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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爆餡rou合集(人外/黃暴/微獵奇)在線閱讀 - 7-被植物輪jian成rouxue溫床的學者/愛欲之根41(免費劇情,配角

7-被植物輪jian成rouxue溫床的學者/愛欲之根41(免費劇情,配角

    40?5-看著我

    --嗶波、嗶波。

    火焰的聲音。

    --窸窸窣窣。

    莖葉生長的聲音。

    火焰烈烈燃燒,烏云沉沉壓下。

    今天沒有風。

    中央的人類還在吶喊,但蘭以外的植物都沉默了,他們在等待。

    新的變化已經(jīng)完成,原有的規(guī)則被打破。前所未見的生命,巨大的胚胎,隨著繭上裂痕蔓延,將要破繭而出。

    新的生命。

    世上所有生命,都從親代中誕生。無論是清晨緩緩盛開的花朵,站在枝上的鳥兒,還是溫柔撫摸肚子的孕婦。

    生命藉由繁殖誕生,這是自然的法則。

    可是,“他們”不同。

    這個新的存在,不是藉由繁殖,而是藉由死亡誕生。

    名為“繁縷”的人類,名為“蘭”的植物,都已經(jīng)消融。在這層意義上,他們已經(jīng)死亡。

    “死亡”原本是一條絕對的界線,黑白分明,只要越過門檻,就會一無所有。

    但現(xiàn)在,死亡的界線已經(jīng)模糊,規(guī)則的齒輪已踏碎,生和死各退一步,灰色地帶出現(xiàn)。

    繁縷和蘭就站在那里,嶄新的土地上。

    他們既是亡者,又是新生。

    隨著舊有規(guī)則的消亡,新的規(guī)則也會隨之出現(xiàn)。新的規(guī)則如同種子,雖然尚未萌芽,但刻印在其中的基因,早已決定將來會開出怎樣的花朵。

    局已經(jīng)定了,只是尚未展示。

    四周的生靈們都在等待,等待“他們”成長。

    嬰兒誕生後會哭泣,同時大口呼吸新世界的養(yǎng)分。但這個新生命誕生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伸出獠牙。

    隨著蘭的意念,枝椏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生長、伸出,如同數(shù)不盡的野獸,帶著憤怒和強烈的殺意,咬向眼前的人類。

    而獠牙的目標,白袍的學者,對此一無所知,仍在大聲訴說。

    或許,是因為他一直迷失在混濁惡心的黑霧里,看不清周遭。

    學者的眼中都是血絲,他指著繭,聲嘶力竭地吼:

    “聽清楚,這東西是我制造的,是我??!看!”

    他的面容扭曲,眼眶溢出淚水,混著鮮血流下。

    他的臉上,出現(xiàn)一條條由血淚畫出的黑紅柵欄。

    “看??!這是解藥!我有能力,才不是沒有用的廢物!我、不、是!”

    他曾經(jīng)蜷縮在福利院的墻角,聽別人說繁縷的故事。

    他們是同一個福利院,可是繁縷聰明、厲害,不需要他人。他依靠自己,就取得了不起的成就。

    老師從不多看他一眼,可是卻一直打電話,懇求那個叫繁縷的人過來,那怕只露一下臉。

    “哎,繁先生,您是個有頭有面的人,能不能……”

    “叨擾您真不好意思,但是……”

    隨著話筒落下,老師轉(zhuǎn)頭瞥見他,聲音又變回平常的嚴厲。

    “看什麼?你在笑嗎?回答我!”

    沒有,我沒有在笑。對不起,我只是在哭。啊,不是,對不起,哭給您添麻煩了。對不起。真的很抱歉?;钪@件事,我很抱歉。

    最後老師留下抽咽的他,恨恨地離開了。邊走邊咕噥:

    “這些小鬼,整天只會搗亂!”

