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酒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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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酒會 江霖接過來一看,果然他和任琦緊挨著坐在秀場第一排貴賓席,不禁有些納悶,說道:“C牌怎么會這么安排???” 陳知行說道:“品牌方可能是要想要制造話題,我們沒必要配合到這種程度,我聯(lián)系他們換個座位吧?!碧统鍪謾C就往外走。 江霖忙拉住他,說道:“其實……我是無所謂的?!?/br> 陳知行覺得很奇怪,說道:“怎么?難道你愿意跟任琦坐在一起?” 桃桃說道:“這次大秀幾乎請了小半個內(nèi)地娛樂圈,萬一任琦又在大庭廣眾之下找茬惹事,那可就不好下臺了?!?/br> 江霖看著座位表上和自己緊挨著的那個名字,簡簡單單兩個墨字“任琦”,叫他不能回避地想到那一件尷尬事。 任琦撞破了他最見不得人的隱私,所以江霖不是很愿意再見到任琦了,但矛盾的是,他又不是很愿意錯過任琦…… 雖然江霖離開了B市,但他總覺得自己一直留在那深宅中無法逃離。 他在顧先生那個絕對權威、絕對服從的世界中越陷越深,慢慢和外界隔絕開來。 他不能有自己的情緒,不敢表露任何真心,全身心滿足顧先生的需求,把自己放到最低的位置上。 而任琦是一個隨心所欲、極度自我的人,任性驕傲得就像個小孩子。 江霖和他共事的時候,常常被他的言語行動氣得半死,恨不得打他一頓才解氣。 但很多人和事,過了一段時間再回頭看看,就會激發(fā)截然不同的感受。 江霖如今回憶起和任琦的種種摩擦,早已找不到怒氣,反而打心底生出了羨慕。 ——是的,他羨慕任琦。 或許江霖內(nèi)心中暗暗希望,自己也能像任琦那樣要哭就哭,要笑就笑,不用背負那么多東西。 但他的人生已經(jīng)一步一步走到這個處境來了,他不能回頭,只能繼續(xù)走下去,所以能和這樣一個人待在一起也是好的。 于是江霖說道:“我是在想,任琦他們看見了座位表,肯定會要求品牌方換座位的,咱們沒必要多此一舉?!?/br> 陳知行一想這話也有道理,再說江霖自己都無所謂,他也就不便多管了。 轉眼到了C牌春夏大秀當天。 江霖一早抵達品牌方租的酒店拍攝物料,中午參加品牌午宴兼發(fā)布會,下午準時到達時裝周場地。在場外給媒體記者拍過了照片,經(jīng)由紅毯進入秀場,又拍了一輪照片視頻,公關就把他領到看秀的座位上了。 C牌這次大秀的主題是“海島之旅”,秀場內(nèi)部被裝飾成熱帶度假村,巨大的液晶屏播放著碧海白沙的CG動畫,到處懸掛著色彩明艷、香風陣陣的花卉藤蔓,場內(nèi)播放著快節(jié)奏的輕松音樂。 江霖坐在位置上環(huán)顧四周,十之八九的席位已經(jīng)坐滿了,男人女人們在合影在談話在發(fā)笑,衣香鬢影,笑語盈盈,其中有許多家喻戶曉的明星藝人。 不一會兒,一個妝容精致的短發(fā)中年女子坐在江霖左手邊。 江霖看了那女子一眼,她笑了笑,很友好地和江霖說道:“你的衣服很襯你,你蠻會選的啊?!?/br> 江霖今天穿著杏色手工風衣內(nèi)搭白襯衫,扣子解到鎖骨處,整個人修長苗條,散發(fā)著清淡如水的氣質。 江霖也贊了那女子身上的套裝,順勢和她寒暄起來。 原來她叫妮可·于,是某家時尚雜志的主編。江霖還不太清楚這個身份意味著什么,但見妮可出現(xiàn)之后,不少人主動過來和她打招呼,于是江霖看出她在時尚圈頗有江湖地位,倒也不敢小瞧了這個看似和藹可親的女子。 江霖右手邊的座位一直是空的,或許任琦真的調換了座位,江霖如此推測,心里有些失落,就像盼著正餐后的點心卻落了空,但他也覺得這是情理之中的。 