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救的人不救
沈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吐沒吐。她甚至不知道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傊犙鄣臅r候雖然沒有什么光線,她還是艱難分辨出自己正躺在家里的地板上。她長舒一口氣,啊,她真棒,她居然還記得回家的路。 就是…… 為什么她旁邊好像還躺著別人? 熱乎乎的,喘著氣兒的。 她有點希望那是只小狗。而不是……她起身把燈打開,光線照亮整個房間,當然也包括地板上那只…… 溫思存。 沈潼欲哭無淚。“你怎么在我家啊溫思存!”你不應該在醫(yī)院么! 她竭力無視他腿間高挺的欲望,過去拿開他因為刺眼而蓋住眼睛的胳膊。“怎么進來的你?” “你自己開的門……” 燈太亮,這場景太荒唐。他不好意思跟沈潼對視,又換了支胳膊擋臉,小聲說,“我把你扶回家,你不應該感謝我嗎?” “……我可真謝謝你了。”沈潼扔開他的胳膊,感覺自己頭疼得厲害,“到底怎么回事?!?/br> “你忘了嗎?我們上了車,你跟劉叔說,‘把他扔醫(yī)院門口,把我送到麗保華園二期’。然后你就暈了?!?/br> 沈潼看著他,頗有點啞口無言,“那你,怎么?……” “因為我說,我不去醫(yī)院,我也要去麗保華園二期?!?/br> “……”沈潼徹底啞口無言。她感覺自己好像不小心踩到一片狗皮膏藥,以為自己用盡渾身解數已經把它扒下來了,結果回到家才發(fā)現它還好好黏在鞋底,甚至黏得更緊了。 是不是從一開始就選錯了。 他被霸王硬上弓又怎么樣。關她什么事?。》且喙荛e事!這下好了吧,撕不下來了吧。她腦袋跟被人拿酒瓶子掄了一樣疼,實在沒什么耐心再做好人好事。索性破罐子破摔地說:“我看你現在思維也挺清楚的,我就不幫你叫救護車了,你自己去醫(yī)院吧?!?/br> “我不,我這樣……”他低頭瞟了一眼,臉更紅了,“怎么出去?!?/br> 那請問你這樣是怎么進來的呢? 她捂著額頭,痛苦地說:“你要么找警察要么找醫(yī)生,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處理這種事?!?/br> “你不用處理?!彼涫羌t的,面色也是粉的,額頭一層薄汗,看起來欲極了。 “你就借我用一下衛(wèi)生間,行嗎?” 行不行你也……沈潼看著他霧蒙蒙的小狗眼,說不出什么狠話,只能說:“你確定不用去醫(yī)院嗎?我很怕你會暈在里面。” “我不去。打出來了就會好的……” 沈潼不想接著對話下去了。大晚上的讓一個男的在自己家的衛(wèi)生間打飛機,她都不知道誰更尷尬一點。她只能戴上耳機,隨便點開一段相聲,假裝聽不見浴室里面里面細微的響動。 “您猜怎么著?” “怎么著?” “于老師尿啦!” “嗨,說那干嘛!” 沈潼醒了。她酒喝多了,被尿憋醒了。加上她忘記給聽的東西定時,燈也忘了關,本來就睡得不太好。 好刺眼。 她迷迷糊糊地摘下耳機,突然覺得汗毛都豎起來了。 浴室里有聲音! 窸窸窣窣的,那是什么? 老鼠嗎? 蟲子嗎? 變態(tài)嗎? 不對……她好像忘了什么事。 ……我靠!是發(fā)情小狗!她居然忘了溫思存還在浴室! 所以溫思存在她浴室自瀆的時候她居然聽著相聲直接睡著了? 沈潼,你真的心太大了吧! 話說回來……她按亮手機,上面赫然顯示著2:13.她遇見溫思存的時候剛過十二點,去掉說話那一會兒,再去掉從酒吧回來的時間,也就是說…… 溫思存已經在浴室里呆了一個多小時了?! 還有比這更糟的事嗎? 溫思存感覺自己擼得手都酸了。但不管怎么擼jb都還是梆硬,甚至漲得很疼。他無可奈何,頭一回想哭。 消不掉了。他要像個變態(tài)一樣帶著這個該死的帳篷過一輩子了。 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隨后是沈潼故作自然的問句:“溫思存,你在里面擼了快一個小時了,你都不怕破皮的嗎?” 很安靜,安靜得沈潼都懷疑他是不是跳窗走了。她又敲了兩下,剛想開口,里面終于傳來溫思存略帶沙啞的少年音。 “閉嘴,別管我?!?/br> “我……” 沈潼有點不好意思,不知道該怎么委婉地表達自己不是來管他的,而是來加塞兒的。 “那什么,反正你一時半會兒也弄不好,讓我先上個廁所行不行?!?/br> “……” 溫思存又不說話了,好像不想搭理她。 沈潼等了一會兒,聽見里面沒動靜,也就放棄了??赡芸斐鰜砹税桑俦镆粫昧?。她剛想走。卻聽見“啪嗒”一聲,門開了,溫思存紅著眼睛翹著老二出來了。 沈潼愣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運動褲比較寬松,那玩意兒頂得很高,看起來很大。 沈潼一下就耳朵紅了。真不是她想看的,是它太顯眼了! “你先用?!?/br> “啊?……哦……” 沈潼從善如流地進去了??