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的羔羊(3P)
第一夜 居逐華迷路了。 等他從迷林里巨石上扶著腦袋,昏昏沉沉地起來時,天空已經(jīng)被流動的暗夜重新覆蓋。露水落了他一身,身上的陣陣涼意催促著他,要盡快找到一個避寒的地方。 他直起身在黑暗中摸索著,扶著滑溜的古樹沿著林間小徑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走了大概兩個月輪的時間——他經(jīng)常守夜,身體感知對于月輪時間變化非常熟悉。他來到一個掩映在黑暗中的高大宏偉的神廟,白色的石面覆蓋著外層的圍墻,表面上涂著一層螢光,所以在黑夜里如同燈火指引信眾前行。 繞行了半個月輪的時間,他才走到了神廟的大門,正殿是一排白色的石柱,一排排石柱身后藏著隱隱約約的光亮,正殿似乎很遙遠。 來—— 居逐華感到了一陣心焦和躁動,有什么在拉扯他,推著他往前走。 他踏上了石柱林身后的長廊,每走一步頭頂就會燃起一把長臂燈,燈下勾連著鎖鏈。他很快走完了長廊,借著跳躍的火光,他看清了墻上的壁畫。 左手邊畫的是一名俊秀柔美的少年,幾頭巨龍常常圍繞在他的身旁,他左手握著一柄長劍,面前臥著幾頭猛獸,壁畫上生動的血污仿佛能濺到人的臉上。壁畫上忠實地記錄著他的一生,從他出生到成人到死亡,手上都拿著一本書。 右手邊則是一個充滿戾氣的青年,左右環(huán)抱的是各色的美人,群魔衣冠楚楚地來赴宴,無數(shù)的人臣服于他腳下,光輝和榮耀簇擁著他。 走到盡頭,兩邊的壁畫人物都坐在王座上,隔空對望。 居逐華突然有一種窒息感,因為他看清了面前的大門,門上燃著一團透明的火焰,火舌不斷地燎到壁頂。 來—— 居逐華推開了門。 那團火焰隨著大門的打開,飛快地往漆黑一片的正殿扎了進去,消失無蹤。 隨后,正殿的壁頂好像被打開了,落下了一束光,照亮了整個正殿。 正殿的中央是高大的王座,王座上并坐著兩位神靈,共捧著一條長長的鎖鏈。 四周環(huán)繞著高大華美的浮雕,似乎在為兩位主神發(fā)出無聲的頌歌。 居逐華感到了恐懼和戰(zhàn)栗。 那是夢境鎖鏈,不致使人迷失夢境,無法蘇醒。 神像的腳下窩著一個小孩,雙眸微垂,眉心一點如同一顆寶石。 遠遠地望著他。 “你知道我哥哥在哪里嗎?” (守夜:獵人夜晚出行,需要有一個人持續(xù)辨別方位。月輪時:傍晚六點天黑,早上六點天亮,一晚上月亮?xí)兓?,整個晚上會升起落下兩次,期間會自行縮小,每縮小一次即是一個月輪;一個月輪:一個小時左右) 第二夜 居逐華睡著了。 當(dāng)壁頂?shù)年柟鉃⒙渲敝钡卦谒砩系臅r候,他才被過分熱的陽光催促脫離夢鄉(xiāng)。 他不記得昨夜夢見了什么。 意識逐漸回籠,他從大殿中央的祭臺上坐起來,環(huán)顧四周,昨夜最后的記憶似乎還停留在他遇到了那個小孩子。 那個小孩子說了什么? 他努力思索片刻,好像想不起來了。 無關(guān)緊要。 來—— 那種神秘的催促又來了。 你應(yīng)該去泡個澡,在森林的東北方,有一眼溫泉。—— 我應(yīng)該,去泡個澡。 居逐華跳下祭臺,向外走去,大殿的大門還如昨夜一般敞開著。他經(jīng)過長明的燈盞下,漫不經(jīng)心地撫摸著壁畫,經(jīng)過神的腳邊時,恍然手心里好像摸了一把血。 