大秀開始前三分鐘,音樂停止,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全場燈光變暗,只有最前方的液晶屏還播放著動畫,碧藍海水靈動蕩漾,C牌的logo逐漸浮現(xiàn)。 江霖凝視注視著T臺的起點,忽然一道黑影閃過,他的身旁多了一個人,轉頭一看,是任琦來了。 江霖心中一動,只見任琦今天穿著一件機車皮衣,下身是黑馬褲和到膝蓋的黑馬靴,烏黑長發(fā)松松散散披在肩上,愈發(fā)襯出雪白的臉、鮮紅的唇。 江霖打量著他這副打扮,立即想起桃桃說過,任琦像電影里的女殺手。 歡歡姐矮身跟在任琦身后,見到江霖,用口型說道:“你好?!?/br> 江霖微笑點頭。 歡歡姐又在任琦耳邊叮囑了幾句,任琦看都不看她一眼,說道:“你煩不煩???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有必要啰嗦個沒完沒了嗎?你要是這么擔心,干脆坐在我們中間好了!” 江霖暗暗好笑,心想:“他還是一點兒沒變?!?/br> 歡歡姐尷尬地笑了笑,貓著腰退出了座位席。 任琦半瞇著一雙桃花眼,雙手往后撐在長條座位上,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但他漫不經(jīng)心的氣場又比那些正襟危坐、翹首期盼的人強勢多了。 江霖看他還是這么囂張跋扈,居然奇異地感到安心:不管世上再怎么亂七八糟,有一些人永遠能夠保持驕傲純粹。人間既能容得下這樣的人,或許還不算太糟…… 下一秒,一束燈光對準了T臺起點,歡快的音樂陡然流淌而出,一個穿著粉藍小套裝的黑人女模特快步走了出來。 她身材薄得像一張紙,幾乎是踮著腳尖,踩著一雙極高的高跟鞋,身形輕盈敏捷,雙足交叉而行,足尖往后一勾一勾的,嬌美得像是一只花蝴蝶。 許多人的目光追隨著開場模特,也有許多人在打量江霖和任琦,顯然倆人不合、斗毆打架的“謠言”仍有不少信眾。 江霖把左腿架在右腿上,雙手交握,端端正正放在膝頭,想了想,終于還是主動打招呼,說道:“你上午的流程怎么都沒來?” 任琦明明耳中聽著江霖說話,卻故意扭著頭不看他,冷冷說道:“你也真好笑,我這種人還需要走流程嗎?” 江霖淡淡說道:“哦,是這樣啊。” T臺上不斷走出花枝招展的女模特,江霖仰著頭,仔仔細細看著一套又一套時裝造型。 任琦倒熬不住沉默了,伸手戳了一下江霖的腿,說道:“人家走的是女裝,你看得懂嗎就在那兒看?還伸著脖子、瞪著眼睛,搞得很起勁的樣子?!?/br> 江霖目不斜視,說道:“你別吵我?!?/br> 任琦非要跟他對著干似的,又戳了一下他的腿,說道:“就許你吵我,不許我吵你嗎?” 江霖沒見到任琦的時候,一直懷念他不加掩飾的直率性子,但這時真的見到他了,又被他頂撞得好氣好笑。 他想:“我真是葉公好琦了?!庇喙馄车饺午氖种赣执吝^來,就反手在任琦的胳膊上一掐。 任琦身子一顫,轉頭瞪著江霖,說道:“好啊,我就知道你賊心不死,一逮著機會就對我動手動腳!” 江霖看他像是要當眾吵嚷起來,忙低聲說道:“你是來工作還是來玩的?” 任琦也壓低聲音,說道:“你直播的時候還玩那個呢,你是來工作還是來玩的?” 江霖一時無言以對,任琦冷笑說道:“原來你還會不好意思???” 江霖心道:“我該聽話把座位換了的……奇怪了,任琦怎么沒換座位呢?” 臺上又走過了幾個光鮮亮麗的模特,江霖悶悶說道:“這都好幾個禮拜了,你就不能把那件事忘掉?” 任琦反唇相譏道:“你叫我忘記,我就得忘記?你是上帝嗎?” 江霖轉頭看向任琦,絢爛澄澈的海水光影在任琦漂亮至極的臉上輕快流淌,他微微撅著紅唇,眼神氣呼呼的但又那么篤定,真像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妮可忽然探過身子,微笑說道:“你們在說什么這么有意思???” 任琦哼了一聲,江霖道了聲抱歉,兩人都不再說話了。 過了二十幾分鐘,大秀結束,C牌設計總監(jiān)帶領所有模特出來謝幕。人們鼓掌喝彩,滿場撒下彩紙絲帶,繽紛繚亂,熱鬧非凡。 任琦又戳了江霖一下,江霖說道:“你干嘛?” 任琦直勾勾盯著他,說道:“待會兒的酒會,不許你不來?!?