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公事公辦(搞了)
裴將軍少年成名,青年成為帝國的中流砥柱,外能扛強(qiáng)敵、內(nèi)能平叛亂,勞苦功高,受猜忌也多。裴將軍是個體面人,見大局初定,就以養(yǎng)傷為由,請求上交兵權(quán),回京休養(yǎng)。皇帝也是個體面人,當(dāng)即欣然應(yīng)允,對裴將軍厚加封賞,爵位、金錢、宅邸,應(yīng)有盡有。 慶功宴上,舞姬舞到一曲入破,倏然旋身,在遍身珠玉琤瑽作響中到了裴將軍座前,捧起金杯,仰頭奉了過去。裴將軍接了杯,侑酒紅袖便帶著飄拂香風(fēng)離去了,重回殿中,再起舞姿,卻又在擰腰時向著他的方向反顧。 皇帝閑問道:“裴卿視此女何如?”裴將軍凝望舞姬從伏地驟然翻身躍起,凌空揮灑出七尺長袖,對曰:“力量驚人。” 皇帝清了清嗓子:“則裴卿視其容貌何如?”裴將軍道:“……可稱絕色?!被实垌樌沓烧碌溃骸皬膩砻廊伺溆⑿?。正好裴卿中饋尚虛,不如朕就做主,先將此女賜了你,備一小星?”裴將軍謝道:“此等艷福,恐非臣能消受?!被实蹌竦溃骸澳信邮遥酥笥?。昔匈奴未滅,無以為家,使卿孤棲若此。而今海內(nèi)承平,正當(dāng)歡娛,卿何為自苦?”裴將軍莊容奏道:“陛下容稟:臣不喜女色,臣有好外之癖?!?/br> 皇帝笑道:“原來如此。鄂君繡被,也是風(fēng)雅之事。容朕再思之。”裴將軍暗松一口氣。 次日皇帝遣內(nèi)監(jiān)曾承義降臨裴將軍新宅。 “小裴將軍?!痹辛x親切地叫他一聲。 裴慎出身將門世家,父祖都是國朝名將,他剛出道時只配被叫小裴,現(xiàn)在提的人倒是少了。曾承義身為歷侍三朝的老宦官,叫他小裴將軍,卻也不為過。裴慎耳聞門外傳來一陣清脆悅耳的嘈雜聲,不知這位大太監(jiān)攜來了什么人,正暗覺不妙,就聽對方道:“圣上賜將軍的女樂八人,都候在中庭了。還有一位左武候衛(wèi)執(zhí)戟聶長安,以后也在府上行走,侍衛(wèi)將軍安全。小聶年紀(jì)雖輕,本事卻高,已是武候衛(wèi)里一把好手,外貌品格也都是一流的,小裴將軍見了便知?!?/br> “武候職在宿衛(wèi)宮禁、徼循京師,區(qū)區(qū)怎敢勞煩?”裴慎愕然。 御使和藹一笑道:“小裴將軍,難道圣上送這么一位美人來,真給你看家護(hù)院不成!圣上是念將軍身邊,沒個照顧起居的貼心人,特意點(diǎn)他侍奉將軍枕席。這是圣上著意體恤,將軍千萬不要推辭?!?/br> 裴慎對皇帝的意思心知肚明。要說侍衛(wèi)將軍安全,他未做將軍之前,可一向是很安全的。要說侍奉將軍枕席,也實(shí)在不必動用到武候衛(wèi)精英。說是監(jiān)視將軍動向的暗探,才比較合理。 裴慎的幕僚早就建議他,要么舉旗自立,要么英年早退,否則不免要被清算。理智上,他知道,既然選擇了第二條路,就得做出個沉迷酒色的姿態(tài)來。也就是說,該恭恭敬敬、謝主隆恩地荒yin一下,才好讓皇帝放心。 但在情感上,他覺得,和(被?)皇帝派來的陌生人搞,以證明自己的忠心,這實(shí)在太過荒謬了……難道皇帝對他有種人盡可夫的印象嗎? 既然早晚都要搞,不如早搞早了。于是他略做溫習(xí),攜小抄上陣,見了聶長安。 是真的好看,猿臂蜂腰長腿裹在黑衣里,身材與面貌都像卡著模子長出來一樣,俊美得無懈可擊,神色冷淡又恭謹(jǐn)。 