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七 暴露 02
陳舒加班到九點才結(jié)束工作。 他給自己父母請了假說和同事睡在公司,轉(zhuǎn)頭就打車去了白途家。 他們的關(guān)系持續(xù)了三個月,幾乎每周都有那么一兩天在白途的家里廝混,他夜不歸宿的次數(shù)多了,家里的人旁擊側(cè)敲問他的情況,都被他否認了。 他確實不算聰明,但是白途表現(xiàn)得太明顯了,每次私下見面都只有上床,他想更進一步,但是稍微露出點苗頭,對方就立刻縮回自己的殼子,陳舒不敢逼得太過,怕現(xiàn)在僅有的聯(lián)系都維持不住。 他坐在車里,看窗外陸離的燈光,難得覺得疲憊。 白途的住處,客廳一片黑暗,半斂著的臥室門漏出些昏黃的光。 他換了鞋,走進臥室,唱片機流出輕柔的樂聲,白途穿著睡衣,坐在飄窗上。 桌上放著紅酒和杯子,酒瓶里只剩下一半,陳舒走近了,聽到他隨著樂聲輕哼,看著窗外的眼神濕漉漉得,身上露出的肌膚透著紅。 他眼波流轉(zhuǎn),看向陳舒,笑問道:“你回來了?” 陳舒俯身,手按著他的后頸吻了上去,白途的口中有酒精的味道,軟軟地任由他深入,他的四肢都纏了上來,陳舒抱著他重新在飄窗坐下,他知道白途喜歡他怎么做,他將他身上的衣服都脫下,赤裸地坐在他身上。 白途面色酡紅,伸著舌頭和男人接吻,他將男人的半勃性器從褲子里放出,用自己柔軟的臀rou蹭硬了,就插進了早就清洗擴張過的后xue里。 他有些醉,身上軟綿綿地,插入后就沒了力氣,趴在男人的身上,軟舌舔著他的喉結(jié),撒嬌要對方主動。 陳舒就握住了他的腰,腰胯不斷向上頂,沒一會兒就找到了白途內(nèi)里的最敏感的那一塊軟rou,將懷里的人cao得浪叫,他的動作很慢,但是插得又重又深,手抓在白途都是rou的屁股往兩邊扒開,性器將鮮紅的xue口撐得很開,每出來一小節(jié),就往里面狠撞,精囊打在白途的屁股上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啪啪的聲音,混著唱片機流瀉出的弦樂。 他的腺體不斷被刺激,身體又敏感,很快就射了出來,陳舒的動作就緩了下來,托起他的腰,臉埋在他的胸口咬他的兩個奶子。等到白途不應(yīng)期過了,又開始抽插的動作。 陳舒沒有刻意忍著自己的欲望,隨著自己的心意,快速抽插著,碩大的guitou在xue里胡亂頂弄,白途忍不住扭腰,最后被按著射在了深處。 他們保持著相連的姿勢坐在飄窗上,陳舒撫摸著白途的后背,看著懷里的人,走起神來。 這場歡愛不算激烈,快感也來得溫和,白途從微醺的狀態(tài)恢復(fù)了一些,后xue還插著男人的rou具就側(cè)著身想要倒酒。 陳舒看他側(cè)過的脖頸,向引頸的天鵝,跳動的血管暴露,他湊上去輕了輕吻了一下。 白途這次到了兩杯酒,笑盈盈地遞給了陳舒,陳舒沒有拒絕。 他們唇舌交纏著喝完那兩杯酒,紅色的酒液弄臟了他的衣服,也流在了白途的身上,陳舒抱起懷中情動的人,一步一步走向了浴室。 酣暢的情事過后,白途照舊很快就陷入了沉睡,他沒看到重新躺倒他身邊的男人的眼神。 陳舒一連七天沒有主動聯(lián)系白途。 白途問了兩次,對方都沒有答應(yīng),工作日很忙他可以理解,但是周末收到他的信息后也十分干脆地拒絕了,說是和朋友聚會。 和朋友聚會要聚到通宵嗎? 白小少爺趴在床上,盯著手機的頁面看了一會兒,他努力忽略了心里的一點異樣,從床上爬起,在浴室里搗鼓半天又換了一身衣服就出了門。 他到地方的時候,午夜場已經(jīng)開始,舞臺上的表演還沒開始,音樂也不算太激烈。俱樂部里的侍者大部分都認識他,等他在吧臺坐下,他的好友也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冒出來,湊到他的身邊。 “小兔兔,這么久沒來終于想起我們了?”好友穿得風sao,細腰大腿都露在外面,黏在他身上,香水味甜膩。 他嫌棄地白了他一眼,道:“上次被你們害慘了。” 好友笑得花枝亂顫,他之前就和他講過陳舒的事情,知道來龍去脈,道:“不是正好給你找了個器大好活的床伴?這三個月都沒來這,是不是被滿足地下不了床?!?/br> 白途沒有說話,露出的表情倒是很好地回答了這個問題,好友壓低了聲音接著問道:“說起來你的好學弟到底長什么樣?都沒有照片嗎?” 白途搖了搖頭,道:“沒拍過照片,就很普通的樣子?!?/br> 舞臺那邊的音樂逐漸響了起來,有人搬著道具上臺。 好友笑道:“你今天來得正好,今晚有個大佬借場地要公調(diào),應(yīng)該等會就開始了?!?