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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顛顛地,一點點把昏沉的睡意搖出去。 顛得難受,后頸疼,睡不著了。 于是睜開眼睛,這是到哪兒了? 入目是王都熟悉的街道。佐曳稍微舒展了下折太久的腿,枕在他腿上縮成一團的小綿羊也跟著醒了。女孩揉著自己的眼睛,軟乎乎道:“曼達拉……我們到哪里了?!?/br> “前面是塔馬尼郡國的領(lǐng)地,西格莉德殿下?!?/br> 一只修長有力的手拾起地上掉落的金色曼陀羅,將其再次佩戴在女孩柔順的發(fā)間。公主迷迷糊糊地說了什么,接著又再次睡去。 兩人從國都而來,遠赴一場鴻門宴。 但眾人似乎都預(yù)測到這場宴會的結(jié)果,只要那位還沒有從王宮中離開,他將把花蕾一般的小公主護得滴水不漏。 佐曳平目遠眺,窗外是成片成片的嶙峋枯枝。 臘梅。 有些不該出現(xiàn)的東西,出現(xiàn)了。 看起來并未得到一個好結(jié)果…… 你想做什么呢。 —— 兩人在塔馬尼郡國的宮中得了住處,期間伴隨著小公主對偏僻地方不滿的嘟嚷?,F(xiàn)在公主坐在床邊,一雙水靈的藍色眼眸直盯著他瞧。 年輕俊美的青年直著脊背,稱不上緊繃卻將身體線條處理得利落有致。甚至可以說是帶著些隨意的,這么多年,他早就對處理公主的各種事務(wù)爛熟于心。潔白瓷杯在他手中微撞,發(fā)出好聽的清脆聲音,接著是深紅茶液注入,微漾,似乎有霧氣。他的眼是極罕見的金色,宛如日芒,只一眼,足以勾起對這個青年的種種想象。 “西格莉德殿下,注意禮儀。” “……!” 女孩急忙移開視線試圖閃躲,他卻來了,手穩(wěn)穩(wěn)端著托盤,指節(jié)扣緊茶杯杯把,將其移置于小桌子上。接著是一份酥甜酥甜的曲奇。 雖然說著‘注意禮儀’ 但顯然公主的禮儀里不包括在床上吃東西。 床褥厚實,桌腳是不穩(wěn)的。西格莉德也要小心著吃。不過真正讓她放心的不是自己,而是那個背對著她收拾著什么的青年。偌大王宮里,只有這個陪伴自己長大,本人也從男孩長成了青年的執(zhí)事能夠讓她信任。包括但不限于日常生活,出宮游行,朝廷政務(wù),種種事情。 她知道他是真的對她好的。 嘴巴里的曲奇更甜了。 公主嘿嘿笑,見到執(zhí)事忽然轉(zhuǎn)過身來魂兒都嚇沒了。 “曼……曼達拉……?” 嚴厲也是真的嚴厲,可惡。 “該走了。”佐曳收起懷表,對著眼睛里還只有純真的公主,作了個邀請。西格莉德立刻丟掉曲奇和紅茶,腳輕輕落地,整理好鞋,噠噠地向他跑過來,小手搭上白手套。 宴會廳里正是燦爛輝煌。采用光明水晶制作的吊燈夜晚便會自行發(fā)亮,市面上一顆光明水晶就是價值不菲,只從這就看出塔馬尼郡國的窮奢極欲。堆疊得高高的香檳塔,杯中之物亦是絕非凡品,芳香四溢,逸散著絲絲魔力。長桌,沉木;鋪布,銀織。佐曳視線掃過來往侍者們盤中的甜點,看見需要生長百年的美人果被隨意點綴在蛋糕上。 “原來好東西全在這兒。”到了宴會場就不能與執(zhí)事牽手,西格莉德暗暗攥緊了自己的裙角。 雖然王國式微,但也沒想到這些不安分的郡國會猖狂至此。 