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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分支 出殯(下) 三點整。 感受到不對勁,你驀然抬頭。 四周的空氣在震顫! 隨著出殯隊伍移動,詭異的歌聲揚起,一個龐大而充滿惡意的東西,正如海浪般涌至,激得空氣一陣扭曲! 這件事,讓銅像興奮,也讓所有鎮(zhèn)民陶醉不已,發(fā)出窸窣如蝗蟲的聲響! 那些人彼此相似,沒有個性,沒有個人,只有“父親”?!案赣H”是他們唯一的意義,和依歸。 他們把思想和決定的權利都交了出去,因此可以放松的活著,享受群體中虛偽的安全。 但同時,也損失了自己的一部分,成為任人擺布的魁儡。 此時此地,這個城鎮(zhèn),只剩下死去的黃椎,還透過相片露出生動的微笑。 某種程度上,你覺得這些麻木的家伙比瑪麗更不像人……但說到底,這種想法或許也只是你的傲慢,畢竟又不是神,誰能定義人類的界線? 思索中,你恍惚憶起,自己曾經說某人是你的“理型”,心目中完美的樣態(tài),但你怎樣都想不起更多。 有點可惜,但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在你沉思間,隊伍已走進中央廣場。你看見站在前面的嚴莉,平日拿著爆彈都輕輕松松的她,此時捧著輕巧的靈牌和照片,表情卻僵硬非常。 后面抬棺的長毛,臉色也難得不輕松,面沉似水。黑哥則一樣看不出什么表情,臉色冰冷。 他們八成也都感覺到這個充滿惡意的龐然大物,畢竟那東西如黑霧,如附骨之蛆,緊貼在他們背后,貪婪的等待吸取他們的生命力。 只是目前還沒有機會。 “那是短暫醒來的空間主人?!?/br> 何柔的精神力貼在你頸邊,輕聲說。 “它醒了,你別再插手。” 剛才你讓鎮(zhèn)長點火、灑食物,是簡單的安魂。這讓隊伍平安到達廣場,但也引起鎮(zhèn)民的注意。 “怎么回事?” “為什么他們還有臉?” “身體里也還都是血,好多。” “難道,這次的外人…….” 鎮(zhèn)民以平板的聲音低聲交談起來,一片霧般的嗡響,如同一個人與回音自言自語。 這種狀況,要是平時,鎮(zhèn)長早該出來解決,但他被你控制,僵硬著臉沒說話,更添鎮(zhèn)民的疑惑與不安。 但他們還是相信父親,大體上頗為平靜,含著期待,如同等待祭祀后分食祭品的孩子。 很可惜,在你的cao控下,三人平安的進了樹林。 當然,常人看不見的黑霧跟著他們一起。在你眼中,那東西饞得口水都要滴成雨了,惡心得不行。 樹林是禁止進入的地方,只鎮(zhèn)長有權引領他們進入,連領頭的女人都站在林外,但詭異的歌聲依然不停,如同引人入黃泉的亡靈歌謠。 其余人圍在樹林外,見沒什么熱鬧可看,不久便散去,一邊走一邊閑聊: “這次的比較特別,到現(xiàn)在都沒什么好看?!?/br> “等明天,明天一定會有有趣的事?!?/br> “不,晚上就該來了?!?/br> 人群中涌現(xiàn)期待的笑聲。 不帶惡意,而是孩子等著糖果似的,純粹的期待。 麻木的生活中,他們在等待父親給的驚喜,還有藉由他人的悲慘,所得到的安全感。 --看,我們過得多好。 他們的神態(tài)像是這么說。 如果發(fā)現(xiàn)外面的世界多么美麗,這些人是否會崩潰? 你躲在樹上,冷眼看著一切,直至人群完全散去。 此時,只剩歌者還在吟唱。她在用歌聲引導出殯隊伍的方向,并牽引鎮(zhèn)長出來。 過了半晌,天色微微暗下。你捏了捏手,發(fā)現(xiàn)自已無法感應到鎮(zhèn)長。 何柔幽幽道:“距離太遠。而且里面可是主人的地盤?!?/br> --不用你說。 你在心中回嘴。 接著,你會: A劈暈歌者,終止歌聲 B進入樹林,嘗試重新控制鎮(zhèn)長 C進入樹林,直接去找三人 D回家,等待三人出來 ------ 小貼士: 1.出殯本是入土為安的過程。 2.吟唱本具有引導亡靈歸來并入土的作用。 3.但這里全部反著來,是要搞事情的節(jié)奏。 4.如果第三卷末,主角沒有變成空間主人,小伙伴在這里得以命相搏,嚴莉會把廣場整個炸掉。然而并沒有太大作用,他們仍在空間的控制之中。主角的變化增快了游戲劇情的進程,但感情線則后移。 --------- 第97分支 異質 你猶豫幾秒,不顧何柔的阻攔,在高高低低的奇異歌聲中,進入濃密昏暗的樹林。 何柔警告:“我說過,主人醒來了,別動太大手腳?!?/br> “那三個人既然是玩家,就該自行解決。你這樣一直幫忙,我不贊同?!?/br> 你在樹枝中謹慎的前行,分出一點心思回她: “可是,還有其他玩家到第七關嗎?等這個游戲再度開啟,還要幾年?我不想錯過這次機會?!?/br> 何柔反駁:“對我們而言,那并不是漫長的歲月,這一切都只是你幫他們的借口罷了?!揖椭黄婀忠稽c,明明你繼承了我,早不是人類,怎么還會這么有感情呢?” 你頓了一下,想辯駁:“我……” 何柔打斷:“別否認,傻子都看得出來。你自以為沒有受情感影響,其實一舉一動都充滿私心?!?/br> “而且,你還以為,那三個人沒發(fā)現(xiàn)?他們只是不說破而已。” 何柔嘆氣:“和你在第四空間對峙時,我還覺得你挺聰明。怎么現(xiàn)在就變得看不清楚周遭?” 你被何柔的話打懵了。 雖然你不想承認,她說的似乎沒錯。 你是感情用事了。或許從第六關和黑哥重逢開始,又或許更早,早到你剛醒來、不自覺捏出三個偶人的時候……? 