/br> 白途心里微跳,手指搭在酒杯上,問道:“是哪位大神?” 好友隨意道:“說了你也不知道啊,叫做K,圈內(nèi)特別有名,他今天好像還帶了自己的朋友一起來?!彼脑掝D了頓,上下打量了一圈白途。 白途被他看得發(fā)毛:“你干嘛?” “剛剛一說才發(fā)現(xiàn)你和K帶來的那個奴還真像?!?/br> 白途不太自然地看著桌面,道:“是嗎,不過我又不玩這個?!?/br> 好友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突然興奮,拽著人起來,道:“不玩這個也可以去認識一下嘛,沒事,反正我本來也要去看下他們。” 白途一路被拽到后臺,他剛剛只喝了一口酒,耳尖紅紅得,心跳飛快。 后臺的人不多,準備室的門半開著,好友敲了敲門就直接進去了。 準備室里站著三個人,其中兩人都穿著一身正裝,好友對著帶著口罩的那人打招呼,道:“K大佬,是不是該準備上臺了?” 他說著話,白途突然抽出自己被他拽住的手,臉色發(fā)白,他的反應(yīng)太大,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好友不明所以,正想開口,卻聽到K身邊的男人叫了聲學長。 白途大腦混沌,他突然想起那天實在這里被陳舒撞見,他是慌過了頭才沒想起來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還以為對方是個老實乖巧的人。他現(xiàn)在也慌得不行,垂在身側(cè)的手都在抖,他都忘了自己什么都還沒做,就像是被發(fā)現(xiàn)秘密一樣方寸大亂,耳邊是尖銳的鳴叫,他咬著唇轉(zhuǎn)身就要跑。 陳舒追了過去。 白途才跑了幾步就被他抱住,拖進了后臺一個空閑的化妝間里。他的力氣完全敵不過對方,掙扎了幾下都被鎮(zhèn)壓,他腦子里已經(jīng)什么都不剩了,只想要快點逃開這里。陳舒將他抱得很緊,不斷地在他的耳邊叫他的名字,耳鳴逐漸平息了下來,他開始聽到陳舒的聲音。 “……不會說的,別怕,白途,沒事的,沒事的。” 白途抵抗地力氣松懈了下來,無法呼吸一般喘著氣,接著就軟在了陳舒的懷里。 陳舒親了親他的耳尖,道:“等下我也要上臺,學長不想看嗎?” 白途抬頭看見他黑沉的眼,他不知道該說什么,沉默著沒有回答,陳舒扶著他站穩(wěn),接著說道:“等結(jié)束一起回去,好嗎?” 他用著詢問的語氣,臉上也帶著笑,但是和從前不一樣了,白途再一次感覺到了那種壓迫感,讓他喘不上氣,他垂著眼看地板,最后點了點頭。 好友在吧臺邊上重新找到了白途,衣服沒亂,眼睛沒紅,臉上脖子上也沒痕跡,看起來完完整整,他松了一口氣。讓酒保重新上了兩瓶冰鎮(zhèn)的酒,問道:“你沒事吧?剛剛嚇到我了?!?/br> 白途搖了搖頭,他手上的杯子里已經(jīng)空了。好友見他無事,又開始八卦起來,不停地碎碎念:“剛剛準備室里的那個人就是你的學弟?這么絕的氣質(zhì)也叫普普通通,小兔兔你的要求也太高了吧,光是看到他和K站在一起我腿就軟了,等會兒上臺還不知道有多少小sao貨為他尖叫……” 白途瞥了他一眼,張嘴吐出四個字:“雞籠警告。” 好友見他還能開玩笑,最后一點擔憂也放下了,笑嘻嘻地說起其他事來。 白途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他從沒想過陳舒在別人眼中的模樣,現(xiàn)在聽好友這么講著,忍不住出神。 他們沒有聊很久,表演很快就開始了,燈光暗了下來。 最先上場的是K和他的私奴。 白途不太敢看,男孩的呻吟還是透過音響傳了出來。 好友途中就混入了舞臺前黑暗的人群,他坐著沒有動。 束縛完成后,K就在舞臺上的單人沙發(fā)上坐下,上來了另一個穿著正裝帶著皮質(zhì)口罩的男人。 是陳舒。 白途轉(zhuǎn)開眼,喝了一口酒。 暗黑中,突然傳來凌冽的破空聲,白途的身體顫了一下,雙眼不由自主地望向舞臺。 所有的一切在那一刻都遠離了他,喝下的酒精蒸發(fā)將他的身體點燃,他感覺到自己發(fā)燙的肌膚,聽到自己急促的喘息,放在腿上的手抓緊了自己的褲子,他的視線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舞臺上的那個背影上,心臟似乎停止了跳動。 他開始窒息,顫抖。 他的杯子掉在了地上,碎成了細細的玻璃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