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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GB】雙玉在線閱讀 - 舊事

舊事

    很多喜歡懷舊的宮廷老人或者是大臣都說,二皇子程玦在出事之前,是極其溫文爾雅知書懂禮的翩翩少年。我沒什么資格辨別這些話的真?zhèn)?,因為我見到程玦時他就是現(xiàn)在蒼白瘦弱半死不活,又陰狠毒辣睚眥必報的樣子。

    不過如果要我說的話,一個人不會也許會因為重大災(zāi)難和創(chuàng)傷而消沉,但有些本性是不會改變的。所以什么溫文爾雅知書懂禮多半只是程玦的面具而已,他費心巴力地偽裝,在世界忽然拋棄他時,便不管不顧地將一切糟爛都暴露出來。

    皇帝身邊的胡公公領(lǐng)著我到二皇子府上:“這是陳玨。以后就由她來照顧殿下的生活起居。”

    我打量床上這個剛剛?cè)豕诘纳倌辏撼太i很瘦,下半身蓋在衾被里,被子的輪廓在不應(yīng)該的地方癟了下去。他大概不太愛吃飯,又因為長期臥床肌rou早已消解了,臉頰深深凹陷,容貌倒還是極美的。也許是這種瘦削吧,讓他看上去簡直有些雌雄莫辨的陰柔,從這種消沉的陰柔之下還隱約能看見受傷前意氣風(fēng)發(fā)時的俊朗模樣。

    傷了腿好像同時讓他變成了植物人,聞言任何地方也絲毫不動上一動,只是像只毫無生氣的木偶那樣轉(zhuǎn)過眼睛來,朝這個方向不知是在看誰,總之看了一陣子。

    “我們的名字真像……”

    他忽然打斷我,平平淡淡甚至于冷冷地說了一句:“原來是個女的?!?/br>
    我閉嘴了,胡公公也只是深深揖下去沒敢接話,房間里一時寂靜。

    “滾吧?!背太i說,胡公公松了口氣似的告退,我看他故作鎮(zhèn)定的背影,怎么都有點像落荒而逃。

    殘疾了的皇子這輩子都沒可能榮登大寶,皇子府也許曾經(jīng)很輝煌,如今已門可羅雀,除了我和程玦,只有幾個保障生活必須的粗使雜役,沒別人了。

    我曾經(jīng)有條狗,是一只雜種小狗,跟“漂亮”二字半點不挨邊,但是很活潑。

    可惜太活潑了,人情世故知之甚少,不懂得有些人看起來很好欺負(fù)其實最不好惹,也可能只是見識太少膽子太大,總之它竟然趁我不注意,鬧騰著跳上了程玦的床。

    我追進(jìn)房來的時候程玦正靠在床頭,手上抓著那只小東西,還嫌臟似的將它提溜到了床沿外,然后好像又忘卻了手里還抓著這么只東西,轉(zhuǎn)頭看著窗外的庭院。

    我不知道那時他在想什么,但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他對這種冒犯顯然談不上震怒,估計最多也只能稱一聲心不在焉。他掐住小狗咽喉的手指太過用力,指甲掐破了皮毛、手指插進(jìn)rou里,幾乎將小動物的喉骨捏碎。

    狗血順著他的指尖流到手腕、又滑過他蒼白瘦削的手臂,在床前滴滴答答流成一灘小洼。

    他聽見動靜轉(zhuǎn)頭來看我,將喉頭發(fā)出“咕嚕嚕”氣過血聲的小狗扔在地上,甩了甩手:“來擦干凈,我餓了?!?/br>
    那只雜種狗砸在地上發(fā)出“咚”的一聲響,它早就該咽氣了,應(yīng)該是咽氣了吧?明明雜毛都那么臟亂,如今還沾滿自己的熱血,只有眼睛還睜著,不知道最后望向的是誰,也許是殺死它的兇手、也許是它的主人。

    但那雙眼睛始終多么干凈啊。

    作為一只無父無母的雜種在滿是男人的侍衛(wèi)營長大的我,與這一條雜種狗曾經(jīng)如何相依為命度過了許多漫長的時光:無數(shù)個遍體鱗傷的夜晚里它曾用濕潤的舌頭舔舐我的血液;在我被數(shù)個男人按在地上扯去衣服時徒勞撕咬他們的褲腳……程玦不知道,他也懶于知道。

    我端過一旁裝滿清水的銅盆走上前,跪在程玦的床前,執(zhí)起他瘦削的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

    那時我的膝蓋下就壓著小狗的尸體,即便十歲的我很輕,人類的體重和堅硬的膝蓋仍然將那具尚且柔軟的動物尸體壓穿,它的爆涌出的血液腹腔液打濕了一大塊布料,內(nèi)臟包裹著我的膝蓋,溫?zé)嵋灾劣趃untang。

