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還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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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篇——情香入夢稿 為君一日恩,誤妾百年身。 一 還奴 寒瑯命在旦夕,顧夫人與如意日日守著流淚。正無法可想,卻聽有人唱著道情詞路過宋宅,口中念的是專解風流業(yè)債、女鬼索命。如意不等顧夫人下令,自作主張急命人去街上請那位仙長來見。 下人去了,不多時領來一位道長,鶴發(fā)童顏、銀須及胸,著一身明黃戒衣,手持木魚、腰佩紫簫,一身仙風道骨,仿似瑤池仙翁。 老道士進門先唱個喏,行下禮去。如意也不躲避,大方方同顧夫人一同起身還禮,問道:“敢問老神仙仙鄉(xiāng)何處、緣何到此?適才聽得老神仙門外唱說專解風流業(yè)債、消災除祟,不知解得何種冤孽?” 老道士捋須呵呵笑道:“少夫人不必多問,貧道自是算得尊府少主人被女鬼纏住、性命難保,特來相助。煩請?zhí)蛉巳菸蚁瓤催^病家如何?”老道士張口便說家中主人遭“女鬼索命”,正中二人心事,婆媳二人暗嘆這道士或許有些能耐。 兩人私下商議一回,如今別無他法,便請道長入內(nèi)宅為寒瑯施法診治。路過寒瑯書齋,老道忽然停下,側(cè)頭凝視好一會,又捻須仔細打量一陣門口一棵尚細小的花木,顧夫人、如意皆不知何意,不敢催促。道士望了好一陣,才又放腳前行,也不用人領,徑直到在寒瑯門外,倒像出入自宅。 如意推門請道長進屋,環(huán)兒打起臥床簾帳,寒瑯一張蒼白臉孔露在人前:幾日昏睡不曾進食,兩腮比先前又瘦下去些許,更顯鼻骨挺峻;唇珠凸翹,雙唇血色淡薄,遠處望去倒像一尊玉像。 老道上前先切一回脈息,而后手掐劍指,兩指內(nèi)面貼近寒瑯前額,閉目凝神靜思一回,再收了指訣向顧夫人一揖道:“老夫人,郎君此病并非邪物作祟,倒是病由心生。這其中關節(jié),您自是心知肚明。老太君果然雅量,竟由得這病拖至今日……”說著竟微露一絲冷笑。 如意大驚,直言急問:“求老神仙救我夫君性命!此病可是與一名喚‘雨妹’之人有關?如今可還有解救之法!” 顧夫人厲聲呵止,如意卻不理,只求道士救命。道士鼻內(nèi)哼一聲,轉(zhuǎn)身向如意道:“少夫人隨我來?!闭f完飄飄灑灑大步出房,向寒瑯書齋走去。如意聞言撇下婆母跟上老道。 及至書齋門首,老道又瞟一眼門前幼樹,嘴里咄一聲,推開房門。他且立在門首不動,展眼將房中打量一遍,而后徑直來在書案前,于一疊十數(shù)本詩集經(jīng)書底下抽出薄薄一本冊子,轉(zhuǎn)身背對如意,掐一個指訣于冊頁上抹上幾抹,倏而另一手中憑空生出一本一模一樣的。老道將生出這本揣在袖中,轉(zhuǎn)身雙手將原先那本遞與如意道:“少夫人疑惑,便全在此中了?!?/br> 如意心中震撼,老道不單對宋宅布局爛熟于心、如歸己宅,連夫君書齋中存有何物都了如指掌,甚而竟知她心中困惑,恐怕他知道的比自己這少夫人還多。然而此時卻顧不上這些,低頭看那書冊,展開第一頁,潦草幾個大字“月雨幽夢錄”,矯然驚龍行云間,正是夫君筆跡。 翻開次頁,筆走龍蛇洋洋灑灑,字跡幾不能辨,向后略翻幾頁,行文間數(shù)處字跡模糊,想來文到此處淚灑案上。