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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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這種方法究竟有沒有作用,塞西莉亞都絕不可能用這樣的方法來解開契約。畢竟她的初衷是為了讓神明脫離她的影響,而不是讓祂們徹底墜落,而將靈魂出賣給魔神的行為,也讓她極為厭惡不齒。 她嘆了一口氣,合上書頁,將那些堆積得滿地的書籍交給身邊的侍女整理好后,就離開了圖書室中。 拉比亞斯正好出現(xiàn)在大廳中,似乎正在找尋她的身影,好看的面容此時正保持著一種怪異的平靜,不知為什么讓她聯(lián)想到尼斯湖那風波持止的湖面下潛藏的神秘水怪。 她撲向他的身邊,摟住他的脖子在原地轉圈??墒撬麑嵲谑翘吡?,即使她踮起腳尖也很吃力,她只好沮喪地放開手臂,轉而仰著頭詢問他的去向。 拉比亞斯捏著她的臉蛋,咬牙切齒地說,他丟了一樣隨身物品在弗羅切斯特莊園,可是弗羅切斯特侯爵那老東西卻矢口否認見過他的那件物品,害得他生氣得和他大吵一架。 原來是這樣,塞西莉亞心中的小石頭略略放下了。 她纏著拉比亞斯陪她去新開的咖啡廳嘗嘗他們新釀的玫瑰葡萄酒,拉比亞斯笑著說她是永遠長不大的小孩子,總是喜歡各式各樣的吃食和甜味的飲品。 在她聽完后不高興的撒開手,氣鼓鼓地準備自己出門時,他卻又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塊曲奇餅干哄得她眉開眼笑,攙著她的手臂一起出門逛街。 兩人坐在街頭的露天餐座中談笑風生著,畫面顯得如此靜美安寧。 吃飽喝足的少女心情總是出奇的好,她肆無忌憚地把奶油抹在拉比亞斯的鼻尖上,然后看著他滑稽的模樣哈哈大笑,但卻沒有注意到他的臉色突變了一下,用一種少見的認真神色注視著她,緩緩開口呼喚她的名字: “塞西莉亞?!?/br> 塞西莉亞在躺椅里笑得花枝亂顫,聽見他的聲音,隨口應答著:“怎么啦?哥哥?” “你會覺得我很臟嗎?” 他一字一句地問著。 什么?塞西莉亞很想條件反射地這樣回問他一句。 剛剛傳入耳中的問句,一字不差,吐字清晰,每一個部分她都能毫不費力地理解,組合在一起卻像驚雷炸響一般,將她的所有情緒一瞬間擊碎了,只剩下這句話在她的腦海中不斷地、高速地重復著。 “哥哥……”她干澀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枯枝折斷一般。 “我交往過很多女人,”他冷漠的陳述著,平靜得如同在說別人身上發(fā)生的事,“無一例外都被我輕易地遺棄了。不論是馬夫的meimei,還是公爵的獨生女,甚至還有懷著身孕來到梅魯其亞莊園聲稱她孕育了我的子嗣的女人,我統(tǒng)統(tǒng)都視若草芥般地離開了她們?!?/br> “還有一些女人,她們有的訂過婚,甚至有丈夫,但我也……” “夠了!”塞西莉亞忍無可忍地站起身來,“不要再說了?!?/br> 話語聲拉閘了,鴉雀無聲的房間內(nèi),仿佛連空氣都停止了運動。 他的表情有些窒住了,她一時分辨不出那種特殊的表情所代表的含義。風從敞開的窗戶中不合時宜地撲在兩人的身上,將凝滯的空氣吹得凌亂起來。 塞西莉亞低下頭,盡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她不喜歡顯現(xiàn)出崩潰的模樣,那會讓她感覺自己手無寸鐵,既不能幫助到眼前的青年,也無法改善這突如其來的事態(tài)。 “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哥哥,梅魯其亞公爵夫人的長子,是我永遠可以仰賴的親人,這就夠了。不需要其他任何事的證明,我也不會因為這些改變對你的感情?!?/br> 她突然意識到,拉比亞斯的情緒實際上從今天她見到他的第一面開始就已經(jīng)有些微妙的不對勁。他究竟去了哪里,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是去往弗羅切斯特莊園找一件丟失的舊物嗎? 還是說,他去了一個隱秘的地點,很有可能是某個曾經(jīng)被他拋棄的女子的家宅,在那里受到了什么刺激? 如果是這樣…… 塞西莉亞輕輕地抱住了他的身體,將他的腦袋抵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用手指摩挲著他光潔的下頜和臉頰。