紤]到溫思存估計等不了太久,她坐下麻溜解決,洗手的時候,臉又燒起來。 他剛剛坐在哪里弄的啊,馬桶上嗎? 沈潼不敢再多想。甩甩頭,拉開門。 卻沒想到,開門的瞬間剛好趕上深夜色情直播。 主播溫思存正坐在沙發(fā)上。頭仰靠著沙發(fā)背,雙腿岔開,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隨意搭在沙發(fā)上,另一只手卻隱在寬松的褲子里,隨著那個形狀上下擼動著。但好像不是很有效,他蹙著眉,臉上一層薄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凸起的地方皮膚都比較薄,這個角度看,他的喉結是粉的,指節(jié)也是粉的。那么那里…… 沈潼不自然地瞟了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他褲子被頂起來的那個尖尖顏色好像比旁邊更深一些,就像被打濕了一樣。她趕緊收回目光,大罵自己變態(tài)。 回過神的時候發(fā)現溫思存在小聲哼哼,她聽不清。別別扭扭地湊近了點,聽到他哼的是:“我能不能看著你打?!?/br> 沈潼耳朵紅透了。不是沒聽過sao話。但是純情少年帶著一臉情欲做出這樣的請求,沈潼覺得內心好像有什么東西斷掉了,又有什么在破土而出。 但是他還在堅持不懈地請求。 “它出不來真的好痛。看著你,可能會快一點?!?/br> “求你了,沈老師。” 叫我老師干嘛?我可沒教過你!沈潼暗自腹誹。 她去冰箱拿了瓶水,喝了幾口,感覺心里平靜了點。 她想,事已至此,與其讓溫思存下體爆炸死在她家,倒不如大發(fā)慈悲地救救他。 于是走回去,在沙發(fā)前面盤腿坐下。盡量心平氣和地問:“這樣看得到?” 溫思存稍微撐起身子,頭還有氣無力地靠在沙發(fā)上,但是眼睛垂了下來,不太清明的視線聚焦到她身上。 “可以。”“能脫點嗎?” “你不要得寸進尺?!?/br> 溫思存笑了:“那可以叫一下嗎?假裝配合我?!?/br> 先提一個過分的要求,再提一個不那么過分的要求,一般人潛意識里都不會忍心連著拒絕別人兩次——這個人很懂談判技巧啊! 但是,他笑起來很好看,有一種無奈到釋懷的感覺。而且能幫上忙的話,她好像也不會少塊rou。 于是沈潼找了找感覺,然后試著喘了兩聲。 好像還真的有用,溫思存的呼吸聲變急促了些。他擼動的速度變快了,沈潼也配合地跟著喘。 “沈潼……” 喘著喘著,他突然毫無征兆地喊她名字。 那兩個字仿佛被他含在舌間。充滿感情,充滿欲望。 心底傳來一絲異樣的感覺。沈潼趕緊住嘴,打岔說:“等等!你干嘛不找部片子看?她們肯定比我專業(yè)。” “試過,沒用。我什么辦法都試了?!?/br> 辦法?他這兩個小時里面都干嘛了啊。 沈潼試探性地問:“你剛剛,還用了什么辦法?” 這小子倒是很誠實,甚至用上了對沈潼來說比較晦澀的語言:“快沖,慢沖,沖涼,給它泡冷水。還試了一下我自己口不到,所以放棄了?!?/br> ……我去。 沈潼不由自主地想象了一下溫思存坐在自己馬桶上拼命彎腰想把自己含住的畫面,汗都快下來了。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我說,要不你還是去醫(yī)院吧?!?/br> 溫思存一字一句地說:“我寧愿死 。” 沈潼閉了嘴。又說:“那我打電話叫溫庭洲來接你?” “我寧愿死?!?/br> 死什么死?!澳愀闶迨尻P系不是挺好的嗎?” “他要是帶我走,肯定會給我召妓?!?/br> 呃,聽上去好像真的是溫庭洲的作風。沈潼試探性地問:“有什么問題?” 溫思存一臉沉痛:“首先這是違法的,其次賣yin買yin都是對女性的壓迫。你作為女性難道沒有這種覺悟嗎?” 她當然知道??!她又不覺得這很合理! 但是你在別人家沙發(fā)上一邊自瀆一邊說這個就很合理嗎?去你叔叔家玩啦你這個小變態(tài)!你怎么不讓他脫了幫你??! 沈潼覺得自己詞匯量屬實太匱乏了,此情此景她竟然只能找到變態(tài)兩個字罵過來罵過去。 “再說了,我叔叔見到我這樣,你打算怎么跟他解釋?!?/br> 沈潼不服氣:“憑什么我來解釋?” “我跟你從酒吧門口出來是十二點出頭,這一點他回頭去調監(jiān)控的時候肯定會發(fā)現。而現在距離十二點已經過去將近三個小時了?!?/br> “你打算讓他相信,我真的只是在你家馬桶上試圖把飛機打出來,但是沒成功。還是說——” 他真的被下藥了嗎?除了老二下不去,思維很清晰很敏捷??! 沈潼嘆了口氣,感到一種深深的、深深的無可奈何。 她真的不是濫好人。她以前從來沒做過好人好事,見到腿腳不方便的老奶奶一般都是拔腿就跑,小孩子哭了她不會哄,因為都是她打的。今天真的是她這輩子第一次做好事,她真的只是喝多了心念一動,才會救這小子把他帶回家。 這怎么還砸手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