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什么叫死?。ㄒ唬?/br>
    “你這樣跟著他們不會真的是喜歡他們中間哪個人吧？”身后一個女生的聲音響起，季星辰迅速將鑰匙握在手中。

    “你這不也是在跟蹤我？難道也是喜歡我？”季星辰轉身看著面前的女子，正是那個跟他有一握之緣的孟藍晴。

    她從來沒想過跟蹤他，本來是跟好友在逛街，偏偏就看到他一直偷偷的跟在幾個女孩子后面。她也好奇看他想做什么，沒想到他就是跟著幾個女孩子，其他什么事情也沒做，所以才忍不住開了口。

    “是，我是喜歡你。”孟藍晴非常直接的就說出了這句話。

    季星辰的眼神閃了閃，他完全沒想到自己只是一句反問的玩笑話，她居然就當了真。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卻是萬里挑一。在孟藍晴看了，季星辰無疑就是那她一生中遇到的最有趣的靈魂。她身在孟幻帝國這樣的大家族中，什么樣的男人是是她沒見到過的呢？

    可當她坐在導師的辦公室里，聽到方圓走到門口喊：

    “星辰，快進來呀！”

    星辰？這樣獨特的名字，應該是怎樣的人才會擁有的呢？

    她抬起了頭，看著他一臉不耐煩的走進來。眼睛沒看向任何一人，自然也不會看到角落的她?？墒撬ネ晖耆目吹搅怂?。

    這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雖然臉上的表情是那樣的難耐，但是她似乎能從他那掩蓋的表情之下，看到他內心深處，他很痛苦，體內好似有一只無法控制的猛獸，隨時都會沖破牢籠狂嘯而出。

    所以她才會試著接近他，才會在食堂故意說那些話來引起他的注意，他是關注她了，可只是那一剎那的事情，他又將自己深深隱埋在了內心深處。

    然后，就像是陌路人了。

    可是她依然在關注他的一舉一動，她知道他也是感覺到的，卻沒有對她這樣的行為產(chǎn)生任何的反應，就當她是真正的空氣一般。

    可是最近她明顯感覺到他的變化了，有好幾次她都看到他悄悄的跟著那四個女孩子，那明明就是最普通的四個人，看不出來有哪里特別的。偏偏他就是那么執(zhí)著的跟在他們身后，她甚至能感覺到他對其中一個最不起眼的女孩特別關注，是了，他就是在看她，看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赡茄凵駞s看不出半分情緒，至少不是她猜想的喜歡的神情。

    剛剛她那樣問他也只是想找個話題跟他聊一聊而已，沒想到他居然會那樣反問她，而她竟然也真的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已經(jīng)在心里喜歡他，喜歡的這樣深了。

    季星辰?jīng)]有再開口，他站了一會兒就朝黑夜里走去，背影是說不出的蕭索。

    季星辰，總有一天，你會跟我在一起！

    孟藍晴在心里默默發(fā)誓，盡管沒有任何把握，她還是緊緊握緊了雙手，看著已經(jīng)完全融入黑暗中的身影，狠狠的咬緊了雙唇。

    孟藍晴沒有想到，自己的愿望會在短短的幾個月后就實現(xiàn)了，她深深的感謝上蒼如此眷顧她，不顧一切的投入了他的懷抱。然而在之后更多的歲月里，她卻是嘗盡了心死的滋味，到那時她對于自己的決定是否會愈加悔不當初呢？

    黑暗里季星辰?jīng)]有開燈，他靜靜的躺在自己的出租屋的床上，手里一直拿著那把鑰匙。腦海里卻一直反反復復閃過那些讓他恍然大悟的話：

    從來不穿短褲，甚至連裙子也沒穿過，打扮總是那么老土，特意的不想讓人注意到她。她的臉雖然改變了，可是她的身體呢？

    季星辰起身打開了臥室的燈，他走到那面依舊貼滿了舊報紙的墻上，伸手仔細的撫摸著那照片里小女孩的身體，這里，他摸到她的胸前鎖骨下一處非常明顯的鞭傷；這里，他摸到另一張她背面另一處更加恐怖的鞭痕；還有這里，他的手指又滑向下面那張她大腿內側那密密麻麻針眼。雖然這些照片都打了馬賽克，可他就是那么清楚的記得，她身上的每一處傷。

