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陽光正好，林陶翻了個(gè)身，睜開眼，起床拎了件睡袍披上，走出房門。

    “jiejie，早上好呀?！?/br>
    男人聽到動(dòng)靜，回身向她打招呼。

    簡單的白T牛仔褲，沒有穿鞋的白襪子踩在淺灰的地板上，顯得愈加干凈。

    男人脖子上掛著的是她的圍裙，因?yàn)椴缓仙砜雌饋碛行┗?，卻和他臉上燦爛的笑意很搭。

    ——需要給他準(zhǔn)備雙拖鞋了。

    林陶恍惚中想到。

    不對，他怎么會(huì)出現(xiàn)自己家里。

    林陶剛想問，突然想起是自己把他叫來的。

    下周要出差，林陶已經(jīng)把那份提案在心里過了兩邊，但還是有點(diǎn)心里沒底，腦子像是不清醒似的，稀里糊涂給徐鹿發(fā)了條消息，把家門密碼給了他。

    林陶抓了抓頭發(fā)，點(diǎn)點(diǎn)頭算是回應(yīng)了他的問好，轉(zhuǎn)身進(jìn)了衛(wèi)生間。

    涼水撩到臉上，林陶終于清醒過來。

    對著鏡子看半天，眼圈發(fā)黑，嘴唇干裂，憔悴的眼袋，以及亂到翹毛的頭發(fā)。

    “飯好了，隨時(shí)可以吃?！?/br>
    門外徐鹿敲了敲門，林陶抽了張擦臉巾擦干水，應(yīng)了聲。

    ——算了，什么樣不是自己，他要是亂說話就丟出去。

    煎蛋面包牛奶，還有豆?jié){油條包子。

    “不知道您喜歡吃什么，就都買了點(diǎn)?！?/br>
    林陶還沒有說話，徐鹿又像是想起什么，從冰箱里拿出一個(gè)小蛋糕。

    “還有這個(gè)，早上路過甜品店買的。不過現(xiàn)在吃可能會(huì)有點(diǎn)膩，下午吃比較合適?！?/br>
    “哦……”

    林陶拿過筷子，看著滿桌的東西，嘗了嘗煎蛋。兩個(gè)，一個(gè)溏心，一個(gè)全熟。

    這個(gè)男人，真是把做生意的細(xì)致周全勁兒，都用在討好她上了。

    她還記得上次跟他出差，他能把對方的喜好說的明明白白，那時(shí)她覺得這個(gè)人很可怕，現(xiàn)在心里又有點(diǎn)百味雜陳。

    一抬頭，徐鹿正期待著看他，像是等待被主人夸獎(jiǎng)的狗狗。

    被這樣盯著吃飯，讓林陶覺得有點(diǎn)不舒服，便干脆放下筷子。

    “跪下?！?/br>
    徐鹿順從跪下。

    林陶雙腿交疊，半倚在椅子里，身后是拉著白紗簾的落地窗，照進(jìn)蒙蒙的光。

    “早上吃了嗎？”

    “……還沒?！?/br>
    徐鹿誠實(shí)回答。

    “一起吃吧?！?/br>
    徐鹿愣了下，隨即點(diǎn)點(diǎn)頭，要起身，卻被林陶一腳踩住肩膀。

    “我讓你起來了嗎？”

    “？？？”

    林陶騰出一個(gè)小碟子，往里面倒了些牛奶，彎身放在他身前的地上。

    “喏，你的早餐?！?/br>
    “……”

    徐鹿怔住，臉可疑地紅了層，立刻低下頭，顯得有點(diǎn)不知所措。

    “不會(huì)呀？”林陶托腮看他。

    “……”

    “來，我教你?！绷痔樟硪恢荒_踩在他頭上，把他摁下去，在距離奶碟還有幾厘米時(shí)停下，笑道，“舔?！?/br>
    徐鹿高大的身體在小小的奶碟前顯得大只又笨拙。

    吧嗒，吧嗒。

    男人內(nèi)心掙扎了幾秒，終于還是伸出了舌頭。

    “乖?！?/br>
    林陶收回腳，低頭打量著他，掰了塊面包，丟進(jìn)碟子里，“吃掉?！?/br>
    面包融進(jìn)牛奶中，變得濕噠噠，他舔了好幾口才吃干凈。

    林陶又掰了塊，放在腳趾上，命令，“吃掉。”

    徐鹿半起身，眼中是興奮的笑意，上前剛要碰到，林陶腳一收，讓他吃了個(gè)空。

    大型犬怔在原地。

    “叫一聲。”

    “……”

    徐鹿抿住唇，有幾分猶豫。

    “身為一條狗，連狗叫都不會(huì)嗎？”

    男人沉默了幾秒，抵在地板上的拳握得更緊。

    林陶一耳光扇過去，“啞巴嗎？”

    徐鹿張了張嘴，像是失了聲，依然沒有發(fā)出聲音。

    林陶倏地起身，面包落在地上，徐鹿下意識害怕地向后縮去。

    “原地等我?！?/br>
    “是……”