他好像無法控制自己,不去看壁畫上栩栩如生的人物。 默數(shù)了一個月輪時的時間,他重新站在了陽光下。 一群花斑神態(tài)自若地停在神廟的石階上,對他投來好奇的目光。 居逐華把它們趕到一邊,躺在石階上曬起了太陽。 他又打了個盹。 這陽光太愜意了,他想。 他本是守夜人,日夜顛倒,只在夜里行動,如今站在陽光底下倒覺得筋骨都是軟的,像個躺在石板上的草履蟲。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開始了今天的搜尋,我似乎又忘記了什么? 哦,為什么是又呢? 他沒有在意忘記了什么,我只需要記住我應(yīng)該記住的。 守夜人十分自信。 他打算在白天光線比較好的時候,找到一條出去的路線。 不過他的愿望落空了。 他隨意喝了點路邊泉水,摘了點果子充饑,在迷林里轉(zhuǎn)悠了半天,為什么說半天呢?因為他感受到了氣溫的變化,走近森林后天空被高大茂密的植被覆蓋,只能變化的溫度能夠告訴你,太陽落山了。 守夜人感到了欣慰,又到了他的主場,他覺得自己的步伐也輕快了不少。 你應(yīng)該去泡個澡?!?/br> 對。 實際上,守夜人非常盡職,他一整夜都是全神貫注地待在自己的崗位上,刻意忽略掉周圍不相干的東西,——包括他的任務(wù)之外的,屬于夜晚的享樂時間。 他對于自己也非常認同應(yīng)該去泡個澡有些驚訝。不過他很久就略過了。 這里很安全。 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么想? 但是他似乎非常篤定。 他一直朝著迷林的東北方走著,在月亮升起的時候,他看到了一眼溫泉,——應(yīng)該說,很大的一個溫泉湯池。 月亮依附在樹冠的頂尖,在蒸騰的溫泉霧氣中愈發(fā)朦朧。 守夜人決定任由自己享受一下這么美好的夜晚。 他脫掉礙事的裝備和衣物,滑進了池中。 隨著他的入水,蕩漾的波紋像是一只手輕輕撓著他的背。 真舒服,不用守夜也太舒服了。 他把水拍到自己的手臂上。 水池隨著他的動作晃動,輕輕揉按著他的全身。 他靠在池邊,慢慢閉上了眼。 他恍然感覺有什么東西撞到了他的yinjing,并在他的腿根打旋,然后緩慢地包裹住了他的yinjing。那好像是人類的手,他覺得很熟悉,怎么說,是一段不太美好的回憶。他們小隊曾經(jīng)有一段時間,很長的時間沒有接觸過外人,然后某天夜里他們在酒精的催化下,互幫互助了。 不過守夜人并沒有參與到底,他只是潦草地享受了一下,就被趕去警戒了。 他的前端被撫慰著,靈巧的手指刮過鈴口,一陣酥麻的感覺從腳底上浮。一直搭在他腰上的手也緩慢地下潛,沿著他的臀部,擠進了臀縫里。 那里漸次插入了幾根手指。 守夜人發(fā)出輕輕的慨嘆。 他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男人的懷里。 “舒服嗎?” 月光下,這個男人仿佛渡了一層新光,男人輕輕一笑,將他轉(zhuǎn)了一下,兩人面對面如情人一般緊緊擁抱著,yinjing貼著yinjing。 他在男人的手底下流出了幾滴生理性淚水。 插在他臀縫里的手指抽了出來,一個比溫泉池水更guntang的東西貼在了他的臀部。 “寶貝,不邀請我嗎?” 他的話盡數(shù)淹沒在無聲的嗚咽里。 男人的性器插入了他的后xue。 