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教室激烈騎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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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在陸淮語重心長地和兩位死纏爛打人士交流過以后,蘇倩倩似乎是終于知難而退了。 可楚一睢依舊在迎難而上。 “我這人沒什么優(yōu)點,就是倔。”楚一睢那晚說,“你偏不讓我喜歡你,我就偏要喜歡你。如果想要擺脫我,那你就快點喜歡上我吧,陸淮。” 也許是那番話令陸淮印象太深刻。 或者是楚一睢那晚黑沉沉的、難得認真的眸子讓陸淮印象深刻。 總而言之,當晚陸淮夢見楚一睢了。 說到底,陸淮只是有顧慮,不是沒有感情。 楚一睢纏他纏了三年,僅僅是把他自己給纏彎了嗎?不,三年風里來雨里去,一起自習、刷碗、幫忙占公共課位置,陸淮對楚一睢就算談不上喜歡,也是把他當作了好友來看的。 別看陸淮對誰都沒脾氣的模樣,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陸淮這種人,才最難交心。 而唯有楚一睢偏偏憑借他的迎難而上、不屈不撓,硬是讓陸淮和他交了心。 換句話說,只要楚一睢不談喜歡他的事,陸淮就繼續(xù)當他是這世上和自己最好的朋友。 陸淮從小時候被放在福利院門口那一天起便漂泊在世上,注定是像浮萍一樣沒有根的。楚一睢可以做牽扯住他的暫時的一條根,至于這根能有多深多長,這個“暫時”又是多久,陸淮自己也說不清楚。未來的事,也沒誰說得清楚。 如果真按楚一睢所說,如果自己答應和他交往了,那是不是楚一睢就能放棄喜歡他了? 陸淮覺得是。畢竟三年的朋友了,陸淮也自認為了解楚一睢三分熱度的性格。 與其拖延著,等到自己哪天瞎了聾了啞巴了,還不如早點了斷。 陸淮這一夜心里稍稍松動,一早起來便給楚一睢發(fā)去信息:【我……暫時答應你。】 楚一睢可能昨夜被拒絕后出去瘋玩了,現(xiàn)在還睡著,沒看到這條消息。 陸淮也沒在意,洗漱過后便去了醫(yī)學院的大樓。 畢業(yè)生們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從學校里搬離了,陸淮的室友們也是今天搬,陸淮今天忙完后也得回去退寢室,挪個窩搬到研究生公寓去。 今天有個很重要的講座,就由他們學院承辦,請的是剛剛歸國的生物醫(yī)學知名教授沈微之。 陸淮是這名沈教授的學術(shù)迷,幾乎他發(fā)表的每篇文章陸淮都看過。 怎么說呢,這名教授研究醫(yī)學問題的思路非常創(chuàng)新,幾乎是前人從未有過的,陸淮從他的文章中隱隱約約摸到了自己這個怪病的原因。 是一種基因。 沈教授將其命名為YN隱性基因。這種隱性基因只在極少數(shù)人群中出現(xiàn),概率約為三萬分之一,意思是三萬個人中才可能出現(xiàn)一名YN隱性基因攜帶者。 而這種隱性基因即使出現(xiàn)了,也可能一輩子不顯性,或者半顯性。 陸淮想要更多了解有關(guān)YN基因的信息,這次講座對他來說無比重要。畢竟這位沈教授輕易不在公眾面前現(xiàn)身,要見他一面難上加難。 最開始聽說沈教授要來他們學校開講座,陸淮馬上報了志愿名額,做了這場講座的學生助手。 因此他一早就來了學院,陪領(lǐng)導和老師一起去校門迎接這位享名學界的沈教授。 即使早有預料,第一眼見到沈微之,陸淮還是不由驚嘆于他的年輕。 沈微之今年二十八,只比陸淮大上五歲,就已經(jīng)成了學界有名大佬了。他長相也十分俊美,談吐溫文爾雅,與學院領(lǐng)導老師們接觸時游刃有余,在學校門口就吸引了一大堆學妹們駐足觀看。 雖然不清楚這是誰,但架不住沈微之臉長得好看啊,十足的美人相。 等到了會場,醫(yī)學生們已經(jīng)里三層外三層把地方圍滿了,陸淮做學生助手,負責講座的開場白和給沈教授放PPT。 沈微之在臺上溫和講解時,陸淮也坐在一旁邊聚精會神地聽邊做筆記——因為助手的工作,他坐的位置也是離講臺最近的。 講座最后環(huán)節(jié)是提問,在場所有學生都十分踴躍,唰唰手舉了一大片。 本來只限問五個問題的,可沈教授脾氣很好,原本只問五個,后來答了十幾個同學的提問,講座時間延后了許久。 等到結(jié)束午飯時間都過了。 學生們戀戀不舍地陸續(xù)往外走,陸淮留在最后幫忙整理會場。