    “嘖,要是我當初知道繁縷會進白塔……”

    因為這樣。

    所以。

    喀滋,喀滋喀滋。

    幼年的他,沒用的他,唯一能做的事,只有縮在墻角,一點一點將指甲咬掉。

    隨著細而密的嚼食聲,剛長出來的一點指甲馬上被啃食殆盡,接著就是咸而腥的鮮血。

    喀滋喀滋。咬指甲。

    他只能咬指甲。

    白色一點一點不見,變成了紅色。

    但他還是只能咬指甲。

    因為他沒有用。

    因為他不聰明,不厲害,不像繁縷一樣。他也不可愛,不健康,不會說話,不像其他孩子一樣。

    因為他什麼都不會,所以什麼都沒有。

    因為……所以……

    討厭,討厭。好討厭啊。

    別人也討厭,自己也討厭。

    所以,除了咬指甲,他還能做什麼?

    可是,那些都是假的。

    一直以來,沒用的不是他,那些無視他的人,才是真正愚蠢又沒用的家伙!

    他們高高在上,裝成了不起的樣子,但只不過是些螻蟻。簡簡單單就被恐懼擊垮,被病毒侵蝕,沒用的生物。

    連繁縷也是一樣。在白塔時,他看起來還有些樣子。但現(xiàn)在呢?真可笑!

    明明懷抱著解藥,卻什麼事都不想做。哈,這樣倒是對自己比較方便,因為連搶也不用。

    原來,對幼年的他來說像天神的人,也只是個白癡。

    太白癡了,蠢到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這不妨礙他利用對方。

    成功的人,將會是他。

    學者張開雙臂,擠出一個微笑。適宜頒獎臺的,得體微笑。

    ──大家正在看著我,我得有些樣子。

    ──畢竟,我是有頭有面的人。

    此刻他站在臺上,華麗厚重的布幕在他身後。

    所有人都坐在臺下,這些人將景仰的抬頭看他,說:多偉大的人,他研發(fā)了拯救世界的解藥!

    ──如果沒有他,我們該怎麼辦?

    ──我們沒有一個人會,真了不起!

    一雙雙眼睛都看著他,沒有無視,沒有鄙夷。

    沒錯,就是這樣。過去的一切都是錯誤的。他們?nèi)几沐e了。

    這世界上一切都不平等,生不平等,愛不平等,連死亡也不平等。不過,這世界需要他,所有人都需要他。

    他是無可取代的,重要的人!

    “看清楚沒?懂了嗎?笨的是你們!是你們!”

    學者的唇角因抽搐而猙獰,他仰頭大笑。

    “什麼神的國家?哈,白癡才會信!神都是假的,只有我手上,那些量出來的數(shù)據(jù),才是真的!”

    他沉醉在其中,渾然不知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

    他的聲音嘶啞,黑紅鮮血延伸到白袍上,畫出更多柵欄。由血和淚水組成,比鋼鐵還堅不可摧的監(jiān)牢,早已圍住他。

    他咯咯笑出聲,笑得渾身發(fā)抖。

    “嘿,你們?,F(xiàn)在知道,什麼是假的了吧?”

    他不知道,死亡正以rou眼可見的形式,確確實實的,走向他。

    死亡是真實的。

    “所以,看我,看著我??!”他盯著眾人,伸出手大吼。

    可是,眾人依舊沒有看他。

    即便在最後的時刻。

    因為,黑而巨大的陰影,就在他的身後。

    41-孤寂

    “喂,你們,看著我啊。”

    學者站在眾人面前,對背後巨大的獠牙一無所知,他只是急切地看著眼前的人們,一個接一個掃過他們的臉。

    然後,他原本自信的表情,隨著眾人的視線,開始變得惶然無措。

    那些人僵立不動,表情或麻木或恐懼,沒有他期待的尊敬和贊美。有幾個人甚至面色蒼白,看著就要倒下。

    但更加重要的是,沒有人在看他,沒有人!

    諂媚尊敬也好,厭惡鄙夷也好,沒有人看他。

    明明做了這麼多,為什麼,他依然什麼都沒有?

    那些人的眼光穿透他,看向他的身後,繁縷所在的地方。就像他不存在一樣。

    無數(shù)無視他的眼神,對他而言,就像大肆嘲笑。嘲笑他是透明的,無用的,連看一眼都不值得的東西。

    --不,絕對不是這樣,我是偉大的!你們才是白癡!

    --你們不該先看那個繭,那東西只是我的作品,有什麼了不起?我才是最重要的,快看我?。?/br>
    --快點,快點!

