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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我和陳平,認識至今已經(jīng)有十幾年,想想剛上小學時候,他被當成女孩子我還幫他解圍,后來他被人笑我還幫他打過人,初中我倆不在一個學校,高中又同一個班。想來陳平若是實在想男人,依他那么內(nèi)向的性格,身邊的適齡男子可能也就區(qū)區(qū)一個我了。那我原來是他的打樁工具人?我翻了個身,看見我媽又在削蘋果,她說:“吃一個?”我嘆道,你消停會吧。又翻身朝向另一面。 高中報道那天陳平?jīng)]有來,他媽倒是來了,看見我很是激動。我壓根沒想起來這個大媽是誰,就聽她說把誰誰誰交給我照顧了啥的。我覺得好笑,我媽都不敢說這話,這大媽亂七八糟講了一大通,也不管我答不答應就走了。第二天正式上課,我才知道是陳平。他比他媽還激動,一見我就給了我一個擁抱……我被他充滿西方浪漫主義色彩打招呼整懵了,我的新同學們也懵了,然后大家開始起哄。我與陳平的今天,也許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有預兆。但男生之間,你想想玩得多開,比如抬著個同學卡襠之類的,陳平從來不和男生們玩這些,我倒是被鬧著玩過幾次,他每次都用擔憂的眼神看著我,現(xiàn)在想想他可能是在擔心他自己的性生活……同學們越發(fā)覺得我倆有事,但其實我和陳平在班里的交集真的不多。陳平是個gay,我想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來,我倆就不是一個交際圈。 運動會時陳平出乎意料地要去跑3000m,大家都讓他不要勉強,他堅持要去。不過我管他跑幾千,我在練習走方陣時認識一個別的班的女生,我倆眉來眼去,今天我請你喝農(nóng)夫山泉,明天你給我?guī)Э煽诳蓸?,qq微信也井井有條地尬聊著,就在我快要享受戀愛的感覺時,運動會來了。 我和那女孩坐在cao場一隅,那天秋風送爽,天高云淡。她微笑低頭,將碎發(fā)別在耳后,我咽口水,不自覺捏緊手中的水瓶。她不動,我慢慢湊近,我倆都有些緊張地閉眼,就在快親到的時候,一只手把我刷地拉起來。 啊,我就知道,是陳平。 他像是哭過一場,我臨門一腳被他截胡,真想打得他再哭一次。陳平指指自己的腳,我和我的未來小對象看過去,小對象驚呼一聲:“怎么這么多血?” 我耐著性子問他:“你怎么回事?” 他反問我:“你怎么不來看我比賽?” 我一愣,你都比完啦? 陳平的眼眶紅紅的:“你為什么不看?” 小對象似乎看出我倆不太對勁,找個理由先走了,反正她就這樣永遠停留在了未來。我很毛燥,問陳平:“你是不是有病?” 他愣住,接著低頭,沉默半晌,最后一瘸一拐地走了。 我被他搞得心情全無,回到班級同學扎堆的地方,才知道他居然跑了第三名,這可嚇到我了,連忙問,他跑得滿腿是血,這還第三?同學說他跑到終點時是沒事的,但他好像在找什么人,也不讓別人攙著他休息,東張西望,腿上又無力,才摔成那個樣子。 我心情復雜,他找我干什么,又不是為了我跑的。 真是騎虎難下。 我在cao場轉(zhuǎn)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他,又跑去醫(yī)務室。陳平腿上纏著厚厚一圈紗布,安安靜靜地坐在診室外的長椅上。他看見我,有些詫異。 “你怎么樣?”我在他身旁坐下。 “還好,只是擦破皮了。” “擦破皮這么多血?”我不信,彎腰下去看。 他把腿往旁邊一撤,好吧,我也是隨便關(guān)心一下。 我倆又坐了會,沒什么話聊。他突然問:“剛剛那個女孩,你女朋友?” 我一想起這個就煩,你不來就是了。 陳平似乎笑了下,起身準備走,剛邁出步又站不穩(wěn),東倒西歪。 我扶住他,經(jīng)歷一番思想斗爭后對他說:“算了,我背你吧。” 他像是呆住了一般,過了很久才回答我:“好……謝、謝你?!蔽铱此涠技t了,也許這個gay心里都在想跟我的孩子叫啥了。 “你至于嗎?!蔽亦托Φ溃€是讓他爬上背來。 陳平很輕,難以想象他是怎么把三千跑下來的,難道靠比較小的空氣阻力嗎?我問他:“你為什么要報三千?” 他不回答我,我還以為他不想說這個話題呢,結(jié)果他開口了。 “我喜歡男生?!?/br> 我身體一僵,“啊…啊……嗯,我知道?!?/br> “我知道你知道?!彼偷偷匦?,“大家都知道。你們都笑我,看不起我,我想,也許我報個長跑,你們……你們就會……” 他沒有說下去,但我明白他的意思。我干巴巴地安慰道:“你跑了第三呢,夠威風了?!?/br> 他把頭倚在我肩上,輕笑了聲,溫熱的氣息讓我脖子發(fā)癢???,這死gay! “可是你沒有看見?!?/br> 我剎地停住腳步。他不說話,我也不說話,但沉默總得有人打破。 “好吧,對……對不起?!?/br> 我忙著搞對象,給忘了。 他又笑了,我談不成戀愛就讓他這么高興嗎?接下來我們兩人又不說話了,直到我把他背回cao場我們班的看臺上,主席臺叫他上去領(lǐng)獎。我想我不會還要把他背上去吧,班上的同學都沖上來把他扶了過去,我看著他被簇擁的身影,突然想到了他沒說完的那句話。 陳平回頭看我一眼,又轉(zhuǎn)過頭,一步一步登上主席臺領(lǐng)獎。真這么牛逼嗎,我心里突然有些遺憾,對于沒看見他跑三千米這件事。 陳平長得很好看,不然小時候也不會被認成女孩子。這樣的gay,應該也不缺人追求才對。但他愛惜屁股如生命,是個貞潔烈gay。最后被我給cao到了,想來想去除了因為我?guī)?,還是因為我認識時間長,知根知底……cao,所以我他媽還是個打樁工具人咯。 但是,我堅持,比起大屁股男的,我還是更喜歡大屁股女的。 我爸在我高二暑假的某天光榮出軌,這事我媽沒發(fā)現(xiàn),是我在外面玩看見的。他一個中年油膩男,頂著懷胎十月的啤酒肚,摟著一個漂亮阿姨膩歪,惡心得我想沖過去把他打滑胎。那是我人生中比較灰暗的一天,所以我拒絕想起那天的具體日期。他倆先是吃了一家日料,我躲在日料店門口,拿出手機一查,草泥馬比的,人均400,看你能吃個哪吒出來?吃完了日料,他們又去看了電影,我看片名,看放映廳,是個文藝片,情侶廳,我懂了,反正不是來看的就是了。這部裹腳布一樣長的片子有將近三個小時,我在電影院外面的休息卡座,點了杯飲料慢慢等,一邊翻一路上偷拍的照片。這個阿姨年齡不小了,但也很漂亮,怎么這么想不開,我又想起我媽,真是左腦疼到右腦。 陳平給我發(fā)信息:你在干嘛呢? 我心情不好,回他:你爹我捉jian呢。 他發(fā)來一個問號,我想算了,家丑不可外揚。這個渣男自有我和我媽收拾,就重新發(fā)了句:我剛開玩笑的,逛商場呢。 陳平問我在哪個商場,我把名字發(fā)過去。他立馬回我一個驚喜的表情:我也在這里呢,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以他的尿性,多半是看見我了才會這么說,我回他我在電影院門口,你來找我。不到一分鐘,陳平就噠噠噠跑過來,讓我意外的是,他身后還跟著三個男的。 想必這就是他的gay友了。陳平給我一一介紹,我沒怎么聽,隨便打了個招呼,那幾個男的也不是很在意我。其中兩個說著說著就挽在一起,舉止親密,完全不避諱我,原來是對gay。我把目光投向落單的那個男生,他長得英氣,一身簡單的短袖短褲,踢著一雙拖鞋,一邊耳朵打了耳釘,目光一直落在陳平身上。他給我的感覺不像是被捅屁股的,像是捅人屁股的。所以很明顯了,他想捅陳平屁股。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陳平是捅人的還是被捅的?他跑3000米前,我肯定毫無動搖選擇后者,但我現(xiàn)在可能要猶豫一下,陳平都能跑下3000,還有什么不可能? cao,我想這些干嘛,我自己的家庭都搖搖欲墜了。陳平喊我和他們一起吃飯,我婉拒了,他還想勸我,但我也沒辦法,總不能告訴他我在等我爸和小三看完電影出來? 那個想捅陳平屁股的朋友攬過他的肩:“好了,你朋友有事,下次再說吧?!?/br> 陳平點頭,又問我等會去哪,他過來找我。 我讓他別來了。他看起來有點失落,我只好說,如果有空給他打電話。 陳平點點頭,和他的朋友們一起走了。 我又坐回椅子上,思考等會怎么辦,思考中一杯可樂喝完了,我起身去吧臺續(xù)杯。 就在這時,裹腳布文藝片散場了,稀稀拉拉的人走出來,全是一對一對的,我的老父親紅光煥發(fā),和阿姨手挽手,他的脖子上還有個嘴唇印。 我為什么看得這么清楚,我一轉(zhuǎn)身,就撞上了這對散場歸來的狗男女。 