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放開他,深吸了一口氣:“哥哥……” “我永遠不在乎別人對你的看法。你就是你,是從小陪著我一起長大、一起玩耍的人,是除了母親大人以外,我最親近的人?!?/br> “我不知道你那樣做的緣由,但我不在乎。我不是什么幽居閨閣不理人事的高嶺之花,我知道這世界很復雜,每件事都有它產(chǎn)生的理由?!?/br> “如果那樣做會讓你好受些,那么我永遠不會站在世界的那一邊,用世俗和常理指責你。你只需要知道我站在你的身邊,只要你低頭看我,我就會回握你的手,一遍一遍地告訴你我在這里?!?/br> 她捏了捏他的手心,似乎是想用這樣的小動作讓他寬心。 拉比亞斯笑了起來。 他的meimei,終于長成了一位可以獨當一面、游刃有余的少女,更重要的是,他確認了她對他的愛沒有變,她仍是那只蹦蹦跳跳地跟著他,嬌聲嬌氣地喊著哥哥的小姑娘。 只不過,他卻再也不能完全回到從前了。 不過,那又有什么關系呢?沒有什么能將他們分開。 他拍了拍塞西莉亞的臉頰站起身來,用笑容告訴她他沒事。 塞西莉亞擔憂地注視著他,想要開口說些什么,然而他很快輕松地將話題轉移到了他前天在密林中捕捉松鼠的細節(jié)上去,不再提起和那些往事有關的一切。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到了周末的日子。 塞西莉亞穿上純白的、綴滿珍珠和蕾絲的華貴衣裙,戴上象征光明的百合花徽章,安靜地坐在客廳中,等待著即將臨近的出發(fā)時刻。 她本以為拉比亞斯會和她一起前往,但他卻笑著說,他的成人禮那天,并沒有像梅魯其亞家族世代傳承的那樣信仰光明之神,而是轉而信仰了愛神。 她聽完只覺得十分驚奇,傳統(tǒng)而保守的母親竟然會允準自己一貫聽話的兒子違背家族的信仰,信仰外神? 對于神明的歷史和淵源,她其實知之甚少,只是模模糊糊地聽聞過這位居住在神界的最深處的神明。祂執(zhí)掌著愛欲和姻緣的權柄,擁有世上最蠱惑人心的眼睛,看過那雙眼睛的凡人都將無可救藥地墜入愛河。 這樣神秘的神明,幾乎沒有多少人見過祂的真容,因而在人界中為祂所設立的神像和祭壇也幾乎沒有幾座。 不過,由人類的信仰而誕生的祂的力量并沒有因此而減弱,因為盡管沒有龐大的信眾,但沒有人會不需要愛,不渴望愛,所以也可以說所有人類都是祂的信徒。 拉比亞斯怎么會選擇信仰祂呢?塞西莉亞有些奇怪。 車夫已經(jīng)在門外等候她的指令,她收回了飄游的思緒,拖著沉重的裙擺上了馬車,向著神圣教廷的方向一路疾馳而去。 她來得很早,因而教廷內(nèi)并沒有多少其他信徒在。她尋了一個離教廷正中央的光明神像最遠的角落,默默地跪坐在地,雙手合十,擋住自己的面容,希望不要被安碧斯注意到她的存在。 神圣教廷頂?shù)纳裰娬痦懥苏呦?,這宣告著禮拜正式開始了。 信徒們挺直身體,雙手疊在胸口,圍著神像真摯地頌唱著贊歌。塞西莉亞尷尬地將頭埋得很低,聲音也故意壓低了很多,她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她更不希望被光明神本尊發(fā)現(xiàn)。 但安碧斯其實早就降臨在了神像之上,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祂默然地俯視著整座教廷,既不像從前一樣露出那種公事公辦式的微笑,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太過激動的情緒,但卻莫名地使周遭的空氣都壓抑了幾分。祂身邊的天使們不明就里地跟著祂一起站在神圣教廷的上空,被光明神一反常態(tài)的低氣壓震懾得不敢動作。 光明神大人自從某天返回神殿后,就一直保持著緘默,很少主動說話,甚至很少離開神座,總是在座位上出神地思考著什么,一坐就是一整天。 天使們不是不想做些什么讓祂稍微開心些,但他們能感受到祂微笑的面具越來越沉重,讓他們不知道該不該繼續(xù)做這種只會起反作用的無用功。 明明這段時間,祂一直都非常高興,比起從前那無法接近的模樣要鮮活得多,他們也由衷地替祂感到快樂,然而一夜之間,祂又跌回了那種狀態(tài)之中,甚至更加糟糕了。 不過,今天是光明神大人罕見地第一次主動下到人界與神界接軌的邊緣,雖然不清楚原因,但也許會使事態(tài)產(chǎn)生轉機吧。 離光明神最近的兩位熾天使對視了一瞬,互相頷首,交換了一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