囊袋頂撞著他的臀部,水花在他們之間急劇翻滾。 他背對著男人,被按在水池邊cao干,男人伏在他身上進進出出。他的手臂隨著男人的動作無力地拍打著水花,然后被另一只手輕輕握住。 那不是他身上那個人的手,他模模糊糊地感覺到。 他隔著蒸騰的霧氣朦朦朧朧地望去,那是一個十分美貌的少年,此時正目光如炬地盯著他。 哦,多么糟糕,他心想,被一個美貌的少年看到他如此直白丑陋的性欲。 “哦,我親愛的弟弟,”那個男人原本輕輕地咬著他的耳垂,側(cè)過臉看到少年,十分欣喜,“你來和我分享獵物嗎?” 少年微微一笑,脫下了身上輕薄的紗衣。 “怎么,不歡迎我嗎?我的哥哥?!?/br> “你知道的,我沒法拒絕你。”男人毫不留戀地抽身離開,守夜人半瞇著眼,輕輕哼了一聲,用他的屁股去蹭男人的性器。 “寶貝,別急?!蹦腥藬堉匾谷说难?,向少年招了招手。 少年端詳了一會兒守夜人狼狽的面容,見他此時還帶著淚花,眸中帶著厭惡,“哥哥,你真的沒有品味。” “這也不能怪我,”男人的性器磨蹭著守夜人的后xue,卻不進去,“還不是該死的父神把我們困在這里。你又不喜歡我,我只能干別人了?!?/br> 男人拍拍守夜人的屁股。 “要不要試試呢?我的弟弟,對于你我可是很大方的?!?/br> 少年把臉偏到一邊,“沒興趣。” “是嗎?”男人語調(diào)里帶著嘲笑,“這里沒有別人,父神也不在,沒有人知道你在犯戒,不試試嗎?” 少年神色猶豫,緊接著恍惚了一陣,就發(fā)現(xiàn)自己埋進了守夜人的身體里。 “住手,”少年扶著額,覺得自己惡心想吐,“快給我住手?!?/br> “我沒有動手啊。”男人無辜地攤攤手,將自己的弟弟難忍欲望的神色收入眼底,惡劣地湊上去親他的側(cè)臉,甚至還模仿性交的動作用力地頂了頂胯。 “呃——”少年身下的守夜人不可遏制地發(fā)出了喘息。 “快點吧,”他懶洋洋地拍拍岸邊的石板,“不上就換一個。”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失了神智一樣叫喚著讓別的男人用力地cao進他的該死的屁眼里,鬼知道為什么。 “來吧,親愛的?!蹦腥速N著少年的嘴唇,和他交換了一個綿長的吻,趁少年還有些眩暈時,用力地頂進了少年的后xue。 “啊——”少年額頭上立刻爬滿了細細密密的汗,嘴里還不饒人,嘲諷地笑了笑,“這個男人還不能滿足你高漲的性欲嗎?” “我覺得它更想你?!?/br> 少年的性器飽脹地緊箍著守夜人的后xue,并隨著男人的動作一下一下加深。 細細的喘息聲沿著蒸騰的霧氣慢慢彌散在漫漫長夜里。 第三夜 居逐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到了自己被兩個健壯的男人壓在水池邊cao干,男人露著精壯的腹肌,一下一下撞擊著他,好像每一下都把他的靈魂撞出了rou體。 最后他的確失去了自己的rou體,像個無知的幽魂飄蕩在森林里。 他看見了自己的母親,那個苦命的女人,一輩子沒有過一天好日子,比她大腿還粗壯的木柴壓彎了她的腰,她把木柴捆扎好,背下山,在太陽落山前回到了山腳下那個破敗的小木屋。 她的三個孩子平躺在木板床上,一個發(fā)著高燒,另外兩個已經(jīng)沒有了呼吸。 她那外出打獵的丈夫,在某天清晨帶著十天的干糧出去,再也沒有回來過。 “我很愛你,我的孩子。”