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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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秦卓新的叫聲越來越小,K也感覺到了疲憊。 但只是疲憊還遠遠不夠,K想要更多。 他也想要做到暈過去,忘記一些事情睡個好覺。 小謙是他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認識的第一個人,他熱情,愛笑,話多,家庭美滿,夫妻和睦。K是個亡命徒,小謙不是,讓他關(guān)上十年,K舍不得。 可所有人,甚至是秦卓新,都擺出了一幅‘我懂你的難處’的表情。 所有人都理解了他,都原諒了他,都對他的決定沒有異議。 可他自己還是不能心安理得。 他不是為了大局,他是為了私仇才這么做的。 可他還要裝作心安理得。 他不能暴露自己的私心。 最終,秦卓新徹底沒了力氣,昏昏沉沉地失去了意識。 K卻還清醒著。 他一如既往地給秦卓新清理身體,把他抱上床休息。 可今天秦卓新睡的不好,眉頭還皺著。 K也知道他為什么睡的不好。他在愧疚,他在擔心自己。 越是知道越覺得諷刺,他是因為睡不好覺才招上自己的,如今反倒因為自己而越發(fā)地睡不好了。 “不……”秦卓新說起了夢話,“陳驚林!不……” K握住秦卓新的手,讓他安心些。 可K的心里很不安。 這個名字,是林哥的。 關(guān)于林哥,人們都以為K距離他最近,看的最真切。但K還是沒看透這個人,最后還被他好好地算計了一番。 林哥在K的大學錄取通知書的時候,勒令他退出黑道,好好地去上大學,K不想去,在林哥身邊的話自在快樂,大學對他來說一點吸引力也沒有。 兩個人來來回回地吵,最終各退一步,K去了本地的大學,但得到空閑了還是在林哥的身邊轉(zhuǎn)。回到校園半年,K對那里毫無歸屬感,雖然沒有打架幢禍但是考試科目掛了一大半。 輔導員找K談了許久的話,但是他根本沒有在意,反倒是很在意林哥最近在忙什么,聯(lián)系總是斷斷續(xù)續(xù),有時候甚至去他家也找不到他。 所以,在接到林哥電話的時候K是非常高興的。 “小王,你我房間的攝像頭是你安的吧?”林哥問。 “什么攝像頭?”K當然不會認賬,“我不知道?!?/br> “我知道,是你安的。”林哥的聲音依舊淡然平緩,聽不出怒氣,“上星期三下午四點左右的錄像有留著嗎?” “我真不知道……” “小王,我不是找你興師問罪的,那段錄像很重要,如果你還留著的話,實話告訴我。” K把林哥zuoai的視頻都剪輯留存了,無關(guān)的部分都扔了,不過上星期考試很多,錄像還沒來得及整理,應該是有的。 “……應該還有?!?/br> “好,你現(xiàn)在立即去把那段視頻整理出來,給母夜叉送過去,就說看見可疑的人進了我房間,但是別說是我讓你給她的,其他的話……隨機應變吧,你肯定應付的來?!?/br> 雖然不太明白,但林哥終于又給自己派任務了,K很高興,但也沒忘記問:“林哥,我往你房間亂安東西,你不生氣???” 林哥在電話那頭思考了許久:“我不和你計較,不要往別人房間里面安,知道嗎?” “嘿嘿,”K傻笑,“林哥,你是不是也有點喜歡我,想上床的那種喜歡?!?/br> 林哥又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回答K的問題,反問道:“你這么不想退出黑道,是因為我嗎?” “我覺得,我在黑道混得比較開,上學上班,太難受了。黑道嘛,聽起來嚇人,有林哥在就不嚇人了。” “你聰明,用心的話什么都做的好的,答應我,我不在了就別黑道混了,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生活?!?