半晌,你自暴自棄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明明我已經沒有心。” 但是,你還是不想松手。 “無所謂了,反正都已經選擇這條路,我就會繼續(xù)走下去?!蹦阏f。 你會繼續(xù)這么走,直到一切完結。 何柔嘆息:“隨便你?!?/br> “反正我也一樣,既然選了你當后繼者,就沒有后悔藥可吃。走吧?!?/br> 接下來,一路沉默。兩人伴著詭譎的歌聲,在密林中穿梭。 途中,何柔看著對方蒼白瘦弱,然而眼神堅定的面容,忽然想: 或許,在游戲中堅持豐沛生動的情感直到最后,才是開啟另一個可能性的鑰匙。 但,這就不是她所能預測的了。 另一邊,樹林深處。 森林幽暗而靜謐,只有歌聲穿過密林,陰魂不散的回蕩在耳邊。 隨著歌聲,草和藤蔓扭曲起來,竟自動讓出一條路。 同時,棺材中隱隱傳出sao動,透過厚厚的棺壁,可以感受到內部的震顫。 讓人頭皮發(fā)麻的惡心感。 就像是,里面有什么東西在抓撓! 棺隨之越來越重,長毛額上都是冷汗。但他他知道現(xiàn)在還不是發(fā)難的時候,而且同伴的肩上,可能更重。 --沒辦法,老黑就是那種默默扛起重擔,又一聲不吭的悶sao性格嘛! --還有,棺里的混蛋,那么胖,不會自己下來走嗎! --歌聲難聽死了,真想讓老鐵我教你什么是偶像的素養(yǎng)! --另外,墳墓建那么遠,是怕死人爬出來玩大逃殺嗎! 長毛在心中不停吐槽,咬牙堅持。 黑和嚴莉也不輕松,黑的手臂冒出青筋,嚴莉嘴唇泛白,手不停發(fā)抖。 --到底到了沒有? 這恐怕是三人共同的心聲。 然而路的長度和他們的愿望背道而馳,長得驚人,似乎永遠沒有結束的時候。 鎮(zhèn)長一直走在前面,一高一低的踩著草泥。突然,他停了下來。 三人跟著驟停。黑眨掉睫毛上的汗水,腳尖微動,兩粒石子分別輕輕撞上嚴莉和長毛的膝蓋。 兩人微動了一下作為回應。 --可以,彼此都保持清醒。 同一時間,鎮(zhèn)長轉頭,嚴莉差點干嘔出聲! 無他,鎮(zhèn)長平滑的臉上,竟出現(xiàn)一層平板的臉孔,就像是有人把充滿死氣的老黑白相片,直接剪貼到上面似的。 臉孔似乎由薄霧組成,不斷流動、扭曲。那張臉不屬于任何人,但仔細一看,又有所有人的影子,那是許多臉融合、組成的面容! 這就是空間主人的臉! 鋪天蓋地的壓力落下,黑深吸一口氣,不讓肩上沉重的棺材落下。 開始前,帶著同伴熟悉氣息的“鎮(zhèn)長”曾警告他們諸多規(guī)矩,其中一項是,未到墓地,不可落棺。 落棺則起尸! 而現(xiàn)在的鎮(zhèn)長,不是一開始那個對外人充滿防備和惡意的老人,也不是曾經的同伴,不是任何生靈,只是一個容器。 一個“空間主人”的容器。 那張臉說:“你們帶了違禁品?!?/br> 聲音喑啞怪異,竟有些像是詭譎歌聲的調子? --啊,歌聲!歌聲不知何時不見了。 三人恍然注意到。 這里完全受“主人”所控,空氣中的壓力,讓眨眼、呼吸都顯得困難,思考更是不清晰。 嚴莉艱難開口:“什么違禁品?我們不知道?!?/br> “鎮(zhèn)長”僵硬的轉頭掃視,那角度不是人類所能達到的,看著就不舒服。 他用同樣僵硬的聲音說:“只要不是我的話語,不是贊揚我的話語,都該被刪除?!?/br> “拿出來,你們藏的東西?!?/br> 是那本書! 嚴莉明白了。她面色慘白,呼吸急促。 書就在她身上,該直接丟了靈牌放爆彈?還是先交出去?還是…… 就在這時,“鎮(zhèn)長”忽然抬頭。 “什么東西?好臭,好臭。” --你才臭! 在遠方樹頂動也不動,捏著鼻子的你心想。 從你的眼中,能看見一大團面目丑陋、如同多人扭曲面孔組成的黑霧黏在三人身上,“鎮(zhèn)長”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那些黑霧的面孔在樹林中越加清晰,腐臭味越加濃郁惡心。 半分鐘前,你好不容易到了這里。你試圖在更遠處控制鎮(zhèn)長,但“主人”太強,即使你小心靠近,保持距離,還是半分鐘不到,就露了端倪! 何柔悠哉道:“啊,完蛋了。” 從先前談話結束后,她就完全放棄阻止你。 她慢條斯理的說:“我可以拿出不受空間主人打擾的次空間讓你暫躲,但安不安全,以你的力量能撐多久,就不是我能預測的事?!?/br> “另外,同伴在眼前,出口在后面,墓地在左側不遠處。你想怎么做?” 何柔說話的同時,“鎮(zhèn)長”神經質的自言自語: “討厭的東西混進來啦。不止一個。討厭?!?/br> 你一凜,何柔果然也被發(fā)現(xiàn)了。 何柔“切”了一聲。 下一秒,“鎮(zhèn)長”忽然以非人的速度,扭曲的姿態(tài),沖向你躲著的樹枝! 強大的威壓涌來,你們會被殺死! 你該: A先走再說,掉頭跑向樹林出口 B先到終點看狀況,旁彎入墓地 C拼了,沖上前扭他脖子 D冒險,向何柔要“不受打擾的次空間” 第98分支 烈焰(上) --總之,先到墓地! 電光石火間,你沒有思考的余裕。你往斜前方竄去,堪堪擦過鎮(zhèn)長的手爪,但下一刻,尖銳的指甲又用扭曲的姿態(tài)刺過來! 你急忙退后,但女孩孱弱的身體并不好用,眼看就要被抓住、撕裂。你用盡全力控制鎮(zhèn)長,雖然沒有成功,趁鎮(zhèn)長僵硬的一瞬,向左側跑去! 你拼命跑,沒注意到后面的黑哥正持刀劈向鎮(zhèn)長。鎮(zhèn)長被他纏住,一時沒追上你。 而他因此放下了棺材。 