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拉比亞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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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黃昏時分,梅魯其亞主館迎來了久違的熱鬧景象,侍從們排成兩列魚貫而入,或是端著精致的銀質(zhì)餐具精心地布置餐桌,或是抱著鮮花裝點著顯得有些空蕩蕩的大堂。 這一切都是為了迎接梅魯其亞家族的主人——梅魯其亞夫人和她兩年未曾歸家的長子拉比亞斯·梅魯其亞的歸來。 梅魯其亞夫人正襟危坐在主廳之中,關(guān)切地詢問著塞西莉亞的近況,神色隨著她的回應(yīng)時有變化。 不茍言笑的梅魯其亞家主只有在女兒和兒子面前才會偶爾展露出一絲作為母親和女人的模樣來,而今夜能夠和他們共進晚餐這件事顯然也讓她的心情好了幾分,面上不時露出淺淺的微笑。 感受著母親的好心情,塞西莉亞也放松了幾分。 她本擔(dān)心母親會鋒利地發(fā)覺她的不對勁,然后順藤摸瓜地追查她最近兩個月以來的異常情況,還好她似乎沉浸在和孩子們重逢的喜悅之中,對她那些與往常略有不同的變化也不再那么細心關(guān)注了。 她回憶起那些和兄長的相處細節(jié),也不禁流露出一絲笑容。 哥哥一直是她溫柔而可靠的港灣,在她兒時因為倔強的個性而常常頂嘴,被母親大聲訓(xùn)斥甚至用戒尺體罰時,他總是用那雙含笑的桃花眼溫和地看著她,保護著她,安撫著她,告訴她還有他在,一定會沒事的。 即使在他離家之后,他也常常寄信回家,向他的meimei通告他的近況,有時還會隨信附帶些他在旅途中購買的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兒,或是他覺得適合她的漂亮衣裙,或是精致貴重的脂粉袋,或是能工巧匠制作的會跳舞的八音盒……他雋秀的筆跡和信中懇切的文字,總是能讓她感到平靜和安心。 如果那件事沒有發(fā)生的話,他也許不會離開吧…… 小時候的哥哥和她不一樣,他是十分乖巧和聽話的孩子,而她卻總是違抗母親的意愿,特立獨行。 但哥哥在關(guān)于她的一切事情上,卻總是寧愿違背自己的性格,強硬地反抗母親對meimei的責(zé)罵,哪怕事后要承受雙倍的責(zé)難和怒火也從無怨言。 然而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哥哥在交往了一位貴族少女,甚至和她訂婚以后,一切都發(fā)生了變化。 他在成年禮那天,被那位少女無情地背叛,在一處偏離市區(qū)的磨坊中,親眼見證了她和一位身份低賤的馬夫野合。他平靜地讓騎士處死了那名jian夫,退回了和未婚妻的訂婚,表現(xiàn)得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但是那一天開始,他開始不斷地交往各種各樣的女孩:有的身份高貴,即使比起源遠流長、歷史悠久的梅魯其亞家族都毫不遜色;有的又極其微賤,甚至還有屠夫家的女兒和賣身為奴的妓女。 只有一點相同,那就是,每一位女子在和他交往月余后,都被他無情地拋棄了。甚至有些女子懷著足月的胎兒跪在梅魯其亞莊園的大門前請求他負(fù)起責(zé)任,然而他卻漠然的,甚至挑起了一個殘忍的微笑地告訴對方,那和他無關(guān),因為他打從一開始,就只是和她們玩玩罷了。 母親知道此事后勃然大怒,從未讓兄妹倆關(guān)過禁閉的她,用馬鞭將哥哥鞭笞得遍體鱗傷,關(guān)進了濕冷陰潮的地下酒窖之中,責(zé)令他必須對對方賠禮道歉,并且牢記貴族應(yīng)秉持的氣節(jié),向?qū)Ψ截?fù)起責(zé)任。 然而哥哥只是冷笑著跪在冰涼的地板上,直到血跡污染了地板,身體因為體力不支而頹倒在地為止,他都沒有答應(yīng)母親的要求。 她不止一次的偷偷地央求守衛(wèi)打開地窖,跑進去解開他的腳鐐,不顧一切地想要救他離開。但他只是一遍遍地摸著她的頭,安慰她,告訴她沒事,卻堅決不肯逃離。 最后,他由于感染而昏倒在地下室,被母親安置在別院之中養(yǎng)傷。第二天,不知道他們進行了一場什么樣的談話,哥哥就那樣離開了梅魯其亞莊園,兩年來都沒有再踏入家園的大門。 能夠再次見到哥哥,塞西莉亞真的感到由衷的欣慰和喜悅。 她甚至曾經(jīng)以為哥哥再也不會回家了,整日以淚洗面,甚至以自己的終身幸福為由威脅母親讓她告訴她哥哥的去向。