阿姨不認識我,我不在意,可我爸想裝作不認識我,他腳步一頓,內(nèi)心掙扎一番,最后面色如常地從我身邊走過。 我倆像陌生人一樣擦肩而過,我手里還舉著這個空可樂杯,看著多傻逼。我突然覺得有點可笑,我爸把我當什么,他為什么覺得我不敢在這里拆穿他?因為我媽,因為面子?還是因為對他的愛? 那是我活了十七年最火大的時刻。我想過很多種情況,比如他下跪請我原諒,或者阿姨狂扇他八十八個耳光然后憤然離去,我甚至想租個大喇叭在商場里循環(huán)播放,電影院三號廳長得最丑那位男士,您的兒子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你找小老婆了……但我沒想到,他,竟然裝作不認識我。 他竟然假裝不認識我。 等我意識到時,手里的杯子已經(jīng)被我捏成一團砸向這個渣男,隨之脫口而出的還有:“我cao泥馬個老不死的,看看老子是誰?” 我爸驚恐回頭,我沖過去把他撲倒在地,對著他的臉連錘了幾下。阿姨尖叫想拉開我,我把她甩開:“你個婊子別他媽碰我。” 我爸真的老了,我刪他一耳光,他沒有力氣還手,電影院的工作人員把我拉起來,我一邊掙扎一邊踢了他幾腳,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幾個男生把我壓在椅子上,又有幾個人把我爸扶起來,我抓起一個煙灰缸砸過去,手臂被人擋了一下,煙灰缸碎在半路,啪的一聲脆響,我像是被這聲音震醒了,抬頭看看四周,周圍的人都對我怒目而視,把我當成一個突然打人的神經(jīng)病。電影院的人要報警,我爸說不用,工作人員堅持要報警,我爸看了看我,還是和他們交涉,不要報警。 我心里呸了聲,現(xiàn)在又認你兒子了? 后來商場保安把我?guī)ё吡?,我爸想跟我一路,我瞥了他一眼,趁人不注意又給了他一腳。我爸跪倒在地,那個阿姨又氣又怕,臉色發(fā)青,保安看我竟然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打人,拿警棍戳我,當然是沒通電的。我在保安室關(guān)禁閉,我爸被我打得不輕,可能去看醫(yī)生了,我心情愉悅不少。保安問我為什么打人,我說看他長得丑就打了,保安又讓我打電話叫家長來接,我不想讓我媽來接,就坐在那里發(fā)呆,保安能奈我何。 一個保安叔叔試圖和我談心,但我不是無緣無故打人,我是有原因的,不是發(fā)羊癲瘋,我爸不想說我是他兒子,我也不想認他當我爸,我這么年輕帥氣,怎么會有這么搓的爸。 再后來,陳平打電話過來了,我嘆口氣,明明說的是我給他打電話,還沒想好接不接,那個保安把我手機拿過來接通了電話。 結(jié)果就是五分鐘后,陳平帶著他的gay友們一起出現(xiàn)在保安室,看我笑話。我想對陳平說,如果你還是個心細如發(fā)的gay,就應該把你的朋友遣散了再來找我。陳平很著急地跑向我,我有些無措,可能是害怕他又撲過來。他突然停住腳步,就在我身前半米的地方,喃喃道:“你哭了?” 我哭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伸手摸臉,黏黏的,分不清是汗還是淚,我真的哭了嗎?我表示懷疑。 陳平從他的包里掏出一面小鏡子,我無語……好吧,人人都有帶鏡子的權(quán)利! 鏡子里的我眼睛紅得像拿堿水泡過。 陳平終于揮手讓他的gay友出去了,那個帶耳釘?shù)牟磺樵?,另外兩個怕是早就想走了。 陳平趕走了他們,又轉(zhuǎn)身面對我,”你受傷了嗎?“他問得小心翼翼。 我擺手:”沒有。“ 我想了想,自己不是哭的,可能是被氣的,殺紅了眼就是這么個感覺。 陳平說是我的同學,還給保安看了學生證,又陪我坐了會,就把我領(lǐng)走了。他的gay友們已經(jīng)離開,我頓時覺得身心舒暢不少。 陳平什么都沒問,他把我送回家,又自己打車走了。我在家門口停住腳步,揉揉眼睛,又就地坐了會,希望我媽不要看出來我不對勁。 她沒看出來我不對勁,因為她比我還要不對勁,那天,是我人生中比較灰暗的一天,我的心里電閃雷鳴。我媽也哭過了,這注定是我們母子倆哭泣的日子,我猜到她要說什么,我希望她閉嘴,但來不及了,她緩緩張口,說出我這輩子都忘不掉的那句話:“你爸要和我離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