她流著淚親吻著她唯一的孩子,在沒有任何藥物的情況下,過了一夜他退燒了,僥幸地活了下來。 他的母親把他送給了另一個山頭一個沒有孩子的鰥夫,那個鰥夫臉上都是傷疤,看起來十分兇殘,但是實際上他似乎十分純厚,他好心地收留了那個幸運的孩子,還允許他的母親來探望。 “不必了,”他的母親把還在放在木板上,“我不會再來了?!?/br> 母親離開后,那個孩子好像被神明牽引著追出去,望著崎嶇山路上,母親漸行漸遠的身影,好像明白了這注定是一場生離死別,嚎啕大哭。 鰥夫把他當(dāng)做親生的孩子教養(yǎng),教他打獵教他以星辰辨位,這個失去了父母的孩子在鰥夫的認真教導(dǎo)下漸漸成人,鰥夫卻因為一場熱病一病不起。 他臨終前囑托這個長大的年輕人離開這里,到外面去。 “我要到哪里去呢?”年輕人滿目心酸。 鰥夫不知道,他只知道外面的世界與山里的不同,不斷重復(fù)著到外面去。 年輕人把鰥夫葬在了一棵樹下,帶著一把廢舊的弓箭翻過一座山,循著年少的記憶前往他曾經(jīng)的家。 那座曾經(jīng)容納他們一家人的破舊小木屋已經(jīng)倒塌了,屋后生長著一片鼠曲草,旁邊并排地堆著四個低矮的小墳包。 再后來,他走到了森林邊境的城鎮(zhèn),憑借著一身的本領(lǐng),做起了一位專職守夜人。 “你夜晚一直保持清醒?” “一直保持清醒?!?/br> “為什么?你不會偷懶嗎?” 敞露著胸脯的妓女和他并排著躺在床上,裹著半破的帶著汗味衣裳,誰也沒有在意這些,雖然他們此刻非常親密,但是他也知道,這些泡影一般的親密,不過是妓女例行的敷衍。 他穿好衣服,回頭摸了摸女人的胸脯,“我不會偷懶。” “像你來的頻率一樣?!迸顺榱艘豢诹淤|(zhì)的煙,毫不在意地任由他揩油。 “我走了,下次再來?!?/br> “別死了?!?/br> “死不了?!?/br> 來—— 你該醒來了—— 居逐華在夢里翻了個身,掉到了地上。 刺目的陽光又灑落在他的身上,他好像又在祭臺上睡了一晚。 昨天晚上,他? 他好像失去了昨夜的記憶,他只記得昨天在神殿門口曬完太陽,然后去尋找出去的路,之后好像又迷迷糊糊回到了神殿里,做了一晚上的夢。 從夢里,他倒是記起了一件事,他是怎么迷失在這里的。 他和隊伍走散了,這是一支護送重要人物的隊伍,他們一直高度警惕,選擇的每一條路線都盡可能安全,但是那個重要人物自己卻毫不在意,到處亂逛,不把自己的性命當(dāng)回事。 可是他們卻不能不當(dāng)回事,因為傭金不低,可以足夠他們不干活還能在城里瀟灑一個月。 “我聽說這邊有一座神廟,你們帶我去看看,傭金在原來的基礎(chǔ)上再加一半。” 那個重要人物吊兒郎當(dāng)?shù)靥岢鲆?,然后神神秘秘地拿出了一張地圖,讓他們按照地圖規(guī)劃路線。 說真的,如果不是提前預(yù)付了一半傭金,傭兵小隊都以為這個人在耍他們。 這半個月走下來,所有人都對這個雇主產(chǎn)生了極度的厭惡感,包括愛錢如命的隊長。 在原本的雇傭合同上追加了條款后,雇主給了他們半天的時間,當(dāng)天晚上就出發(fā)。 守夜人以星辰辨位,根據(jù)多年的經(jīng)驗,他有自信絕對不會出錯,但是他卻在尋找神廟的支線任務(wù)出發(fā)后第三天夜里與大隊伍失散了。 沒有任何征召的,所以的人都像消失了似的。 他在黑暗中摸索了很久,憑借他出色的探路能力發(fā)現(xiàn)了一座神廟,這可能就是雇主所說的神廟。 