    他的手指再一次慢慢的撫摸那些傷痕，嘴角不自覺的彎起詭異的弧度。

    他又將鑰匙舉在眼前認真的看起來。

    這將會是他開啟她心里大門的鑰匙，到那時他會毫不留情的將她的偽裝撕的干干凈凈。他會將她狠狠的壓在這面墻上，讓她睜大眼睛看著這些她不堪回首的過去，即便讓她內心鮮血淋漓，即便讓她在他面前痛哭流涕，即便讓她恨不得離刻去死，他還是不會放過她。

    顧忘憂，這將會是你唯一后悔的事，在那個雨夜，偏偏找到了我。

    機會很快就來了，星期五的晚上，?；@球隊組織了一場室內籃球賽。要知道籃球隊的可都是一等一的又高又壯的大帥哥呀，田小玲不知道從哪里搞到了門票，他們怎么可能放棄這樣大飽眼福的競賽。

    可是季小悠以身體不舒服為由拒絕了，最近她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大，所以她想盡量減少　出現(xiàn)在大眾視野的機會，這樣至少會讓她再感覺不到那藏在暗地里灼人的視線。

    她也想找哥哥幫忙幫她查查到底是誰在跟蹤她，可是她撥打魏凌空的電話卻永遠提示的是不再服務區(qū)，不知道哥哥究竟在哪里？難道連國際漫游也沒有開通嗎？

    顯然季小悠的想法有多么錯誤，如果她能靜下心來仔細思考，就會發(fā)現(xiàn)只有跟大家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如果她能預料到接下來將要發(fā)生的事情，就會知道自己究竟犯了多么天大的一個錯誤，那時她不求能跟她的室友們待著一起，哪怕讓她只是在站燈光下，只要有人經(jīng)過也好。

    晚上九點鐘，她準時離開自習室往宿舍走去，還好這一路都有路燈，而且旁邊也有經(jīng)過的同學讓她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一點?；@球比賽八點開始，大概還有半個小時他們就要回來了，正好趁他們不在的時候她可以好好洗個澡。因為大家都是女孩子她很害怕在她洗澡的時候他們會突然闖進來，學校大部分浴室的門鎖都是壞的，能關上就不錯，所以每次她洗澡的時候都會以最快的速度搞定。因為這個原因他們好幾次都懷疑她只是進去把身體打濕了就穿衣服出來了，可見她的速度有多快。

    她小心的關好宿舍的門，然后放下自習課本，拿好要換的衣物走進了衛(wèi)生間。將衛(wèi)生間的門輕輕的帶上之后，她就打開淋浴并且脫下了身上的衣服。由于她都是習慣性的背對著衛(wèi)生間的門洗澡的，而且由于水龍頭的水聲畢竟大，所以當衛(wèi)生間的門被打開的時候，她完全沒有注意到。直到幾分鐘之后，她才感覺到了一絲異樣，而且那絲異樣瞬間就占滿了她的四肢百骸！

    有人在偷看她！

    季小悠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和他在經(jīng)歷的那個特殊的雨夜之后，會再次在這樣的境遇下，在這樣尷尬的境遇下四目相對。

    “??！……唔……”在她轉身看到他的一剎那，就忍不住的驚叫出聲，并且想拿起一旁的衣服遮住自己。

    而對方卻是沒有給她任何機會，在她發(fā)出叫聲的那一瞬間，就一個健步踏進衛(wèi)生間，并且左手死死的捂住她的嘴。將她的身體逼到最近的一個角落。

    季小悠的臉完全已經(jīng)是一片死灰，她的雙眼更是驚恐的看著同樣死死盯著她的季星辰，只不過對方的眼神表現(xiàn)的不是驚恐，而是簡直是下一秒就要將她生吞活剝的狂怒！

    “顧忘憂，你還想躲到哪里去？！”