此時的你無暇顧及這些,只是拖著女孩沉重的身體,不顧身上被草割出的傷口,拼命往死氣重的地方跑去。 所幸沒多久,你便到了目的地。何柔說得沒錯,墳墓很近。樹林中央的空地中,許多隆起的小墓丘擠在一塊,上面長滿雜草,墓碑東倒西歪,散發(fā)濃重的死氣。 你一眼看見預先為黃椎挖好的墓坑,回頭大叫:“這里!快!!” 只有到這里放下棺材,才能讓三人恢復行動能力,并阻止更糟的事態(tài)發(fā)生。 但是,眼前的景象卻讓你感到血液凍結! 黑哥和鎮(zhèn)長打成一團,上面的黑霧以惡心的姿態(tài)歡騰翻滾。嚴莉也放下了靈牌和照片,正在一本正經的拉線,似乎要把樹林整個燒了。 --這些笨蛋!! 你幾乎昏倒,余光看見長毛被棺材壓倒在地,身體都看不見了,只露出一顆瘋狂扭動、表情崩潰的頭,活像一只烏龜。而棺材蓋上,端端正正的放著靈牌和照片,顯然是嚴莉的手筆。 總之,眼前景象是極端危險和爆笑的詭異組合。 何柔瘋狂大笑:“該慶幸他們還記得你說的’落棺則起尸’嗎?這樣也算勉強沒落…….哈哈哈!” 你:“……呵呵?!?/br> 黑霧目前還沒有取人性命的能力,但落棺以后就不是了。你已經頭痛到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徑直沖到長毛邊,企圖抬起棺材。 長毛感動流淚:“學霸!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你煩躁:“別廢話!” 孱弱的身體不足以對抗黑霧的壓力,你深吸一口氣,動用“力量”,終于將棺材抬起。 何柔:“唔……雖然知道你不會聽,我還是想說,動用力量不是個好主意?!?/br> 你沒管她,向長毛吼道:“去放棺!放完就剩守靈了!” 長毛肅然:“是的學霸!” 兩人一高一低抬著棺材,踉踉蹌蹌的向墓地沖去。就在棺材靠近墓坑,你想著“X的終于快過啦”的那一刻,大地突然震動,你腳下不穩(wěn),差點摔倒! 長毛也沒好多少,但他瞬間反應過來:“cao??!是嚴叮當??!” 第98分支 烈焰(中) 長毛瞬間反應過來:“cao!!是嚴叮當??!” 嚴莉,一個在恐怖游戲中,堅持帶高科技炸彈的奇人。 后面已燒成一片火海,你崩潰:“別管是誰!快把棺放下去!” 墓坑就在眼前,不能功虧一簣! 長毛猛的使力:“是的長官!” 棺前端已移到墓坑上,你咬牙前推:“夠了啊你!” 就在你們一邊廢話一邊挪棺時,腳下“碰”的又是一震,泥塊崩落,長毛差點往前跌入坑中! 但他反應極快,迅速蹲下穩(wěn)住腳步,同時順勢將棺前摔! “喝啊啊??!” 隨著他一聲大吼,額邊青筋爆起,棺在空中翻了個身,以上下顛倒的姿勢摔入坑中! 碰的一聲,棺材終于落坑! 你兩手還維持抬棺的姿勢,舉在半空,被他一套saocao作驚得目瞪口呆。 長毛站起,甩頭抹汗,得意非常:“呼,老鐵我的過肩摔還是一樣完美?!?/br> 你:“……” 何柔大笑:“你的伙伴很妙啊?” 你捂住臉拒絕回答,后轉想去幫忙黑哥和嚴莉。但眼前一閃,一道黑影已落在眼前! 你反射性退后,差點摔倒,卻被眼前人攔腰抱起。 是黑哥! 他一手撈起你扛到肩上,向前就跑! --怎么回事? 你倒掛在他肩上,在劇烈的晃動中,看見他背后熊熊的火焰,里頭走出一個滿身焦黑,眼珠糊爛的人。 他的臉已被燒至露出骨頭,焦黑爛rou勉強黏在臉上,齜著發(fā)黑的牙齦,走路搖搖晃晃,四周繚繞黏稠黑霧。 “鎮(zhèn)長”的身體被燒壞,但還是在追著你們! 左邊突然咚的一聲,滿臉黑灰的嚴莉從樹上跳下,跟著你們跑:“媽的,這貨怎么燒不死!” 長毛跑在右邊,一臉心疼的拉著焦黑發(fā)尾:“天啊啊我的秀發(fā)!嚴叮當你確定我們不會比他先燒死?” 嚴莉:“cao!啰嗦個屁,你禿頭算了!” 接著又罵:“老子用的可是電火石,遇水才爆,一下就滅。在樹林根本不該燒起來!怎么回事!” 你一愣:所以,這火不算嚴莉放的? --那就是主人放的。 你腦子飛快轉動,往下想:為什么主人要放火? --是為了燒死你們?或者是…… 你眼睛睜大,猛然揪住黑哥的后背:“不對!回去!” 面對你危險的要求,黑哥一句廢話沒有,轉身往火場跑去。 長毛跳起來:“等等啊!怎么著?” 你回吼:“這火是主人刻意放的,可是速度既威脅不了我們,仔細看也沒有燒毀樹林--” “那么,他的目的就在墓坑!” 雖然不確定他要做什么,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嚴莉急道:“等等!即使這樣,你們貿然沖進去,一定會先被燒死!” 你回:“誰說是‘你們’了?” 你用力拉了拉黑哥:“放我下來,我自己去!” 第98分支 烈焰(下) 你說:“我自己去!” 話聲甫落,腰被鐵鉗般的手臂握緊,你痛得差點叫出聲。 “干什么!” 視線晃動,你以為要被狠狠摔下來,正要大罵,卻被眼前的陰影,和突如其來的麻痛感嚇愣。 他竟咬了一口你的鼻尖! 鼻尖又酥又麻,還留有唇齒的熱度。你僵了一下要跑,卻被抓緊,被迫直視對方的眼睛。 黑哥的眼睛很深,翻涌著情緒,唇角緊緊抿著。即使再遲鈍,也能察覺得到,他現(xiàn)在非常憤怒。 無聲的壓力傳來,讓本來要罵“干嘛亂咬人,你是狗嗎”的你瞬間噤聲。 你抖了一下。 他的聲音很低:“說過要一起走,忘記了?” 你當然不記得,但現(xiàn)在情況危急,你不想跟他辯:“我不是人,沒關系,讓我去?!?/br> 這只是一般的火,你燒死,頂多損失一具身體。但對方就不一樣了。 他眨了下眼,問:“你要去做什么?” 你反射性回答:“看著墓坑?!?