西格莉德只覺得這里的每一處地方都滴著血。 心情忽然地沉重,身旁的執(zhí)事卻緩緩出聲。熟悉的嗓音有著安撫的魔力,西格莉德立刻起了不服輸?shù)膭艃海蝗绻丝s,就是對不起死去的父母。 “您遲早要面對這些。” “我知道。我不會置氣的?!?/br> 公主像一只驕傲的小天鵝一樣,揚起了下巴,步入場內(nèi)。她本應(yīng)尊貴;至于這些人如何傳話她嬌蠻無禮,就交由她的執(zhí)事處理罷。 西格莉德王國崇拜花神,花神之中又以金色為尊。所以金色的花朵一向?qū)9┩跏?,各地郡國只得使用其他的花朵裝點王國。現(xiàn)在與國同名的公主佩戴著喇叭狀的金色花朵入場,未嘗不是一種警告。她的執(zhí)事留在原地,執(zhí)白花枝,與上前來的各色人物周旋起來。 “西格莉德殿下,別來無恙,希望王室的各位一切順?biāo)??!?/br> 塔馬尼郡國有位王子揚名天下,傳聞他豐神俊朗,騎術(shù)了得,曾在邊境危急之時大退進犯的惡魔騎兵。以前不是沒有見過,臉確實能看,但西格莉德總感覺他今天怪怪的,怎么戴了這么多寶石飾物,整一寶石人。 不過這話里明諷暗刺的,卻是來了。 “舉杯祝愿塔馬尼郡國宗室滿堂。也祝愿王子您早日遇見您的心上人?!?/br> 誰不知道這家伙不舉。一開始是謠言,但后面卻被證實了。怪的是塔馬尼郡國也一點沒有遮掩意思,讓他獨苗苗一個,卻沒有郡國公主愿意嫁。不cao心點兒子孫后代的事情,再傳一代,塔馬尼郡國可就不復(fù)存在了。 因為沒有后人,所以干脆揮霍起來了? 比起他大退魔騎的事情,還是這件事情比較讓他揚名天下。 “感謝您的祝愿。我一定早日覓得良人,好讓公主言出即真。哈哈哈哈。” 在他的眼里看不到被諷刺的憤懣,甚至可以說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接下了她的話。西格莉德擰起眉,太不對勁。但還沒等她套個話,莫拉比托簡短地與她告了別,替了他老爹上來,公主望著面前迎上來的中年貴族,腦殼發(fā)疼。 她這樣的美少女,為什么要浪費時間在這樣的大叔身上??! 討厭大肚皮…… 另一邊。佐曳淺淡地小口喝了下。水痕印在薄唇之上,迎著粼粼的碎光,引人遐思。 有些人甚至?xí)溶洝?/br> 莫拉比托用眼刀狠狠逼退一干見他到來也想跟著沾光靠近那位的貴族,再進一步,陷入信徒之于神明的顫栗中。 “王子殿下。您好?!?/br> 佐曳無自覺,舉杯一敬,帶著禮儀化的微笑。但那也是微笑。 “您……您好……” 甚至有些暈乎乎了。離王國的太陽如此近。只單單是花朵,又如何稱得上他?得借用眾星至高之神的名號,才敢稱呼。之后,又要幾乎顛倒過來,擔(dān)心是太陽神借走了他的頭銜。他立在那里。黃昏無限眷戀地在他身上染上橘色,又替他的發(fā)尾綴上了金邊。 宴會廳失去了一輪太陽,現(xiàn)在剩下另一輪。 盡管賤為侍從,只能呆在仆人的角落,也有無數(shù)人嫉妒地,怨毒地諷刺他的身份。 那并不能動搖什么。 夜來了。太陽的光芒自角落里溢出,明麗的花朵在眾人的焦點中綻放。這可不是塔馬尼王想看到的場景,正戲,也總得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