朝一日桃熟了,抱住那桃樹搖幾搖。

    ……雖然這董二寡婦看著風(fēng)sao,但實實在在的是個好婆姨,春來捏面人,端午包粽子,秋來打苞米,冬來備年貨,是樣樣得心應(yīng)手。自從安大嬸走了以后,董冬家過年吃的酥雞丸子都是董二寡婦幫忙籌備的,這一來二去,董冬mama白荻秋過意不去,這不,臨過年27的晚上,村子里爆竹聲漫山響,煙花沖天開,董冬mama指派董冬把她新烤的rou餅給董二寡婦送去。

    董冬和二蛋在外面放鞭炮放的正歡,頗不情愿的端起盛rou餅的碗朝董二寡婦家跑去。董二寡婦家住在半山腰上,鄰旁也沒什么住戶,最近的也只是站在對面山上的董大娃家。農(nóng)村的窯洞,有的是緊緊連成一片,有的是半山洼或者山溝里坐落著一半戶,沒有固定的布局。

    董冬到了董二寡婦家,見黑著窗戶,以為董二寡婦不在去串門了,就想著把rou餅放在她們家門口就回去,等他繞著墻根往院子里走時,聽到從董二寡婦家的南房房里傳出一陣陣男女的歡笑聲,董冬有些奇怪,心想這這是誰在董二寡婦家呢?

    他循著聲來到南房房的窗子底下,聽到里面?zhèn)鱽矶褘D和男人的歡笑聲,董冬生怕被發(fā)現(xiàn),趕忙蹲下身子貼在墻根上,仔細(xì)聽里面說話的內(nèi)容。

    只聽到里面的男聲很熟悉,一時間又想不到是誰,那個男聲對著董二寡婦說:“你個sao屄,剛把你摳倆下,你這屄水水就噴出來了,咦,咋么還這么sao啊!”

    董二寡婦笑道:“能不sao嗎?你聞不出來這是啥?”

    男聲埋怨道:“cao,該不是你狗日的尿吧!”說著好像“呸呸呸”的往地上唾。

    董二寡婦笑道:“大村長,這尿好不好喝?!?/br>
    董冬這才想起,這的確是村長,也就是二蛋他爸的聲音。

    村長好像掄起皮帶狠狠的抽了董二寡婦幾下,罵道:“你個sao娘們,我看你是欠cao著了。”說著便聽到里面好像開干起來了。

    董冬平時在自己炕上雖然聽到爸媽zuoai的聲音,但大多數(shù)只能聽到爸爸的喘氣聲,這還是他第一次在現(xiàn)實中聽到女人的發(fā)浪聲音。這董二寡婦不僅平日里看著風(fēng)sao,就是在炕上叫起來那幾下,也是風(fēng)sao浪語,勾人心魄。毫不掩飾心中的舒爽,叫聲一浪高過一浪,對著村長喊道:“死鬼,再用力一點??!啊喲,這屄把人癢的難受死了。對,對,再往里頂頂,??!shuangsi的個人了?!?/br>
    村長喘著粗氣罵道:“俺cao你媽的,真jibasao?。ao??!把你的sao屁股蛋子搖慢點,老子的jiba都被你夾斷了。”

    董冬這才仔細(xì)的看董二寡婦家的窗戶,雖然里面關(guān)著燈漆黑一片,但外面有稀薄的月光,隱隱約約還是能看到窗子上有倆道淡淡的影子,一條影子橫著,一條影子豎著,交錯在一起。

    董冬聽了一會,見里面慢慢的安靜下來,這才悄悄的溜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