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征偏了偏頭，一身壯碩的肌rou緊繃著，他冷冷注視著這些人，呼吸在項圈的束縛下變得有些急促，猶如一名憤怒的角斗士。

    騎士們并不在意，他們肆無忌憚地打量著這個奴隸，口哨聲此起彼伏。

    “瞧瞧他的臉，多么有欺騙性，那頭紅發(fā)就像燃燒的火焰一樣?！?/br>
    “我敢打賭，灰燼城的那些貴族一定會愛上他。她們一向喜歡這種奴隸，強壯、英俊，而且還是傳聞中的維爾特人…”

    “沒錯，就算賣給斗獸場也大賺一筆了?！?/br>
    “為什么要賣？如果是租賃制，每天都能賺至少三個金幣的租金，三個金幣！”有人不服氣地嚷嚷，“先鋒隊拼死拼活，一個月才十五銀幣的薪酬！見鬼的，科魯斯真是個幸運的家伙?！?/br>
    “如果你也想賺三個金幣，那很容易，只要你答應做我的奴隸?！?/br>
    “你想挨揍就直說?！?/br>
    “嘿，大塊頭，你主人有沒有cao你后面？聽說和豹子zuoai是難得的享受，因為豹子那個地方有凸起的倒刺，能夠牢牢把配偶鎖住…”

    “就像公貓和母貓交配那樣？噢——”

    騎士們發(fā)出夸張的大笑。

    眼看話題朝著危險的方向深入，盧卡終于聽不下去，決定制止這幫一肚子壞水的騎士。

    “夠了！”他警告道，“關(guān)是科魯斯的奴隸，不是你們的。再胡攪蠻纏下去，小心科魯斯回來找你們幾個的麻煩?！?/br>
    “關(guān)？奇怪的名字，還是說維爾特人一向這樣？”

    “也許是東大陸的混血?！?/br>
    “東大陸？那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騎士們一人一句，興致勃勃地猜測關(guān)征的來歷，盧卡不得不用劍敲擊地板，再次打斷他們。

    “科魯斯大人就要回來了，我想他肯定很樂意幫自己的奴隸出氣。比如延長一些人的駐守時間，又或者提拔誰為格斗陪練…”盧卡面無表情地說，“有誰想當格斗陪練的？”

    澡堂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就像是收音機被突然按了關(guān)機鍵。

    “很好，那么我把關(guān)帶走了?！?/br>
    盧卡主動幫關(guān)征解圍，但話里話外還是沒有否認關(guān)征是名奴隸，只不過這個奴隸受到了上司青睞，作為下屬，進行回護是他應該做的，就跟他每天都要給那棵希瑞拉收拾爛攤子一樣。

    “你要帶我走？”關(guān)征不太理解，“去哪？我以為這里就是洗澡的地方?！?/br>
    “當然是這里，但我們得做一點‘保險措施’。畢竟你是一個…呃，你知道的，像你這樣的人總是有特殊待遇?！?/br>
    盧卡思索了一會，還是坦白了他的態(tài)度。也許科魯斯是出于感情才一直縱容著這個傭兵，但在外面，奴隸還是需要懂規(guī)矩，至少得學會聽話，否則很容易被遣送到馴獸所里去。

    “特殊待遇？”

    關(guān)征又好氣又好笑，想不到自己也會有被當成附屬物的一天，以前都是他看不起騎士，現(xiàn)在徹底反過來了。

    盧卡沒把關(guān)征的情緒放在心上，他收回劍，目光環(huán)視四周。

    “還有人想說點什么嗎？”

    提到給科魯斯當格斗陪練，之前滔滔不絕的幾人就像是被下了封口令，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回避。他們轉(zhuǎn)過身，紛紛裝成忙碌的樣子，不再糾纏剛才的話題。

    “有人幫我搓一會兒背嗎？杰瑞？”

    “該死的，別碰我！”

    “二十個銅幣。”

    “二十個銅幣？你可別賴賬！”

    幾個大漢馬上貼了過去，把那個叫杰瑞的騎士擠得遠遠的，一絲不掛的騎士們互相磨蹭，又恢復了吵吵鬧鬧的狀態(tài)。

    “別管他們，跟我來。”

    盧卡拍了拍關(guān)征肩膀，帶領(lǐng)關(guān)征往澡堂里面走，穿過走廊，來到一個十分安靜的地方，周圍布置著許多用來暫存物品的木格子。

    光滑的地面鋪了一層石頭，踩上去有些溫度，盡頭是一扇半掩的門，里面亮著燈，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你在這里等一會，我很快就出來。”