他將一瓶水遞去給講臺旁的沈微之,說:“沈教授,辛苦了,先喝口水吧。等會您還要和我們學院的領(lǐng)導們一起用頓午餐?!?/br> 沈微之接過水正要擰開,發(fā)覺瓶蓋已經(jīng)是開著的了。 他看了一眼在講臺上關(guān)電腦的陸淮,微微一笑,說:“我記得你叫陸淮對嗎?” 沈教授居然記住了他的名字? 陸淮抬頭,有點偶像居然記住自己的不真實感。但轉(zhuǎn)念一想,沈教授這么聰明,記一個名字而已對他來說很簡單。 他抬頭時,沈微之正在喝水。 他身著白大褂舉起瓶子,仰起纖細白皙的脖頸,正午微炙的陽光下喉結(jié)聳動,將幾口水吞咽而下。 注意到陸淮望過來的目光,沈微之放下水瓶,彎起狹長的眼笑了笑:“剛剛有很多同學提了問題,你呢?陸淮同學,你有什么問題嗎?” 陸淮一怔。 沈微之說:“之前你的碩士導師跟我說過,你似乎將我的所有發(fā)表文章都讀過。我便想,你也應該有問題想問我吧?” 陸淮這才明白,他的導師這是在幫他呢。 畢竟能得到一名學界如此盛譽的教授的青睞,對他未來而言也是不可多得的好事。 “我的確有問題想要請教您?!标懟凑遄玫?,“沈教授,您關(guān)于YN隱性基因的研究文章我都看過,但我有一點不解,YN的隱性、半顯性和顯性之間具體分別在哪?” “按您所說,YN基因蘊含著我們?nèi)祟惸撤矫嫖撮_發(fā)的潛能。那按您的理論,如果YN基因全部顯性,人類不就擁有不可能掌握的超人類能力了嗎?” “您如此篤定自己的理論,難道說——”陸淮問,“您見過YN基因全顯性的患者嗎?” 沈微之淡然一笑:“的確見過。” 他頓了頓,又似笑非笑地說:“不止是全顯性,半顯性的YN基因攜帶者我也見過?!?/br> 陸淮怔了怔:“半顯性的?全顯性是潛能得到完全開發(fā),那半顯性的具體癥狀又是什么樣?” “半顯性么?” 沈微之眼眸噙笑,上前了一步,手指輕輕點在陸淮胸口。 “我見過的,是像你這樣的?!?/br> 陸淮愣住,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沈微之眨眨眼,與他不敢置信的眼神對上,輕輕笑了笑:“我跟你開了個玩笑,陸淮同學。不要介意?!?/br> 他背過身去整理講臺上的文件,態(tài)度自然,仿佛真的只是隨口提了一句玩笑話。 陸淮以為是自己疑神疑鬼了,自己只是沒了嗅覺和味覺,沈微之又怎么可能知道他身體的具體情況。 而恰在這時,沈微之整理文件的手忽然停了下來。 他垂著眸,眼瞼下情緒不明,在金塵微微揚起的階梯教室里開口說:“期限,要到了?!?/br> 陸淮正在關(guān)PPT投影儀,聞言沒太聽清:“什么?” 他手腳忽然一軟,全身突然失去控制向后倒了下去。 一種極其可怕的感覺忽然籠罩了他。 陸淮倒在了教室的椅子上,渾身癱軟。 那股可怕的感覺——就是沒有感覺。 他感受不到身體各處觸碰到的存在,感受不到撐住他身體的椅子,感受不到腳掌落著地,甚至感受不到衣物與皮膚的摩擦,和他自己皮膚的溫度。 他與這個世界,就像被一個隱形的牢籠隔開了一般。 陸淮眼耳嘴仍可以感知,心里卻因為這種驚恐的失去感知能力恐懼得說不出一個音,眼睜睜看著身著白大褂的沈微之拭了拭沾了粉筆灰的手,向他一步步走過來。 陸淮想問問他這是什么回事。 他失去了全身的觸覺? 可陸淮發(fā)不出音來,他身體控制不住地冒出冷汗,可他自己也察覺不出身上的冷汗與低溫。 沈微之走近,溫柔地將手掌放在他額頭。 陸淮沒有任何感知,只是睜眼靜靜看著他。 沈微之低下頭,抵著他額心輕輕呢喃:“沒事,淮淮,我在。一會兒就會好了,信我,淮淮。” 陸淮聽得清他的聲音,無法形容的,那股聲音居然奇妙地使他安撫冷靜下來。 陸淮暫時來不及糾結(jié)沈微之那熟稔的語氣因何而來,他忙著逼自己適應觸覺的喪失。每一次喪失一種感官時,陸淮都會這樣,從恐慌才到適應,由適應再到游刃有余。 可他現(xiàn)在絕望地發(fā)現(xiàn),觸覺的喪失幾乎無法適應。 觸覺于人而言,是與外界產(chǎn)生聯(lián)系的最基本橋梁。陸淮的橋梁塌了,他在被這個世界孤立。 可沈微之不斷重復著那句“不要怕”,即使陸淮感覺不到他的溫度、他的額頭,可那聲音仍無比清晰地傳到他腦海里。 世界在孤立他,而沈微之在拉回他。 陸淮想動動唇說些什么,忽然感覺沈微之的距離與自己越來越近,近到幾乎貼到他的臉。 陸淮感覺不到,只是看到他的臉貼著自己,唇瓣貼著自己的唇輕輕印上一吻。 陸淮睜大了眼睛。 ——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