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性侵犯,遇到劃破黑暗的一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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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喘著粗氣在夜色里奔跑著。 我的腿其實已經(jīng)綿軟無力了,但是就算是肺部疼得快爆炸我也不得不拼死跑著,急速用口呼吸之下我的喉嚨很痛,我?guī)缀鯂L到了腥甜的味道。 赤裸的腳臟污一片,除了泥痕還有小石子和其他鋒利的物品,血淋淋地混合在一起,我漫無目的地跑,幾乎快累死,這時裸足突然踩到了什么東西,劃出了好大一條血口,疼得我一個踉蹌直接摔到了地上。 臉和手被磨蹭得出了血,我驚惶地看了下這個漆黑的公園,七手八腳地還想爬起來。 “你怎么了?!” 遠處突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我的心一下子冷透了,黑影朝我奔來時下意識地感覺到要命的恐慌,眼見得對方雙手都抱上我了,我拼命掙扎了起來。 “是我!是我!” 有力的臂膀我掙不脫,對方緊緊把我擁在了懷里說著我根本聽不進去的話,我萬念俱灰,由于過度驚恐和嗓子疼痛,慘叫聲現(xiàn)在是一點都發(fā)不出來了。 “小朋友!” 可是這個熟悉的稱謂讓我怔住了。 我攏著被撕裂的衣服,顫栗著虛軟的四肢,終于顫顫巍巍地抬頭,看到了一雙映著路燈的明亮的眼睛,里面的擔心和慌亂是那么真實,我突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委屈地掉起了淚,嘶啞地痛哭了起來。 就像是落水的人,突然抓住了本不存在的救命稻草。 “沒事了……沒事了……” 他用手安撫著我的背脊,低聲哄道,一點都不在意我現(xiàn)在渾身臟污會弄臟他,抱得很結(jié)實,很有安全感,拍得卻很很溫柔。 醫(yī)院燈火通明,護士拉起簾子為我換病號服的時候支開了他,問我,是不是他干的。 我搖頭。 這是她意料之中的答案,她便接著問,有沒有被歹徒性侵得逞。 我打了個寒顫,接著搖了頭。 她知道我很害怕,換好衣服便又把他叫了進來,當著他的面,為我小心清理傷口的護士建議我去做傷痕鑒定,還要他帶著我去報警。 我搖了搖頭。 “為什么?”他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說。 “不是遇到了變態(tài)……”怕冷一樣地抱著傷痕累累的手臂,我艱難開口,近乎啜泣,“是……客戶?!?/br> 我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而且……而且我一個男的,被侵犯,還是未遂,報了,又能得到什么好結(jié)果呢?” 這是那個肥豬被我踹中下體的時候,對我撕心裂肺地罵出來的。 剩下半句我沒說。 人渣說,還要告我人身傷害。 將來我落在他手里,只會被玩得更慘。 5、 經(jīng)歷了那樣的事情,我本來應(yīng)該是害怕與同性獨處才對。 可是今天晚上為我守夜的人,也是個男人。 還是我的鄰居。 算是陌生人的鄰居。 墊付完了錢,他跟護士說實在不放心我,詢問到病房沒有其他病人時家屬可以陪床,他就簡單租了個躺椅擺在我床邊,極其拘束地躺在這方寸之地,可能一開始就是出來夜跑的,都快入冬了,身上穿得還是很單薄,現(xiàn)在只蓋著一層租來的被子,估計是怕吵到我,翻身都沒有第二次。 病房熄燈了,門上透明的小窗外只有走廊的燈,護士走來走去的腳步聲單調(diào),講話的聲音很遙遠,我睜著眼睛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守在黑暗中,掛完好幾瓶點滴的身體很冷,渾身傷口都痛,特別是捆成木乃伊的腳上,尖銳地疼。 “睡不著?”躺椅上的他低聲問。 “嗯。”我消沉回應(yīng),不知道為什么又感到害怕和委屈了,不自覺又開始流起淚起來。 他溫熱的大手伸了上來,握住了我。 “你做得很好。你已經(jīng)很堅強了?!?/br> 這聲音浸在黑暗里,卻莫名的鼓勵人。 讓我獨自靜靜地哭了很久,等我終于情緒穩(wěn)定了點,他才就著握我手的姿勢坐到了床邊,左顧右盼什么也找不到,只能抓起我蓋著的醫(yī)院的被子給我擦眼淚。 “抱歉啊小朋友,事出突然,沒在醫(yī)院照顧人的經(jīng)驗,我連紙抽紙都沒買,現(xiàn)在這里什么都沒有,明天備上。”他窘迫地說。 “你幾歲?”我突然啞聲問。 “啊?”他明顯被問住了。 “……”我借著走廊上射進來那點燈光瞅著他,睫毛上還沾著眼淚,沒說話。 “23。”他無奈地回復我。 “那你還好意思叫我小朋友?!蔽冶且魫瀽灥刎摎獾?。 他的嗓音很坦然,“可是我又不知道你的名字啊。” “……我姓天,天空的天,名字叫小雨?!蔽页槌楸亲?,清了清啞嗓說。 “天小雨?”他笑了起來,“你確定爸媽是認真取的?好奇怪的名字啊?!?/br> “你才奇怪呢!”我扁著嘴巴還在淚眼汪汪地看著他,“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念起來很拗口嗎?” 每次聽到他的女人們在門口敲門喊他,都懷疑她們反復念著這兩個湊在一起格外拗口的字,都不嫌累的嗎? 看我不服氣,他樂了。 摸了摸我的腦袋,他在我的懷里塞了只隔壁床的枕頭給我抱著。 “我叫俞振琛,全名是不是也沒那么奇怪?” 嗓音清越,念起來居然真的不那么違和了,還挺好聽的。 “嗯。”我低低哼了一聲,帶著哭腔的nongnong鼻音,覺得丟臉,我忍不住又吸了吸鼻子。 于是他再次安慰地撫摸了一下我的腦袋,“我覺得叫你的名字我可能會笑出聲,不然我還是叫你‘小朋友’好不好?” “可是我是哥哥啊?!蔽伊⒓此粏〉貜娬{(diào)。 “哈哈,好吧。這位哥哥,不要告訴我,你是雨天出生的。”他笑得眉眼彎彎,湊近我的臉,用手指揩去了我眼角的淚珠。 動作很輕柔。 “……”我撇開臉,不給他擦了。 “真的假的?!彼读似?,不禁失笑。 沒錯,怎么了,家里取名就這么隨便不行嗎? 我瞪了他一眼,把頭包進被子里了。 6、 這個晚上我睡得不是很安慰,夢境是可怕的,扭曲的,充滿了凸著肚子的地中海男人的yin笑,但是到了夢境的最后,卻是一雙很暖的手,一個很緊的擁抱,甚至是俞振琛和那個朋克女郎在門口擁吻的場景。 醫(yī)生已經(jīng)過來巡過房了,我這間是三人間,但是目前只有我一個病人,一群白大褂圍著我的床,我隱約是有點印象的,但是問答都是俞振琛替我回復的,我又睡了回去。 再后來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日頭大盛了。 矮柜上多了水果籃子,一個食盒,抽紙,礦泉水,一次性杯子,棉簽,擠得滿滿當當。俞振琛正在和人打電話,壓低了嗓音站在打開的窗戶邊講話,風吹動了窗簾,把他包裹在了白色的簾子之中,黑白對比明顯,我這才注意到他的衣服也換了一身。 “嗯……對,他沒事了……我?我看情況回去吧,這幾天你就先別來了……”我算是聽懂了他在跟誰聊天,一時情緒有些復雜。 看來昨晚是佳人有約,但是為了我的事放鴿子了。 “你醒了?”掛完電話,俞振琛發(fā)現(xiàn)我正骨碌碌著一雙眼睛看著他,眸子亮亮地笑了。 他過來倒了一杯礦泉水,卻是用棉簽蘸取了過來潤潤我的嘴唇的。 “護士教我的。”他笑瞇瞇地說。 “是那個……漂亮的,不打很多洞的?”我囁嚅著問。 前言不搭后語,被我的形容詞說得愣了一下,明白我在說他電話彼端的聯(lián)絡(luò)人后,俞振琛壓了壓我亂七八糟的發(fā)頂,笑著回復道,“嗯,對?!?/br> “她看起來是個很好的女人……”對方明顯不想多說,可是我不知道為什么又往這個話題扯了,話剛說出口我就焦躁了起來。 怎么那么像我公司里,那些自己生活無聊,就盯著人說三道四還瞎指揮的八婆。 “我知道?!彼麤]有對我的纏問生氣,語氣依然十分平靜包容地應(yīng)著我。 “可是你背叛了她啊?!眽艟忱镒詈笠粋€畫面在腦海浮現(xiàn)了出來,我腦袋一熱,竟然又加了一句。 這下好了,我緊緊抿住了嘴巴。 我有病的吧? “怎么說呢……我們不是你想的那種關(guān)系?!彼麚狭藫蠘O短的頭發(fā),笑著對我說。 “炮友?” 聽到這個名詞從我嘴巴里冒出來,他表情瞬間有些一言難盡,最后笑笑點頭跟我說了聲,“差不多吧?!?/br> 好吧,每個人的生活方式都是自由的,美女愿意給一個住在筒子樓里的男人做炮友,也是她心甘情愿。 與我無關(guān)就是了。 早班護士推著車進來,又要給我掛點滴。 “先來一瓶生理鹽水?!彼f。 眼前的護士忙碌著。 昨晚那個小護士的話又在我耳邊響了起來,我單手緊握住自己另一臂,低下了腦袋。 我何嘗不想用法律的手段保護自己。 可是那個變態(tài)說得對,就算報了警,男性之間的猥褻案件,處罰的結(jié)果只會不痛不癢,但是我會因此失去工作,因為現(xiàn)在,那家伙是公司特別想談下來的大客戶。 如果還被他反告人身傷害,我賠償不起的話…… 想了下落在那種惡心的肥豬手里會有什么下場,我打了個寒噤。 似乎是知道我在想什么,恐懼什么,俞振琛握著我的手。 “小朋友,”見我瞪他,俞振琛咧了咧嘴,另一只手輕輕觸碰了下我臉頰上的擦傷,突然認真地說,“我們還是去報警吧?!?/br> “不要怕,我在?!?/br> “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解決這件事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