    關(guān)征還沒來得及開口，騎士就已經(jīng)消失在了視野里，他只好站在原地等待，事實上他早就已經(jīng)不耐煩了。

    風從豁口吹來，把身上的尿味擴散開來，他扯了扯身上的袍子，恨不得馬上跳進旁邊的水池里。

    有人走了出來。

    但不是盧卡，而是一個氣勢很強的男人，劍眉如鋒，五官深刻而沉穩(wěn)，他穿著一身莊嚴的警戒制服，神色漠然，看上去似乎有不低的地位。在他身后，緊跟著一個身材健碩的高大青年，和男人不同，青年身上什么都沒穿，就這么暴露著所有部位，包括那根戴著鎖的yinjing。

    關(guān)征注意到對方獸形的耳朵，脖子也被一根金屬項圈禁錮著，上面閃爍著他熟悉的契約咒文。

    這是一對主奴。

    經(jīng)過身邊時，關(guān)征和青年四目相對，看見了對方眼中的詫異。青年似乎想說什么，但下一秒就因為項圈的牽引被迫往前走，差點摔倒，而那個牽著鎖鏈的男人，自始至終沒有看關(guān)征一眼。

    大概是來的途中一直受人關(guān)注，忽然遭遇冷落，關(guān)征莫名有點不舒服，忍了又忍，才沒開口找茬，目送這兩個人消失在眼前。

    幾分鐘后，盧卡終于去而復返，他身上的鎧甲一件沒脫，武器和靴子也在，看上去和之前完全沒什么變化，只是手里多了一根拇指粗的鎖鏈。

    看來那就是盧卡去找的東西了。

    關(guān)征蹙緊了眉，他被系統(tǒng)地調(diào)教過，當然清楚那是用來干什么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目光刀子似的瞪著騎士。

    “你也想羞辱我？”

    “什么？”

    盧卡被說得有些困惑：“羞辱？不，是只剩下這一種了…自從上回有奴隸趁機逃跑，所有的鎖鏈都被換了材質(zhì)，這已經(jīng)是最輕松的一根了。你看…”他向關(guān)征展示手中的鏈子，交錯的鐵環(huán)攤開，直徑差不多剛好和拇指一般粗。

    盧卡認真地說：“它只有不到十斤。你會理解的，對吧？”

    關(guān)征沒有吭聲，他怕自己一開口就克制不住罵人，索性什么也不說，只黑著臉站在那，用眼神表達自己的不滿。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祟，他感覺牙根癢得厲害，尾椎也莫名其妙有些漲意，像有什么要呼之欲出，心情越發(fā)煩躁了起來。

    “這是規(guī)定?！北R卡無奈，拿起鏈子走到關(guān)征身邊，說：“沒辦法，第一次總是比較麻煩，以后你總會習慣的?！?/br>
    “其實也沒那么糟糕。馬上就可以享受熱水了不是嗎？而且鏈子并不會帶來實質(zhì)性的傷害，你可以安心清洗自己…另外，最好別在里面待太久，烈焰石燒過的水含有少量火元素，那種東西對人類沒什么好處?！?/br>
    他用拇指滑開鏈子的鎖扣，輕巧地將其栓在關(guān)征的項圈上，只聽咔噠一聲，分開的鎖頭合二為一，轉(zhuǎn)眼就變成了一把金屬大鎖，沉甸甸地懸掛在鋼化項圈上。

    “呃…”

    關(guān)征強忍著沒躲，身體因為屈辱而微微顫抖著，喉嚨的項圈、yinjing的貞cao鎖，以及束縛著四肢的金屬鐐銬，一切都變得強烈起來。

    那種被支配的感覺貫穿了他的心臟，不斷提醒他記住自己的身份。

    “也許會有點緊，請忍一忍?！?/br>
    盧卡輕輕拉扯了一下鎖鏈，使它能和項圈更加契合。

    “第一次佩戴會收得緊一些，直到能夠限制大部分呼吸，不用擔心，那是為了測試你的承受力，很正常，多戴一段日子就能習慣了。”

    關(guān)征不想聽這種廢話，十分不爽地擰緊了眉。

    那鎖鏈不知是由什么材料制作而成，一接觸到項圈，鏈條頂端立刻浮現(xiàn)出一個魔法印記，如同一個神秘的機關(guān)，迅速焊在了項圈上，并且沒有留下任何焊接的痕跡。