    剛剛他都看到了，那些雖然已經(jīng)非常淺顯，卻終究沒有被時間完全磨滅的傷痕，特別是那大腿內側的針眼，看來依舊那么觸目驚心。

    季小悠拼命的搖頭，眼淚一大顆一大顆的從她的眼眶里流下來。她的心里就像是被一大堆黑色的毒氣籠罩似的喘不過氣來。很快這種心里的感覺立刻表現(xiàn)在了她的身體上，她的呼吸紊亂了，瞳仁不受控制的往上翻，好似馬上就要暈倒一般。

    季星辰迅速放開她的唇，對方立刻蹲下身大聲咳嗽了起來。

    “怎么，才只是這樣就受不了了嗎？”

    等季小悠稍微不再咳的那么厲害的時候，季星辰也蹲下身來，他伸出兩指掐住季小悠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著他，她的臉上還滿是淚水，眼眶里的淚水也還在幽幽的往下流，她拼命的深呼吸想平復內心那無邊無際的恐懼。

    “你……先…..出……出去……”

    季小悠結結巴巴的講出這幾個字，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無法組織一段正常的語句了，可見她到底平復法并沒有起多大的作用。

    季星辰非常滿意她的反應，甚至是她的反應超出了他的想象了，他不是沒有想過她害怕的樣子，卻沒有想到她竟然能害怕成這個樣子。

    “給你三分鐘，別想耍任何花樣！”他說完這句話就放開了她，起身走出了衛(wèi)生間，還將門給帶好。

    衛(wèi)生間只有一扇通向外面的窗子，他想她還不至于那么傻會從窗子上跳下去，即便這里只是三樓，一個不小心頭先著地也是會一命嗚呼的。

    他想她再害怕也不會傻到就這樣死去。

    季小悠拿起衣服快速穿起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穿的是之前的臟衣服還是剛拿的干凈衣服，她只是防備性的想將衣服盡快套在身上，這樣她才會得到一絲絲安全感。

    他全看見了，全都看見了，關于他身上的印記，他通通都看見了。季小悠又飛快的蹲下身將自己緊緊的靠在那個角落，腦子里全是他臉上那恐怖駭人的表情，她還聽到她叫自己的名字，顧忘憂，沒錯，他完全認出她來了！

    可是為什么，這都是為什么，他這么處心積慮的找到自己，甚至不惜要闖到她的宿舍來偷看她洗澡，就是為了驗證她究竟是不是顧忘憂嗎？可是她明明就是將門鎖好的啊，他到底是怎么進來的，難道他還有小偷開鎖的本事？

    鑰匙！

    像是被一陣閃電擊中，季小悠這幾天都覺得哪里不對頭，除了那個隨時跟蹤自己的神秘身影，她腦中始終感覺像是忘了了什么事情一般。是了！她背包里的鑰匙不見了！而她居然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這兩天都跟著室友一起進進出出根本就沒有用過自己的鑰匙。更讓她無法接受的是，一向謹小慎微的自己竟然犯了這么大一個錯誤，如果她早點發(fā)現(xiàn)了，說不定還有補救的機會。

    但是季小悠顯然是低估了季星辰想要找到自己的決心，他只是用了一個非常保險的方法，在之前已經(jīng)在學校劣跡斑斑的他不想再給自己添加不必要的麻煩。但是不管是哪種辦法，他一定能找到她，其他的也不過是時間而已。

    已經(jīng)過去五分鐘了，衛(wèi)生間的門還是沒有打開，季星辰低咒一聲。他一腳踢開衛(wèi)生間的門，就見季小悠像一只無辜的小綿羊似的還蹲在那里，并且全身一直不停的瑟瑟發(fā)抖。在看到他進來之后，身體愈發(fā)顫抖的厲害，眼里的驚恐之色絲毫沒有減退半分。

    只有他知道她這樣我見猶憐的表情下藏著多么歹毒的蛇蝎心腸，所以他絲毫沒有因為她這樣的表情而產(chǎn)生半點的愧疚之心。相反的，他冷笑一聲大力的將她拉起來，把她帶出了衛(wèi)生間。

    季星辰坐在她干凈整潔的單人床上，而她就站在他的面前。已經(jīng)整整十分鐘過去了，他們就那樣互相看著彼此，更準確的說是季星辰一直用他那吃人的眼睛盯著她，而季小悠經(jīng)過最初的恐慌現(xiàn)在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她更多的時候雖然看著他的眼睛，眼神卻是已經(jīng)穿過他的眼睛，不知到看向的是哪個遼遠的地方。

