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犬格西
巫師將一個17歲左右的少年帶回了自己的實驗小屋。 從這個孩子的外形來看似乎并不是王都人,不同于王都人的纖細和白皙,少年的體格更像是城外的獵戶。 手臂的肌rou線條明顯,就算隔著衣物也能看出底下渾厚的資本,手指還有些rou眼可以看出來的繭子。 那個容貌定格在了二十歲的巫師笑瞇瞇地對少年說,“這里就是你的家了。” 少年沒有名字,巫師不在意,他說。 “名字并不重要,只要我確認你是‘被神祝福的孩子’,那么你就有了名字?!?/br> “勇者?!?/br> 巫師開始對少年,應(yīng)該說勇者開始了自己的實驗。 他先讓勇者說出怎么確定自己不死的并且找到巫師的。 勇者說。 那是一場意外,從小陪伴自己長大的獵犬在一次狩獵中驚動了森林中沉睡的魔物。 實際上魔物是沖著勇者來的,畢竟大部分魔物對人類以外的生物沒有什么興趣。 忠誠的獵犬并不知道,它渾身毛發(fā)炸開呲著牙發(fā)出嗚鳴的咆哮,似乎想要嚇退眼前的魔物。 巫師出聲打斷了,“魔物大概長什么樣子,還記得嗎。” 勇者看了眼巫師,說。 “事后我調(diào)查了,是殺人蜂,大概是Lv10左右的樣子。” Lv10的殺人蜂,體型比一般的大十幾倍,攻擊性極強,毒性與其攻擊性成正比,習(xí)性開始朝鳥類變化,攻擊后尾針并不會殘留在獵物的體內(nèi)。 但不是獨居,應(yīng)該是只有這一只變異被逐出蜂群,而不碰巧的是獵犬恰好吸引了它的注意。 巫師點了點頭,示意勇者繼續(xù)說。 食人蜂毫不在意地在獵犬周圍徘徊,震動翅膀的嗡嗡聲充斥了勇者聽覺,他將綁在大腿上的匕首拿了出來,緊緊握在手上,緊張使他不停地分泌出汗水。 終于,食人蜂對還在咆哮的獵犬發(fā)起了攻擊,勇者心里一緊,揮舞匕首的速度不由快了幾分,他失誤了。 尾針刺入皮膚的感覺并不好受,毒性在手臂炸開,宛如整只手臂在被螞蟻啃食,隨之而來的還有陣陣來自心臟的壓迫感,他已經(jīng)開始有些站不穩(wěn)了,但他還是拼盡全力喊了一句。 “格西,咬它!” 聽話的獵犬將那只傷害自己主人的魔物撕得粉碎,可是。 Lv10的食人蜂不僅尾針帶毒,它的尾部也進化得全是毒素。 勇者還有一絲清醒,他看見了自己的獵犬在一如既往地咬住獵物后,突然發(fā)出了難忍疼痛的嗚嗚聲。 它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急切地靠近勇者尋求安慰,它張開嘴巴不斷地喘氣,不同的是這次滴下的不再是以往勇者嫌棄的口水,而是整個舌頭被腐蝕掉的烏黑血跡。 勇者用著最后一絲力氣摸了摸它的頭,他的眼睛已經(jīng)被毒素侵蝕得看不見了,可是他還是看見了格西一如既往地搖了搖尾巴,將頭靠在了勇者的肚子上后閉上了眼睛。 格西離開了他,勇者清楚地認識到了這個事實。 毒性在體內(nèi)蔓延,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毒素的攻勢下一寸寸潰敗,被毒素掠奪的土地從一開始的撕裂疼痛到最后的麻木,勇者第一次體會到死亡在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來,勇者閉上了失明的眼睛。 勇者睜開了眼睛,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死去,直到看見了還趴在自己肚子上的格西。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血液的顏色會比純黑色的獵犬還要深。 勇者抱著自己的伙伴,任由烏黑血跡腐蝕他的骨rou,一步步走出了森林。 勇者抱著格西走了很久,終于找到一處沒有人跡的水源,在那里他像以前一樣將格西清洗干凈。 勇者抱著已經(jīng)僵硬的獵犬,最后還是埋葬了它。 勇者看著小小一塊的土包,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歸宿一般笑了起來。 …… 巫師聽完,看著這個沉寂在自己情緒的少年,還是將實驗推遲了幾天。 他拍了拍勇者的肩,將用毒從自己的實驗小本里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