    額外的負重讓關(guān)征很不適應，仿佛被一只手牢牢扼住了喉嚨，他難受地皺起眉峰，有種喘不過氣的窒息感，胸膛劇烈起伏著。

    “你…做了什么！”

    因為呼吸受制，關(guān)征臉色很不好看，脖頸處的肌rou鼓漲著，突出一根根猙獰的青筋，把那副數(shù)十斤沉的鋼化項圈撐得極其嚴實。

    明明只是多了根鎖鏈，項圈卻古怪地在持續(xù)收緊，負重大了不說，還讓本就嚴格的尺寸變得更加苛刻。

    關(guān)征忍不住去拉扯脖子上的項圈，想要讓喉嚨好受一點，但無濟于事。

    “這個…也是必要的？”

    他抓著還在不斷收緊的項圈，一句話說得極為吃力。

    “什么？”盧卡愣了愣，“你說這個？當然…法案規(guī)定所有奴隸都必須這樣，塞繆爾…我是說科魯斯大人，他沒告訴你？”

    “沒有?！标P(guān)征擰著眉，感覺喉嚨就要被該死的項圈勒斷了，“讓這個東西停下來，我…快喘不上氣了。”

    “別緊張，到了一定程度它會自動停下，不可能把你勒死的…牽引鏈是法案前幾頁的內(nèi)容，連我十歲的兒子都知道，你難道沒有上過奴隸課？”他吃驚地看著面前高大的奴隸，難以想象科魯斯平時是怎么跟對方相處的。

    “……”

    果然，項圈很快就停止了收縮，維持在一個相當嚴格的尺寸。

    關(guān)征張了張嘴，發(fā)現(xiàn)發(fā)不出任何聲音，沉重的項圈經(jīng)過屢次收緊，已經(jīng)徹底壓制住了喉結(jié)，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大概就是這種程度?！北R卡說。

    關(guān)征難受地抬起頭，使勁去扯脖子上的項圈，只覺渾身的力氣都被這根東西奪走了，就像是施加在靈魂上的束縛。

    他大口喘著粗氣，因為呼吸困難而漲紅了脖子，哪怕戴了三個多月的項圈，也從沒被勒得這么緊過，項圈幾乎壓死了喉嚨…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條真正的狗，隨便來個人都能牽走他，難怪剛才那個男孩走的時候差點摔倒。

    嘗試幾次后，關(guān)征最終放棄了解開項圈的想法，一只手按住騎士肩膀，把人抓到跟前，用口型一字一句地說：“這東西持續(xù)到什么時候？”

    盧卡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暫時的。等你出來，我會給你取下來，但在那之前，我必須拿走你的聲音?！?/br>
    “行了，閉嘴。”

    關(guān)征煩不勝煩，指了指項圈，又指了指身上那件骯臟的袍子，意思是少廢話，趕緊放他去洗澡。他現(xiàn)在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走吧，我?guī)氵^去?！?/br>
    盧卡握緊手中的鎖鏈，遛狗一樣把關(guān)征牽去了澡堂某個角落。周圍沒有任何遮擋物，也沒有擦身體的東西，只亮著幾顆用來照明的烈焰石，似乎是單獨修建的奴隸區(qū)域。

    兩個男人站在那兒，同樣一絲不掛，見到關(guān)征，他們什么都沒說，自顧自沖洗著身上的泡沫，顯然對這一切已經(jīng)習以為常，自然地展示出脖子上的項圈，以及束縛住性器的金屬yinjing鎖。他們每一個動作都牽扯著身上的鐐銬，制造出叮叮當當?shù)慕饘夙懧暋?/br>
    熱水嘩嘩落下，空氣中彌漫起一層層水霧。

    關(guān)征拖著腳鐐，被牽到不遠的地方，盧卡把鎖鏈扣在墻壁的鐵環(huán)上，用鑰匙鎖死，這樣一來，這個傭兵就只能老老實實待在原地了。

    “鏈子的長度是三米，請不要隨便嘗試解開，也盡量別做多余的事，有什么需要碰兩下鏈子就行，我就在旁邊?！?/br>
    騎士檢查了一遍鎖鏈，確認它是否牢固，另外兩個奴隸聽見后，好奇地看了關(guān)征一眼。

    關(guān)征沒工夫搭理他們，把沾了尿液的長袍扔到一邊，一頭扎進了熱水里，渾身酸澀的肌rou終于在此刻得到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