/br> 大秀之后,品牌方在隔壁二樓宴會廳準備了一場私密酒會,只有貴賓能參加,謝絕媒體入場。 江霖本來打算去酒會拓展一下人脈,但聽任琦這么說,就故意跟他對著干,說道:“我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就不去?!?/br> 任琦立即說道:“你要是不來,那就是怕我了?!?/br> 江霖淡淡說道:“我本來就怕你啊?!?/br> 任琦說道:“哈哈,你會怕我?那你在劇組的時候,怎么又打我又吵我,還給我看那種臟東西?” 江霖臉色一紅,起身說道:“我要走了。” 任琦立即跟著起身,和江霖肩并肩站著,說道:“我也要走了?!?/br> 他倆的團隊分別過來接應,任琦登時被一堆人圍住了,眾星拱月般涌向宴會廳方向。 桃桃問道:“江哥你累不累?你要是不愿意去應酬,那就不用去了,陳先生已經(jīng)去酒會了?!?/br> 江霖想了想,說道:“我肚子餓了,去吃點東西吧?!庇谑撬麄z也跟著過去了。 酒會所在的宴會廳也裝飾成度假風格,賓客們?nèi)齼蓛删墼谡古_邊喝酒聊天,端茶送水的侍者比賓客還要多。 江霖看見陳知行在跟幾個品牌方的人說話,正要走過去,任琦卻蹭蹭蹭走到他面前,說道:“哎呦呦,男主角大駕光臨了!” 江霖止住腳步,輕飄飄看了他一眼,說道:“怎樣?” 任琦鼻中哼哼了兩聲,江霖又問道:“你有事嗎?沒事的話我要過去了?!?/br> 任琦略一遲疑,其實他也沒什么話好跟江霖說,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要攔住江霖,但他看見江霖這張很清高的、不容侵犯的冰山臉,心里就有一股壓抑不住的躁動。 任琦又是直性子的人,行動比思考要快。江霖既來了,任琦就絕不能輕易放他離開,所以仍舊攔在他面前。 桃桃悄悄避開,繞了個圈子去找陳知行。歡歡姐等人已經(jīng)被任琦的任性折磨得絕望了,遠遠盯著他們的動靜。附近的其他賓客投來若有若無的好奇視線。 恰好一個侍者端著一盤香檳走過來,任琦終于找到了話題,立即拿了兩杯酒,說道:“你敢不敢喝?” 江霖說道:“我不是很想喝?!?/br> 任琦不由分說把酒杯塞到他的手里,說道:“你不喝酒干嘛來酒會?特地來看我的嗎?” 江霖只好接住,任琦咕咚咕咚把另一杯香檳喝去了大半,低頭一看江霖滴酒未沾,便不高興地說道:“你怎么不喝?是不是看不起我?” 江霖噗嗤一聲笑了,說道:“你從哪兒學來這種暴發(fā)戶勸酒爛俗臺詞?” 任琦臉微微紅了,漂亮得像一朵開得最艷的紅玫瑰,仰頭把剩下的酒也喝完了,嘖了嘖嘴,說道:“這酒酸死了,不是高級貨?!?/br> 江霖聽他這么評價,倒忍不住喝了一口。淡金色的香檳清冽芳香,雖然有些酸,但也帶著一縷回味無窮的甘甜。他說道:“我覺得挺好的啊?!?/br> 任琦說道:“那是因為你沒品位!”招手又叫來一個端葡萄酒的侍者。 江霖忙阻攔道:“你別把酒混著喝?!?/br> 任琦譏諷道:“葡萄酒也能算酒???瞧把你嚇的?!辈坏约耗昧艘槐t酒,還給江霖也拿了一杯。 江霖心想:“琦妹今天發(fā)什么病?他是想不出別的法子,只能這樣纏著我嗎?” 他有點想要抽身離開,但看著任琦紅通通的臉蛋、亮晶晶的眼睛,不知怎么無法移動腳步。 陳知行、歡歡姐等人看他們這次并沒有吵架,便各自找品牌方交談去了,時不時拿余光看一看他們的情況。 于是任琦更來勁了,不但自己喝了幾杯紅的白的葡萄酒,又逼著江霖一起喝。 江霖一面推拒,一面“鬼使神差”跟著喝了兩杯,起初還沒什么,漸漸的酒勁兒返上來,頭就有些發(fā)暈,便放下酒杯,說道:“這酒會挺沒意思的,我要回家了?!?/br> 任琦也喝得暈暈乎乎的,沒聽清楚他說什么,說道:“你去衛(wèi)生間嗎?在哪里?我……我也要去……” 江霖看他搖搖晃晃像要跌倒,連忙伸手攙住他,有些無奈地說道:“你這人真是窮極無聊,我看你天不怕地不怕的,還以為你酒量多好呢。怎么你拼命勸我喝酒,自己反倒先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