    學者急切起來,他往前試圖觸碰那些人,那些人恐懼的退後,但依然沒有看著他。

    他們只看向他背後的東西,變成養(yǎng)料的繁縷。

    總是這樣。他無論再怎麼努力,頂多也只得到一句“繁縷也這樣過,不錯”。

    不公平。一直以來,只因為他比繁縷晚降生在這個世界,他永遠都是第二個抵達的人,明明他付出的努力不會輸給繁縷,但卻永遠在繁縷的身後踉踉蹌蹌。不公平,不公平。如果是他先出生的話,這些榮耀一定都是他的。他的起跑點晚了,所以只能更加努力,才能超越對方。

    然後他終於做到了。這次的解藥,是他的心血結(jié)晶,他做了繁縷做不到的事!

    他終於得到第一名,站在最高處。

    可是,鼓掌聲呢?崇拜和諂媚的笑容呢?為什麼,他還是什麼都沒有?這不對!

    他的面容扭曲,馬上又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不可以,要有樣子。

    ──沒關(guān)系,一定是因為笨蛋的腦子,還無法馬上理解我的偉大。

    ──了不起的人就是如此,偶爾得包容一般人的愚蠢。

    想到這里,他努力讓嘴角揚起,右手按在胸膛,企圖露出和善的笑容。

    他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扭曲。

    他用開朗的語氣說:“你們還無法馬上了解我的偉大,也沒關(guān)系。”

    “之後就會慢慢了解,所以現(xiàn)在,先看我這--”

    話語聲戛然而止。

    啪搭。

    一顆紅色的血點,噴濺到左眼上,占據(jù)了他的視野。

    接著,身體一輕,他感覺自己浮在空中。

    眼前出現(xiàn)更多的血點,一滴、兩滴、三滴,他的視野被一滴滴腥紅色顏料染滿,再也看不見其他。

    他的世界只剩下血紅,沒有任何人,沒有任何事物。

    只有他。

    --發(fā)生了什麼事?

    --大家呢?所有人呢?

    ──明明那麼努力了……為什麼……還是只有我一個人?!

    “砰!”

    下一秒,學者的身體墜落在地,塵土飛揚,火星在空中亂舞。

    他的頭歪倒在泥地上,頭顱和脖頸幾乎分離,只剩下薄薄的一層皮連接,露出腥紅的血rou。

    大動脈被割斷,鮮血倏然噴出然後嘩啦紛落,像一場血腥的暴雨,染紅了他的白袍。

    空中紫色電光閃過,割裂了黑夜。轟隆聲響,雷聲蓋過他最後的呢喃。

    ──為什麼……不要我?

    眾人尖叫著奔逃,沒有人理他。盡管用盡全力,依然沒有人在看他,沒有人。

    他的眼睛依然大張,蒼白的唇半開,滿是困惑和惶然無措。

    吐息消逝在空氣中,沒有人回答。

    只有一滴淚水混著鮮血,緩緩滑過他青白的臉頰和下巴。啪搭一聲,將泥地染成深色,然後又隨即消失不見。

    宛若他短暫的生命。

    咚,咚。

    心跳聲擊打著耳膜,一下又一下。

    繁縷安靜的躺在繭的中心,身上滿是蘭的根系。他與無數(shù)的根纏繞在一起。

    即使他的意識還處於一片混沌,透過蘭的感官,數(shù)以萬計的資訊仍快速流入他腦海中,像暴風掀起波濤。

    即使他還不大清楚那些資訊代表什麼。

    有某種復雜的物質(zhì)滲入,心臟本能的呼應著它,鼓動變得沉重,如同一支鼓槌,鈍而確實的,一下一下敲擊繁縷胸腔。

    --那是什麼?

    繁縷緩緩睜眼,半晌,又漸漸闔上。

    --算了,反正與我無關(guān)。

    --我只要有蘭就好。

    與此同時。

    繭的外界,樹林中。

    風聲再度響起,但這次,不是緩緩吹過的徐風。烏云依然沉沉壓著,這里只有藤蔓揮過帶起的風響,和隨之此起彼落的慘叫。

    殺戮早已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