如意心驚rou跳,翻回文首仔細辨認,起手第一段,寒瑯七歲,雨青五歲,炎夏永晝,顧宅初見。 如意登時流下淚來:這便是一切根由所在了。困惑自己、糾纏夫君,幾年來磨折得她夫婦同床異夢,逼得夫君命近黃泉,如今終于真像在手了。 此時卻不是傷心的時候,如意抹去淚水,向老道深深福拜,求著老道:“且不論當日事究竟如何,如今只求老仙人拯救夫君,奴來生結(jié)草銜環(huán),報答大恩!萬望老神仙大發(fā)濟世救苦之心!” 老道捻須呵呵笑道:“少夫人不必憂心,小道既上得門來,自當效勞。只是須知身上病易愈,心中疾難除。若不除這心結(jié),憑誰治多少次亦是‘治不得命’啊。”如意這番卻不知如何作答,只是下拜求老道救救夫君。 老道攙起如意道:“夫人莫急,小道先回去施法為郎君續(xù)住心脈、注添氣血。此法需費些功夫,少夫人趁此時可先閱此文,待少夫人讀完此冊,想小道法術亦成,那時另有事相問。” 二人依言先回臥房,老道燒了符水,掐著三山訣扣住藥盞,令如意將寒瑯扶起,親將藥盞送至唇邊,念誦一陣灌下去。怪道先前湯藥難進,喂下去的大半流出,這碗符水竟一滴不落全入口中,在場女眷家人皆驚奇喜悅。 灌下符水,老道又命將寒瑯扶好令其盤膝而坐,再命無干人等退出,顧夫人同如意亦只在外間等候,不許進來打擾。安頓完畢,老道盤膝坐在寒瑯身后,手握雷局,以兩手二三指第一關節(jié)抵住寒瑯后心,闔眼靜氣開始運功。 屋內(nèi)鴉雀無聲,如意此時自懷中掏出方才所得書冊,細看下去。此書原取話本體裁,又多填詞令,倒又有些昆腔底本的意思,娓娓道來、情意綿綿,從二人初見寫到焚畫斷情,至結(jié)尾處肝腸寸斷、字字血淚,如意看得心碎神傷,無聲飲泣。 近一個時辰過去,里面老道收了功法招呼一聲,請二位夫人進去說話。如意默默無言挪進里間,瞧見床上寒瑯仍是面色慘白,無聲昏睡,怒從心起,不待請老道回避,回身瞪著顧夫人,眼中含淚,雙顴緋紅,咬牙冷聲道:“你宋家好大的本事!” 老道士先瞧如意一眼,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作個揖說須準備些法器,轉(zhuǎn)身回避出門。房中只余夫妻婆媳三人,如意將話本摔在桌上道:“當初若知宋郎竟有這樣一個情深義重的表妹,我怎會嫁入你家!”接著緩緩點頭咬牙,“好個榜眼進士,好個誥命夫人,好個詩禮簪纓,好個榮華富貴!” 顧夫人沉著臉不說話,由得媳婦出言忤逆。如意哭道:“怪道自打嫁與宋郎,就不曾見他一日快活!日日夜夜我陪著小心,只怕是自己俗陋惹他厭煩,婆母知我這些年過的何等日子!若早知他心中之人如此之重,我何苦做這飛蛾撲火的蠢事!” 她邊說,滴下淚來:“婆母好厲害的手段,一封信斷送掉親侄女性命,逼得宋郎心似死灰,婆母可見過這些年宋郎朝中府中是何模樣!”如意說完呆想一陣,忽又冷笑,“金榜題名,官至四品,御前紅人,三公之婿,婆母只要這些便是好么?!?/br> 顧夫人陡然變色,“你住口!他是我兒子!我怎會只要他榮華富貴!我自是要他快快活活長長久久地活著!” “這便是夫人的長長久久、快快活活!”如意打斷顧夫人指著寒瑯顫聲道:“還我宋郎命來!把宋郎完好囫圇還我!把這三年還我!把一個活的宋郎還我……”說著伏在桌上痛哭,顧夫人亦垂淚無言。 正是滿室尷尬傷慘,那道士不請自入,大咧咧走到如意身旁坐下,笑道:“少夫人莫慌,小道來把郎君囫圇完好地活著還你?!比缫饴勓悦吞痤^,帶淚抽噎望著老道,不及開口,老道卻又說:“只是尚需夫人答小道一問?!?/br>