然而母親只是三緘其口,對于此事一直保持著驚人的冷漠和沉默,沒有告訴她任何線索。 她抿著嘴唇,時不時朝著窗外張望著,雀躍地期待著哥哥的馬車聲在門口響起的那一瞬間。 梅魯其亞夫人望著她的模樣,微不可察地嘆了一口氣。她知道,塞西莉亞一定非常想念他,這兩年來一直偷偷地背著她和拉比亞斯互通書信,有時還會望著窗外,怔怔地發(fā)呆,一坐就是一整天。但他…… 她鷹一般敏銳犀利的雙眼向門外望去,遠處,一輛華貴的馬車正向這邊駛來。她將眼神重又收回到塞西莉亞身上,無力地?fù)u了搖頭。 只希望他能念及舊情,不要傷害這孩子吧。 塞西莉亞驚喜地看到那輛馬車出現(xiàn)在不遠處時,身體已經(jīng)先于思考一步飛奔出了客廳,提著裙擺興奮地沖下了臺階。 盡管在奔出門外的同時,她意識到她竟然當(dāng)著母親的面做出了這么不合規(guī)矩和淑女禮儀的行動,但是和哥哥重逢的喜悅沖淡了她對任何其他事情的印象,她此刻只想快些見到他,快些,再快些。 馬車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她激動地握著雙手,掌心幾乎都攥出汗意來,當(dāng)那熟悉得不能更熟悉的金發(fā)青年走下馬車時,她瞪大了雙眼,眼角竟然不受控制的淌下了兩行清淚,猛地?fù)溥M了他的懷里。 他還是和從前一模一樣。 即使站在人群中不發(fā)一言,也能憑借那高貴的氣質(zhì)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那艷麗得不像凡間之人一般的面容,交相輝映著男人和女人的兩種相貌的特質(zhì)。他的一雙攝人欲念的桃花眼總是微微瞇著,不知究竟在思考些什么。 最為出眾的,是他那一頭繼承了梅魯其亞家族世代遺傳的美麗金發(fā),在太陽下就像星光一般閃耀著,無時無刻不閃爍著令人沉醉的光輝。 拉比亞斯·梅魯其亞溫柔地注視著眼前的少女,她長高了,也變得更加美麗了。 當(dāng)她撲進他懷里的一瞬間,他仿佛又回到了兩年前他還沒有離開梅魯其亞莊園的時候,她用依賴和受傷的眼神懇求他留下,甚至無措地要求他帶自己一起走。 他未嘗不想一直和她在一起,可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只有完成了那件事,他才能真正地和她待在一起,永遠永遠。 他像他一直以來都會做的那樣,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說:“我回來了,塞西。這一次,我不會再輕易離開你了。” “歡迎回家。哥哥?!?/br> 塞西莉亞抬起頭,淚光閃動的眸子里透露出失而復(fù)得的幸福感,她回以他大大的笑臉,牽著他的手緩緩踏上前廳的臺階。 梅魯其亞夫人默默地站在門口,似乎已經(jīng)待立了很久。 不知為何,塞西莉亞從她那單薄的身影中讀出了一絲蕭瑟和凄涼來,她沒有細想,甜蜜的喜悅已經(jīng)將她的大腦沖得暈暈乎乎起來,她無暇去思考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細節(jié)了。 “你回來了?!泵肤斊鋪喎蛉说亻_口。 拉比亞斯露出一個完美得無懈可擊的微笑:“是的,母親大人。我這次回來,會在家中小住一段時間。等到這邊事務(wù)處理完了,我會帶塞西一起走?!?/br> “誒?”塞西莉亞吃驚地抬頭去看他,他向她報以一個神神秘秘的表情,側(cè)在她的耳畔悄聲說:“可以帶你去海邊旅游哦。” 梅魯其亞夫人仍舊是那樣平靜的神色,微微頷首,轉(zhuǎn)頭走進了前廳。塞西莉亞頓時感到更加興高采烈,母親竟然破天荒的沒有反對讓她出遠門,而且還是去她夢寐已久的大海邊旅行,更令人高興的是,是和哥哥一起! 她拉著拉比亞斯的手,快樂得直皺鼻子,嘴角一直不斷地上揚著,嘰嘰喳喳地和他說個不停。 她沒有注意到,在她垂下頭咯咯直笑的時候,拉比亞斯和梅魯其亞夫人懷揣著各自的心事,交換了一個互相心知肚明的眼神,又在她抬起頭的一瞬間恢復(fù)了原狀。 這頓晚宴就在這樣風(fēng)波暗涌的氣氛下草草結(jié)束了,只有塞西莉亞一直沉浸在和哥哥的閑聊之中,直到結(jié)束時還依依不舍地拉著他在花園中散了一個多小時的步。 直到太陽西沉,日暮西山,她才委屈地放開了在路途中風(fēng)塵仆仆地奔波了一天的哥哥,送他回到位于山莊另外一邊的別館中安頓休息,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