    林陶回到房間，徐鹿跪在原地，看著地上被遺棄的面包，就像看到自己，心里生起點(diǎn)委屈和無措。

    背后傳來腳步聲，徐鹿剛要回身，就感覺到背后一痛。

    “啪”地一鞭子隔著衣服打下來，徐鹿毫無防備，吃痛悶哼一聲，本能向一側(cè)躲開。

    “我允許你動(dòng)了嗎？”

    林陶冷聲問。

    “對不起主人……”

    徐鹿爬起來，重新跪好，低著頭，等待接下來的懲罰。

    “T恤脫掉?！?/br>
    “是。”

    徐鹿動(dòng)作利索地脫掉圍裙和T恤，疊好擺到一邊，重新雙拳抵地跪好。

    寬厚的背脊肌rou線條分明，從頸后到肩背流暢而堅(jiān)韌。

    林陶抬手，落鞭，“自己報(bào)數(shù)?！?/br>
    “一！”

    徐鹿感受到皮rou灼燒的痛感，一道接一道，是比上次皮帶更加尖銳的疼痛，細(xì)密而火辣。

    “十！”

    直直刺入肌理，仿佛能感受到皮鞭上每一片鱗片。

    “二十！”

    林陶的動(dòng)作快而穩(wěn)，二十下之后，收鞭，走到他面前，用鞭子抬起他下巴。

    “知道為什么打你嗎？”

    “沒有執(zhí)行主人的命令?！?/br>
    徐鹿回答。

    “你是什么？”

    “……”徐鹿頓了下，答道，“是主人的狗。”

    林陶又是一個(gè)耳光扇過去，“這個(gè)問題需要猶豫嗎？”

    “對不起主人?！?/br>
    徐鹿低下頭。

    林陶抓起他的頭發(fā)，迫使他抬頭看自己的眼睛，淡聲道：“我不缺狗，如果你做不好，就滾?！?/br>
    徐鹿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張嘴剛想懇求，發(fā)出來的聲音卻變成“汪嗚”的狗叫。

    低低的，軟軟的，害怕被拋棄的小獸，發(fā)出討好的哀鳴。

    林陶手一頓，彎唇一笑，松開他的頭發(fā)，改為托起他的下巴，拇指摩挲他的側(cè)臉。

    “再叫一聲?！?/br>
    徐鹿見她笑了，便知自己找到了正確的方法，立刻蹭了蹭她的手，又嗷嗚的低叫了一聲，幾分討好，幾分歡喜。

    之前那種不知如何叫，叫不出的窘迫和焦灼立刻煙消云散。

    “乖?！绷痔彰嗣念^發(fā)，“這才是一條好狗?！?/br>
    徐鹿緊揪的心慢慢放下，緩緩放松下來，就連背后的痛感都變得不足為道。

    林陶把盤子里煎得全熟的雞蛋切成四塊，夾到小碟中，放在地上，“下次記得煎成溏心蛋，這個(gè)就賞你了?！?/br>
    大金毛點(diǎn)點(diǎn)頭，“汪”了聲，低頭嘗試吃了起來，只是沒有手的幫助，顯得笨拙又狼狽。

    林陶喝著杯子里的牛奶，看他把雙手背到身后，生怕不小心就用到了手，努力嘗試用嘴咬起雞蛋。

    “今天你有安排什么事兒嗎？”林陶吃著早餐問。

    大金毛抬頭，嘴里叼著還沒吃完的雞蛋，呆了下，立刻兩口吃掉，答道，“等主人安排。”

    林陶點(diǎn)點(diǎn)頭，“行，那下午陪我去買雙鞋吧。”

    “好?！毙炻箲?yīng)聲，隨即想到什么，“為明天出差買的？”

    “也不是。馬上要入夏了，剛好想買雙涼鞋?！绷痔辗畔潞韧甑谋?，“下周你周幾過來？”

    “要看周一的情況，定下后我跟你講，估計(jì)在周四?！毙炻剐α讼?，“放心，提案的時(shí)候，我肯定在。”

    “哦……”

    林陶應(yīng)了聲，這次出差，除了和冉時(shí)一起辦一場線下活動(dòng)，還有一件大事，就是和徐鹿去線下提案。

    之前都是線上接洽，這次要當(dāng)面講演，林陶心里也有點(diǎn)沒底。

    像是看出了林陶的擔(dān)心，徐鹿拉起她的手指，用額頭碰了下，虔誠而溫順，接著抬頭給她一個(gè)安撫的笑，正色道：“你只要說出你的創(chuàng)意就好，其他的交給我?！?/br>
    “本來也是你談下來的，方案我都做了，人我也去了，你再做甩手掌柜，就真是萬惡資本家了?！绷痔粘榛厥?，踹了他一腳，掩飾自己僅有幾秒的慌亂。

    “本來也是資本家，是否萬惡，就看主人想怎么給我定義了?！?/br>
    林陶笑出聲，揶揄道：“資本家趕緊吃完你可憐的早餐，一會(huì)兒把房間收拾好，跟我出去逛街?！?/br>
    徐鹿跪著俯身做了個(gè)紳士禮，恭敬道：“遵命，我的主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