只是雇主總是神神秘秘的,不知道這是哪位神靈的寢殿。 “喂!” 居逐華循聲望去,兩天前在神像腳下看到的小孩子,此時正一臉冷漠地沖他叫了一聲。 “你在發(fā)什么呆?” 那個小孩子的臉讓覺得十分十分熟悉,好像昨夜夢里見過。 “你叫我?”居逐華沒打算跟他計較。 “那這里還有誰?”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居逐華覺得這個小孩子冷若冰霜,十分討厭。 他慢慢地站起來,走到光線底下,額間的寶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可是他的瞳孔卻是灰白的,黯淡無光。 “你告訴我,外面畫著什么壁畫?” “什么?”居逐華盤腿坐起來,仔細打量這個少年,昨天他出去探路的時候好像沒有看到他。 “……”少年的眼珠動了動,抿緊了嘴唇。 他的目光好像有實質(zhì)一般落在居逐華身上,然后與他對視,居逐華感覺自己雙目一刺,好像直視了太陽一般酸脹。 “我以為你不是傻子,”少年走到了光暈的中央,“我在問你,外面畫了什么?” “我為什么告訴你?” 來—— 告訴我—— 居逐華恍惚了一陣,不由自主地開口說話。 “長廊的壁畫上,忠實地記錄了您的一生,我的神?!?/br> 第四夜 獠牙外翻的野獸低低地嘶吼,向不斷逼近的敵人發(fā)出警告。 握著長劍的少年慢慢走近,垂目望來,眸中淡漠,像在打量一顆野草,他的周身時不時掠過幾道閃電,幾只巨龍空中翻飛。 他身后是躺了一群巨型野獸,俱是一劍割斷了喉嚨,此時正渾身抽搐,汩汩流著鮮血。 被逼近的野獸顯然也明白了自己的境地,渾身的毛發(fā)直豎,警惕著少年的動作。 少年舉起劍朝它劈來。 最后一頭野獸也倒在了地上,血液源源不斷地從它的脖頸流出來。 少年隨手將帶血的長劍一拋,長劍如齏粉般消失。 空中的巨龍顯然也是非常忌憚他,只敢在遠處窺伺,稍稍靠近便會被閃電擊中。 “不錯啊,弟弟?!?/br> 周圍好似被撕裂了結(jié)界,一地的猛獸血尸與觥籌交錯的宴會完美融合,衣冠楚楚的青年拋下一眾賓客,舉著一杯酒靠近少年,步履從容悠閑,好像不是走在野地里而且踏在柔軟華美的地毯上。 原本熱鬧的宴會卻因突生的變故陷入死一般的寂靜,賓客的面部表情變幻莫測,幾個剛才和青年搭話的美貌女人搖晃著酒杯中的液體,目光帶著探尋地看著這邊。 “我對你的宴會可沒有興趣?!?/br> 少年手里不知何時捧了一本書,對別人各懷心思的目光視若無睹。 “你太無趣了?!?/br> 青年無奈地搖搖頭,打了個響指,周圍的場景立刻波動起來,很快就熱鬧的宴會就消失了,野地恢復(fù)原狀。 少年撫摸著書脊,恍然聽見耳邊一聲輕輕的嘆息。 而我是誰呢?居逐華在一片迷蒙中睜開眼,循著嘆息聲看去,原來他是在野地里茍合的困獸。 少年將手放在嘴邊吹了一聲口哨,遠處盤旋的巨龍立刻變成半人型落在他的腳邊。 “交配,現(xiàn)在?!鄙倌昝鏌o表情地下命令。 巨龍顯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的指令,迅速地配對了伴侶,也不管地上滿是剛剛死去的野獸流淌的鮮血,就地做起了極其yin亂的事。 稍微瘦弱的龍人伏在地上,微微抬起尾巴,壓在他身上的龍人便立即將長有倒刺的性器插入他的后xue,然后開始快速地聳動起來。 