/br> “什么就你不在了???”K覺得林哥今天說話特別不吉利。 “要出趟遠門?!?/br> “去哪?” “回趟老家?!?/br> “你不是孤兒,老家又沒親人回去干什么?” “好歹也是出生長大的地方,回去看看。你有親人,多回家看看?!?/br> “知道了知道了,你要說多少遍。” “以后都不說了……小王,我真的把你當親人,想要你平安快樂?!?/br> “到底怎么了?你現(xiàn)在在哪呢?我過去找你?!盞隱隱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現(xiàn)在趕緊去把錄像弄出來給母夜叉送去,你辦了這件事我才安心?!?/br> K還是聽了林哥的話,去把事情辦了,打算快點辦完事情快點去找林哥當面問個清楚,今天說的話到底為什么這么晦氣。 但他沒能去找林哥,母夜叉大發(fā)雷霆,瘋狂地砸了東西叫人把K關(guān)到地下室去。 這是K第四次見母夜叉,人如其名,是個可怕的女人,前幾次她心情還算愉悅,K見了她還是感覺有些陰森恐怖,這次,她一聲吼,K的寒毛都立了起來,根本不敢說話,老老實實地跟押送他的虎哥去地下室。 到了地下室門口,K才敢開口問道:“虎哥,閻姐為什么發(fā)那么大的火?她說林哥背叛她是什么意思?” 虎哥白了一眼K:“阿林是警察的臥底,閻姐一開始還不愿意信,你剛剛那段視頻算是給把這件事板上釘釘了。” “什么?!不可能……”K懵了,一定是假的,林哥怎么會讓自己把他是臥底的證據(jù)交給母夜叉。 “行了,別裝了,”虎哥把K推搡進地下室,“你把錄像送來不就是怕被阿林連累,要保自己一條命?我看阿林還挺疼你的,你啊……” K站到角落里一邊緊張地搓手一邊在心里勸自己別慌,林哥是為了保自己的命才讓自己把錄像送來的,別人的命他都想好怎么保了,他自己的路一定已經(jīng)安排妥當了。 只是,母夜叉手眼通天,林哥怕事不能再回到這里了吧?他真的回老家了嗎?等風頭過了能偷偷過去找他嗎? K還想見林哥,可沒想到還要在母夜叉的面前再見到他。 K在地下室關(guān)了五天,帶上地面的時候,林哥被抓起來了,和其他五個手下一起被綁著被迫跪在地上,母夜叉的幾十個手下都聚在大廳里圍著地上的六個人看。 “林哥!”K喊了林哥一聲,向他沖過去。 “叫喚什么!”虎哥抓住K扔向看熱鬧的人群,K反抗還是向林哥沖。 “別裝了,”林哥虛弱地瞥了K一眼,“我知道是你出賣了我。” K站在原地不動了,他沖過去也救不了林哥,只會白白地糟蹋掉林哥的一番安排。 “他不知道你是臥底,”母夜叉說話了,“要是知道了,也會像這五個貨一樣幫你逃跑吧?” “啊!”其中的一個手下發(fā)出一聲慘叫倒在了血泊中——母夜叉劃破了他的頸動脈,鮮血像噴泉一樣涌出。 不要說殺人,此時的K是第一次看見人這樣慘烈地死在自己面前,他嚇得瑟縮。 “閻姐!我知道錯了,”另一個手下的精神完全崩潰了,“我是一時糊涂,饒了我吧!” “你和他在外面躲了這么多天,才知道自己糊涂???”母夜叉提著刀,臉上帶著詭異的笑,“晚了?!?/br> “嗚……”一聲隱忍的悶哼傳來,刀子沒有落在那個手下身上,而是落在了突然擋過來的林哥的肩上。 “呵呵,”母夜叉還在冷笑,“都到這田地了還不忘收買人心啊?” “他們不知道我是臥底才幫我的,是我騙了他們,你放過他們吧……” “好啊,我不殺他們了。”母夜叉推開林哥揮刀割掉了剛剛那名手下的耳朵。 “啊……”那人的叫聲慘烈無比,但母夜叉并沒有停下的意思,繼續(xù)在不致命的地方切割著那人的身體。 “不要!不要!”林哥在一旁瘋狂地吼叫,但兩個人壓制著他,他狂吼卻無能為力。 “心疼了?”母夜叉滿身是血,眼神兇煞,簡直是名副其實的夜叉,“他們幾個哪個身上沒有幾條命案,不都是你想要正法的罪犯嗎?有什么好心疼的?” 