/br> “好?!?/br> 下一刻,你的額頭被柔軟的唇碰了一下。趁你再次僵住,一陣天旋地轉,你被扔到長毛身上,兩人一齊跌倒! 你狼狽地從長毛牌rou墊上爬起,看見他沖入火場的背影,他甚至來不及找到濕衣服蓋著,只簡單摀住口鼻。 眼前的背影和模糊的記憶重迭,不知為何,你氣得腦子冒煙,眼眶發(fā)紅,難得飆了句臟話:“媽的,搞什么?!” 長毛拉住你,你邊拽他頭發(fā)邊罵:“還搞什么親額頭!有病!換了身體,就真把我當妹子哄?!混蛋!” 長毛:“啊啊啊放過我的頭發(fā)!冷靜點啊學霸!你要打就打老黑,別打我!” 嚴莉見狀吐槽道:“早叫你剪你不剪!像我這樣留板寸多好?!?/br> 說著,她撿起長毛的割刀,一下劈掉鎮(zhèn)長的頭,將它狠狠踢進火里! 嚴莉罵:“傻站著干什么?看顏色,現(xiàn)在的火不是電石火,是一般火,或許能避開,想點辦法??!” 你在心里問:何柔,次空間可以放東西嗎? 何柔秒答:別想把整塊墓地放進去,不可能。 你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告訴自己要冷靜。 你思考著: --在這個空間,空間主人以虛幻的形式—黑霧,存在于這個城鎮(zhèn)。出殯會讓他更加活躍興奮。 --出殯顯然很重要??臻g主人想利用出殯做什么? --出殯是為了入土為安,讓死者離開。 --但這場出殯的形式非常詭異,反而像是招魂。招的魂是死者黃椎嗎? --等等,回到最開始,空間主人以虛幻的形式,存在于這個城鎮(zhèn)…… 你倏然睜開眼睛。你知道了! 你急忙說:“空間主人的最終目的,是……” A殺死外來者 B毀滅城鎮(zhèn) C移除黃椎等異端 D復活、擁有rou體 第99分支 守夜(上) “空間主人的最終目的是--” 你頓了一下,有些不確定自己是否正確。 嚴莉急問:“怎么著?” 你握了握拳,說: “主人最終的目的,應該是‘復活’!” 奇異的歌聲,是對主人的召喚。整場出殯儀式都是媒介,死者的身體僅是材料,為的是讓主人脫離虛幻狀態(tài),以rou身存在這個空間! 主人擁有對這個空間的絕對控制權,卻和何柔等主人不同,一開始沒有rou體。 而這,恐怕就是游戲加諸于他的限制。 主人不可能安于現(xiàn)狀。他想要的,定是復活! 你不知主人復活后會如何,但必然不是什么美妙的局面。 長毛一聽就明白:“所以,他想奪舍?不妙不妙!” 說著,他在泥上打了個滾,便要沖進火場! 你一腳踹上他的膝蓋:“停。我去!我燒了頂多毀掉一具身體!” 話音未落,你便推開長毛,沖了進去! 你沒說的是,所附著的身體損毀后,你的精神也會受損,并且強制回到自己的空間,等于完全出局。 但這樣總比燒死好! 兩人來不及阻止,你一下沖入火場,熱氣馬上席卷你的身體,四周滿是橙黃火光和濃霧,看不清晰。 “何柔!”你在心里說:“幫忙看個路!墓坑在哪?” “左前方,10點鐘方向。”何柔涼涼的回:“之前答應的次空間給你,我先走啰。我覺得我快涼了--不對,快焦了?!?/br> 接著,你便感覺腦中浮現(xiàn)一個精致透明的多角晶體,何柔則不知跑哪里去。 畢竟只是合作關系,走前還丟下個空間,算是仁至義盡。你沒管何柔,只顧鉆著火縫,壓低身體向左前方前進。 “砰”的一聲,燃燒的樹干倒下,差點壓到你。你險險逃脫,但背后辣痛,你灼傷了。 難耐的痛感潮水般襲來,你腳下一時不穩(wěn),跌倒在地,腳踝劇痛。像看準了時機,一陣風突然吹起,熊熊火焰朝你襲來! --混蛋,來不及逃! 你明知這是主人的手筆,扭傷的腳和背后大面積的燒傷,卻讓你無法逃離。 眼看著火點上你的鞋底,手上突然一陣大力,身子一輕,沒幾下,你便被拉入一處凹坑。 是黑哥! 你還來不及欣喜,就聽他冷冷道:“你來做什么?” 你一下就怒了--這人什么語氣?! 你不想回答,又掙脫不開,便環(huán)顧四周。你發(fā)現(xiàn)自己坐在棺木上,四周是濕潤的泥土,散落著靈牌和照片,正是放黃椎棺材的墓坑。 原來剛才你離墓坑已經很近,只差這幾步! 四周清涼,火似乎沒燒到這。也是,畢竟要用來復活的身體,燒壞可不好。 你突然想:rou體如此容易損壞,以魂體存在不好嗎?為什么主人一定要身體? 還沒等你細思,你的臉被用力捏了一下。 你捂著臉,怒瞪面無表情的行兇者:“干什么!” 他冷冷說:“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為什么來?” 你心中暴怒:你算老幾,憑什么一定要我回答? 但老實說,這件事你也不明白。看到他沖入火場的背影,你就煩得慌。 他深黑的眼專注凝視你,似乎是因為被捏臉的關系,你面頰還在發(fā)熱,不自在的移開目光。 “不說這個。按照規(guī)則,在這里守一晚,不讓死人起尸--或者說,不讓主人復活,今日大約就順利過去了?!?/br> “主人放火,是為了趕走玩家,讓玩家無法遵循‘守夜’的規(guī)定。即使沒有嚴莉引爆,他也會找別的法子……” 你眼光避開他,嘴上快速說明對局勢的猜想。 你沒注意到,你在掩飾心中的尷尬。 同時,因為目光移開,你沒看見他逐漸握緊的拳頭,和抿緊的唇角。 他突然打斷你:“轉過去?!?/br> “?。俊?/br> “處理傷口?!彼粠榫w的說。 你有些奇怪,但還是乖乖轉過身去。 憑感覺,你猜測你的背是大規(guī)模中度燒傷。燒傷處理需要冰或水,但這里顯然都沒有。 你盯著坑壁上的泥,心想:難道他有帶燒傷軟膏?又不是嚴叮當。 