龍人發(fā)出低低吼聲,不斷在自己的同伴身上沖刺著,巨龍交配時會將兩根yinjing都塞進伴侶的后xue,一方面是為了刺激快感,一方面是堵住不斷流出的jingye。 碩大的yinjing在窄小的洞口進進出出,一下更比一下深入,囊袋也恨不得塞進洞里,不斷滑出纏連的粘液和濃稠的jingye,潤滑著洞口。 這其實是毫無快感可言的,被迫承受方凄厲地喊叫著,那處不是為了生殖而產(chǎn)生的后xue,根本無法容納變態(tài)的yinjing。 少年冷漠地看著這荒誕的場景,眼中毫無波動。 喝完酒的青年醉醺醺地撕開結(jié)界回來,看見自己的弟弟一臉若無其事地觀看yin亂現(xiàn)場,十分欣喜,稍微扯散了衣服,便拽過一個龍人將性器捅了進去。 龍人吃痛地呆立原地,忘記了身下的動作,便不由自主地伴隨著青年的進出撞進同伴的身體里。 “來呀,弟弟,多有意思啊?!鼻嗄旮吲d地邀請他。 少年被他一系列動作看得呆了,重重地哼了一聲,撕開結(jié)界走了。 龍人們見他走了,也迅速把yinjing從同伴的屁股里拔出來,也不顧得擦,帶著一屁股的jingye變成巨龍追少年而去。 而青年身下的龍人迫于壓力,不敢動彈,任由青年施為。 青年嘻嘻一笑,又捅了幾十下,才毫不客氣地在龍人的屁股里xiele,提上褲子,轉(zhuǎn)身又撕開結(jié)界離開。 “我的一生?”少年仿佛聽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笑話,輕蔑地笑了笑,“我怎么會有一生?!?/br> 荊棘王座上的雙生子,暴虐殘忍,雪花般的告狀信被遞到父神面前,惹得父神不悅。 不過僅僅這些也不是父神拋棄親生子的理由。 可是那重要嗎? 掌管夢境的主神被拋下了人間,囚禁似的困在上帝的左眼里——迷霧森林就是上帝的左眼。 從此夢境失衡,許多貪婪之徒在夢中沉湎,窮奢極欲,千金散盡,要么醒來就變得癡呆,要么皈依了主神。 沒人知道夢境的主神為什么會被放逐,就連兩位主神也滿腹委屈。早知道生活放肆的可不止他們兩個,為什么單單他倆被開了刀? 他們不知道的是繼他們之后越來越多的主神都被莫名其妙放逐和關(guān)押,甚至被削弱神格。 夢境之神被最先放逐,也許還是其他主神羨慕都來不及的好事。 最后,所有的主神相繼消失,父神也陷入沉睡,世界基本陷入了無神的世界,人類和其他族群在無拘束的情境下飛速發(fā)展。 漸漸的,沒人會去在意這世界上還有沒有神靈,諸神放逐的過去也成為一段塵封的歷史。 居逐華的雇主就是一個對這段歷史十分感興趣的人,所以花大價錢雇傭他們到這里來探索神廟遺址。 不然很遺憾的是,貌似雇主本人沒有得到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能夠和主神面對面接觸。 但是,居逐華想,恐怕這也不是一般人想要的接觸。 我做的真的都是夢嗎? 第五夜 居逐華背靠著祭臺,屁股只挨著祭臺的邊緣。 兩個長得十分相似的高大的年輕人一左一右地鉗制著他。 其中一個輪廓更為深邃的年輕人帶著迷人的微笑,用手壓著另一個年輕人的后腦勺,和他交換了一個讓人喘不過氣的吻。 身下卻不停地在居逐華的身體里進進出出。 居逐華爽得腳趾抓緊,嘴里胡言亂語,這可比和女人zuoai爽多了。 