倒不好一上來就搞。所以裴慎讓人在水閣上開了筵席,先請那班樂姬姑娘來演出,然后請聶長安來觀看。 醇酒在手,美人在側(cè),歌舞在前,(這三者都出自御賜),理論上來說形成了一種沉迷酒色的效果。實(shí)際上不太像那回事兒。 聶長安自幼在禁軍長大,經(jīng)受嚴(yán)苛訓(xùn)練多年,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裴慎請他作陪,他便危襟正坐在旁邊,后背筆挺,幾乎目不斜視。裴慎請他喝酒,他便一干而盡,執(zhí)壺給裴慎重新添滿,又坐回去。裴慎離開軍隊(duì)后,卻隨意很多,輕袍緩袖,靠在榻上,不過臉上也沒什么表情。 入夜,裴慎讓眾人都退下,只留下了聶長安,問:“天色晚了,要不要就在這里睡?” “唯君之命?!甭欓L安答道。 裴慎說:“這不是命令,是邀請……我沒有挾勢迫人的愛好。”聶長安看著他,沒說話,在坐席上膝行靠近了他,俯首用嘴唇觸上他的手背。那只手動了下,又停在了原處。青年探頭向前,叼住主人的袍帶抽開,順勢伸手撥開衣襟,動作利落,井然有序。 被他用牙齒拉下褻褲、嘴唇順著小腹再要往下移動時,裴慎捧住了聶長安的臉,說:“你先起來?!?/br> 聶長安聞言直起身來,正視裴慎。裴慎的手從他頰邊滑了下來,落到了肩上。他問:“你介意我親你嗎?我覺得按流程該這么走才是。” 聶長安沒有動,由他湊近。極近的距離里,兩人的眼睛彼此映照。那一點(diǎn)酒意早已蒸干,兩雙嘴唇都是干燥的,在緩慢的輾轉(zhuǎn)廝磨里,漸漸溫?zé)崞饋怼?/br> 這個親吻沒有再深入。片刻,裴慎開始解對方的革帶,因?yàn)閹с^阻礙,費(fèi)了點(diǎn)時間。他在聶長安唇邊低聲道:“怎么這么難解……你衣服都要脫嗎?”聶長安說:“屬下可以自己來?!?/br> 他抬手到兩人中間,抓住自己的領(lǐng)口把外袍拉到腰際,同樣迅速地脫下里衣,而后稍微撤身后退,卸掉了靴子和長褲。裴慎的手又從他肩上滑了下來。 裴慎看著他從自己懷抱里退開,胸口起伏了一次,然后平心靜氣地征詢道:“你喜歡坐著還是躺著?” 聶長安思索了下,道:“后者?!?/br> “留著燈會讓你不自在嗎?過會兒我想看清你。” “不會。將軍請便?!?/br> 他答話的神色聲線,仍俱無波動。但當(dāng)裴慎拉著他倒下去,豎起膝蓋夾他的腰時,他眼中卻出現(xiàn)了驚訝。 裴慎立刻注意到了。他頓時停住了,臂彎松開,手背敲在了自己額頭上:“好像有點(diǎn)誤會?!?/br> “將軍,”聶長安在他上方說,“我之前不知道您的偏好?!?/br> 裴慎移開視線:“但是,我原以為武候衛(wèi)會調(diào)查我?” “將軍,武候衛(wèi)沒有這方面的資料?!?/br> 裴慎抿了下嘴角,身體在榻上往側(cè)方挪了挪:“天,我們該提前講清楚的。算了,如果你不習(xí)慣——” “我都可以配合?!甭欓L安說。 “——不用勉強(qiáng)。”裴慎看了眼他勃起的性器,措辭道,“你需要解決的話,我們也可以換個位置?;蛘呶矣米鞄湍恪粫苁炀毦褪橇恕!?/br> “將軍?!甭欓L安說。 “別這樣叫我?!迸嵘髡f,“名字就行?!?/br> 聶長安繼續(xù)說:“剛才我說我都可以配合。但我想,我可能更傾向在上邊。雖然我兩方面的經(jīng)驗(yàn)都沒有。您還想要么?” 回答消解在了糾纏里。 “……直接進(jìn)來,”被聶長安沿著后背撫摸到腰臀時,裴慎告訴他,“我做過準(zhǔn)備?!?/br> “原來您一直含著潤滑的油脂,難怪底下濕了?!甭欓L安就事論事地評價,并起的手指探了進(jìn)去,四邊旋轉(zhuǎn)了幾下。“但是還不夠。再放松點(diǎn)。” 裴慎配合著把腿分得更開一些。他盯著聶長安的臉,神色十分專注,好像在研究正用手指穿刺他的人的面相一樣。紅暈漸漸漫上他的顴骨,他喘息也急促了起來:“進(jìn)來?!?/br> 聶長安抽出手指,壓著他的小腹,跪坐著緩緩送了進(jìn)去。被插入過程中他屏住了呼吸,表情和身體都繃得極緊,額頭冒出薄汗,腳趾抓入坐褥。待聶長安送到底,他好像突然記起需要呼吸一樣,劇烈地喘了一聲。 聶長安也被絞得不好受,自作主張地在里面蹭了蹭。 “嗯。”裴慎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他也說不出別的話來了。 聶長安將其視作許可,抬高他的腿,抽插了起來。起初動作和緩,不過很快便找到最能讓身下人顫栗的點(diǎn),對著那地方用力頂了一記。裴慎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才未漏泄出過分的聲音。他握住自己的性器捋了幾下,逐漸被撞得腿根抽動,手也抖了,高潮了一次。他一只手抓著身側(cè)褥墊,另一只手攥著自己的根部,連續(xù)射出了好幾道濃精。聶長安沒停下,仍然挺動著腰身,逼得裴慎把手里布料抓成一團(tuán),更是加快了taonong的速度,喉中忍不住溢出低吟。再被插了片刻,射過的性器就又立了起來。 這期間兩人沒有對話。然而身體的反應(yīng)是坦誠的,裴慎蹙著眉頭,內(nèi)壁卻在被填滿時箍著柱體往里吞,那東西離去時又吸著不放,架在聶長安臂彎里的腿自發(fā)地盤上了腰際,腿間臀縫都又濕又熱。聶長安脖頸胸口都出了汗,下身遞送得越來越快,每次都沖到深處,引發(fā)rou壁一波又一波的抽搐。 聶長安一直插到射在里邊。他回過神來,趕緊撤了出去,想著裴慎又快到巔峰,便去幫忙撫慰他的性器。他的手覆在裴慎的手上,裴慎突然輕聲說:“再親我一下?!?/br> 聶長安依言低頭,貼住了裴慎的嘴唇。手底繼續(xù)動作,直到裴慎釋放在他手里。他攬著裴慎,而裴慎全身肌rou還都板緊,吐息發(fā)著顫,便安慰裴慎:“可以了?!?/br> 裴慎突然松弛了下來?!皩Γ梢粤恕彼f。聶長安往下看去,見順著抽出的性器,白液淋漓淌出,紅腫xue口收縮翕合著,便擦了一把。裴慎驀地夾住了腿,又去推他的手,“不用收拾了。你去洗澡吧。” “我?guī)湍?/br> “讓我休息一下好嗎?”裴慎短促地說。 他側(cè)躺在枕上,閉起了眼睛。聶長安在燈光里看向床伴,片刻,看到他眼角滑下一點(diǎn)水跡的微光。聶長安猶疑著,用指尖沾去了那星淚水:“您哭了,是難受嗎?” “有嗎?”裴慎睜開眼,神色略茫然。握了下聶長安的手指,頓了頓,回答道,“大概是太舒服了所以哭。別管我?!?/br> 明明是要取悅他,結(jié)果卻像欺負(fù)他。聶長安感到裴慎沒說實(shí)話,但不宜戳破。又好像隱約感到裴慎并不很情愿,但沒完全明白是什么力量強(qiáng)迫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