突然,背后傳來軟而濕涼的感覺,你一個冷戰(zhàn),差點跳起來! 是舌頭,他在舔你的背! 想一下就能理解這樣的行為:現(xiàn)在沒有水,如果把口水吐到手上再抹開,即使動作盡量輕巧,也會對傷口造成二次傷害,用柔軟的舌頭直接舔是最穩(wěn)妥的。 但這些都不是他這么做的理由! 你掙扎著罵:“不需要你這么做!放開!” 你想起身,卻被緊緊環(huán)抱住,動彈不得,小女孩的身體畢竟太過孱弱。 “我也不需要你這么做?!笔稚嫌昧?,他的聲音卻很冷淡。 說完,他繼續(xù)舔你的背,直到后脖頸。 你全身繃緊,又不能逃離,你混亂的想:怎么回事?所謂“這么做”,指的是你進來火場?那又怎么了? 無論如何,你確定這個人在強自忍耐情緒。你有種變成獵物、即將被咬嚙的危險預感,每一根神經都在叫囂著逃離。 但咬嚙遲遲沒有落下,如同等待一場不知何時會進行的絞刑,讓人渾身冷汗。同時,陣陣饑餓感也襲來,你想吸干他的鮮血! 你咬牙忍耐半晌,終于開口:“喂。” “嗯?” “我以前--媽的,我是說,在我‘轉化’為我之前的那個人--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99分支 守夜(下) “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家人,但作為朋友,羈絆又太深。 背后的動作倏然停止。 他平靜的說:“不是‘他’,是‘你’。” 聞言,你煩躁更甚:“隨你怎么想,反正我不記得?!?/br> 對方遲遲沒有回應。就在你耐心即將耗盡時,他突然問: “那現(xiàn)在呢?你怎么想?” 你張了張嘴,沒說話。 他繼續(xù)說:“你已經猜到了吧?我對你怎么想?!?/br> 你沒回話,他握著你的肩,將你轉過來。 一時,你們額貼額,鼻尖相觸,呼吸交錯。 他的眼瞳中全是你的面容,而你也是。 你瞪大眼睛,不自覺屏息。 就在雙唇即將碰到的前一刻,他突然拉開距離。 他淡淡笑了,但笑意沒到達眼底。 他輕輕的說:“就是你想的那樣。滿意了嗎?” 接著,他提刀站起,在遠離你的角落坐下,閉上眼睛。 你呆望著他,但他沒有再看你,也沒再說話,如一座安靜的石像。 你這時才注意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有些焦黑、有些滲著污血,白晰的臉也有幾道灰痕和血痕。 背上的清涼感還在,似乎泛著癢意。你抱膝坐著,低頭將臉埋到膝上,心中一片茫然。 這個晚上過得十分安靜。 夜半時分,嚴莉他們終于把火熄滅,并找到了你們。 你不顧長毛和嚴莉的阻攔,撐著樹枝一瘸一拐的,在夜間獨自離開森林。 你腦子混亂,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思考,讓又累又痛的身體休息。 你不想回到奇怪的家,便蜷著身子,在河邊伴著水聲過了一夜。 第二天,你是被喧囂聲吵醒的。 “死人啦!死人啦!” “快,要準備出殯!” 依然沒有面孔的鎮(zhèn)民們,如螞蟻般在鎮(zhèn)上忙碌奔走。 --怎么回事? 你撐著樹枝,努力讓疲軟的身子站起。昨晚你簡單處理了下背后燒傷,腳踝用粗布綁著,勉強還能行動。 昨晚太過高調,你不敢再動用任何力量讓自己復原,只希望障眼法還能作用。 你走到屋前,發(fā)現(xiàn)許多人站在這,難怪剛才那么大聲。 你裝出小女孩該有的驚慌樣子:“怎么了?” “門前掛著袋子?!?/br> “你媽沒遵守規(guī)則。” “你媽死了。” “快收拾袋子。” 鎮(zhèn)民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聲音平板。你隨著眾人的視線看去,只見門上掛著一個材質低劣的紅袋子,里面不知裝的什么。 盡管你的力量衰退、被隱藏,還是能嗅到其上傳來的腥臭血氣。 你遲疑著沒碰,一人上前把袋子塞到你手上。 聲音帶笑:“快看,是你媽呢!” 袋子里,是一張……剝制完整的人皮! 五官孔洞呈現(xiàn)扭曲的樣態(tài),頭皮上一根根的白發(fā),和唇角的皺紋,都還清清楚楚。 作為小女孩,你應該驚嚇的把袋子扔開。但你緊握著袋子,胸口怒氣蒸騰。 你抬頭問眼前人:“你是誰?” 在你面前的,是眾人中唯一擁有臉孔的人。 而那張臉孔,赫然是已經死去的黃椎! 他的笑容如“父親”般標準,又帶著危險和惡意,一點都沒有照片中傻青年的模樣。 “我過去犯過錯,腦子總有些不好念頭。多虧父親給我的懲罰和教導,我終于能理解和平的美妙!” 他的模樣陶醉,你警戒的看著他。 接著,他又換了一副表情,帶著上位者的微笑,貌似慈愛的說:“現(xiàn)在,我是你們的鎮(zhèn)長,你忘記了嗎?” 同時,腳步聲響起,你看見黑哥等三人跑來,看到黃椎,嚴莉和長毛露出見鬼的表情。 --昨晚到底哪里不對? 你們都是同樣的想法,你全身繃緊,看著眼前人。 對方則是一派從容,他拉過三人,輕松的說:“希希,快跟你的親戚準備一下。他們今天大老遠剛來,需要你帶?!?/br> “記得,下午三點就要出殯,別誤了時辰。” 你明白了。 昨日被發(fā)現(xiàn)后,你便被主人歸到“玩家”的身份。 而其他三人,則作為你的親戚出現(xiàn),時間看似重新啟動,所有鎮(zhèn)民都表現(xiàn)得像是第一次見到他們,也對黃椎很是熱情,沒有人顯現(xiàn)以往對黃椎的厭惡,也沒人提到昨日的老鎮(zhèn)長。 就像他根本沒存在過一樣。 