前列腺和直腸的刺激能一個男人爽到忘記自己是誰,很顯然他現(xiàn)在不僅忘記了自己是誰,還忘記了自己身處什么環(huán)境。 被親的年輕人非常嫌棄地哼了一聲。 “哦,是那里——”居逐華尖叫著射了精。 他感覺自己被cao得像個只知道把腿盤在男人身上聳動屁股的蕩婦,不得不說,這個形容真不錯。 “蕩婦?!?/br> cao他的年輕人將他的yinjing拔出來,yinjing抵著xue口跳動著,jingye盡數(shù)射在他的xue口,看起來的確yin蕩極了。 年輕人將高潮后的他翻了個身,讓他側(cè)臥在祭臺上。 居逐華還在感嘆當(dāng)了許多年守夜人,根本沒有性生活,也沒有做夢的機會,這兩天卻在夢里做了個夠,雖然是被cao那個。 “年輕人太棒啦!” 那個全程旁觀的年輕人被拍了一下屁股,撅著嘴躺到居逐華旁邊,按著居逐華的腰捅了進去。 他的尺寸明顯沒有另一個那么可觀,居逐華懶洋洋地躺著。 隨后年輕人也被捅了屁股。 這一陣并沒有做多久,因為居逐華睡著了,他太累了。 真奇怪。 自己明明就在夢里,還有夢中夢嗎? 但是他在夢里卻睜著一雙上帝之眼似的,看著眼前的明顯的兄弟luanlun。 弟弟蜷在哥哥的懷里,像兩個連體嬰兒。 只是短暫的溫存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哥哥就坐了起來,弟弟面對面地也坐在他懷里,俊美的年輕人臉上帶著情欲引起的紅暈,摟著對方的脖子,懶得手都不愿抬一下。 兩人身體的連接處不斷往外涌出jingye,碩大的yinjing撐滿了xue口。 光是旁觀,好像都覺得xue口要撕裂了 居逐華翻了個身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一身的露水。 顯然他毫無防備地在野外度過了一整個夜晚,怎么會這樣,我的同伴呢? 他只記得自己和同伴走失了,然后一個人在黑暗中摸索,哦對了,為什么會走散呢?原本他們已經(jīng)劃定了方向,是雇主那個不靠譜的小子強行改了路線,走著走著發(fā)現(xiàn)小隊的人莫名其妙失蹤了。 隊長和兩個隊友以及雇主一直緊緊跟在指路的守夜人后面,才免于走散,但是當(dāng)隊長發(fā)現(xiàn)人變少了時還是非常憤怒,小隊里的每一個人都有他的位置,他們原先也不是都屬于這個隊伍,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死里逃生的磨合才打造出這支黃金小隊,今天就要毀在這個臭小子手上了。 隊長和雇主發(fā)生了爭執(zhí),最后雇主答應(yīng)再加一倍賞金,隊長才勉強罷休。 盡管發(fā)生了一些意料之中的事情,雇主當(dāng)時還是非常高興的,他認為距離找到神廟不遠了。 再后來,他們?nèi)甲呱⒘恕?/br> 原來踏入迷林的一瞬間已經(jīng)入夢。 扶著腦袋,昏昏沉沉起來,心里明白自己做的不是好夢,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這時,他模模糊糊聽到了小隊專有的聯(lián)系哨聲,在森林里走,需要具有獨特辨識度但又不會引起野獸注意的聯(lián)系方式, 他仔細辨認了一下方向,跌跌撞撞離開。 背后惡魔微微一笑,露出尖牙。 歡迎再來。 