林哥早已經(jīng)沒有了平日的沉穩(wěn)淡定,眼睛通紅,喉嚨嘶啞:“閻姐,我錯了,我該死,我下輩子給你當牛做馬,你放了他們吧……求你……求你……” “我今天心情好,可以給他們個痛快,不過要你動手,”母夜叉割開了林哥手上的繩子,“別?;樱蝗贿@四個人就慘了。” 林哥的臉白著,手抖著,無比精準地割破了剩下四人的頸動脈,一股股鮮血噴涌而出,林哥顫抖著跪在原地,喉嚨里發(fā)出難聽的聲音,不知是在哭還是笑。 “小子,”母夜叉朝著K揮揮手,“過來。” K站在原地,不敢動。 “過來?!?/br> 大腦想動,可四肢根本不聽使喚。 “找死嗎!過去!”虎哥把K推搡了過去。 K來到了母夜叉的身邊,一臉木訥。 “別怕,”母夜叉沾滿鮮血的手蹭著K的臉,“殺了他,你就沒事了?!?/br> 沾滿鮮血的刀子被遞到了K的手上,K木訥地握著刀,看著林哥。 他在笑,他滿足地閉著眼。 他想死了。 可K不想讓他死,更不想讓他死在自己手上。 “我不敢……”K顫抖著,“我沒殺過人?!?/br> “總要有第一次?!蹦敢共嫖罩鳮的手向前推。 刀子刺進了林的腹部,溫熱的血液緩緩地流出,流淌到K的手上。 “不要……不要……”K掙扎著,可母夜叉不放開他的手,強迫他拔出刀子又緩緩地插入另一處地方。 “嗚……”K無力地跪在地上,地上滿是鮮血,已經(jīng)涼下來的血黏膩的可怕,一點點滲入K的衣服,滲入皮膚,滲入骨髓。 這折磨緩慢地持續(xù)著,那刀子一下又一下地進入林哥的的腹部,一下又一下地出來。 林哥的呼吸越來越緩慢,K的神經(jīng)越來越麻木。 ?!省敢共娴氖謾C響了,她終于放開K的手去接電話。 “走吧。”母夜叉放下手機向著眾人發(fā)令,“放把火把這兒燒干凈了?!?/br> K手中的刀子掉在了地上,林哥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還有呼吸。 “走了!”虎哥上前扯K的衣領(lǐng)。 K不動,林哥還沒死,他還有呼吸。 “走!要放火了。”虎哥喊。 “別管他了。”母夜叉擦干凈了手,點上了一根煙,“火燒到眉毛自然就知道跑了?!?/br> 人走盡了,房間里充滿了汽油味,火焰開始肆虐。 “林哥!林哥……你堅持一下,我送你去醫(yī)院,我送你去醫(yī)院……”K拼命地按著林哥的傷口企圖它們流血。 “我沒救了……你快走吧……火……” “不……不!你不是要回老家看看嗎?堅持住,堅持?。 ?/br> “我回不去了……你快走?!?/br> “一起走……一起走!”K背起林哥向外移動。 “你能平安快樂,我這輩子就知足了?!绷指绶贙的耳邊說。 “你死了,我怎么快樂?!?/br> “我比你大啊……總會比你先死的……你不要有心理負擔……這個方式死我沒有怨言的……你以后也要常笑笑……我最喜歡你笑了……” “你別說話了!”滾滾的濃煙襲來,K感覺呼吸困難一度跌倒在地上。 “放下我吧……我活不了了?!?/br> “別說話,就是尸體我也要把你帶出去!” “放下吧,一會兒警察會過來幫我收尸的,把我葬進烈士陵園……” K不說話,繼續(xù)背著林哥向前走,跌倒,爬起來,再跌倒…… “小王,對不起……” 之后,林哥再也不能說話了。 “陳驚林……”秦卓新又叫。 K不再想林哥了,轉(zhuǎn)頭看秦卓新。 K是故意叫這個名字的,時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記林哥。 五年了,這仿佛真得成了自己的名字,聽著有些波瀾不驚了。 直到最近,秦卓新頻頻叫著這個名字,K才感覺有些不安,不想讓他叫了,唯獨不想讓他叫??墒钱斔麊柶馂槭裁?,又不知該怎么答。 就讓他叫吧。 叫或不叫都不會改變什么。 小謙入獄了也改變不了什么。 甚至,自己入獄了也改變不了什么。 恨這東西總是持久的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