你不知主人怎會以黃椎的模樣出現(xiàn),不幸中的幸運是,主人沒徹底復活,而是建立一個更加受控制的鎮(zhèn)長人偶,這或許是你們昨日沒出大錯的證明。 但沒出大錯遠遠不夠。你有種感覺,如果今天沒毀滅這座小鎮(zhèn),明日的鎮(zhèn)長面容,或許就是袋中的中年女人! 而隨著時間過去,皮囊汰換,主人的力量會增強,最終,到達你們用盡方法也無法抗衡的地步。 你該怎么辦? A進入禁止的森林,尋找線索 B探索這座鎮(zhèn),尋找異同 C先燒了手上的人皮 D先詢問三人的看法 ----- 雖然現(xiàn)在兩個笨蛋鬧別扭,比前章大顆的糖很快要來了,請放心~~ 關于老黑突然拉開距離: 1.主角說話時,一直稱以前的自己為“他”,否認自己和過去的關聯(lián)。對老黑來說,等于極力撇清兩人的關系。 2.老黑覺得主角早就知道自己喜歡他。某方面來說沒錯,主角只是下意識否認。 3.兩人靠近時,主角表情太過驚愕,完全不是接受、高興的樣子。所以老黑就誤會啦! 試想一下,已知喜歡的人明白自己喜歡他,好像也對自己有些在意,但對方既一直撇清關系,還一直追問,親近時又顯得僵硬、驚嚇,多讓人難受啊。 但主角也不是故意的,面臨身心的變化,他還很混亂,無法好好回應。 --------- 第100分支 封閉(1) 你警戒的環(huán)顧四周,無臉的鎮(zhèn)民們沒有離開的意思。 你猶豫一瞬,抓住長毛的手:“進來。” 黑哥似乎掃了一眼長毛,但沒有看你,只沉默的跟著兩人走進來。 你盡量讓自己不要太注意他。 待三人進入,你馬上把門關起。屋里破舊的擺設一如既往,只有中央端端正正的橫著一座未關的棺材,旁邊掛著照片和靈牌,棺中傳出濃重的血氣。 嚴莉打量:“比黃椎當時的擺設少很多。是要我們自己處理的意思?” “大約。”你掂了掂手上的皮,走到棺邊:“果然。是剝了皮的血rou?!?/br> 棺里的東西血rou模糊,筋rou組織交雜,令人作嘔。 比起人類,這只能說是一塊剝制好的rou。 長毛一點不怕,直著脖子湊過來:“希希你說,和黃椎的差異,是什么意思?” 你盯著棺中:“如果第三個死人連血rou都沒有,第四個人連臟腑都沒有,依序下去,我們就會知道什么意思?!?/br> “但最好別到那時候。如果真如此,我……你們一定活不下去?!?/br> 長毛捂著胸感動道:“我感覺到來自學霸的關懷!” 你白了他一眼,他恍若未聞,繼續(xù)嘿笑: “而且,你剛才說了‘我們’!這是在不緊急的狀況下,第一次說吧?” 這人的重點是不是有點歪?你不知為何有點煩: “我都被主人跟你們歸成一國了,還有什么切割的余地?” 你打了個響指,把屋中的“父親”肖像燒毀,順手處理自己的傷--反正都被抓到,也不差這一點。 做完,你坐上棺邊,盡量用冷淡的聲音說:“現(xiàn)在,我們得交流一下情報?!?/br> “必須了解的狀況有二:一,主人藉由那些步驟增強力量。二,毀滅這座鎮(zhèn),到底是什么意思?!?/br> 長毛看了一眼從昨晚開始就明顯不對、完全不看學霸的老黑,又瞥了一眼神經大條、拿出詩集進入思考狀態(tài)的嚴莉,頓時有種孤軍奮戰(zhàn)之感。 長毛撓頭:“好吧好吧,我們來討?論?” 雖然不想承認,你們的討論十分默契,簡短而有效率。 他們拿出手上的牌,你則稍微保留了些不適合說的東西,不過自認已很有誠意。 達成共識后,你們各自處理能做的事。剩下的,就是靜靜等待。 等待對方毀滅,或是自己先引火自焚! 下午,三點整。 鎮(zhèn)長如期來到門前,用柔和的嗓子說:“希希,好孩子,快出來?!?/br> 長毛咕噥:“感覺像是拐孩子的?!?/br> 嚴莉:“別廢話,走吧?!?/br> 幾人走了出來,一樣是嚴莉拿靈牌,長毛和黑哥抬棺。 不同的是,嚴莉背著希希。她被用一塊沾了污漬的大麻布嚴整裹著,只露出綁著繃帶、無力垂著的左手和右腳,和軟軟的枯黃細發(fā)。 鎮(zhèn)長貌似關心的問:“希希怎么了?” 長毛馬上嗶嗶:“唉,這可憐孩子,身體虛弱又受傷,今天被這大事嚇到,又太傷心,就昏倒啦,怎么叫都叫不起啊?” 鎮(zhèn)長沒回答,手背在背后緩緩走過去,鬣狗似的繞著嚴莉走,鼻尖微微聳動,似乎在嗅聞什么。 嚴莉冷冷看了他一眼,似乎很想一槍崩了這惡心的東西,但還是勉強忍住。 鎮(zhèn)長嗅聞半晌,又繞棺走了一圈,直到旁邊的人提醒他時間快過,他才直起身,眼神陰鷙的走到一旁。 “出殯是很重要的,你們最好別搞些花樣?!?/br> 嚴莉只回:“能走了嗎?” 鎮(zhèn)長冷瞪她一眼,昨日唱歌的女人走上前。 第一個音符響起,歌聲開始了。 第100分支 封閉(2) 和昨天一樣,幾人繃緊神經,跟隨鎮(zhèn)長和詭異的歌聲,在樹林中緩步行走。 意外的,一路十分順利。幾人很快走到昨日的墓坑處。昨日埋葬黃椎的墓坑已經隆起一個土丘,上面的泥土潮濕而新鮮,四周完全沒有被火焰摧殘過的痕跡。 少數(shù)的差別,是黃椎墓旁多出一個新的墓坑。三人小心將棺木和靈牌、照片放入,鎮(zhèn)長背著手站在一旁,完全沒有阻攔。黑霧也不見蹤影。 這反而讓三人更加警戒。 棺木落坑的一瞬,鎮(zhèn)長突然開口: "外人,你們覺得這個鎮(zhèn)怎么樣?" 沒人回答。 鎮(zhèn)長也不介意,只是面露詭異的笑容:"你們外人啊,一開始來不習慣,很快就會知道這里的好。" "不感興趣嗎……好吧,換個話題。你們覺得,,理想的世界,是什么樣子?" 一直沉默的黑哥突然開口:"自由。" 