番外 西迷披著一身風(fēng)雪,去見他親愛的弟弟,原以為他的弟弟會因為天寒地凍,在被窩里瑟瑟發(fā)抖,凍紅的眼睛濕漉漉的,看得人心癢。 結(jié)果,他的弟弟,荊棘王座的另一位主人,正蹺著二郎腿坐在窗邊高椅,鋪著絲絨的桌后垂掛著流蘇,掩蓋著他的下半身,不用看,他也知道,桌子底下有火爐。絲絨窗簾被銀鉤挽住,窗外是紛紛揚揚的雪花,頭頂?shù)谋跓粽盏盟^發(fā)金黃,面容姣好,愈發(fā)動人??梢娒摿艘路质橇硪环拿嫒荩氲侥请p眼睛迷離地望著他,西迷覺得更加移不開眼了。 感受到那露骨的目光,西夢抬起頭看了一眼正脫下大衣掛在衣架上的哥哥。冷漠地說了句,“你來干什么?” 西迷露出迷人的微笑,眨眼出現(xiàn)在西夢身后,輕輕攬著他的腰,彎下身體和西夢交換了一個綿長而深情的吻。 “來見我的甜心?!?/br> 西夢并不吃這套。 推開他無果,帶著半缺氧狀態(tài)下的緋紅臉頰,嚴肅地繼續(xù)翻看手里的古籍。 “昨天不是和那條龍玩得很開心?” 西迷攬著他發(fā)了會兒呆,聽到質(zhì)問,立馬笑起來,一個用力把兩個人的位置調(diào)換了一下,讓西夢坐在自己懷里。 “別的,哪有西夢半點風(fēng)情?” 西迷見他仍然發(fā)著脾氣,也不說話,輕輕地吻著他的臉頰,一路親到了西夢的耳垂,在他耳邊呼氣,“罰我?” “滾開?!蔽鲏艨蓻]那么好哄。 縱使身體表面已經(jīng)覆上了一層粉紅,他還是毫不猶豫地推開他的哥哥。 “不喜歡我了?” “哪輪得上我來喜歡?”西夢譏諷一笑。 “荊棘刺長到嘴里了?我來看看?!蔽髅圆挥煞终f把他按在桌上親了好一會兒。 “哥哥。”西夢忽然輕輕抽泣起來,西迷恍惚地放開他。 西夢脫離了桎梏,立刻就要離開。 西迷連忙笑嘻嘻地拽住他。 “你來不就是想cao我的屁股,來吧。你真是變態(tài),搶了我的巨龍,在外面亂七八糟的,還回來搞我?!?/br> “西夢這樣說可是傷哥哥的心了?!蔽髅怨首魇軅纳袂椋е鲏艟鸵采蠋?。 “我不去床上?!?/br> 西迷驚訝了一會兒,笑了笑,好,你想去哪? “我要在窗底下?!?/br> 西迷把手摸進西夢的衣服底下,在他的臀部揉捏了好一會兒,西夢怕癢,在他懷里扭動不停。他另一只手扯開了西夢的睡袍,按著他的胸口。把西夢親的有些發(fā)昏了,才將他的褲子褪到大腿上,而自己只是解開了一個口子。 他把西夢的一條腿架在他的腰上,扶著性器鉆進那個禁忌之處。這并不是他們第一次zuoai,西夢也并不排斥。西夢的卷發(fā)濕了,沾在臉頰上,西迷愛慘了他動情的樣子。 “啊……呃……” 春風(fēng)好像提前來了,環(huán)繞著愛侶的身旁,隨著人類一般的原始行為變得潮濕而曖昧。 西夢只覺得胸前一陣熱浪,身后緊貼絲絨長桌,毛絨絨的觸感讓此時敏感細膩的他更加瀕臨崩潰。 西迷將西夢翻了個身,他感覺到了挽留和不舍,愈發(fā)動人的弟弟躺著他身下嚶嚀出聲,還有什么比禁忌之戀更刺激的呢? “雪花,好不好看?” 一直看著窗外的西夢終于肯回頭看他,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帶著迷離和別樣的風(fēng)情。 “好看。” 誰能想到,荊棘王座上的雙生子是如此的荒yin無度、貪婪禁忌呢? 我們都要墮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