    那時我是怎么做的來著?哦對了,我沒說話,只是依言垂下眼打濕白色的巾帕,細(xì)細(xì)擦凈他手上的每一寸血污。

    是啊,我恨程玦,他是個瘋子。

    程玦不喜歡坐轎輦,故而從那之后,他想去哪我都抱著他。如廁、洗浴、梳妝、吃飯……一切都不假他人之手。

    我知道他做過的所有事,與所有他想做還沒真正做出來的事。

    宮變那天夜里我也是這樣抱著他進(jìn)了福寧殿,老皇帝躺在龍榻上“嗬嗬”喘氣,我拖了張凳子來放在床邊,將程玦安置好,安靜站在他身后。

    “你是來報復(fù)我的嗎?”老皇帝不??人裕皥髲?fù)我殺了純……”

    “一個跟低賤的野男人通jian、還把雜種生下來的女人,她有什么樣的命運都是自找的,當(dāng)不起一聲‘純妃’,我也無意替她報什么仇?!背太i打斷他。

    他穿著黃色蟒袍,比金龍只少了一爪,其他制式都一樣。風(fēng)度堪稱是翩然的,態(tài)度也平靜,頭發(fā)打理得妥帖、瘦白手指戴著玉扳指。就那么坐著時,如果忽略他殘缺的雙腿,最好再忽略一下他清瘦的身形吧,確實像是最合格的帝王。

    有時候我也會想啊,大概老皇帝是故意的吧,為什么留著我的命呢?為什么會容忍自己最寄予厚望的皇子被馬踏殘呢?那場我沒有親眼目睹的馬球事件里有多少部分與他有關(guān)?

    這個人挺可笑,真的。他不適合做皇帝,總是在該仁慈的時候酷烈、該殘忍的時候心軟。

    “大家都說我做不了皇帝,畢竟這世上哪有斷腿的皇帝?所以嘛,我想做皇帝。”程玦淡淡地用手指敲了敲沉香木扶手椅,“而你,擋道了?!?/br>
    老皇帝咳得更加劇烈了,他因為久病而慘白的顴骨因為這陣劇咳而染上病態(tài)紅暈,瘦到這個程度之后,這父子倆果真有五分相像:“咳咳咳……好、好!你果然是我兒子!”

    程玦不解地偏了偏頭:“我不知道你懷疑什么。就為了這么點懷疑。真叫我惡心。”

    我抽出腰間的長刀遞過去,程玦接了握在手里,五指輪流動了動,略顯生疏地抓穩(wěn)了,大概原本想抓住老皇帝的頭發(fā),后來還是覺得雙手持刀穩(wěn)定些。

    “遺詔——”

    他沒給老皇帝說完的機(jī)會,揮刀狠辣地砍下去,未曾經(jīng)過訓(xùn)練又不鍛煉身體,他那點力道不足以把人堅硬的骨頭砍斷,刀被骨縫卡住了拔不出來,噴涌的熱血澆了他一頭一臉。

    他費了好一番力氣把刀拔出來,又連砍了好幾下,把斷口砍得亂七八糟。程玦好像忽然興致盡了,意興闌珊松了手,朝我揚(yáng)起濺滿血痕的臉:“喂。”

    有那么幾個瞬間,我只顧失神地盯著他幾乎要沖破皮rou的喉結(jié),那里那么白、那么細(xì),那么脆弱,與生命息息相關(guān)。

    我咽了兩口唾沫才忍住撕咬的沖動,聽見他喚,便走上去接過那柄已經(jīng)被鮮血弄得滑不留手的長刀,不怎么費力地將頭徹底跟身體砍斷。

    程玦其實挺愛干凈,他歪過身子拿起旁邊的巾帕擦臉,呸去嘴里的血腥味才不慌不忙道:“拿出去給門外的人都看看。我想有這個就夠了,不需要什么遺詔?!?/br>
    我拽著老皇帝散亂的花白長發(fā)將人頭提在手里,滴答流血的長刀拖在地上發(fā)出丁零當(dāng)啷地亂響。程玦還面朝那具無頭尸體和血腥狼狽的床鋪,沒要求我給他換個位置,只是聽著刀尖劃地的聲音有點不滿,轉(zhuǎn)過半個身子數(shù)落我:“把刀提高點,吵。”

    程玦就安靜地坐在福寧殿里,聽見外面?zhèn)鞒銎疵鼔阂值牡钩槔錃饴暫瓦煅剩缓笫呛衾怖补蛄艘坏氐南ドw砸地額頭搶地的悶響。

    禮部尚書高唱“馭龍賓天”,丞相帶頭高呼萬歲,我把那只人頭擲在地上,看它咕嚕咕嚕滾到臺階下,沾滿塵埃泥土,被硬石板蹭得面目全非。

    但是,我愛程玦,他畢竟是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