他看著鎮(zhèn)長,眼神認真:"每個人都能安心、自由生活的世界,就是理想。" 長毛有些意外的看他,嚴莉眨了眨眼。 這不在他們的計劃范圍內。 鎮(zhèn)長搖頭:"如果所有人都自由,一定會互相爭搶,互相比較,一切會陷入混亂,算什么理想?" 黑哥回:"不,人在一起,并不只有爭搶。" 鎮(zhèn)長:"你太自以為是。個人和自由有什么用,只有大家共同一心,才不會陷入孤獨。整個國家共同一心,才會變得強大,才能和平。" 他瞇眼,繼續(xù)說:"就像愚蠢的螞蟻,只有集結起來,才能超出單只螞蟻本身的智能。人要超越人、成為更高等的存在,只有這一條途徑。" 黑哥冷冷道:"人只是人,將選擇權全部交給他人,只是怠惰。" 鎮(zhèn)長面容扭曲地瞪著他。 "你的意思是,我們這些遵循教誨,擁有團結美德的人,怠惰?" 黑哥正要說話,長毛急忙捂住他的嘴: "老哥,冷靜冷靜。" "在討論前,我們先認識一下唄!老哥怎么稱呼?是黃鎮(zhèn)嗎?" 鎮(zhèn)長:"廢話。" 長毛一臉無辜:"別生氣,我只是確認一下--畢竟,老哥,你和照片中的這個人差得真多啊?" 說著,他掏出一張照片,赫然是笑得燦爛的黃鎮(zhèn)。 站在一旁的嚴莉想昏過去--一個兩個的都亂來!這家伙,竟然早把本應埋在土中的照片,從相框里摳出來放著! 鎮(zhèn)長果然臉一下變色,撲過去搶! 長毛邊閃躲邊說:"別緊張,只是想彼此認識一下。比方說,老哥,你喜歡吃面包嗎?" "像是:,隨晨光而生的面包,?" ------ 長毛努力作死中! 小補充: 1.“隨晨光而生的面包”是黃椎先前收藏的詩。 2.這一關的提示:“只有怠惰,才是永恒的絕望。” 3.黑哥“自由”這段話,與其說是反駁,不如說是給自己和主角聽的,這是他希望主角能夠擁有的未來。 他先前就不止一次說要帶主角出去,這是他最大的愿望,“和主角在一起”的順序反而靠后。唉…… ------ 第100分支 封閉(3) 話一出口,"黃椎"反而冷靜下來。他冷笑:"企圖轉移我的注意力?" "你們以為,一開始做的小手腳,我們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 他緩步往前,步步進逼: "你們真心覺得,將活人放入棺中,還能活著出來?" "我們只是想,多一個人也不錯?。?/br> 話音未落,他伸腳一踢,墓坑旁的泥石猛地大量崩落! “啊!” 嚴莉驚叫出聲,馬上甩開背上的人,沖了過去! 人形無力的滾落在地,白布散開,露出包裹在其中、上方綁著希希頭發(fā)的木偶。 障眼法已經消失。事實上,從出殯開始,棺中除了血rou模糊的尸體,還躺著一個裹上尸rou、掩蓋氣味的活人! 這就是沿途棺材沒有變重的原因! 棺材被嚴莉弄出通氣處和可從內部開啟的開關,但現(xiàn)在里頭的希希反應不及,大量泥石砸在棺上,棺材將因重量而無法開啟,空氣自然也進不去。 如果被活埋,他便會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蟄伏已久的黑霧嗅到恐慌和死氣,歡欣的從黃椎身上冒出。 此時,黃椎已變成由臉組成的人形怪物,無數(shù)的人臉扭曲叫囂:或怒或悲,男女老少都有,他們在喧囂著自己的生命,瘋狂叫喊、詛咒。 而黃椎的臉,在嘈雜之中,反而恢復成一片平靜。 他揚起手,演講般抑揚頓挫的說:“你們所期待的世界虛幻而脆弱。而這個空間,才是結合理想和實際,完美的世界!” “不對?!?/br> 早嚴莉一步,已經躍入坑中的黑,一邊抵擋落石、護著棺材,一邊呢喃:“不對。” “不該是這樣。這座小鎮(zhèn),才是虛幻不實?!?/br> “砰”的一聲,石頭尖角砸中他額邊,昨日至今未愈的傷口馬上涌出血流。 泥石繼續(xù)砸在他背上,但他還是一邊護著棺,一邊如同反駁,又如同說服誰般的呢喃著。 “所以,不應該終止在這里。” “東西不對。” “父親會生氣!” “不對,多一個不是更好嗎?” 你默然無聲,聽著黑霧們細瑣而充滿惡意的低語。 四周一片黑暗,血氣濃郁,什么都看不到、聞不見。 但裹著死尸血rou,躺在棺中的你,可以感覺到發(fā)生什么事,甚至比外界更清楚。 你明白第七空間的主人如何獲得力量,剛才也成功阻止黑霧。至少這一天,他們會平安度過。 但接下來,這具身體,很快將變成泥中的養(yǎng)分。 先前嚴莉對棺蓋做了手腳,讓它看似堅固,只要掌握訣竅,可以輕易被打開。 可現(xiàn)在……你伸手推了一下開關,紋絲不動。果然,被泥石封死了。 對這個結果,你早有預料。你是在欺騙他們的狀況下,才讓他們答應你涉險。 空氣越來越稀薄,你這具身體耗氧不大,但也撐不了多久。你趁著還清醒,拿出預備好的墨筆,伸手在棺材上一筆一劃寫下你發(fā)現(xiàn)的事。 依他們的性格,應該會來挖棺吧? 如果沒挖也沒辦法,你近乎冷淡的想。 就在這時,一點微光突兀的闖入視線! --怎么回事? 你愣了一下,只見縫隙逐漸擴大,與棺內腐臭味截然不同的新鮮血香傳來,讓你意識到發(fā)生什么事。 是黑哥!你終于慌張起來,用力推開伸進來的手: “快出去!混蛋,你想死嗎!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他似乎笑了一下,血氣越加濃烈,聲音卻很冷靜,甚至有些溫柔: “早就來不及了。” 第100分支 封閉(4) --早就來不及? --他什么意思? 你心底一沉,拉住他的手:"你--" 話沒說完,便被震耳欲聾的聲音打斷。 