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魅魔肆意折騰了一天，終于到了晚餐時間。你酸軟著雙腿被要求站在沙發(fā)邊待命。

    不被允許洗漱，臉頰和身下的不明液體漸漸凝固，存在感鮮明。不必照鏡子，你都知道自己的模樣一定不堪入目——裸露的肩頸上遍布對方留下的齒痕。腰側和大腿間紅腫起來，甲印和餐叉造成的傷koujiao錯。你不愿再回想，當時祂壞心地地捂住你的眼睛，一切感受分外明晰。比起直接的剝奪視覺，指縫間透下的朦朧的光影將氛圍渲染，疼痛和快感幾乎滅頂。

    該說不愧是魅魔嗎？花樣層出不窮，多了助力之后手段更上一層樓。

    應該快結束了吧？你悄悄看了眼桌上的殘羹。在祂們的逗弄下，你沒辦法好好吃到多少東西。多了一倍的監(jiān)視，連喘息的余地都不剩。

    ……明明是你做的飯。

    “過來。”其中一個魅魔命令道。你緊張地俯身傾聽。還有什么事嗎？或者又想出了新的花樣？

    或許是你畢恭畢敬的神態(tài)取悅了祂們，對方有些忍俊不禁，施舍般將目光放到你身上。

    “看在你服侍我們這么盡心的份上?！钡k向另一個魅魔抬了抬下巴。對方接下話頭，“也該給你一點獎勵。人類喜歡什么呢……不管怎樣錢總是需要的吧？”

    祂笑著取出幾張鈔票，你怔了一下，在反應過來前，錢被塞入腰上的系帶間。

    有些粗糙的紙幣直接接觸柔軟的肌膚，如同對待性工作者的態(tài)度讓你漲紅了臉。即使表面裝作嘉獎，但你明白對方的目的僅僅只是羞辱你而已——比起為了維生誤入歧途的性從業(yè)者，幾乎可以說是主動將尊嚴送給對方踐踏的你無疑更加下賤。

    你有些不知所措，一時間忘了反應。

    “……這是什么表情？”眼前的魅魔突兀地拉下臉。你意識到自己犯下大錯，腦中警鈴大作——“給你東西不應該感恩戴德地雙手接過嗎？”

    “體貼地幫你放好，卻沒有立即滿懷感激地道謝啊?！绷硪粋€魅魔不知不覺間走到身后，踢上你的膝窩，你吃痛跪了下來。

    膝蓋重重磕在地面，比起疼痛，祂們瞬間變得陰沉的表情更讓你慌亂。雖然已經(jīng)習慣了祂莫名其妙地發(fā)火，但你仍然不希望對方生氣。

    該怎么做？

    兩人一言不發(fā)地看著你。大腦飛速運轉，交出一份勉勉強強的答卷。你笨拙地取出腰間的紙幣，顫顫巍巍地雙手舉過頭頂。

    “……謝謝您?！蹦愀杏X自己的聲音發(fā)澀?！案兄x您的慷慨，但我不需要您的獎賞?！睙o意識換上了敬稱。魅魔正常的時候稱得上好相處，不過此刻恭敬的態(tài)度顯然更有利于脫困。

    不擅長說討好的話，你咽了咽口水?！盀槟帐俏业臉s幸，您沒有必要給我什么?！睅拙涓砂桶偷姆畛袔缀跽ジ闪四銋T乏的語言組織力，對方的神色仍然沒有緩和的跡象。

    “……”

    你深吸一口氣，收起刻意的腔調(diào)。

    “你愿意留在我身邊，我已經(jīng)心滿意足……我是你的東西，任你驅策是理所應當?！?/br>
    并不習慣坦率地表達想法，哪怕衣不蔽體都不如這一刻讓你窘迫。但你強忍別扭，抬起頭直視對方的眼眸?！拔业囊磺卸紝儆谀?。廉價的勞力也好，所謂的尊嚴也罷。我的所有情感和人身權利都由你占有?！?/br>
    “不需要獎賞，也無需感謝。我已經(jīng)得到了最好的報酬?！闭f出口的一刻，你眼中只有對方的存在，認真得幾乎忘記自己謙卑的姿態(tài)和荒唐的衣著。

    身前的魅魔神色淡漠，沒有接話。你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寂靜片刻，耳后傳來幽幽的嘆息。“……雖然可以接收到一樣的信息，但果然不能親眼看到就不會滿足嗎？”吐息剛拂過耳背，身后的魅魔驀地消失了。

    變回去了嗎？

    回歸到一對一的對話，壓力驟減。說實話，兩個不高興的魅魔讓你分外無所適從。你收起微小的不舍。雖然難以招架，但世界上少了一個魅魔仍然讓你有些失落。

    陰郁的氛圍消散，看了你一會，眼前的魅魔難得有些苦惱地鼓起臉。

    “……好吧。”祂接過鈔票，隨手扔到一邊。大力揉了揉你的頭發(fā)。

    “態(tài)度不錯，勉強原諒你了?！?/br>
    似乎看穿了你的想法，祂露出虎牙?！胺判?，這種程度的擬態(tài)只要我想隨時可以做。人類的感官只需要一點點意識就足夠cao縱了?！摈饶α似饋怼！跋矚g這么玩嗎？還有很多機會哦?！?/br>
    “！”你發(fā)出驚呼，對方起身將你打橫抱起，支撐的手毫不避諱地撫上你胸前的肌膚。

    不過祂似乎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把你放在腿上，抱著你坐在桌前。赤裸的大腿貼上對方身上有些硬挺的布料，再一次提醒你自己不得體的著裝。

    “啊——”祂夾起食物，做作地發(fā)出擬聲，像哄小朋友一樣。你感到分外羞恥。

    “好啦，快點吃。吃飽了我們?nèi)プ鲆稽c別的事?！辈坏饶悛q豫，祂將食物強硬塞入你口中。

    “今天會稍微溫柔地對你的——不是獎勵。只是我想這么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