    門口的開門聲驚動了本以為就要這樣一直看到地老天荒的二人，季小悠慌亂的想做點什么來掩飾現(xiàn)在的情況，可是顯然已經(jīng)遲了。

    “小悠啊，你不去籃球賽簡直太……天吶，季星辰！”

    第一個走進來的田小玲本來想趕緊和季小悠分享籃球賽的精彩，可是她一進門就看到坐在季小悠床上的季星辰。

    OMG，季星辰坐在季小悠的床上！

    她的側重點有兩個，季星辰和坐在她床上的這個行為。

    “天吶，真的是季星辰！”

    另外兩個人也一臉的不可思議。

    “你跟我出來！”

    季小悠不知道是哪里突然生出來的勇氣，她一把拉起還坐在她床上的季星辰，將他帶出了宿舍。而季星辰并沒有半點反抗的任她拉著自己出了宿舍，可他那要吃人的眼神卻是一點也沒有改變。

    “小悠，你去哪里？”

    后知后覺的三人看到二人都快走下樓梯，趕緊跑出來，一臉擔憂的看著季小悠。他們都看到了，季星辰那恐怖的表情，不會是小悠哪里不小心得罪了這個刺兒頭吧？他可是連老師都敢打的人啊，小悠不會也被他打吧？

    如果打人就能解決這件事情，那季小悠寧愿被他打一頓。

    “我跟他出去談點事情，放心吧，我沒事的?！奔拘∮瓶粗苏嬲\的目光，心里發(fā)出一陣暖意，她朝她們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故作輕松的開口道。

    三人都看得出她眼里掩飾的那一份慌張，一旁的季星辰就那樣靜靜的被她拉著，眼睛也一直盯著她，根本沒看他們一眼。

    二人離開了他們的視線。

    “怎么辦??？我看那個季星辰很生氣的樣子，我們要不要跟上去看看？”王可一想到季星辰的眼神就忍不住一陣發(fā)麻。

    “這是小悠自己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參和進去了，不要到時候幫不了她反而害了她?！崩顣晨戳丝匆呀?jīng)消失在樓梯口的二人，阻止了王可的想法，她轉身率先走進了宿舍。

    “??？會害了她嗎？”

    王可疑惑的撓了撓頭，見李暢都這么說了，也跟著一起走了進去。

    只有田心玲一直在宿舍的過道上站著，直到王可在屋里喊她，她才轉身回了房間。

    季小悠帶著季星辰來到學校一處比較偏僻的小道，見四下無人才停下來。這時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竟然還緊緊的拉著季星辰的手，她像是觸電一般的趕緊放開了他的手。

    “當年的事真的很對不起！”季小悠看著他還是那副表情，發(fā)自內心的向他道了歉。

    “為什么是我？”他對于她的道歉完全不在乎，還是那樣死死的盯著她。

    “什么？”季小悠顯然有點跟不上他的節(jié)奏。

    “我問你那天晚上為什么一定要找上我？！”季星辰咆哮出聲，這個疑問在他的心里整整五年，五年吶，而這早已成為他心里最深的刺。而這根刺，輕輕一扎，就會讓他痛的無法自拔。

    是什么原因呢？

    季小悠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忘記，可是那天發(fā)生的事情卻是歷歷在目，她甚至還記得當時電視里的電視節(jié)目演的什么內容，這樣的日子，她又怎么可能會忘記呢？

    早上那個女人給她準備了玉米麥片粥，她看到了女人臉上十分無奈又惋惜的表情。整整一個星期了，她都對著自己長吁短嘆，季小悠知道那是什么原因。

    他們的實驗失敗了！

    一個星期之前，她就知道自己身體里那些難受的癥狀全部都消失了，無論他們再怎么鞭打她的身體，再怎么給她注射那些可怕的藥物，她都沒有再感到一絲的難受。至少那每次都像是有數(shù)億只螞蟻啃噬她身體的痛楚沒有了，她的身體也再沒變成任何其他奇怪的顏色。