上面徹底塌陷了! 四周一片空白。 你坐在地上,茫然四望。 何柔給的"次空間"中,什么都沒有,一片空白,是一團朦朧霧氣的聚集。 剛才那一瞬間,你沒來得及思考,下意識動用這張最后的底牌,但這里超乎你的想象。 這是一個剛開始形成的小空間,還沒有沾染任何惡意,如同白紙般稚嫩天真的幼童,靠吸取你的力量,在這里顫顫巍巍的立足。 如果空間是計算器,你們這些空間主人,就是滿載復雜程序代碼的系統(tǒng)軟件。藉由掌握空間的規(guī)則,讓計算器依照自己的想法運作。 但是,就像軟件不可能獨立于計算器之外,你們在游戲外是虛幻的,更遑論制造另一臺計算器。 所以,你本以為何柔所說的"次空間",只是藉由鉆漏洞而產出的空間狹縫。但沒有想到,這里竟是一個初始的世界! 這東西破壞了你原本的認知。 何柔給了你次空間,但沒有告訴你這些。她到底做了什么,知道什么? 你有些混亂。但現(xiàn)在緊急的不是這個,你強自讓自己回神。 黑衣青年躺在你面前,身上沾滿砂石和黑紅的血,雙眼緊閉,呼吸微弱。 你嘗試控制這個空間的元素,它們溫馴的聽從你的指令,白霧化成透明細小的水珠,星點般落入對方身上,傷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合攏。 見對方傷勢轉好,呼吸漸趨平穩(wěn),你松了一口氣。他的右手還緊緊抓著你的手,你試著一根根指頭掰開,拉不開。 你心情有些復雜。 這個空間消耗你的力量,但相對的,你在這里十分自由。你索性脫離這個身體,以你原本的姿態(tài)現(xiàn)身。 就在這時,眼前的青年醒來了。 看到軟倒在地、如同木偶的少女,他神情一變,猛的坐起,但隨即注意到站在旁邊的你。 他的肩膀放松下來,溫和的注視著你。 這是你第一次以真正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加上上次在墓坑里發(fā)生的事,你有點尷尬。 你簡單解釋了一下這里是什么地方。 "......大約就是這樣,以我現(xiàn)有的力量,不確定能不能撐到嚴莉他們把我們挖出來。如果這里崩潰,就會回到泥石下??傊却伞#⒛懵柤?。 黑哥的重點卻和你不同,他問:"如果你的力量用盡,你會怎么樣?" 你愣了一下,下意識含糊帶過:"沒怎樣,回到自己的空間。" 他:"我不信。" 你:"......" 不信還問個什么啊?!你內心吐槽,不過只回:"信不信隨你。" 你走到離他最遠的地方坐下,閉上眼睛。 是不愿意談話的姿態(tài)。 但他卻又走過來。"如果力量用盡,你是不是會被這個空間的主人消滅?" --猜對了。 "如果你現(xiàn)在就關閉這里,回到自己的空間,就會沒事,對嗎。" --又猜對了。你一陣火大,睜開眼睛:"既然知道我自己怎樣都會沒事,為什么還要跳下來找麻煩?。?/br> 明明照著自己的計劃,在上面等待一切結束,就可以沒事。 他低頭看著你,笑了。 笑意清淺,但卻是真正的笑,相當好看。在此之前,你從未看過他露出這種表情。 他說:"因為,如果你走了,我們就不會再見。" "我不希望你再次忘記我。" 你愣住了。 在此之前,你對他的印象,一直都是為了他人或完成任務行動,很少表露自己的想法和私心,也從未說過"我想要"、"我不希望"這類的話。 但現(xiàn)在,你卻聽到他清楚說出"我不希望"這四個字,而且把情感擺在任務之前。 真蠢--你想。 可是,你卻心口酥麻,手指顫抖。明明不記得以前和他發(fā)生過什么,但已完全被剛才直白的話語所攫住,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蹲下來,伸出手,輕輕觸碰你的臉。 "而且,曾經約定過,不會丟下彼此。" 你打開他的手:"我不記得?。?/br> 他:"沒關系。我記得就好。" 他靠近你,幾乎貼上你的額頭。你全身一抖,連忙后退。 不只是因為尷尬,他身上沾著鮮血,動脈中傳出誘人的熱度和香氣。 在不同空間中穿梭,和與主人對抗,讓你的力量快速流失,而你已經快忍到極限。 你非常餓。 餓得想撕開眼前人的血rou,而你知道他不會反抗,是自愿獻祭的祭品。 你一陣恍惚,等回神過來時,你發(fā)現(xiàn)自己差點咬上他的脖頸。你慌忙退開,用力咬住自己的手,終于清醒了些。 "離我遠點!" 他卻反而湊得更近,額頭輕觸,微熱和酥麻感從接觸的那一小塊皮膚傳來,讓你重新迷糊起來,酒醉似的。 "你......"殘余的一斯理智,讓你掙扎著還想說些什么,但你的口唇卻被溫柔的封住。 半晌后,他退開,輕輕地說:"我很開心。" 眼中帶著笑意。 你一片混亂,呆看著他。 他說:"在生命危急的時候,你選擇先救我。還有,你想要我......這些就夠了。" "無論你對我是什么想法,或者沒有想法。" 說著,他抱住你?;钊藴嘏母杏X和新鮮芬芳的血rou氣味,讓你呼吸瞬間急促起來。 他聲音低啞,如同勸誘:"你想吃掉我?" 你恍惚的點頭。 "好。" 他說。 你用力咬上他的肩膀,而他也是。 既想吃掉對方,又不想殺死。兩種想法掙扎,加上虛弱的身體、迷糊的神智和陌生的情感,讓你渾身發(fā)熱。 你不清楚,食欲和性欲,這兩種最原始的沖動,有時會連在一起。 所以,古早的獻祭方式,除了血rou,也包括性。 你們身體交纏,最后,你吞入了他的一部分--或者,換個方式說,他進入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