    就在昨天晚上，他們停止了對她的任何用藥，甚至都沒有再鞭打她，還主動給她傷痕累累的身體擦上了創(chuàng)傷膏。

    也就在昨天晚上，她下定決心要殺死他們，在她偷偷聽到他們那些談話后，她就平靜的拿出一個很小的手機，給他的哥哥打了一個電話：

    “哥哥，我已經(jīng)決定了，要殺了他們?！彼f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那時的她也許在經(jīng)歷了那么多之后，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什么，小憂，你瘋了嗎？這樣做太危險了！”那頭的魏凌空一臉的驚訝，他真的不知道季小悠哪里來的那么大的膽量：“而且就算是你成功了也是犯法的事情，即便是你未成年也不可能完全能逃脫法律責任！”

    “實驗失敗了，他們又要找新的試驗品了，我不想有人跟我一樣……”

    季小悠永遠忘不了那個女人那樣輕松的說出那些殘忍的話：

    “這一次多找?guī)讉€吧，管他是不是那種體質，畢竟我們沒有多少八年能耗得起了?！迸诉€低頭看著那些試驗的資料，對旁邊的男人道。

    “恩，但是我們哪里有那么多精力？”男人摘下了眼睛，有些勞累的按著自己的太陽xue。

    “怎么就會失敗呢？數(shù)據(jù)明明沒有任何問題……”女人還在喃喃自語，聽到男人的話，不屑的道：“沒那么多精力就多找些人來幫忙！明天就告訴他們事實，到時候他們還不得盡力配合我們？”

    “好吧！”男人聽到女人這樣說，也沒有再反對。

    就是這短短的幾句話，讓季小悠的身體一下子從頭涼到了腳，也正是這幾句話，徹底激發(fā)了季小悠心底的殺意。

    “這個我們前幾天不都商量好了嗎？只要毀了他們的實驗數(shù)據(jù)不就行了嗎？”魏凌空極力想阻止季小悠心里的這樣想法：“是你說的啊，那些試驗數(shù)據(jù)整整八年才記錄好，他們怎么可能再花八年的時間在這個上面？”

    “不，他們會的，我了解他們，你不知道他們有多執(zhí)著?！奔拘∮普f完就掛斷了電話。

    這么多年的朝夕相處，她早該知道這對科學家夫婦的心里有多強大，有多強大就有多變態(tài)。就算再讓他們研究幾個八年，只要他們還沒死，只要他們還能動，就絕對不會放棄。

    所以只有他們死了，只有他們不能動了，才會停止，才會真正停止。

    季小悠認真的吃著她眼前的食物。

    九點鐘的時候，科學家夫婦再一次將她帶到實驗室，對她的身體再一次進行了非常細致的檢查。他們既沒有抽打她也沒有再給她扎針眼，只是取了她指尖一滴血，然后又脫光她的衣服對她的身體仔仔細細的檢查起來。

    兩個小時后，他們非常冷靜的宣告實驗確實是失敗了，女人去了廚房，而男人朝著外面的挨著別墅的一個小房間走去了。

    幾分鐘之后，房間里兩個黑衣男子慌慌張張的上了一輛寶馬飛馳而去，而男人確是異常冷靜的又回了他的實驗室。

    通常他們這一一去一回就要花大半天的時間，而且為了保密，他們一般是不會使用通訊工具的。但平時報告實驗進度，他們一般是一個人去，一個人就在這里守著。但是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男人跟他們說的話太過于震驚，令他們完全忘了平時的規(guī)則，就這么丟下他們三人，急匆匆的走了。

    更多的可能是他們完全沒有想到一個小女孩能做出什么事情來。

    女人做好飯去實驗室叫男人了，季小悠輕輕的將已經(jīng)用水融化了的大量安眠藥放進了洋蔥濃湯里，然后后面的事情就像她在法官面前說的那個樣子。只是有一件事情，他們沒有猜到她是在中午就將他們殺死了，而不是晚上，因為如果真的在晚上的話，她根本就來不及了。

    本來這一切應該是能判斷出來的，但是那晚的雨實在太大了，它沖毀了大部分的痕跡，這或許是季小悠唯一一次感謝上蒼的時候。當她看著大火迅速將別墅吞噬，她好像聽到了那兩個人痛苦的哀嚎，這一次她的嘴角終于揚起了一個最最真實的微笑，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